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琥焰點了點頭,帶著人馬跟上了傾默蠡和令狐悅……
外面的嘈雜聲越來越近,我急得直跳腳。
亂了,亂了!現在我的早已經分寸全亂了。
「姑娘,你現在不用急。」白逸研按住了我急得直跳的身子。
「我怎能不著急?要是被他們抓回去,我會再失去記憶的。」成王敗寇,失敗者的下場會很慘的。
「我倒是有一個方法可以救得了姑娘,只是怕會讓姑娘受委屈。」白逸研佯裝為難的斂眉。
「少俠,請講!」有法子總比坐以待斃來得好。
「只是怕會有損姑娘的名節。」他有些羞澀的說道。
「嗯?」我聽得懵懵懂懂,歪著頭,不懂他要用的是什么辦法。
門外的陣陣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的心跳越來越快了起來。
正當我緊緊揪住胸前的衣物的時候,那少俠突然說道:「來不及了,姑娘!為了救你,只好得罪了!」
在我還未明白過來他這是什么意思的時候,他的鐵臂就抱著我滾到了床榻上去。
「主子!」嫦鄄叫道:主子怎么把那妓女抱上床了?
「嫦鄄過來!」白逸研喚道。
「是,主子。」嫦鄄奔了過去。
「把上身的衣物脫了。」白逸焰說道。
「主子?」嫦鄄的臉蛋瞬間酡紅。
「快點,救人要緊。」他歪著身子把他的雙腳屈起,把我的腿夾在他的雙腿間,大手緊緊抱住我的身子,再蓋上被褥。
「啊!少俠,你……」我又氣又憤。
「噓!姑娘,現在不要出聲。」他話一說完就把嫦鄄脫衣脫到一半的身子也拉進了被褥里。
這時,「砰!」的一聲,門被撞開了。
「搜!」這是夜琥焰冷如冰霜的聲音傳來。
「啊──你、你們是什么人!」白逸研突然尖叫。
「啊~~~」嫦鄄細致的尖叫聲適時地響了起來。
「你、你、你們想干什么?」白逸研故意裝成是很害怕的樣子。
「沒有你們的事,乖乖的給我躺著。」夜琥焰冷聲怒吼道。
「回夜主,沒有搜到!」我聽到一個低沉的男音在回稟著。
「再仔細找找!」夜琥焰的聲音再次傳來,「每一個角落都要給我仔細地找!」
這時的夜琥焰雖然表面上還是一副冷酷樣,內里卻急如火燒。
「夜主,還是沒有搜到。」那個低沉的男音又再一次回報。
「走!」他不想浪費時間,他不能讓她給跑掉了。
……
等那一陣腳步聲越來越遠時,我從被褥里伸出頭來。拼命地呼吸著,幸好剛才帶人進來搜得人是夜琥焰,要是傾默蠡那個變態,他非把床榻給翻起來看不可──他可不管兩個男女是不是赤l的。
「趁他們現在沒有注意,我們趕快走。」他穿戴整潔後,又夾起我的身子,飛出了窗外。
「主子!等等我!」嫦鄄快速地把自己的衣物穿戴好,跟著主子飛了出去。
傾默蠡和夜琥焰在客棧的樓道交接口急急忙忙地遇到了。
「琥焰,上面的房間你都搜過了?」傾默蠡問道。
「嗯,上面的房間也沒有其他人,只除了一間房間里有一對交h的男女。」
「什么?!你剛才說什么?!」傾默蠡揪起夜琥焰的衣襟。
「上面的房間也沒有其他人。」夜琥焰蹙眉回答,他不明白傾默蠡為何會反應這么大。
「不對!是下一句!」傾默蠡發狠問道。
「只除了一間房間里有一對交媾的男女。這有什么不對么?」
「走!快帶我去,她就在里面了。」傾默蠡激動地說道。
「什么!」夜琥焰不太懂傾默蠡到底在說什么。
「這些晚點再給你說,快!你先帶我去!晚了就來不及了。」
夜琥焰點了一下頭,腳一點樓道的木柱,身子飛躍到了上層樓里。傾默蠡緊跟其後。
等他們在推開那扇門時,他們早已經不見了。
傾默蠡氣急地一捶圓桌,那張木桌應聲碎裂。
「人怎么不見了?」夜琥焰皺起眉來。
「夜琥焰!你什么時候做事情能用一下腦子!!啊!人都在你面前了,你居然又讓他們給跑了!」傾默蠡用力揮劍一砍,「砰!「的一聲,床榻上的木柱應聲倒下。
「那個女的不是她。」那女人的聲音不是她。
「笨蛋!你到現在還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錯誤!」傾默蠡轉身給夜琥焰一拳,夜琥焰本能的避開了。
「傾默蠡!你又在發什么瘋?!」夜琥焰冷酷地板起臉來。
傾默蠡怒極反笑,「這客棧里早在我們第一次搜房的時候,房客已經都被我們震跑了,現在這個客棧里除了窩在底層簌簌發抖的店小二和掌櫃的以外,就都是我們的人,哪來的一男一女?!」那一男一女必定是帶她出去的人。
「什么!」夜琥焰臉色一白……
'卷二'傲骨折浮華盡
28妖孽重生
痴心罪,風流湮,桃花一淚緣孽共相隨。
傲骨折,浮華盡,傾絕一世來去且從容。
──《桃花怨》(桃花,女主的名字。這不押韻不是詩。)
☆☆
淡淡的陽光透過曲折蜿蜒的槐樹枝,灑下縷縷細致的光線,在地面上、石桌上照s出無數個斑駁的小光圈。
槐樹下,一白衣男子與一青衣女子獨坐在石桌前有一句沒一句的慵懶閑聊著。
他依然還是如初見那般的高雅華貴,不同的只有一張臉而已。
現在他的這一張臉不再是初見時的那種正直的陽剛之顏,而是盛滿了妖孽氣息的嫵媚之臉。──容顏似水柔和,卻又有別與女子的陰柔,它是一種陽剛的嫵媚。
「桃花姑娘在想什么?」他漂亮的唇微微勾起一個探究的弧度。
桃花這是我身體原主人的名字,遇到他之後,我就重用了這一個名字。
我端起茶杯遮擋嬌顏,掩飾住情緒,悠然一笑,道:「我剛才在想白少俠的易容之術真是太高明了。要是你不說,誰也不會發現這兩種完全不同的臉會是同一個人的。」我本以為易容之術最多是在原有的臉型上稍微疊加些東西,而他的易容術卻讓我看到了由骨子里散發出來的改變。
「哦。原來桃花在探究我的這張臉呀。」他優雅地往自己的臉上妖嬈的一摸,動作雖然女性十足,在他做來卻優雅而又瀟灑。
我垂眼啜了口茶水,再抬眼時眼底已經充滿了『崇拜』,我開口道:「白少俠不但武功高強,而且還如此精通易容之術。果真是少年英雄。」
「懂得易容之人,江湖中不在少數。但是像我這般精通者的確沒有幾個人。」白逸研點了點頭,順著我的話毫不謙虛地把自己給誇耀了一下。
我斜睨了他一眼──
挺直的身軀、風流的體態,雖是嫵媚卻又不失睿智的眼神。這樣的容貌豈會是一個江湖游俠能夠擁有的?
我緘默低頭,不動聲色地繼續飲我的茶。我猜他救的目的不會那么簡單。不過只要他不點破,我亦不會笨得自己去說破。
而且他的能力也絕對不容小覷,光憑能在那個城鎮里躲過他們四人翻天挖地的搜尋這一點就夠讓人心驚。而且還一躲就躲了半年之久,這樣的能耐不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的。
他們,他們四個人整整找了我半年才啟程去找那本對他們來說很重要的醫書。
我費解,那本醫書不是他們勢在必得的東西么?他們不是一直迫不及待得想要拿到手么?又為何為了要抓我,整整停留在那個城鎮里接近半年的時間?
「桃花姑娘?桃花?」他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
我緩緩抬起頭來,輕輕應了一聲,「嗯?」
他手肘撐在桌面上,托起腮,興味問道:「剛才你在想什么?我叫喚了你好多次你才聽見。」
我歪頭做出向往的神情,「這樣的易容術讓我驚嘆,要不是幸運地遇到了白少俠,我恐怕此生也無緣一見了。」近來我胡謅的本事日益高強了。
白逸研微微一笑,說道:「桃花何必驚嘆?你要學,我教你便是。」
「白少俠肯把這驚天的神技教與我?」『驚天的神技』這詞我是用得太誇張了,不過恰到妙處,不是嗎?(拍馬p也是一門藝術。)
「噗!哈哈~~~」他噴出口中茶水,噗嗤一聲,霍然笑出聲來。
「白少俠,我剛才說了什么笑話了嗎?」我抬眼睨了他一眼。
「沒有,只是白某覺得桃花姑娘你的這個『驚天的神技』用得很妙。」白逸研的笑聲驟然停止,然後故意正正經經地說道。
「白少俠剛才說要教我易容之術可是真話?」雖然隱約明白他平白想教我易容之術定會有陰謀,但是多學一項本劣讜我來說並沒有壞處,至於他的陰謀陽謀嘛,那就等以後再說吧。
「白某說話算話。」他揮開白扇,在他胸前搖了幾搖。動作雖然風流倜儻,只是從扇面傳到我身上的陣陣陰風讓我全身都發了寒的冷著。
「當真?」我兩眼晶亮地問道。
「當真。」他點頭應道。
「果然?」我再次問道。
「嗯。」他瞥了我一眼,「白某說一不二,桃花姑娘即可放心。」
「多謝白少俠。」我站起身來,向他揖手一禮。
他起身,以扇面輕撫去我衣裳上的落葉。我不習慣他突然的親密動作而稍微地往後退了一步。隨後他快速地抓起我的手往屋里走去。「喂,白少俠你要做什么?!」
「帶你去學易容。」他答得理所當然。
「今天就學?」
「嗯。」
「會不會太急了點。」
「急點才好讓你看到我要教你的心到底有多誠……」
……
在風中搖晃的婆娑樹葉在月光下倒影在糊著白紗的窗!子上形成重重陰森的黑影。
白逸研身姿妖嬈地像蛇一般盤踞在暗紅色的太師椅上,一手抓著大把瓜子,一手優雅得捏起瓜子,悠哉地嗑著。
「主子,我們出來很久了,什么時候要回邶廷樓?」主子已經很久沒有回邶廷樓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哦?我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嗎?」白逸研停下嗑瓜子的動作,扭頭正眼看向嫦鄄。
「嗯,主子,你已經有半年多沒有回去了!」嫦鄄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著她的主子看。她猜是主子玩上癮了,玩得連時間也記不清了。
「半年?!有這么久嗎?」白逸研摸了摸尖細的下顎,有些錯愕地愣住。
「有!主子你忘了他們找了那妓女已有半年多的時間,而你從救了那妓女後就沒有回邶廷樓。」嫦鄄點了點頭,並舉出實例來。
「他們找了半年多,而我也看戲看了半年多……」白逸研驚嘆道:有戲看的日子里果然時間是過得特別快的。
「主子,你打算就這么養著那妓女么?」主子都養了那妓女半年了,現在那四個男人已經走了,主子也該把這顆已經沒有用的棋子丟棄掉了吧?
「不急,現在把她放了,她一出去就會被抓住。」那四個人的耳目遍布天下,只要她一露面必定會被抓住。她一旦被抓住,那么這場游戲也就結束了。──不過癮、不好玩。
「?」嫦鄄反應不過來,「主子不會是打算養那妓女一輩子吧?」
「一輩子?」白逸研嗤笑了一聲,「我豈能養個廢物一輩子?等教會了她一些逃跑與躲藏的本領後再放她出去,這樣游戲會比較好玩。」
「哦!!主子是想讓她有躲避他們的本領!……不過……可是她的筋骨已經長成,要練武也不會有太大的成就……他們的高手那么多,她拿什么去闞恆?」嫦鄄擰眉想到這個關鍵。
「除了武功,這世上逃跑的技巧還多的是。」白逸研閑閑地嗑起瓜子。空氣里響起清脆地嗑瓜子聲。
「嫦鄄明白了,主子是要教她用毒!」嫦鄄恍然大悟。
「嗯。」白逸研點了點頭,眯起了眼,他很樂意跟心腹分享他腦袋里的『絕妙』計劃,「不過還要多教她一樣東西……」
「什么東西?」
白逸研勾起唇角,答道:「易容。」
「可是……在這半年里來,嫦鄄沒有見過主子你有教過她什么啊?」嫦鄄還是有些不懂主子葫蘆里賣得究竟是什么葯。
「問得好!」白逸研突然心情大快,他把手中的瓜子分一半給嫦鄄,「這半年的時間主要是用來觀察她到底有沒有那個讓我教的價值存在。」畢竟教會一個人這么多東西是要花費時間和腦力的。
「教的價值?」嫦鄄反問道:亦拿起一顆瓜子放在牙齒間輕嗑。
「男人的一時痴迷和真正動心是有很大差別的。我在這半年里就是觀察他們對那妓女的感情到底是哪一種的。
……
她能讓那么多男人停下對他們來說可以算是很重要的事情,找尋了她半年,那么這種情感可以算是很致命的。」只有致命的情感才是他有興趣花時間和心力去投資的游戲。
雖然常聽說什么紅顏禍水,但那都是歷史上的人物。真正親眼見到紅顏禍水,這還是頭一回……
29為財縫衣
時光荏苒,轉瞬間又是半年的時間匆匆過去了。
在這半年里他除了教我易容術外還教了我一些用毒的葯物。
如果說他教我易容術還不能說明他的用心,那么他再特意教我用毒,就足矣證明他居心叵測。
『人為刀俎,我為魚r。』這樣的日子我究竟還要過多久?!無論是在令狐府還是在白xx這里我都是身不能自主,是圓是扁任皆他們揉搓捏弄。
我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去苦尋出路。也終於讓我想到了最好的解脫方法──那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大凡極有勢力的人都是有錢人,這其實就是錢在起作用。
所以,我現在必須想個法子掙錢。只要有了錢才能『招兵買馬』,有了自己的『兵馬』,我才能就能真正擺脫受人控制的命運!
再加上易容術和用毒我都已經學得七七八八。我有足夠的本事保護自己從白xx這里出去後不會被閻晟那些人抓住。
我一邊想著,一邊心不在焉地手提竹籃在長長的曲廊上緩緩而行,等回過心神來的時候,曲廊轉折,眼前景物一變,綠野仙蹤,一株高大的花樹下,那人一襲長袍負手在背,及目遠眺的樣子映入我的眼簾。
我緩緩走過去,笑容燦爛,「白少俠,早上好啊。」
「桃花姑娘早上好。」枝葉斑駁間,白逸研驀回眸對我微微一笑。微風拂過,他的幾縷頭發伴隨著長長的發帶在風中緩緩的起舞,俊俏到一塌糊塗。
「桃花姑娘?」他促狹的看著我轉瞬間變得目瞪口呆的神情,一邊輕輕喚道:一邊愉悅地勾唇低笑。
我慧黠低頭,這世道上不僅是女子喜歡他人欣賞的眼光,男子也是同樣是喜歡的。
「白少俠,我准備了早餐,要不要嘗嘗?」我歪著頭,晃了晃手中的竹籃子。
白逸研睿智斂眼,在偶然的機會下他嘗到了她做的些新奇古怪的早膳,漸漸地就迷戀上了和她一起吃早膳的習慣。只是日子久了,她以犯懶為由不再做早膳。今日卻異於平常的把早膳特地送來予他用,不知道她想做些什么?
白逸研不動聲色道:「多謝桃花姑娘,那我們去那邊的亭子再說吧。
緩緩移步至涼亭,我捧出四碟小菜加一碟饅頭,再細心地捧出了兩碗熱噴噴的豆漿放在石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