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1 / 2)

黃不接。

我從來都是說對了,生活一直都是在兜圈子,這沒什么奇怪的。只不過是後來這圈子兜得太大了以至於我們接受不了而已,從聖誕節到現在,不過才20來天而已,我們卻像經歷了一場特大型的浩劫。我從來都說過環境對人的影響是很大的,家庭太好和太壞的人思想都有點問題,因為他們總覺得自己跟別人不一樣,像葉旖旎。如果不是她的家庭悲劇,她的人生也便不會是個悲劇。發生的事情歸納總結起來,足以使我們整個的人生觀世界觀發生根本上的改變。

我媽在成都的時候告訴我說王蕾現在變了,變得愛說話了,不像以前那么清純淑女了,跟一個北京的地下搖滾歌手混在一起,有人親眼看見她去醫院做流產手術。

我當時的確張大了嘴巴,不只是我,我想任何一個認識王蕾的人都會張大嘴巴,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但這是事實,事實就是用來給人們接受的,沒有辦法。

我說媽,您現在評判我們的標准不應該再是清純了,因為我們早就過了清純的那個年代。

我媽似懂非懂地點頭。我理解她的感受,在每個母親的眼里,孩子永遠是孩子。就像現在我外婆見了我媽,還說我媽是小孩,這是一樣的道理。

我媽走了後我的生活又向前邁進了一大步,我是說向壞的方面進步。

我又變得不苟言笑,我的臉甭得比成都的天空還緊,生活在一瞬間失去了方向,我又明顯有了以前那種找不著方向的感覺。我每天堅持上班下班,從寒風中穿梭,從人群中來往,有時候,覺得自己成了個行屍走r。

我住的公寓里恢復了以前的樣子,還是亂七八糟的,叫人進來了也找不著落腳的地方,於是我便不帶人回來參觀了,肖偉在下班後打過很多次電話約我,我都以身體不舒服這個借口推遲掉了,他說過來看我,我說算了,我跟家好好躺著就行,千萬別看我。他在我樓下的馬路邊呆了好幾個晚上,就睡在他的車里,有時候我想讓他離去,我故意把燈關了,讓他以為我睡著了。的確很多次我關了燈,再過了半個小時,他就離去了。

本來前幾天我媽來的時候我就想跟她老人家說,我遇到了一個川耗子,但是他長得不像古天樂。但是很多次話到嘴邊的確都開不了口,我怕開口了我媽覺得我是在騙她。其實我和我媽心里都很清楚,我還是忘不了那個京片子。我想我媽是不是也和我一樣,除了朝暉,她很難再去接受別人成為她的女婿了,否則她也不會在龍抄手說讓我和朝暉和好了。

我媽真是說得對,女兒是父母心頭上的一道疤,輕輕一碰,就會疼。這話聽起來是r麻了點兒,很多人都不願意這么親口跟自己的女兒說,其實我知道,這話特別真實。有時候父母也何嘗不是女兒心頭的一道疤呢,我自己墮落了,我看著我媽難受得流淚,我還會心安理得的過著日子么?

最近心情實在很糟糕,常常莫名其妙地心慌,臉色難看得要命,就算睡飽了起來也跟沒睡是一個模樣的,精神狀態極差,眼皮浮腫,皮膚暗黃,像便秘了很久的那些個中年婦女。心想沒准兒我是真毀了。就當我是毀了吧,可又是誰把我給毀了?我坐在電腦面前,無聊至極,於是有寫點隨感的沖動,寫了大半天,煙頭堆滿了煙灰缸,咖啡喝了一大杯,就沒琢磨出自己到底要寫什么來。如果不是用電腦的話,那此時此刻我的桌子下面肯定堆滿了紙團。我這人有個毛病,常常會很浮躁,中學的時候常常為了寫一篇作文而撕掉了一本作文本,我媽說這叫浪費,我說其實這叫狂燥。

到底是誰毀掉了我的青春?是時間還是我的夢想?

我無聊得對生活缺乏了探知的興趣,毫無疑問,我又被生活拋棄了。我被生活拋棄的狀態表現為無所事事,隨波逐流。

昨天晚上我取了個十分火暴的網名,在聊天室里轉悠了一圈,原本只是想發泄一下,順便看看能不能找著個知心的陌生人聊聊,因為有時候跟一個沒見過面的人聊聊,興許會得到一些真實的答案,會對我領悟人生的真諦有所幫助。

沒想到結果是這樣,知心人沒找到,倒害我惹了一肚子的懊惱,心想去轉了一圈還不如不去轉。

第四部分生活了四年的城市第44節淑女教育

由於我改的網名叫〃寂寞難耐〃,很多人就以為我是性飢渴,不停地給我發來消息說〃做嗎?〃〃出來嗎?〃〃一夜情嗎?〃,更有甚者,直接說〃寂寞了就來我滿足你〃。我立馬就退出了聊天室,心里也覺得一陣惡心。所以我就在想,難道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一個人明白我的寂寞了么?

別人不明白我,我自然也不理解別人。比如昨天我去超市買東西時就遇到了一件我很難理解的事,我雖生為女性,但這件事在我看來的確很難理解。

我在超市的時候恰逢購物高峰時期,人滿為患,結賬的隊伍差點就排到隔壁的麥當勞去了。本來我想扭頭就走了,但突然想到我很難得有心情逛一次超市,所以就耐著頭皮排下去了。終於快到我了的時候,我心理一陣竊喜,心想趕緊結了帳就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了。不料排我前面那女的結了很久的帳,我當時心理正想著別的事兒,就沒看她,以為她是用假鈔和收銀員糾纏不清。過了會兒我實在忍不住了,把頭饒過她門板一般的身體,才終於看清楚了,場面簡直令人嘆為觀止。此女面前的手推車里裝滿了東西,起碼有半車全是衛生巾,花花綠綠的,還各種顏色都有,並且還屬於各種品牌,目前市面上出現了的品牌她都基本買一兩包,所以收銀員只得一包一包的拿著掃條碼。

當時我心想:靠!丫以後就不來了啊?這次就來完了啊?

所以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都很不可思議,我想我是不是得換個腦筋,呼吸口新鮮空氣,慢慢想清楚。

到了現在為止,我更加明確的知道了,我的確不是個淑女,我有的生活狀態和生活作風以及我整個人的精神面貌都不是一個真正的淑女所能及的。因此我感到很內疚,我不是內疚對不起我自己,我是內疚對不起我媽,真可惜了從小到大她給我的那些淑女教育。

盡管我嘗試過要去改變,比如再次回到成都後,我就覺得我應該把以前的德行改一改了,否則我真嫁不出去了。可日子一天天過去了,我還是在自己的身上看不出任何一丁點兒女人所應該具備的柔情來,我只是一直隨著自己的性子,大大咧咧,高興了就笑,不高興了哭,惹得周圍關心我的朋友也跟著我瘋瘋癲癲的又哭又笑。

慢慢學著去忘記葉旖旎的事後,我又像以前一樣了,24小時開機,不再撥電話線,有電話就立馬接起,能聊就聊兩句,不能聊就掛掉。在我以前和朝暉的歲月里,他創造了無數狗p般的謬論,但還是有那么一兩句,可以值得信賴一下。比如他就常常說:這日子還得過下去不是?

我對他的這句話充滿了信仰。太現實,太殘酷,現實得殘酷。

我都不明白為什么他對我怎么會有這么好的耐心,有時候覺得雖然跟他好了三年半其實我一點都不了解他。我媽告訴我說朝暉每星期都去看望她和我爸,他說他是在替我照顧他們二老,因為我在外面。說真的,聽到我媽這么說,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那個曾經油嘴滑舌、瘋瘋癲癲、長著滿臉青春痘、自信得接近自負的朝暉。

我也不知道他在我爸媽面前鞠躬盡瘁是什么意思,是想對我爸媽心理上的一點補償?還是想跟我重歸於好?

我不知道,對於這件事情我一點預感都沒有。我在成都生活得越久,越和北京的事情一點感應和靈犀也沒有。我剛來的時候經常夢到朝暉,夢里邊他的臉清清楚楚,後來我很少夢見他,到了現在我根本就不會再夢見他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們之間,已經失去了最基本的心靈相通?

歌里唱的是幾年貼心的日子,最後換來的只是分手兩個字。我想寫歌的人怎么著也比我聰明,興許他們對愛有著獨到的見解。也就是說,我有過的感受他們都有過,更進一步說,這個世界上不只我一個人在孤獨的過著日子。

這是我喜歡聽歌的原因所在,我喜歡的是這份煽情的感覺。有時候我覺得我必須聽點傷感的音樂來加強我的傷感,有的時候我必須聽點歡快的音樂來扣動我死寂的心弦。對音樂,僅此而已!

早上上班的時候在公司樓下的電梯口遇到肖偉,他關切地問我身體狀態怎么樣,如果不舒服就跟家休息得了;如果能撐的話晚上有個小小的應酬。

我說還行,我身體還行,只是心情不太好,但是不影響喝酒吃飯。

他說那就好,下了班你跟我一塊兒走。

我問是什么應酬?

他說北京總公司那邊來了兩個年輕的同事,想跟他們一塊兒聊聊。覺得你最近比較郁悶,就帶上你一塊兒,說不准聽到熟悉的鄉音你的心情會好一點。

我說頭兒你還真會體諒我。在四川呆久了,偶爾聽到有人跟我說一句熟練的北京話,是挺窩心的。

我說那好吧,下了班我和你一起。

肖偉和總公司的同事約好7點半在巴國布衣門口見面,本來肖偉打算親自去酒店迎接的,不料那倆北京哥們說太客氣了他們也不好意思,所以就約好了見面的地點。

我問肖偉以前跟他們見過嗎?

肖偉說都沒見過,據說兩個都是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不過這倆小青年還比較能干,在公司里干得不錯。

我想現在的小青年們可真上進,個個對生活充滿著熱情和激情。一個個挺年輕吧,卻還打死不服輸,玩了命似的力爭上游。肖偉就曾經跟我說過他的創業經歷,他說他從2000年到現在,基本上每年只休息一周左右,其中2002年一整年只休息了一天。我聽得雲里霧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跟他們比起來,我過的生活哪只是一個〃頹廢〃能形容,簡直頹廢到家了。

總公司的兩個同事站在我和肖偉面前的時候,我們倆都大吃一經。除了那個穿西裝打領帶戴眼鏡一副偽君子模樣的家伙不認識外,剩下的這個穿肥大羽絨服的沒戴眼鏡但滿臉青春痘的則讓我肖偉張大了嘴巴,他看到我們也是同樣吃驚的表情。

他是朝暉。我的前男朋友。

原來他所進的國內一流頂尖的it公司居然是我們的總公司,真是好笑,我和他居然成了同事關系,看來還真可以在一塊兒討論一下公司軟件銷售上漲浮點的問題。

他看著我,又看肖偉,又用一種綜合的眼光合起來看我和肖偉。而我就一直看著他,我從來沒有不敢直面他的時候,他在我的眼里和心里,永遠永遠,都是朝暉。只是他的眼睛里好象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悲傷,讓人很難讀懂,不過一看就知道,他充滿了傷悲和憂郁。

我們曾經是如膠似欺的情人,這沒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現在我們都變得客套和謙虛起來,他問我好嗎?我點點頭。我同樣問他,他也點點頭。

要是以前,我肯定會先捶他一拳,或者飛他一腿,再嚴肅地說:我又沒欠你錢你丫綳著張苦瓜臉干嘛?

他准一本正經的說我看你丫甭著臉所以我高興不起來。

這頓飯吃得比想象中的要難受多了,雖然沒有瘋狂拼命的喝酒,但心里比喝了52度的純白酒還難受。挑了個窗邊的位置,我正好可以無所事事的看窗外的風景,路上的行人大多把脖子蜷縮在衣領里面,匆匆忙忙目不斜視,不少車輛正在巴國布衣門口停靠下來,從車里走出個色人群。突然間有一種莫名的傷悲涌上我的心頭來,我想,我這輩子是不是再也見不著葉旖旎了?

這個想法突然一瞬間擊中了我的腦海,讓我差點暈厥了過去,原來我是這么不敢去承受離別的痛楚。

一身西裝打扮的那個同事十分客氣地跟我說,讓我回了北京有空一定跟他聯系,他請我去雕刻時光喝咖啡。說著站起身遞過來一張名片,我很禮貌地接過了,表示了感謝,說回去一定聯系聯系。接著他又開始誇肖偉,說來到了四川,一定要多跟肖經理學學。總公司那邊經常都在誇四川這邊市場部的經理十分年輕有為,是公司的小青年們學習的榜樣。

我心想我還真沒看錯這人,果然有點像個偽君子。

偽君子接著問我以後是打算留四川了還是准備回北京?

看來今天這幾個人中,他對我比較趕興趣,於是我也不好掃他的興。我說世上的東西都沒個准兒,說不清楚,有可能我永遠就呆四川了,也有可能我明兒一早就決定要回北京了。

我說了段模棱兩可的大道理後隨著誇他問問題真實在,很有針對性。

其實我心里是想說你丫真俗,這種問題有什么好問的。天大地大,隨遇而安嘛,我就算回了北京對你也沒什么好處,就算留成都了對你也沒有什么損失,有啥好問的?

這時我看朝暉,他正拿筷子夾春卷,他現在吃東西不像以前一樣生猛了,變得文明了很多。所以我顯得很不習慣,在我的印象中,食物就是朝暉的天敵,他不把他們使勁兒吃到嘴里嚼到胃里最後再變成大便,他就覺得不很甘心。我想我這么多年來都還沒變成個淑女,就與他有很大的關系,這跟曉曉現在整個說話不離法律是一個理兒。跟朝暉這種人在一起,要能變成淑女,那我媽就說對了,豬也會爬樹了。

還真覺得我媽是一先知,說話實在頗為精辟。昨天她老人家跟我說過年回去要給我介紹一同濟大學學土木工程的高才生,我說不用說也知道肯定又土又木,我就見過很多清華的,就這樣。我媽十分嚴肅地批評了我的態度和觀點,然後一本正經地說:你錯了,他跟那些不一樣,因為他是共產黨員!

如此鏗鏘有力的一聲〃共產黨員〃顯些就沒把我耳膜震破了,掛掉電話我躺沙發上,想起我媽剛才說的這話,再聯系上她平時的表情,還真挺好笑。很多時候都覺得我跟我媽親熱得像兩姐妹似的,有時候我就覺得她特像一知心大姐,但是我又不好意思跟她這樣說。因為前不久她才跟我說了個報上的消息,50多歲的女婿和40多歲的岳父稱兄道弟,被岳父打掉了兩大顆門牙。

第四部分生活了四年的城市第45節曉曉結婚了

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我常常會一個人感覺到害怕,莫名其妙的孤獨和害怕,我把它歸結為〃城市感應〃。這是我自己發明的詞兒,就是指一個人在某個城市里生活時,周遭給你的一種強烈感覺。

一般天快黑的時候,我就要把房間里所有的燈都打開,把音樂聲調大,把電視打開,這樣我的房間里會溫馨得很多。我在睡覺前基本不關窗簾,這樣我一眼就能看見對面馬路上的路燈,冬天里的燈光在薄薄的霧氣里是橘黃色的,很溫暖。

我現在很少去聽大學里愛聽的歌,我基本上不聽《流浪歌手的情人》,我聽比較激昂深邃一點的音樂。憂傷的時候我就聽激昂一點的,巴赫的e大調前奏曲;寂寞的時候我聽舒曼的《夢幻曲》,直到入睡。

很多年前,我們愛玩算命的游戲,因為相信佛說的,前世的五萬次回眸才會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朝暉對此曾經深信不疑。其實我也一樣,我曾經也很努力地去在乎和珍惜過了從我身邊經過的任何一段感情。

從巴國布衣出來,天下起了雨。冬天原本就寒冷,再下點雨立馬就變成了清冷,出了門就上了肖偉的車,直接開到了酒吧門口。我們四個人差不多喝了一瓶皇家禮炮,到了最後基本上都暈暈忽忽,穿西裝的那個小生說林朝,真看不出來呢,海量。我笑笑,說這只是讓你初略見識了一下,還沒正式提上議程。不料小生卻說了句當年我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提上正式議程的時候能捎帶手一刀砍了我么?

可見他對我佩服的程度之深。話音剛落我和朝暉立馬哈哈大笑了起來,肖偉看我們笑得開心,覺著一個人板著張臉也很無聊,也跟就大笑起來。小生以為我們笑得這么開心,是對他說的話的肯定和贊揚,於是哈哈哈笑得更加開心。於是我們都大笑,周圍的人也看著我們大笑,每個人都心懷著鬼胎大笑。

那一瞬間挺像大學里的那些無聊時光,我和馮橋、朝暉、還有曉曉一起,每次聽完朝暉講的葷緞子,我們就仰天大笑,恨不得一笑就笑死了自己。朝暉講的葷緞子的確很好笑,否則也不會伴隨著我度過了這么多年。

於是我問:朝暉,能給我講個笑話么?我又不開心了。

於是朝暉又有模有樣的講起了葷緞子,講完後我們笑得氣也喘不過來,我笑得不停的往朝暉身上靠,靠著靠著他突然一把抱住了我,把我撰在他的懷里,撰得緊緊的,我看到他的眼淚流從眼角慢慢流了出來。

靠在他的懷里,聞到既熟悉又久違的味道,好象聞到了大學里草坪上的那些青草香,一瞬間亂七八糟的往事全部涌上了心頭,我終於放聲大哭了起來,我也感覺到了什么叫做〃不堪回首〃。我捶打著朝暉的胸口,不停的說你丫早死了,這會兒才知道哭?

酒吧里的音樂停了,又繼續,而且更大聲了。我想他們都以為我喝醉了,其實我特清楚,我心里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我看到肖偉把車鑰匙丟給了我,轉身就走了,多余的一句話也沒有說,看到他離去的背影,突然間覺得有點蒼老。我看到穿西裝的那小生繼續堅持當了幾秒鍾的電燈泡,也支不住了,於是說了句拜拜就走了。

我勉強把車開到公寓門口,停穩了靠在背椅上抽了一支煙,是中華,原本我不抽中華的,不過肖偉的車里只有這種煙,所以我只有破天荒的抽了一次中華。車窗外面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沒過幾秒我就完全看不清楚了窗外的視線,燈光,行人,馬路,一瞬間都像打了馬賽克的電影,模模糊糊,十分迷離。

我抱著朝暉的頭,和他接吻。我說朝暉你愛我嗎?

朝暉咬著我的舌頭說林朝我愛你,我就只愛過你。

我一把推開他,你丫早死哪兒去了?你為什么不早說?

朝暉把我攬回懷里,抱得緊緊的,我的頭就放在他的肩膀上,我快出不了氣。跟他過去的點點滴滴,像蜜蜂一樣在我頭頂嗡嗡嗡的轉,轉得我差點找不著了方向。我不停的捶打著他的背,我說你丫混蛋,你丫真c蛋,老讓我傷心。

朝暉只是會說對不起。

我們心急火燎地擁進房間,反手關了門就開始接吻,然後脫衣服,家里沒開空調,但是我的身體像被火在燒,朝暉咬著我的耳朵,他的臉比我的還燙。接著是沒完沒了的做a,做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沒有了力氣,於是我們睡去。

站在我們公司會議室的窗口,是一個很不錯的角度,因為有一片很不錯的視野。下面是川流不息的街道,還有來來往往的行人。

成都在我的眼里,有時候溫柔的像個寂寞的女子,有時候狂亂得像個妓女在昏黃燈光下的臉。這么多年,春去冬來,盡管一切都已經改變,惟有這點,永遠不變。

我把車鑰匙還給肖偉的時候跟他說了謝謝,他勉強笑笑說不客氣。然後問可不可以抱抱我,我愉快地點頭了,他敞開雙臂。

其實被他抱著的感覺,也很好。

曉曉結婚了。

婚禮在春節之前舉行,在岷山飯店大宴賓客,場面極其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