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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如煙愛如煙 未知 6009 字 2021-02-25

我長出口氣,此刻沒心情與他說這些,不就碎了個罐子嘛。

東風回頭對我笑道:「已甚晚,你還是早些歇息吧!明日我二人再聊也不遲!」

我頷首,他跟隨李貴去了客房。

我起身徑直去了書房。

昏黃的油燈閃爍,師兄以手支著腦袋,不知是在假寐還是在沉思,聽到我的腳步聲便抬起頭來笑道:「可談完了?」

我靜靜走到幾前,看著他,正色問:「你還能背我在天上飛么?」

他淡淡笑著握住我的手道:「莫要計較那些個得失!如今你我不是很好么?」

我冷冷看他,道:「今日東風不與我說,你便打算一直不說么?」

他笑著將我橫抱起,道:「有甚話留著回屋再說,這里清冷,莫著了涼。」

我勾住他的脖子,閉眼,淚水卻從眼角劃過,滴在他的衣領上……

我是真的不在乎,難道你也真的不在乎么?那可是你數千年的修為啊!

回到卧房,他將我放於榻上,俯下身來親吻著我的眼淚道:「不就是星點內功么?並非全部喪失,仍有不少可用,平常殺個把小毛賊不成問題。」

我拉他躺在身邊,撫摩著他的胳膊,那里肌r依然滑膩,依然堅實強健,便問:「你又非此中人,怎會與他們一般?」

他笑著低聲道:「我自來到此世後便已是這世界中人了,自應與他們一般。」

我審視他,那雙眼中無一絲狡詐,便輕聲問:「你的內功又怎會與塞外門派之內功相同?」

他笑道:「冰島終年y寒,也只有冰島中人方可逍遙居住。在冰島上的平常身手,到了這俗世便亦成了至上武功。冰島中人的體質與這俗世中練習了y寒內功之人極其相似,其原理也相似,因此同樣霸道!不過也不是全因你我歡好而起,冰島中人自來不應動情,若動了情,有了肌膚之愛,這身體自然會成為熱血。因此師傅當年才極力反對你我相愛。你也莫要自責,我既然當初害你有了俗世之軀體,自然也放下了冰島,日日盼著能與你常相廝守。」

此刻我已想到了那日雨兒因與師兄的熱吻而有了熱血軀體,竟也來了例假之事!便知這不僅是俗世內功門路的問題,而是既然相愛,冥冥中必有得失,有今日之事便也該算是必然了。

我嘆氣,輕聲問道:「你如今還剩幾成功力?」

師兄淡笑道:「至少還有四成!」

我雙手捧著他的臉,使他正視我,低聲道:「你與我說實話!東風說應不到一成。」

師兄微笑,道:「我與俗世人不同,自不能以俗世之人來衡量。即便我再落魄,也要勝過俗世人甚多。」

我眼淚慢慢流出,哽咽道:「莫要騙我!你數千年的功力若真如此沒了,太可惜了!」

他以舌尖舔舐我的眼淚,柔聲道:「你還不信我么?你看——」他未回頭,只是信手一揮,那屋角的油燈便隨即而滅。

他輕笑著擁我倒在榻上,鼻息中的熱氣吹得我甚是癢癢。

他的手不安分起來,一邊喘息一邊道:「如今能與你相伴我心下甚安,只是方才被東風打擾了的好事撓得我心癢難忍……」

我嘆息,雖知他在騙我,卻不知他究竟為我失去了多少東西。他究竟有多高的武功我並不在意,只是他自己真的就不在意嗎?他若不在意,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他喃喃道:「莫要如此沉悶,明日我抱著你飛一個看看……」

我想著想著倒也釋然了,以他清淡的性情,這些得失應早已看開,只要兩人彼此相愛又相伴,還有什么比這更幸福呢?若象以往,他就算是江湖第一高手又如何?他就算是冰島的左使又如何?我們不也只能彼此相望卻不能攜手嗎?若那般,即便是做了一生第一高手又能如何?

我輕輕抱住了他,回應著他熾熱而深情的吻……

第二十八章怒斥破鏡難重圓悲戰雙手接眾拳

翌日,東風便來辭行,神色甚是凄涼。我看慣了他那邪邪的笑與不羈的性子,斷看不得他如今的落魄模樣,便好說歹說強留他多住幾日。

他萬般無奈,輕笑道:「我一貫不忍拂逆於你,那便留幾日吧!說實話,見你與先生如此默契,心下著實羨慕得緊。」

他的臉上仍是那帶著霸氣的不羈笑容,說出的話卻甚為凄涼滄桑,真不知留下他來對他是好是壞。無非是多與他說幾日話,了了自己的心事罷了。

一日,師兄正與東風下棋,醫館也甚是清凈,我便倚在榻上看著他們有一搭無一搭地下棋說話。

師兄手中握著一枚棋子,正思量著該如何走,東風笑道:「先生果真清淡,就連這棋路子也走得甚為保守。」

師兄淡笑道:「我與東風不同,心中無所求,又哪來霸氣?」

東風一愣,隨即笑道:「先生教誨的是,只是東風心下牽掛甚多,不知幾時才能有先生這般境界。」

我湊了上去,問:「你二人在說何事?甚求不求的?」

師兄回頭,淡笑道:「我二人說說閑話罷了。你還是好生觀棋吧,你那棋藝怎地總不見長?」

東風大笑道:「煙兒那棋……東風實在不敢恭維……哈哈,慘不忍睹。」

我低哼一聲,移過來坐定,訕訕道:「你可真不傻,怎不與我比其他?」

東風壞笑道:「我與你比甚?難不成比撒嬌耍賴么?」

我翻著白眼,半天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難道要他和我比玩電腦游戲嗎?唉,到了西漢,才知書到用時方恨少……

正郁悶時,紅玉進來,徑直走到師兄跟前低聲說道:「先生,門外有位先生想見您。」

師兄握著一枚棋子,淡淡回頭,看了紅玉一眼,便將棋子落下,緩緩道:「請!」

「好棋!」東風大笑道。

紅玉領命,應承著轉身。

「等等!」我叫住她問道:「那人你可曾見過?」

紅玉答道:「不曾!看裝束應非本地人。」

我心下疑惑,又問:「他如何說?」

紅玉答道:「他說乃為先生故交。」

我欲再問,師兄卻揮揮手道:「快去請。」

我看他,正色道:「我怎不知你還有故交?」

他淡淡道:「我也不知幾時與他成了故交。不過此人倒真是你我舊識。」

我一愣,誰?難不成是劉恆?他怎會知我在這?我狠狠地瞪著眼看向東風。

東風一臉無辜地看著我攤開手,苦笑道:「看我做甚,我也不知是何人,真不關我事!」

師兄溫柔看我,輕輕拉住我的手,道:「來了便來了,怎如此沉不住氣?」

他的手溫暖而沉穩,我那點戾氣一瞬間便消失殆盡,微微嘆了口氣,緊緊握住師兄的手。我並不怕見人,也不怕麻煩,但卻怕因變故而失去師兄。我要留住這來之不易的幸福與安寧,無論誰想破壞這寧靜,我都不能原諒,無論多么重要的事,只要是建立在讓我失去師兄的基礎上,我都會堅決拒絕。我怕,我真的很怕……那心中隱隱的不安近日總是纏繞著我,我只要一想起會有什么事或人會傷害師兄或使我失去師兄,我的心就如同痙攣般陣痛,痛得我無法呼吸,痛得我難以自已……

我從不是個患得患失的人,在現代時,也從不強求得失,可今日的我卻是那么怕失去師兄失去如今這幸福的日子。我每日都想一眼不離的看著師兄,不讓他在我的視線里消失,生怕再轉身時他已不在那里……

我想著想著,眼睛慢慢閉上,手卻更加握緊了他,指甲已深深地掐入他的r中。

他嘆息一聲,輕輕吻吻我的額頭,低聲道:「我……甚好!莫擔憂!」

我睜眼,正對上他那淡然而清澈的眼睛,絲絲縷縷全是柔情,並未有一絲不安,便有些嘲笑自己的神經質。微笑松開師兄的手,回頭,卻看到東風深邃如同湖水的眼睛,那眼中沒有一絲不羈與玩味,竟全是痛苦與酸楚。

我穿過師兄的肩膀審視著他,他便也那樣看著我,仿佛要將我的心看穿,半晌,他沖我微微一笑,眼中竟有了些釋然……我知道他放下了,就如此放下了,便也沖他微微一笑。這世上又有幾人能如他一般拿得起放得下?我若有他一半,便也不會有今日的患得患失。

院中傳來腳步聲,我看過去,那人身材中等,穿著一身絲綢面料的冬衣,甚是富貴,我向那張臉看去,不由一聲驚呼——那不是吳申是誰?他身後跟著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

師兄看我一眼,淡淡起身迎了出去,我忙站起拉著東風閃身進了內室。既然他想見的是師兄,那我還是不見他的好。他早在十多年前便離開了劉恆,那一別竟是多年未見,今日又怎會出現在這里?而他又怎會知道師兄在此處?此人與劉恆干系非同一般,劉恆似乎對他甚是器重,可是我仔細回憶了一下歷史,劉恆當皇上時,朝中似乎並未有吳申這號人物。這甚是奇怪,要么是我當時沒好好學,要么就是哪塊出了問題。

東風驚詫地看我,低聲問:「此乃何人?」

我將食指放於嘴唇上做了個禁聲的動作,低聲道:「莫問,仔細聽著。」

我的話音方落,外屋就已傳來嘈雜的腳步聲與寒暄聲。

只聽見師兄張羅道:「吳先生請坐!」

吳申寒暄了幾句便坐定,道:「與先生一別十數年,先生怎不見變化,仍是少年模樣。」

師兄淡淡道:「左某無欲無求,自然c心少些,便老得慢!只是吳先生怎知左某現居於此處?」

吳申笑道:「實不相瞞,在下雖隱居故土,但一直仍在為代王效力。得知自如煙姑娘走後竟一直未有音信,便自作主張一路打探尋了來。」

我心下一驚,他怎說打探就能打探到?

師兄冷冷道:「如此說,吳先生可是為煙兒而來?」

吳申惶恐,道:「並非如此,左先生莫要誤會,在下此來並無惡意,只為前來看望故人。」

師兄冷笑道:「那左某便亦直言了,請問吳先生幾次三番派人前來窺探究竟為何?」

吳申大驚,聲音甚是慌張:「先生誤會了!」

與吳申一同大驚的還有內室中偷聽的我。吳申曾派人前來窺探過?這么大的事師兄竟從未告訴過我?

「煙兒!」我正在沉思間,卻聽見師兄叫我道:「吳先生不遠千里特意前來看你,你出來會會他吧!東風公子若無礙,也請出來一見。」

我與東風面面相覷,半晌才回過味來,便倉促整理思緒,收起驚慌,踱了出來。

我率先掀起簾子,笑道:「師兄真是無趣,我與東風下會子棋都不得安生……」

吳申站將起來行禮道:「如煙姑娘別來無恙!」

「哎吆!」我誇張地笑道,「是什么風將吳先生吹來了?快請坐。」

吳申愣愣看著我,竟有些語結。

我知他在審視我臉上的變化。如今的我已與十多年前大不相同,不僅長成大人模樣,臉上也多了兩個印記,此刻又是男子打扮,定讓他吃驚不小。

半晌,他才顫聲道:「姑娘受苦了!」

我笑道:「如煙本就生存於夾縫中,何來此言。」

吳申嘆息,拉過身旁那少年道:「快快拜見如煙姑娘。」

我這才得了功夫看站在吳申身後的那少年,看年紀應與我不相上下,但身材挺拔,長得濃眉大眼,口闊庭寬,竟是一副將相之貌。

那少年不卑不亢地上前一步行禮道:「在下賈誼拜見姑娘!」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可稱得上是如雷貫耳,賈誼!賈誼!這名字不僅聽過而且熟悉得緊。難道他就是未來劉恆既愛又恨的大才子賈誼?若真如此,日後他不僅會成為劉恆的知己與幫手,而且還為中華民族留下了《過秦論》、《治安策》和《論積貯疏》等著名的文化瑰寶。我竟能有緣見到他?

「難道姑娘聽聞過在下賤名么?」我發呆的模樣興許引起了賈誼的疑惑,出口問道。

我忙收起痴呆樣,笑道:「賈公子以能誦詩書擅寫文章而聞名於洛陽郡,如煙雖未見過世面,但亦聽過往的商販言及一些。」

賈誼微笑著抱拳一鞠道:「姑娘過獎了!」

我心下賞識,他絲毫未有矯揉造作之意。傳聞賈誼性情耿直,竭忠盡智,看來不假!

我笑道:「今日能與賈公子相見,實是驚喜,公子請坐。」

賈誼淡淡道:「老師與先生在此,賈誼怎可造次,姑娘莫要客氣。」他說罷,坦然走到吳申身後站定,神情甚是孤傲。

我不再強求,嘆息著請吳申坐下。傳聞賈誼自恃其才,藐視大臣,看來也是不假,恐怕這也就奠定了他日後的悲劇結局。

我沉思中,忽然靈光一閃,方才賈誼稱呼吳申為「老師」……那吳申便應是……

我想到這里,復又站起,對吳申行禮道:「原來吳先生今日已是河南守,如煙有禮了!」

吳申起身回禮,甚是驚訝道:「想不到先生這醫館中消息竟也如此靈通!」

我笑道:「賈公子才華出眾,只怕早已家喻戶曉,傳聞近日又拜得名師河南守吳公。方才賈公子既稱吳先生為『老師』,那吳先生不是河南守吳公又會是何人?如煙再愚笨,如此淺顯的關系只怕還弄得明白。」

吳申苦笑道:「姑娘果真非同凡響!」

師兄聽聞此事,表情仍是淡淡的,仿佛一切早已知曉。我心下郁悶,師兄竟什么也不對我說,難怪他今日竟要我出來與吳申相見。原來他知我喜文,定是甚願見這賈誼一面。

「真熱鬧,該來的都來了。」東風在一旁y陽怪氣地說道。

我這才想起一旁的東風,請他坐下,向吳申介紹道:「這位乃是如煙的知己,東風公子。」

東風斜斜地打量了一下吳申,冷笑道:「我道是哪個呢,原來竟是舊相識。」

吳申聞言大驚,長跪起,仔細打量東風半晌,抱拳道:「這位公子眼生得緊,在下實是未曾見過,何來此言?」

東風冷哼一聲,轉頭向師兄看去,裂嘴笑道:「先生,您說今日我是該不該管這閑事?」

師兄淡淡道:「旁人做甚自是與我無關,但要牽扯到煙兒,只怕左某斷不能袖手旁觀。東風盡管說來。」

東風大笑一聲,望著我笑道:「你可記得那夜我來時衣杉襤褸,渾身血污?」

我頷首,笑道:「若旁人如此落魄,我自是甚為緊張,只是你一貫如此冒失,不將自個身家性命放在眼里,那般落魄倒也正常。」

東風笑道:「若只論與旁人交手倒也算不上甚大事,只是你可知那日與我交手者為何人?」

我頓時醒悟,向吳申看去,他一派儒雅之相,而那賈誼更是單薄得緊,看來不似行惡之人,便苦笑道:「每人均有兩副面孔,如煙看不清也猜不出。」

東風壞壞一笑,撫摩著腰間大刀道:「我生平與人交手無數,數那次最為驚訝,吳公可能猜出是何人?」

吳申眼神閃爍,沉默半晌道:「公子與我家代王交情甚佳,怎還如此苦苦相?」

東風冷哼道:「代王斷不會派官兵四處打探煙兒並監視醫館,你如此善做主張,究竟為何居心?」

我一驚,冷冷向吳申看去。

吳申大驚,長跪起,道:「先生、姑娘,吳申並無惡意,只是想姑娘出走這許多時日,怕生了甚事端,便自作主張私自派手下打探如煙姑娘之消息。」

東風冷笑道:「那深夜盤踞於此村又是為何?」

吳申一愣,半晌才道:「如煙姑娘雖已不再是吳申主母,但仍算得上是半個主人,我自是要保全她。」

東風冷哼一聲,站起,指著吳申的鼻子道:「代王早已放下,你這條狗卻還放不下么?只要煙兒過得逍遙,她隨了誰均由她說了算。就你手下那點粗淺功夫,又怎是先生對手?還妄想將先生擄去?哼哼!先生一直未點破爾等,乃是給代王留了顏面。若非我當日出手教訓,只怕爾等當夜定會夜襲先生,擾了煙兒好興致。」

我驚慌站起,擋在師兄身前,仿佛生怕他們誰會立刻對師兄不利一般,顫聲對吳申道:「你竟會使出這手段?妄我尊你為先生。」

吳申恐慌,站起,苦笑道:「姑娘誤會了,今日吳申前來便是想與姑娘說個明白。在下雖有心要姑娘侍奉代王,但這風月之事旁人自是勉強不得。何況姑娘一貫與旁人不同,更是受不得旁人左右。只是吳申見姑娘隨了先生,心下甚是為代王不平,當夜只想請先生走一趟,說個明白。」

東風冷哼道:「你可曾想過,若代王得知你如此作為,會如何處置你么?」

吳申嘆息道:「得罪了先生與姑娘,代王自會盛怒而處置吳申。但吳申只為我主。代王的心事吳申全知,雖放了姑娘出府,但卻仍對姑娘情有獨鍾,成日念著姑娘的百般好……如今代王仍不知姑娘隨了先生……吳申不忍看代王為了姑娘而受盡相思之苦,只想找先生問個明白,若真與如煙姑娘情投意合、欲結百年好合,那吳申還想請先生去與代王說個明白。」

我聽到此處,大致已明白了事情始末,怒氣直沖上腦門,冷笑道:「代王?你家代王有何資格來管我之事?我問你,我如今是他何人?是姊是妹還是夫人?若我不嫁旁人,他能予我什么?是名分還是地位?是專情還是寵愛?」

「這……」吳申語結,半晌才嘆息道:「不錯!姑娘所言不錯,代王是無資格,也並未要向姑娘討說法,而是吳申想懇請先生前去勸勸代王,莫要再惦記姑娘了,可好?」他含淚起身跪倒當地,叩頭泣道:「如今代王整日茶飯不思,短短兩年多竟已憔悴得不成人樣,更不想那些治理地方的大事……」

師兄淡淡起身,扶他道:「你這是做甚?」

吳申啜泣道:「先生若不答應走此一趟,吳申便不起來!」

師兄臉上竟有不忍之色,嘆息道:「代王有你如此衷心輔佐之人倒也該欣慰,罷了,我……」

我怒,一把拉過師兄,大聲道:「吳先生糊塗,師兄竟也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