第 15 部分(1 / 2)

功能 和功能!侯雪城奇道:「你不是男人嗎?別忘了,那一夜……」

「住口!」朱九忍不住給了他一耳光,打得侯雪城側了側身,朱九立即大悔。「抱歉,爹打傷你了嗎?給爹看看。」他伸手想要碰觸侯雪城的臉,侯雪城冷冷的轉過頭。「別碰我。」

朱九像是觸了電一般急速縮手。他沉默了半晌。「爹……爹對你很歉疚,你想要什么,爹都願給你。你是我唯一的繼承人,我怎么也不會放你走,除非我死了。」

侯雪城繼續面對窗外,不去理會他。

朱九自語道:「我知道你怪我,我對你做的事情,已經無法挽回,再想補救也……」他說不下去,過了很久才繼續道:「爹和你說,我沒有子嗣,所以從來沒去奢望過皇位,所以皇兄對我也很放心,知道我最多只要權勢而已。但是現在我有了你,爹怎么樣也要讓你登上皇位,君臨天下。我的親生兒子登基的那一天,爹真想看,一定很英武。」

侯雪城回過頭來,「當皇帝?」

朱九看他有反應,十分興奮。「不錯,對一個男人而言,還有什么比得到天下更得意的事情呢?你聽爹說,爹已經將一切都布署好了,朝野都是爹的人馬,現在只要除掉朱靖這個最大的麻煩,天下就在你我掌握之中。」他越說越大聲,滿面光彩。

侯雪城淡淡的拂著衣袖,「你是說除掉朱靖?」

「我知道你對朱靖好,不過我們男人,感情要擺在後頭,當今皇上是我同胞兄弟,但是在權勢名位上頭,這些算的了什么?何況朱靖是獨子,遲早要大婚,不會和你天長地久的。乖兒,與其將來傷心,不如現在斬絕。」

朱九越說越興奮。「你和寒難州一南一北,在武林中可算是號令天下群雄,有你兩人相助,再加上我朝野的力量,只要除掉朱靖,這個皇位馬上就是你的了。」

侯雪城淡淡的道:「朱靖是什么人物,你道那么好斬殺嗎?」

朱九冷笑,「他的弱點就在於你,目前得報,他已經在來此的路途中,他不知怎么受了傷,還抱傷前來。並且竟然動用了兵符。大概准備軟的不成,就來硬的,與我翻臉。王族私斗,動用兵力,這簡直反了。皇上如果知道了,他逃不了死罪。他為了你,還真是不顧一切了。」

侯雪城帶著手套的雙手微微震動,「你想如何?」

朱九冷酷的笑著,「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他有兵力,我在這里沒有嗎?這里便是我的勢力,他根本斗不過,何況他來挑釁,我於理無錯。殺了他,皇上半句話都無法責備我。」

侯雪城低垂著頭,「你認為我會助你?明知我對他好,還告訴我這些?」

朱九自信一笑。「我當然知道你對他好,怎樣都不忍心對他不利。不過也由不得你了。我只要殺了他,咱們爺倆就會是最強勁的搭檔。一切只等除掉朱靖。我會讓你成為天下第一人,這個天下的寶座是你的。」

不知道為何,朱九一向自認很無情,對於這個兒子卻只想把一切所擁有的都給予了他。這是他這輩子唯一所愛的女人所生下的孩子。是他愛那女人的證明。

曾經他也是一個眾人稱羨,以武勇英明著稱的王爺。自從失去了那女子,他就對所有人都死了心,不再對任何人動感情。兄弟親情,男女愛情都不再放於心上,失去了那女子,就等於失去了一切。

在那女子毅然離開他的那夜,他就已經心死。從此之後,活著的只是行屍走r。他憎恨所有人,恨那女子離開他,不再信任感情,他不再碰任何女人,以虐待人為樂。在他眼里,再也沒人可當人。

但是如今,這男子來到他身邊,是他的兒子,所愛的人替他生下的證明。忽然之間,他又覺得自己有了雄心壯志,與天爭鋒的豪氣。

他對侯雪城有種奇怪的感覺,是自己的兒子,又像是那女子的分身。那夜,在他體內s出的那一剎那,簡直比二十多年前強暴心愛女子還要激狂。是因為禁忌,是因為當他是替身?是因為當他兒子,還是真的愛上了這個人?

不管如何,朱九知道自己願意為這孩子做盡一切,只要他開心。

侯雪城沉默很久,終於抬起頭,黯淡的眼眸毫無焦距的對准朱九。「方才你說,『我怎么也不會放你走,除非我死了。』……現下我想說……那么只好讓你死了。」

他淡淡的除下自己手上雪白的手套。「其實你待我算是不錯,雖然之前對我百般侮辱,不過對我而言,那都不算什么。不過任何人想對朱靖不利,我都不會放過,只好……」他的雙手忽然泛白,那雙抬起的雙眼現出隱約的青光。

朱九大駭,退了一步,「你……」

侯雪城s出青光的眼眸望向他。「你過來。」

朱九如何敢過去,他向後退著,就要向外逃出。侯雪城雙掌向下一拍,身形平飛而出,竟然以手扣住了朱九的肩頭。朱九只覺得一陣酸麻,身體不自禁軟倒。「你這是……」

「你和我娘自幼青梅竹馬,自該知道她有種異能,這種異能,當然也遺傳給了我。」侯雪城的聲音異常柔和。「不過這種異能不能常用的,每次使用都十分傷身,用在你身上,你也沒有遺憾了,就當我是替我娘報仇吧。」

朱九慘叫著。「不要阿……,來人阿……」他簡直不敢相信,侯雪城竟然還有余力,竟然會想殺他這個爹。「這是弒父啊~~天理不容的。」

侯雪城閉了閉眼,四周的門窗忽然緊閉,外頭的從人竟然沖不進來,他淡淡的道:「天理?我眼中沒有天,沒有地,沒有法條,沒有禮教。我一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天哪能阻止我?」

朱九尖嚎著。「我要把一切都給你啊,所有的一切,你是我唯一的兒子啊。」

侯雪城忽然露齒一笑。「那又如何?你給我的,我有想要嗎?我只拿我自己想要的。」他表情沈靜下來。「朱九,其實這種異能,對我和那女人來說也沒什么用處,只是敏感一點,對人的思想可以很敏銳的查知。」

他冰冷的手碰觸在朱九的胸口。「嗯,例如說,如果我的手放在隨意的地方,馬上就可以知道發生過的事情,很累很辛苦。小時候練功時,常常讓我幾乎走火入魔,所以我總是帶著手套,隔絕這樣的感覺。這異能無法傷人的,你不必怕。」

朱九顫抖著,「別這樣,我是你爹啊……」

侯雪城的手輕輕放在朱九腦門之上,他側頭,幾乎是譏誚的問:「爹娘對我而言有任何意義嗎?娘親自提劍殺我,你對我百般侵辱,我沒有爹娘,只有朱靖。」

停了停,他忽然笑了。「不過,看在你對我好的份上……」他的手指忽然深深扣入了朱九的腦門,輕輕吐出四個字:「侵腦煉魂。」

一瞬間,兩個人都震動起來,整個屋宇搖動,壁面龜裂,屋外打算侵入的眾人畏懼的大聲呼號,屋內不斷落下碎裂的瓦片和木梁。侯雪城第一次露出極痛苦的神情,朱九翻白了眼睛,整個嘴張大,鼻翅急速扇合著,發出粗重的喝喝之聲。

在一切平靜下來以後,侯雪城收回了扣在他腦門的手,低低的說。「……所以我不殺你……」

門外的人終於撞開了緊閉的門扇,所有仆人侍衛沖了進來,對著滿屋的狼藉震顫著發呆。眾人呆呆的看著朱九皇爺坐在屋中不斷狂笑,長長的口涎由他口中流出,發須凌亂,甚至用頭去撞牆。

侯雪城倚靠著牆壁,不斷的咳嗽嘔血,一口又一口。

朱靖,朱靖,這時我好想見你一面。他痛苦的閉上眼睛。

瘋自己親生父親,卻毫無感覺。我本該下手殺了他,為何卻沒有動手?我已經……

朱靖,我好想見你。好想看看你的臉,但是我再也看不到你對我笑,對我發怒的神情了……如果人生能重來一次……,朱靖,我想成為一個只為你微笑的人,一個懂得感情的人,一個不再讓你悲傷和痛苦的人。

朱靖,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

他像是要嘔出自己的心,自己的肺一般狂吐鮮血。

仆人甲急忙沖上去,「小皇爺,您還好嗎?」

侯雪城用滿是鮮血的手推開他的扶持,等氣息平靜以後,他終於睜開雙眼。一瞬間,又恢復了以前掌握生殺大權的侯雪城,那充滿威棱的臉容對住所有眾人。

「九皇爺忽然發瘋了,現在由我當家。我是這里的繼承人,如果有不服的人就趁現在離開……要留下的人,就得乖乖聽我號令。否則下場……就和九皇爺一樣。」

「小皇爺……」

侯雪城的腰仍然挺得很直。他的聲音一貫的平靜到幾乎冷酷。「我不是小皇爺,我是侯雪城,傲神宮的侯雪城。」

冰雪孤城第三部-04掙扎(後篇)

從京城趕到洛陽,朱靖帶著有名的靖王軍日夜兼程,花了七天的功夫便已趕到。他實在心急如焚。當時尊皇箭受侯雪城之托,不由分說的便強自送他回王府,不顧他的怒罵和抗議,然後一句話都不說便離開。

回到王府後,整個王府震動。老太君動用了所有御醫替他療傷,連皇上都被驚動了,親自來探視。他有半個多月都在昏迷之中,幾乎送了一條命。到了一個月後才稍見清醒。

侯雪城那一刀的確狠毒,刺在要害旁不到半寸之處,故意讓他無法行動,甚至無法保持清醒的意識。等他稍能動彈,便征調了自己麾下大軍前往洛陽。

他已經無法顧及之後嚴重的後果。王族私斗,那是砍頭的大罪。但是雪城落入九皇叔的手里,他幾乎不敢想像會遭到怎樣的凌虐。這一路上的煎熬,簡直如火燒烤般炙灼著他的身心。下屬不斷勸他休息,他卻無法平靜下心情。他知道,晚一天,雪城就要多受一天的凌虐。

那樣驕傲的雪城,那樣神氣的小師叔,那樣硬脾氣的愛人。在九皇叔府里,那里全是j邪畜生,狼心狗肺的東西啊……他可以想像以侯雪城的驕傲,以他那樣堅忍的個性,面對那樣的磨難會是怎樣的不屈。但是這樣,更會激起那些人的獸性,讓他生不如死啊。

每當一想到這里,朱靖就恨不得c翅飛到洛陽,雪城所受的一切,都是自己替他惹來的禍難。

如果當年自己被包圍,沒有寄那封傳書給侯雪城,今日小師叔仍會安然的住在傲神宮號令天下群雄,傲視天下英豪。一切……都是自己的無知所造成的啊。

等到好不容易趕到了洛陽,朱靖便已沉著下來。他知道不冷靜面對j狡的九皇叔,在他的地頭里,即使帶了大軍,也不可能討到好處,更不可能營救出雪城來。

在洛陽城外,朱靖部署好一切,然後帶著黃封,林文強,柳清泉一干親隨秘密進城。

他覺得有些奇怪,情勢不太對,九皇叔應該早已得報他帶大軍前來,奉命鎮守在此的皇叔並非省油的燈,怎么可能什么防守都沒有?

城牆上的哨兵沒有增加,牆下的禁衛軍也沒有戒備的神態,這是怎么回事?

一干文臣武將追隨著他走到九皇府門口停下,黃封躬身問道:「王爺,您打算如何進入?文來?武來?」

柳清泉擺著羽扇,「咱們只四人,如何武來?還是先潛進去探探情勢吧?老朽這一路瞧來,感覺很不對頭。」

林文強搖頭,「就是因為不對頭,所以不能潛入。九皇爺該已經准備好了,就等我們自投羅網。王爺,您怎么看?」

朱靖思慮一陣,毅然道:「不必,直接投拜帖晉見,我直接和九皇叔談,看他有什么條件,最多我都允了他。有城外的靖家軍,他不敢動我一根毫毛,我可還沒發動攻打,如果他先扣押我,在皇上面前可沒法子圓話。」

三人一向以他馬首是膽,他的想法就是一切決議,便不再爭辯。林文強前去投拜帖,守衛接過了看他們一眼,表情十分奇異。

不一會兒,有個年約四旬的老頭匆匆趕來。「小人是王府總管,您叫小人錢總管就好……慶王駕臨,有失遠迎,小的真是該死。」

朱靖「嗯」了一聲,擺出了王爺的架子。冷冷道:「錢總管,我前來拜見九皇叔,他人在府里嗎?」

錢總管擦著汗將朱靖四人延入內堂,然後陪著笑臉,「皇爺在府里,不過很幾天沒管事了,也不見客。現在管事的是小皇爺,小人已經命人去回報了。」

「小皇爺?」朱靖有些愕然,「九皇叔有子嗣?怎么從沒聽說過?」

錢總管干笑著,「那是皇爺新認的義子,前些日子已經派人呈送加急折子前往京城,請宗人府定奪,求皇上冊封爵位。這幾天應該就下來了。」

黃封冷笑一聲,低聲道:「八成是九皇爺那個受寵的面首吧?不知有什么狐媚的功夫,竟然大躍升,能讓那個變態無情的九皇爺對他那么著迷,連名位都要傳給他。大概p眼很有一番功夫。」

林文強低笑,「等他前來,你和他討教吧?」

黃封「呸」了一聲,「我可不作興這種游戲,也沒那種福份和這種東西討教這個。」

柳清泉瞪了他兩人一眼,叱道:「噤聲!」

錢總管哪可能沒聽到他兩人說話,臉上現出怒色,卻又礙於朱靖不敢發作。

這時,下人前來回報。「總管大人,小皇爺說,他累了想休息,不想走動,如果慶王不介意,便請慶王爺前去內堂相見。」

黃封這次終於忍不住了。怒道:「這人太張狂了,客人前來不迎接,卻要客人自己進去,還有禮數嗎?咱們慶王何等身分,雖是九皇爺晚輩,卻是鎮守邊關的王爺,手握軍權,連九皇爺都不敢對他如此失禮,他是什么東西?……這人簡直不知上下!不成體統!」

錢總管自也知道失了禮,他強自裝出笑容,「這位軍爺有所不知,咱們小皇爺他……」

朱靖擺手止住他發言,根本無心去理會那樣的意氣之爭。他此時心急如焚,全心都是侯雪城的安危。已經不計較個人榮辱了。

也許那個小皇爺比較可說話,從這人無知的行為便可察覺他毫無分寸,不知禮儀。這樣的人反而容易應付。他道:「帶我前去內堂。」

錢總管哈著腰,一個勁的鞠躬,匆忙往前帶路。直走到一個花廳,轉入內廊,又是一進,眾人慢慢行走著,看著府內的金碧輝煌,黃封又是忍不住呸了一聲。「民脂民膏!俗不可耐。」

朱靖隨著帶領的人走到院落,一個內侍上前。「這里已經是皇爺寢居重地,小皇爺吩咐了,這里除了慶王爺外,一干人等不許進入!」他顯然很得寵信,連錢總管也未看一眼,並無打招呼。

黃封簡直氣壞了。「架子還真大,他真以為他是小皇爺了,皇上還沒晉封呢,他擺什么皇族架子?不過是個給人騎著玩弄的面首,要他搞清楚自己身分!」他刻意將聲線放大,讓整個院落都聽到。

那侍從怒視他,冷笑道:「軍爺您記住您說過的話,小皇爺的手段,您是還沒領教過。敢問各位軍爺為何而來?是來侮辱人的,還是有求於人?」

黃封正要說話,朱靖瞪他一眼,冷冷道:「你們在此等候,我進去見見這位小皇爺。」

那侍從對他倒是不敢失了禮數,對他一個躬身,肅容帶領他進入內堂。在一扇紙門前駐足,聲量也放輕了。「小皇爺,慶王已經到來,便在門口。您想見他嗎?」

紙門內傳來的是一連串的咳嗽,兩人等候了半晌,終於有了沙啞的回答。「讓他進來。」

那侍從輕輕推開紙門,讓朱靖步入,入眼的竟是一間極簡陋屋子,一反王府內其他地域的豪華,只有一張木桌,幾只木凳。朱靖不禁大奇,這樣的人是貪圖浮華享受,甘願讓九皇叔玩弄y辱的男人嗎?

那沙啞的聲音從屋內一角傳來:「你退出去。」

「是。」侍從望了屋內聲音來源一眼,又看了朱靖一眼,顯然十分擔憂,看著朱靖的眼神有著說不出的懇求之意。

朱靖不知怎么,也覺著自己該小心翼翼,他道:「你放心。」那仆從露出感激的眼神,靜靜退出。

朱靖走向發聲之處,忽然聽到翅膀拍擊之聲,由近而遠。一個白衣男子靠窗而坐,面對著窗外,手中拿著野兔的r塊。窗外只剩下一點白影掠去,顯然這人剛才正在喂食飛走的鳥類。

那人雖然知道朱靖走近,卻沒有回頭。只是不斷的咳嗽。朱靖凝神細瞧他,這人全身白衣,從他坐著的高度來看,這人身形十分頎長,體態勻稱。不過可能因為生病的關系,身形很是瘦削。

最令人側目的一點,是這男子體態雖看起來十分年輕,卻已整頭白發。他彎下腰來劇烈的咳嗽,整個人伏在窗台上,身軀震動的似乎要散架。

朱靖定了定神,拱手道:「在下慶王,有事想來拜見九皇叔,不過聽說他久不見客。小兄弟是九皇叔的義子,可以代替他作主嗎?我有個朋友在您府上,我想見他一面,可以的話,想帶他走。」

那男子背對著他,只是從襟內拿出帕子擦拭嘴角,既不回答,也不轉身。這樣的行為是極失禮的,不知怎么,朱靖卻毫無怒氣,只靜候著他答覆。

過了很久,那男子終於開口,卻不是答覆他。「黃封那個混帳東西,連我也敢羞辱。上次沒殺了他真是失策………,你回去後,賞他五十軍g。」

即使那聲音是如此的沙啞,如此低弱而不可聞,但是那種傲岸而目中無人的氣勢,只有一個人具有。朱靖全身大震,聲音發著抖,「雪……雪城?」

侯雪城終於回過頭來,那雙黯淡的眸子在他周邊游移著,過很久才找到定位。「你帶著那么多人馬過來,打算攻打我嗎?」

不待朱靖回答,侯雪城忽然微微一笑,那笑容天真到幾近於純潔。「朱靖,我跟你說,那個九皇爺已經讓我弄成廢人,只剩苟延殘喘的份兒……從今以後,你再沒敵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