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部分(2 / 2)

紅塵如煙愛如煙 未知 5977 字 2021-02-25

我微笑,向看不清方向的迷霧走去……

腳下一松,踩了個空,但覺身子一顫,仿佛落在了柔軟的棉花上,睜眼,正對上東風焦慮的眼睛。他平日陽光而帶著些許邪氣的臉上如今竟布滿污垢,甚是落魄、憔悴。

我活動了下身子,確信自己正躺在客棧的榻上,便使勁擠出一絲微笑來,大聲說:「我回來了!」卻發現發出的聲音如蚊子呻吟般微弱。

東風疲倦的臉慢慢展開,放大,化作一片燦爛的笑。他抓住我的手,竟笑出了眼淚,喃喃道:「你可嚇死我了,煙兒,你這一睡竟是三天三夜,幾次都沒了呼吸,我以為你就要這么睡死過去了……」

秋水撲了過來,滿臉掛著淚水,說道:「小姐,您可醒了,奴婢……奴婢這條小命都快讓您嚇沒了。少主可是一刻也未離開您……」

「輕點,莫傷了她!」東風一把將秋水推開,輕輕晃動著我的手道:「那些個郎中真是不中用,竟讓我為你准備後事。」

「是啊!少主請了不少郎中,都如此說。奴婢看他們都該殺,竟如此嚇唬人。」

我努力笑道:「你們應知我一貫愛睡覺,多睡幾日就驚成這般?」我苦笑,別說,還真是差點就回不來了……我掙扎著想坐起來,卻發覺渾身沒有一絲力氣。

東風按住我道:「快快躺著,你還嫌嚇我們不夠么?」

秋水抹著眼淚道:「小姐,您知道您流了多少血么?那穩婆一盆一盆地往外端血水……嗚嗚……少主只差拿刀殺人了。好在這掌櫃的一直盡力相救,若是單靠那些個庸醫,只怕小姐……」

「莫胡說!」東風輕聲呵斥道。

我這才想起那個孩子,便問道:「他已不在了是么?」

秋水問:「誰?」

我不語,伸手摸向小腹。那里依然平坦而結實,我竟從未感受過這個孩子的存在。

東風黯然,強笑道:「你仍年輕,等找回先生,再生一群。不過,我要當他們的舅父。」

我苦笑,低聲問:「我能看看他么?」

東風笑道:「他此刻也只有大錢一般大小,哪看得見,早隨著血水一同流了。」

我嘆息,按時間算來,這孩子大概已有兩、三個月了,若在現代,自然能看到個大概,但在這里,只怕混在血塊中分辨不出。罷了,不是自己的留不住,還是那句老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後想生多少便生多少,為什么非要在意這一個呢?

東風緊緊握住我的手,不再言語……

我的心底卻升起一股莫名的淡漠與蒼涼……

這個西漢的世界究竟給了我什么?而我又給這個世界帶來了什么?這里的人心里究竟都藏著什么?如今,我的心里除了「師兄」這個詞是熱的,其他一切都是模糊而又茫然的,帶著淡淡的紗,看不清方向……

在客棧中歇息了半月余,我的氣色才逐漸好轉,便吵吵著要上路去長安。東風與秋水極力反對,說無論如何也要等歇夠了滿月,說什么若是小月子緩不好定會落下病根,日後不好醫治。我對於他們這些說辭不敢苟同。在現代時雖也有歇月子之說。但我如今心如火燎,又怎能歇得安穩?我記得現代的鄰居阿姨也曾流產過,醫院也只不過給開了兩個禮拜的假條。何況若與師兄的安危相比,這些瑣碎之事又算得了什么?

我執意收拾好行囊,決定棄車騎馬而行。如今已耽誤了太多時間,又無其他牽掛,自是應快快到長安才好。

東風無可奈何,便只能順從我意,火速趕往長安。

過了一月,便已到了長安,我急不可待地要去相府拜見陳平。東風攔住我道:「你先莫要著急,我今夜前入相府打探一番,尋尋先生下落。即便是被陳平抓住,以我與陳平的交情,他定不會為難於我。等探明白後,你再前往不遲。省得再落了下風,反倒連累了先生。」

我冷冷看著東風,以他與陳平的交情?看來這交情還真是不淺。既然不淺,又何需夜探?

東風在我目光注視下將臉轉開,大家心知肚明,何需點破?

我冷笑一聲便帶著秋水策馬前行。

東風趕了上來,囁嚅道:「好煙兒,我自是有許多秘密,但斷無害你之心。」

我未回頭,冷冷說道:「你是無害我之心,但師兄呢?你敢說你無半分怨恨我師兄之意?若我全靠你,指不定是救師兄還是害師兄呢。我如今是想明白了,凡事均不能靠旁人,都要靠自個,你也不能!」

他嘆息,只聞得馬蹄聲嘈雜而混亂……

半晌,他才幽幽道:「我這心,不指望你能全明了,但求無愧我心。」

我心中隱隱一動,我這是在干什么?自己心里不痛快,卻去傷害他。他的負擔已經夠重了,如今卻仍陪在我身邊,我還能要求他什么?最近不知怎么搞的,我一時好一時壞,一會因東風對我的好而感動不已,一會又莫名其妙地猜忌他。我想說他便說他,想氣他便氣他,想對他好時,便覺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難道真是更年期提前了?呵呵!我啊!終歸是個小女人,總是欺負好人,象他這樣真心對我的人,我卻是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放肆得緊。但對那些禍害我、傷害我的人,卻是異常小心與謹慎,有禮而含蓄。難道這是女人的通病?

我勒住韁繩,轉頭微笑道:「我知道你是好人!」

東風滿是y霾的臉頃刻變得明亮,討好地笑道:「嘿嘿,你可算是說了一句貼心話。」

他高興地狠狠抽了馬兒一鞭,大叫著奔將起來:「煙兒說我是好人——」

秋水抿嘴偷笑道:「奴婢從未見過少主這般小兒模樣。」

我卻微微有些辛酸。他與我一般都是江湖落魄人,身旁沒個真正貼心的人,卻還要為了各自的原因而奔波,受點苦和累倒不算什么,可心中的寂寞與悲傷又有誰人知道?我一定不再跟他無理取鬧了……呵呵,可是我敢打賭,過不了一日,我的「神經病」若再犯了,還是會拿他出氣的。我真是管不了我這欺軟怕硬的壞脾氣……

我默默地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心中漸漸升起一縷蒼涼。若相比起來,我在這世上還有個師兄,可他會有誰呢?難道牙牙真能如同師兄般給他帶來心靈的慰籍?

我苦笑,加速追了上去。

我仍是采納了東風的建議,於客棧中安頓好,只等入夜後東風先去打探。

走至一家客棧門口,我的眼睛慢慢酸澀了起來。這客棧原是我所熟悉的。當初被刺了青遣出宮後,我曾跟著柳公於長安的別院中生活過一段時間。期間曾於此客棧中見過師兄。

那次見面卻如同夢境一般恍惚而又不真實,只記得淚眼相望竟無語,一覺醒來杳無蹤……

我恍恍惚惚地下了馬,走進去,環視我曾遇到師兄的那張幾。幾旁的確有個男子,但已不是師兄。我轉身徑直奔向那間客房,客房空無一人……

我在想什么?難道是盼望另一個奇跡的出現?

我苦笑,回頭對跟來的東風道:「我就要這間房。」

一同跟來的小二忙應承道:「客官好運氣,這間客房中的客人今早才走,否則客官只怕要換其它房間了。」

我舉步而入,榻、幾、窗戶、簾子,都與數年前無二,只是破舊了許多,榻上卻空空如也……

東風要了旁邊的客房,與秋水忙碌了起來。

我恍恍惚惚地坐在榻上,心中越發著急了起來,恨不得馬上到相府去找陳平要回師兄來……

東風湊過來,笑道:「你對這家客棧很熟悉么?」

我這才抬頭嘆息道:「曾與師兄於此邂逅。」

東風的笑容僵了一下,嘆道:「今晚我定會探聽個明白。」他仿佛是在對我說,又仿佛是在對自己說,那神色甚是凝重嚴肅。

我頷首,有些事是急不得的,經歷了這許多磨難,我早已明白狼為什么會是狼,因為它會等待時機,這就是今天陳平為什么能占上風的原因……

是夜,東風仍是一身白衣,帶了大刀出去打探。我與秋水點著油燈就那樣坐在榻上等待著。

我倆誰也沒說話,只是盯著那閃爍的燈火……

那燈光忽明忽暗地跳躍著,仿佛也在訴說著煩躁……

良久,燈光漸漸暗了下去,秋水嘆息著起身道:「奴婢去添點油。」

我從嗓子里擠出一聲似呻吟又似嘆息的聲響,算是應承了她,嘴巴干干的,舌頭有些發木,似乎已不會說話了,也不知道東風能不能見到師兄……

秋水添完油,復坐在我身畔,一眼一眼地望著漆黑的窗外……

屋子里漸漸亮了起來,我轉頭,只聽得脖子發出「吱嘎」的聲響,窗外的天空已有些發白,東風竟已去了一整夜……

忽然,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我起身,慌忙撲上前去,因坐了太久,腿已麻木,我一個趔趄撲倒在門邊。

門開,我抬頭,東風白色的身影卷著一股冷風進來。

我爬起來,撲到門外,卻未看到師兄熟悉的身影。一夜的等待竟化作了濃濃的失落,我仿佛聽到自己的希望跌落在地上的聲音……

東風一把將我扶住,低聲道:「莫急,聽我慢慢與你說。」

我滿心失落無處發泄,如今便都化作了對東風的怒氣,大聲喊道:「我早知請你救師兄便是與虎謀皮!」

東風牙關咬了咬,卻仍是低聲下氣地柔聲說道:「你先坐下聽我慢慢說。」

我狠狠地瞪著他,任他將我扶到榻上。

半晌,我才漸漸平息了下來,疲倦地說道:「我又與你無理取鬧了!」

東風笑道:「你心上不痛快,罵我幾句應能好受些。」

我嘆息,他不知道前輩子欠了我什么,竟任我如此放肆地糟踐他,心上內疚,便低聲問道:「你此去可見到師兄?」

他頹廢地搖搖頭道:「我將那相府翻了個底朝天,都未找到關押先生的處所。」

我急切地問道:「你可曾抓來一人問問?」

他笑道:「我何止抓了一人?只差抓住陳平問了!」

我嘆息,東風不願開罪陳平,我如今更是不敢開罪陳平。看來陳平如今仍是勝券在握。

東風嘆息道:「陳平既知我如今與你在一起,自是防了我出手搭救這手,只怕已將先生轉押到其他處所了。」

我默默頷首,看來只能親自上門找陳平了。

我淡淡地對東風說道:「明日我獨身前往相府。」

東風道:「我陪你一同前往!」

我笑道:「陳平如此要挾於我自是想從我處得到他最想要之物,應甚為機密,若你在旁,反會使他有所顧慮,不能盡情與我談價錢。」

東風驚道:「若他欲對你不利,那可如何是好?」

我冷笑道:「他若想傷我,那日便可得手,何需等到今日?他所要之物定非實體之物,只怕是在我腦中。」說到此處,我腦中閃過一絲光亮,難道他知道我從現代來?莫不是他想知道歷史?若非此,還有什么會是他想要從我這里索取的?

如果這樣就太可怕了。若一個古代人跑到了現代,被現代人發現,那結果只能是被研究部門進行活體研究。反之,這里的人若是知道我來自未來,只怕事情就玩大了……

不過,感覺應該不太象,不然那日陳平就會把我抓走,哪會有放了我的道理?以陳平的精明,即便是我不能臣服於他、甘心為他所用,他也斷不會任我流落民間、他日成為旁人的助手。對於將權勢看得比一切都重要的陳平來說,若知道我是來自未來,深知歷史,他就算是不將我抓走,也會將我就地殺了滅口,省得會壞了他的事。

我亂七八糟地想著,竟過了一整夜,卻未想出個頭緒來,還白白殺死了若干個腦細胞。早知如此,還不如塌塌實實調養生息,做好明日對付陳平的准備。

可惜天下沒有後悔葯可吃。

一早我便收拾停當,叫東風去牽馬來。

秋水與我等在客棧門口。風和日麗,卻也帶著一絲淡淡的蒼涼。

「小姐。」秋水輕輕拉拉我的衣襟,低聲說道:「您如今雖是一身男裝,但卻仍是女兒家,如此孤身一人去找那惡人,怕仍有不妥。」

我輕笑道:「心中無物,何來不妥?若說我如今仍有一絲牽掛,那便是能換回師兄安寧。」

秋水低頭說道:「只怕先生若知曉,也定不願您只身前往。」

我回頭看她,輕聲道:「傻丫頭,你未愛過,又怎會知愛的博大?他日你若能遇到真正讓你心儀之人,只怕你會比我還要痴傻。」

秋水喃喃道:「您成日說著愛,奴婢卻真是弄不明白這愛果真會讓人不懼生死?」

我淡笑,不語。如今即便是與她說個天昏地暗,怕也說不透愛的寬宏來。只要能讓所愛的人平安,區區一條命又算什么?

此刻,東風正牽了馬過來,我便迎了上去,接過韁繩,道:「多謝!」

誰知東風握著韁繩的手卻未松開,仍是死死地抓著,默默看著我。

我輕笑:「呆子,松手!」

他嘆息,手上卻仍不松勁。

我低聲道:「放心,事成之後,我定能全須全尾地回來。莫要等我,也莫要找我!切記!否則只會誤了我的大事。」

他又一聲重重的嘆息,松了手,道:「我陪你去可好?」

我緩緩搖頭,翻身上馬。

「煙兒!」東風低聲喚道。

我低頭,對上他那雙原本清澈的眼睛。那雙我熟悉的眼睛已沒了往日的邪氣與壞壞的玩味,卻帶著一絲深深的擔憂與不舍。我嘆道:「若你是我,今日也會如此做是么?」

他在我審視的目光中低下了頭,低聲而又艱難地說道:「莫要我擔心,早些歸來。」

我曉得他應能明了我的心情,亦能明了我的堅定。興許如今也只有他才能真正懂我。

我別過臉去,輕聲道:「我欠你的,只能來世再還!」

我不敢看他,只能狠狠揚起馬鞭……

我知道這只是一張空頭支票,是永遠也無法實現的諾言。我是卑鄙的,自私的。為了找尋自己心靈的平衡,面對東風那不能承受的深情,為了不讓自己再內疚,我只能如此不負責任地開著空頭支票。真的有來世嗎?我不清楚。我不知道我能來這西漢是不是就代表著真有前世今生?如果真有……如果有,我一定還會找師兄,而非東風。我,注定生生世世會負了這個可愛的男孩……

第三十一章為情郎深入虎x斗陳平死而後生

我按照東風的描述一路尋到相府,但見相府青磚砌就,紅色的木雕屋檐分外扎眼,顯得甚是富麗堂皇。而門外卻也是戒備森嚴,八個侍衛身披盔甲,手持大刀,筆直地排列在兩旁,目不斜視。此地的光景與長安城的繁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門口鮮有人行走,更不用說那些充斥在長安城角角落落的小商小販,方圓百米均冷冷清清,即便是有一兩個人路過,也都是低著頭,急匆匆地繞著走過,生怕多停留一秒會帶來殺身之禍。

這里興許不會有普通百姓逗留,即便那些尋常官員也不見得能隨意登上此門。因為這府上住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當朝宰相,是權傾朝野的富貴人物。

但此刻,卻有一個身著青衫的瘦小男子正勒住馬,冷冷打量著這高不可攀的府邸。這個人就是我。

我冷笑著,翻身下馬,輕輕拍拍馬p股。那馬兒似是明了我的意圖一般,輕嘶一聲,便轉身輕快地向來路走去,不時回回頭,沖我打著響鼻……

我微笑看它走遠,撣撣青衫,大步向那象征著威嚴與權勢的門走去。

「站住,相府也是爾等隨意闖的么?」一旁目不斜視的侍衛此刻卻惡狠狠地沖我叫嚷著。

我心中閃過一個念頭——狗!看門的狗,會仗人勢的狗。

「速速離去,否則莫怪大爺不客氣。」侍衛見我滿臉輕蔑的笑,手扶在刀上,盛氣凌人地瞪著我。

我輕笑,淡淡道:「在下乃受相爺之邀,前來拜訪。」

那男子放肆地大笑道:「莫要吹牛,這相府幾時成了市集?就連爾等齷齪之人竟也來得?」

我冷笑,目光犀利地瞪向那侍衛,沉聲說道:「你若不怕相爺取了你這項上人頭,便盡管猖獗。若還貪戀這世上美景,最好還是速去通報一聲為好。你盡可告訴相爺:右頰有枯梅刺青之人前來拜訪。」

那侍衛怒,欲上前,一旁另一侍衛將其拉住,低聲道:「哥哥還是去通報一聲吧!這男子不似瘋癲之人,莫要真得罪了相爺貴客。」

那侍衛停步,使勁看我幾眼,一跺腳便轉身向里走去,一邊嘟囔著:「我就不信這小子真會是相爺貴客?若惹怒了相爺,看我不將你碎屍萬斷!」

我輕笑,靜靜立在門前。

半晌,只聽得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遠遠聽到陳平的聲音:「公子久等了!」

我回頭,見陳平率著一干人等急匆匆趕來。

他走到我身旁,打著千兒道:「想不到果真是公子,快快請進!」

我淡淡掃他一眼,笑道:「陳相請!」

一行人走入廳堂,方坐定,便已有奴仆奉上茶水。

陳平揮揮手退了左右,這才笑道:「姑娘還是來了!」

我冷哼一聲,端起茶,吹吹沫子,輕輕抿了一口。與陳平這樣的老狐狸對壘,必須要沉得住氣,心里即使再著急,也不能表現出來。此時此刻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必定盡收他眼底。

陳平看了我半晌,又說道:「前番開罪了姑娘,還望姑娘見諒!」

我放下茶碗,淡淡道:「相爺乃是胸懷壯志之人,何拘小節?今日我既來此,便任由相爺差遣。」

陳平一愣,轉而又笑道:「姑娘果真開明!只是老夫等得未免久了一些。」

我笑道:「相爺可知狼為何能馳騁山野么?」

陳平專注地看我半晌,搖頭道:「老夫不知!」

我淡淡道:「因為狼能等!注定為勝者。」

陳平斜了身子,正色道:「老夫愚鈍,還請姑娘明示。」

我冷冷道:「以相爺之敏銳,自應早已知如煙生平之大事!」

陳平苦笑道:「不敢,不敢!老夫略知一二!」

我淡淡道:「那相爺可知如煙為王後之前在何處?」

陳平道:「皇宮,並且深得惠帝喜愛,時常不離左右。」

我輕笑,看來我所猜不錯,我的那點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