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2 / 2)

紅塵如煙愛如煙 未知 6116 字 2021-02-25

正迷糊中,聽師兄說:「煙兒?」

「嗯?」困得要死,煩死了。

師兄問:「你如何看待劉恆?」怕是師兄見我總糾纏於劉恆的問題,便也不能釋懷吧。

我道:「史書上記載,劉恆是難得的好皇帝,他謚號漢文帝,其子劉啟謚號漢景帝,他們父子的統治時期後世稱為『文景之治』,是難得一見的盛世,據說劉恆終因太過勤政而勞累致死。」我想這些他應是能感知的,是為了從我嘴里得到證實罷了,便照實說了。

他又問:「你是否想與他結交?」

我道:「他一生c勞,在皇帝中罕見,實屬好皇帝。若我能結交他便會結交他。你也曉得,在我那世界已無皇帝可見的,自是有些個虛榮在其中。」

他嘆道:「你與他本是有一些個糾葛的,但如今與他結交是否略顯早了些?不怕劉邦的兔死狗烹再現?」

我笑道:「師兄果真好笑,人家可是未來的皇帝,師兄以為如煙想結交便能結交了么?如煙只是如此一說,到頭來還不是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奈何橋?」

他道:「你啊!總也不能使我省點心,這是你的劫數,你就不能躲著走么?」

我笑道:「劫數就劫數吧,何需躲?就比方我注定要來這漢朝,躲能躲得了么?」

他嘆,片刻拉著我的手緩緩道:「唉……旁人聽了定要覺得可笑,竟還要你開導我?真是關情則亂,罷!既是劫數便是躲不了的,即便是刀山火海,我都在下面接著你便是。莫再思索此事費神,你可否講講你那個世界的趣聞?」

我聽聞來了興致。自來到這里,從未提及過現代的事情,今日一想備感親切,便興致勃勃地講了起來,講山水、講人情、講朋友、講飛機、講電腦,講一切一切師兄想也想不到的新鮮玩意……

一覺醒來天光大亮,許是昨夜太晚入睡的緣故。師兄早已不知何處去了,我便用自制的牙刷刷牙。原先在柳府做的那些已被綠玉帶走,我便在山間行走時又做了幾個,自是沒有在柳府做的精致耐用,不過總比沒有的強。

剛收拾停當,正勞神如何梳頭時師兄推門進來,看我已起,便過來邊幫我梳頭邊說:「我今日去尋了家裁縫鋪,既然要多逗留幾日,劉恆必會時常來,為你做兩身衣衫吧!你一貫活得精致,這些日子倒是委屈了你了。」

我嘆,師兄帶著我行走定是累贅得很,無論我的心智如何,體魄終只是個不到五歲的孩童,生活基本不能自理。他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年不僅要顧及我的安危,還要照顧我的生活,辛苦自不必說。他原本一人樂得逍遙,自帶了我便要當爹當娘當保姆,洗洗涮涮、穿衣吃飯都要c勞,即便是梳頭這等小事,我也不能自理。先不說古人的頭發又長頭飾又復雜,單說我不到五歲的協調能力也是斷難做來的,看來我必須得先找到那兩個丫頭方可換得師兄輕松,至於找到她們後是留下與她們一起生活,還是一起漂泊就另說了。與師兄在一起的日子我甚是悠閑自在,師兄於我而言,不僅是師兄,而又如師、如父、如知己,更有一種我想不明白的牽念,如同前世記憶般又痛又甜的牽念……我不敢深想,看來我的痴病越發厲害了。

他看我嘆著想著,似是能解讀般說:「煙兒莫要多想,你身子未長成,出門行走自是異常艱辛。我一粗俗男子怕是多有照顧不周之處,今日看你仍著自柳府出來時的行裝甚是慚愧。」

我福下身去,道:「師兄對如煙的眷顧,怕是如煙此生難報。」

他嘆氣,淡淡道:「我不為你償還,但求你平安。」

我無語。

他看我,再嘆氣道:「怕是有些苦痛我也不能替你,你莫多思量,趁清閑多逍遙幾日罷!」

師兄的話我雖似懂非懂,但卻是莫名地感動,仿佛是經歷了千年萬年的庇佑。

他那清淡的眼睛看著窗外,似乎望出很遠,便知他又傷懷了,便故作輕松地笑道:「如煙有師兄護著自是平安得緊,不過現在如煙很想穿新衣衫。」

他回過神,笑著攜起我手,道:「難道不餓?吃罷再去吧!」

我一聽不僅有新衣服穿而且還有飯飯吃,便雀躍著隨他去了。看來在現代連工作都找不到的我到了古代不僅能到富人家當小姐,即使逃亡也能傍上了一個有錢的師兄,美哉,看來我的春天真的要來了哦~~嘎嘎~~~

量完衣服,我們便回到客棧,新衣服要五日後方能做成,我不免有些小小的遺憾,有點不齒自己的貪心,師兄沒說要做新衣服時我也不覺得舊衣服如何,可一說將會有新衣服穿便要等不及了,小女人的毛病我是沾了不少。看來我這身已被燒出幾個小dd的衣服還要多穿幾日,好在黑衫黑dd,旁人自是看不出來。真應該感謝古代衣服的面料是純天然的棉麻,這要是現代的化纖,怕是絕不僅僅是幾個dd了,或許我已重度燒傷也未可知。

回到客棧後,師兄便教我習字、講謀略之道。我正焦頭爛額之際,聞聽有人敲門,師兄淡然道:「看來劉恆要比我預計的早了一些。」我也奇怪,史書上說劉恆是很小心謹慎之人,別看此刻小小年紀,但在劉邦的兒子當中是最能耐得住性子的一個。按說昨日才見,即便今日要來也不用此時來,應是晚上才對。原本應該在長安的劉恆出現在太原,傳說很謹慎的劉恆昨日貿然邀請初次見面的師兄助他,傳說很有耐心的劉恆今日便早早來訪……綜合起來看,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劉恆現下有危機,極需要人輔佐;另一種可能是劉恆正徘徊在政治紛爭的邊緣,進退兩難,需要能助他平安的謀士。

正思索間,師兄已迎劉恆進屋,我忙起身行禮,劉恆仍是一身便裝,溫文爾雅,身後帶著一名看似二十來歲的男子。

劉恆仍空了上首坐在了一邊,師兄仍坐其對面。我看那男子未坐,而是立於劉恆身後,便也不好再坐了,只得立於師兄身後。

劉恆道:「如煙姑娘莫要客氣,請坐。」

我看看師兄便盤坐在了師兄身後。

劉恆道:「今日劉恆又來討擾先生了,想與先生促膝長談,不知可否?」

師兄微微一鞠笑道:「公子言重,左楓能與公子長談便是左楓的榮幸。」

劉恆道:「吳申,過來拜見左先生。」

劉恆身後立著的那男子上前道:「公子說先生人品出眾,才華橫溢,今日一見果然非市井中人,有幸!」

師兄起身回禮,劉恆道:「公子莫需多禮,吳申乃我身邊親信,因牽掛父母他日便要回鄉,聽我言及先生人品,他便想今日冒昧一睹先生風采,以不再有憾。」

師兄道:「左楓不敢當,吳先生請坐!」

那吳申道:「謝先生!」但卻仍立於劉恆身後,想是劉恆府上家規甚嚴,主仆分明,師兄也再不強求。

劉恆道:「今日劉恆冒昧前來便是想聽聽先生對時政的分析,不知可否如願?」

師兄淡然道:「左楓一介莽夫怕是會令公子失望。」

劉恆道:「先生不若說來聽聽,莫要再與劉恆見謙。」

師兄回頭很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便道:「數年來天下大亂,兵戈不斷,聖上終是天子之命,得以平定四方,又於國家恢復時期采取抑商重農之良策,對於現下百姓實乃一大幸事,聖上的英明慈悲怕是無人能及。公子還有何擔憂?」

劉恆道:「近年來匈奴屢次進犯,父皇今年剛於邯鄲誅滅陳豨叛亂,誰料其殘部在北方各地起兵,父皇便派遣太尉周勃以太原為基礎而平定代地。雖未攻破馬邑,但也使其殘落不堪」。

這我是知道的,在西漢初年,代地一直紛爭不斷,劉邦便派韓信來駐守,定都馬邑,誰知在匈奴攻打馬邑時韓信投降了,後來又由周勃平定了代地。

師兄頷首道:「代地一直為匈奴南下的必經之地,若要代地安定必由重臣駐守,否則如韓信者難保代地不失。」

劉恆問:「那先生認為聖上會派何人來代地?」

「聖上之意乃非我等俗人所能揣測。」師兄嘆了口氣,回頭看我,道:「煙兒以為如何?」

我嘆氣,明白了師兄的意思。劉恆說了半天也不離「代地」二字,怕是他所求之事正是與代地有關。師兄本已明知被派往代地為王的正是劉恆本人,此刻問我是想給我最後一個機會,要我想清楚究竟要不要與劉恆有糾葛。師兄既說他猜不出,便是明確示意我他是不會助劉恆的,我若也說不知便是表明決定放棄劉恆;若我說知,便表明了與劉恆有交情的是如煙而非左楓。其實我也明白,不管我此刻如何選擇,師兄都定會助我,那意味著我此刻不僅是在為我自己做選擇,也是在為師兄做選擇。我很頭大,一邊是那如同前世記憶般溫暖的師兄,一邊是能為天下蒼生辦實事的漢文帝,而且還是自己的恩人,孰輕孰重?我沉思了片刻,已做好了決定,便道:「如煙世事未通,怕一言之辭會悟了公子大事……」師兄很有深意地看著我,我躲閃,繼續道:「公子只須作參考便是!」我長出一口氣。我是一個女人,是一個從現代穿越而來的小女人,是一個學習文史、愛好文史的虛榮女人,如今見到了歷史上的好皇帝,難免抗拒不了皇帝這個詞語對我的吸引……我敗了,敗給了歷史,敗給了自己的好奇心和逞能欲望……我的想法有時候奇怪到自己也想不明白。師兄與劉恆都曾經是我的恩人,但在我的心里,卻只當劉恆是恩人,時刻提醒自己欠劉恆一個人情,遲早是要還的,而且一定是要還的。而師兄,我更願意當他是自己的人,從不會認為我欠他什么或該還他什么,而是認為他的就是我的,我的便也是他的……

我默默將手伸過去,握住師兄的,希望他能明白,我在還欠別人的,卻也在保留屬於我們自己的,師兄輕嘆。

劉恆道:「如煙姑娘但說無妨!」

我低頭說道:「聖上子嗣多已居重地為王,而代地為j肋之地,自是無人願舍棄厚地而去代地這塊薄土。自韓信降匈奴之後,聖上必當謹慎選擇代地之王。」我沉吟片刻,看向劉恆道:「若公子能恕如煙冒犯,如煙便要直說了。」

劉恆道:「如煙姑娘請直說,劉恆求之不得。」

我道:「聖上的子嗣均有各自的勢力,而公子在這方面便要弱些,代地之王怕是非公子莫屬。」

劉恆驚:「姑娘怎知劉恆不得志於父皇?劉恆因何不得志?」

我道:「怕是拜薄姬所賜吧!」說罷,我伏倒在地,請罪道:「請公子降如煙對薄姬不敬之罪!」我記得史書上說,劉邦的八個兒子中劉恆最不起眼。這與劉恆的生母親沒有地位有關。雖說古代母以子貴,但反之幼子也會以母為貴。劉邦在打敗項羽後,將諸多魏國宮女選入後宮據為己有,劉恆的母親薄姬便在其中,後來便生下劉恆。但劉恆出生後,沒有任何家庭背景的前宮女薄姬卻遭到劉邦的冷落,地位一直是「姬」,沒有升到「夫人」。如此看來,劉恆幼年必和如煙一般受了不少苦痛,那日於馬車中聽我敘述身世時,他的傷懷便定是為此了。

劉恆嘆道:「事實如此,與姑娘何干,起來吧!劉恆還得多謝姑娘坦誠相待!」

我道:「公子真乃豁達之人,如煙謝過。」我起身繼續坐於師兄身後,師兄看我的眼神不禁使我一顫。師兄嘆氣,牽過我的手握住,他那一直沒有溫度的手越發冰涼。

劉恆沉思片刻道:「怕是父皇也不見得能想起劉恆。」

我道:「即便聖上子嗣過多一時想不起公子來,恐怕亦有旁人惦記著。」

劉恆又驚道:「姑娘的才思果真無人能及。既然如此,在下便不再隱瞞,一月前,我與隨從微服,於滎陽(現河南省境內)游玩時接到密報。得知朝中三十多位大臣共同舉薦在下為代王。恆尚年幼,自忖在朝中並未結交權貴,如此之多的舉薦著實讓恆寢食難安。劉恆甚是心驚!」

對了,以前我每次讀到這段歷史時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今日可算是想明白了。劉恆為代王時年僅七歲,不僅不得劉邦重視,而且出身卑微,怎么就一下子冒出這么多人來舉薦這個看似沒有任何前途的皇子呢?其中必定大有文章。

我頷首,道:「憑空多出三十多個人來任誰都要心驚!」

劉恆道:「隨後未過幾日,便接到父皇聖旨,要在下回長安謝恩。」

一直沒再說話的師兄嘆了口氣,道:「速度如此之快不免使人起疑。」

劉恆頷首道:「但在下愚鈍,近旁亦少有謀士,此事又甚詭異,便先行到太原,欲先想個透徹再回長安領旨謝恩。」

傳說劉恆謹慎,看來不是一般的謹慎。不過也真難為他了,生在帝王家,走錯一步便性命不保。沒有靠山的他能平安活到七歲實屬不易。

師兄握握我的手,再嘆氣,道:「公子所慮極是,怕是這三十多人可分為三種,其一,因公子平日待人和善,真心為舉薦公子而來;其二,因代地乃為是非之地,為看公子笑話而來;其三,雖說公子不得志,但亦貴為皇子,自是具有某種威脅,便為使公子遠離大富之地而來。公子如何看待?」

劉恆道:「先生所言極是,劉恆認為代地乃是非之地,想讓父皇收回成命。其實劉恆並未有他心,僅想平安度過此生足矣。」

我道:「公子不可!」歷史上既說劉恆終為代王,怕他是逃不過的,只不過不知其中還會有怎樣的糾纏罷了。既然結果一樣,我指他一條捷徑又有何不可?

劉恆道:「為何?」

我道:「公子莫要理會旁人,只是這代地雖看似為死地,實為公子福地,即便去了亦未嘗不可。」

劉恆問:「在下還是不甚明白!」

我無奈道:「既然已有人防范公子,而公子並無野心,恐怕留在長安或居於其他厚地對公子亦不利,反不如順水推舟,來代地享受清閑。必不再有人預謀對公子不利。」這劉恆給我印象極好,若他留長安怕是遲早要被呂後加害,我著實有些於心不忍。

劉恆思索片刻道:「姑娘果真聰明,劉恆即刻回長安領命。」

劉恆起身對師兄一鞠,道:「承蒙先生指點,劉恆告辭!」便帶著那吳申走了。

師兄看他們走遠,回身看著我,緊緊握住我的手說:「怕是禍由此生了!」

我笑道:「師兄多慮了!看那劉恆年方七歲便如此老成自是能成大器,師兄所懼何來?」

師兄彎腰抱起我,嚴肅地說:「煙兒,你可記住了,從此後莫要再如此。怕是你要與我分開些時日,我不在時,千萬不可多言一句。」

我道:「師兄要丟下如煙了么?如煙以後再也不如此了,求師兄莫要不管如煙。」

他無可奈何地說:「此刻怕是由不得你我了,你道那吳申是誰?既然他能隨劉恆來這里,定非常人。」

我一愣,這才覺出可怕來。那吳申自始至終都未多說半句,而以劉恆那般謹慎之人,帶他來必有很深用意,難道是劉恆的謀士?看來劉恆對我們還是心存疑慮的。

師兄說:「以劉恆謹慎的性子,怕是斷不會如此輕易信人,更何況我等江湖之人。煙兒,你好生讓我擔心。」

其實我也擔心得緊,但還是拍拍師兄的臉蛋說:「莫怕,煙兒有師兄護著呢!」

他搖頭欲再說什么時,劉恆又復敲門進來。

我和師兄相視苦笑一下,師兄便將我放到地上,對劉恆行禮道:「公子怎地又回來了?」

劉恆笑著不語,走到我身邊,牽起我的手說:「如煙,我著實喜歡你的緊,此去長安時日甚多,再回來時怕你已不再此地,如若不能再見,甚感遺憾。」

我明白師兄的擔憂了。兩個剛剛認識的人幫劉恆做了這么大的一個決定,自然是很倉促,劉恆也定冒了許多風險。劉恆還是孩童,恐一時想不過來,但那吳申自是能想到其中的利害。劉恆畢竟是個七歲的孩子,但話語中透露著沉著、睿智、老氣橫秋,以劉恆七歲的心智斷難做到,這一切的一切看來都是吳申的手筆。吳申也的確是個厲害人物,不顯山不露水,便將劉恆塑造成一個七歲的人精!此刻看來他是要拿我們當人質了,若他無大礙時自會由我們走,

我明白師兄的擔憂了。兩個剛剛認識的人幫劉恆做了這么大的一個決定,自然是很倉促,劉恆也定冒了許多風險。劉恆還是孩童,恐一時想不過來,但那吳申自是能想到其中的利害。劉恆畢竟是個七歲的孩子,但話語中透露著沉著、睿智、老氣橫秋,以劉恆七歲的心智斷難做到,這一切的一切看來都是吳申的手筆。吳申也的確是個厲害人物,不顯山不露水,便將劉恆塑造成一個七歲的人精!此刻看來他是要拿我們當人質了,若他無大礙時自會由我們走,若有半分差池,怕是連小命都交代了。想明白後,我便笑道:「其實如煙也喜歡公子呢!如煙自小沒有玩伴甚是寂寞,見著公子不由覺得親切起來。」

那劉恆對我笑笑,回身對師兄一鞠道:「能否懇請先生攜如煙隨我一同前往?」

禍是我惹的,自然不能拉上師兄,我道:「師兄還要幫如煙找兩個丫頭去呢,怕是我那倆丫頭早等不及了。」

劉恆不再細問,便對師兄說:「既然先生有要事在身,劉恆便不強留,能否懇請先生允許劉恆攜如煙走一程?歸來時定當完璧歸還先生。」

師兄嘆了口氣道:「多蒙公子抬愛舍妹,但隨舍妹自己定奪。」

我哪能想不明白師兄的意思?我又怎能連累他?若我說半個「不」字,師兄定會帶我一路殺將出去,可是我又怎能忍心讓他替我承擔這危險?更何況無非就是去趟長安嘛!歷史上的劉恆此時並未有什么災難,便笑著對劉恆說道:「如煙正好未曾去過長安,既然公子盛情邀請,走此一遭又何妨?請師兄放心,有公子照料必無大礙!」

師兄沉吟片刻道:「那你好自為知!我於中都等你!我交代之事莫要忘記!」

我頷首。

師兄又對劉恆長鞠,道:「此番還要勞煩公子多加照顧如煙。」

劉恆笑,道:「先生請盡管放心。」

我笑著示意師兄蹲下來,湊到他耳邊說:「還了旁人的,便只剩我們的,師兄莫要擔心。」

師兄眼中的笑意濃了起來,溺愛地揉揉我的頭發,說:「你自個記著今日說過的話便是,他日犯起痴來莫再當成夢。」

我笑,轉身隨劉恆出了門。

此刻,我倒沒什么可擔心的,但一想到五日後便可以穿的新衣服不免有些遺憾!呵呵,我這個小女人~~~

一覺醒來天光大亮,許是昨夜太晚入睡的緣故。師兄早已不知何處去了,我便用自制的牙刷刷牙。原先在柳府做的那些已被綠玉帶走,我便在山間行走時又做了幾個,自是沒有在柳府做的精致耐用,不過總比沒有的強。

剛收拾停當,正勞神如何梳頭時師兄推門進來,看我已起,便過來邊幫我梳頭邊說:「我今日去尋了家裁縫鋪,既然要多逗留幾日,劉恆必會時常來,為你做兩身衣衫吧!你一貫活得精致,這些日子倒是委屈了你了。」

我嘆,師兄帶著我行走定是累贅得很,無論我的心智如何,體魄終只是個不到五歲的孩童,生活基本不能自理。他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年不僅要顧及我的安危,還要照顧我的生活,辛苦自不必說。他原本一人樂得逍遙,自帶了我便要當爹當娘當保姆,洗洗涮涮、穿衣吃飯都要c勞,即便是梳頭這等小事,我也不能自理。先不說古人的頭發又長頭飾又復雜,單說我不到五歲的協調能力也是斷難做來的,看來我必須得先找到那兩個丫頭方可換得師兄輕松,至於找到她們後是留下與她們一起生活,還是一起漂泊就另說了。與師兄在一起的日子我甚是悠閑自在,師兄於我而言,不僅是師兄,而又如師、如父、如知己,更有一種我想不明白的牽念,如同前世記憶般又痛又甜的牽念……我不敢深想,看來我的痴病越發厲害了。

他看我嘆著想著,似是能解讀般說:「煙兒莫要多想,你身子未長成,出門行走自是異常艱辛。我一粗俗男子怕是多有照顧不周之處,今日看你仍著自柳府出來時的行裝甚是慚愧。」

我福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