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部分(2 / 2)

劍神傳 未知 6181 字 2021-02-25

無情公子張咸俊秀的面上,露出疑惑尋思之狀,立刻矍然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面色一整,變得十分誠懇,又道:「我曾經答應過你,不論你如何對待我,我也不會怨你。因此,你不須想得太過極端,以為我如不死,則你必須永遠和我廝守,否則我便亂開殺戒。不瞞你說,早先耔邊看著那幾具屍首時,我曾有這種可鄙的要挾你的念頭。但現在可不行。」

朱玲歡然道:「你真是世上罕見的大丈夫。那么請你盡力抑制一下自己的脾氣,行么?」他慨然點頭,但覺彼此心靈相通,千言萬語,都不如脈脈傳情之一笑。

難題已解決,大家十分欣慰。但地啞星君蔣青山可是個死心眼的人,苦苦堅持要替朱玲畫像,要另畫一幅能表現她含愁獨坐的肖像。朱玲倒是答應了,但數日工夫過去,由於她多了個岳小雷作伴,加上和無情公子張咸形跡稍為親密,眼中的郁郁之色已不復見。蔣青山空自有心,卻無從落筆。

岳小雷開始隨張咸學藝。這孩子聰慧過人,早已暗中問過朱玲是否會和張咸長久廝守。朱玲的回答是人生本難預料。尤其是她,身負如山情債舊恨,可真說不定什么時候會突然分手。

岳小雷聽了,如有所思,便在學藝之時,一面拼命苦練,一面用口頭詢問了所有各家派的奧妙招數,用心強記住。因那地啞星君蔣青山攜有完備的畫具,他便在晚上繪圖注字,將日間問過的絕技都記錄下來。不消數日,無情公子張咸的絕技,幾乎都被他問個一干二凈。張咸並不在意,以為他天賦雖理想之選,但這等絕藝豈同凡響,沒有個一、二十年工夫,哪能練得會。

這天早上,朱玲起來,看不到岳小雷,十分奇怪,使命蔣青山、呂聲分別去找。但歇了一會兒,他們都自個兒回來,報說不見岳小雷蹤跡。張咸忽然從小雷房間出來,手中拿著一張素箋,大聲道:「朱玲你來看看,他竟是不辭而別呢!」

朱玲大驚,取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不少字,大意是說:他明知這樣不辭而別,辜負了朱玲對他一片熱心,但他卻想獨個兒浪跡江湖。一面增長見聞閱歷,一方面勤練武功。日後自會尋到朱玲,叩謝大恩。但卻請她不要尋找,任他在江湖上磨練一番等語。

朱玲看了之後,覺得一個少年有心獨立,自無羈束住他之理,只好打消了追蹤的念頭。但她卻忽然想離開這個小村落,無情公子張咸自然誓死追隨。於是他們中午時分,已到了武昌。

朱玲換了男裝,獨個兒去逛了一會兒回來,便對張咸說,要趕赴碧j山去。無情公子張咸面色微變,但迅即恢復常態,夷然道:「好吧,咱們吃過午飯,便動身北上。」

直到上路之後,朱玲見他仍然談笑自若,並不追問她何以忽要趕赴碧j山的理由,自家反而忍不住。絲鞭揚處,卷過他的面前,笑道:「喂,你可知道我為何要到碧j山去么?」

無情公子張咸道:「我當然知道,石軒中早在數日之前已到過碧j山,可是適值鬼母閉關,五軒中便留話要在半個月後再上碧j山。咱們如今趕快一點兒,便可以湊上。」

朱玲呆了一下,道:「哦,原來你已知道。」

兩人默然並轡而走。約莫馳驅了十余里路,張咸忽然嘆道:「你莫以為我毫不動容,便誤會我對此事漠不關心。其實當我聽到你說要去碧j山時,我心中如被你戳了一刀,疼痛難言。但我有什么辦法呢?這與財物不同,攘為己有不成?必須要你的心里真個相許,否則光是得到一具軀殼,又有何用?」

朱玲聽了,這才釋然。既然他不是毫無妒意,話又不同說法:「老實告訴你,我到碧j山去,便是要親眼看見石軒中鎩忌而歸。我恨他,因此我要看見他失敗。本來我也不敢輕身入虎x,但有你和他們兩個,可就不怕啦,現在你知道了么?」

張咸喜形於色,突然仰天長笑,顯然暢意之極。

不一日,他們已到了碧j山麓。這時朱玲早已著蔣青山以丹青妙手替她易容,蔣青山僅僅將她的眉毛畫粗一點兒,又在頰邊弄些y影,她的容貌便改變了許多。最妙的是乍看甚像本來容貌,但定睛看時,越看越不似。

玄明教勢力遍布天下,輕易無人敢到碧j山來。但這次石軒中揚言要重上碧j山尋那鬼母挑戰,一決勝負。這件事算得上武林百年來第一樁大事。因此許多武林中有名有姓的人物,都甘心冒險來碧j山走一趟。縱然可能會被玄y教的人轟回去,但也值得一試。誰知碧j山毫不設防,一任江湖人來往自如。不但如此,但凡入了碧j山的人,只要說是慕名來觀戰,一律茶水、點心等招待。

朱玲是舊地重游,自然識路,帶著張咸等三人,棄馬步行上山,直赴玄y教禁地。一路上但見不少武林健者,都同是向山上奔去。不久,他們已置身在碧j山高處的主壇大廳內。

這座宏闊異常的大廳,此時人潮洶涌。玄y教這回對江湖聞風而來的武林人甚是禮待,每有一人入門,便有執事教徒端椅過來,同時還有一杯香茗招待。他們四人來得遲,只好在廳隅處落座。

朱玲游目四顧,只見廳中所擺椅子,盡皆朝著大門。是以任何人進來都被大家看見。當他們四人迤邐而進時,曾引起一陣輕微的s動。原因是無情公子張咸不但風度翩翩,服裝華麗,特別是腳下頗見工夫。故此廳中群雄都奇怪打聽,但因竟無人認得,是以s動一下便平靜下來。

朱玲輕輕對張咸道:「啊,天下南北各路的好手,幾乎全部到齊啦。你看見那老和尚沒有?他便是當今少林寺達摩院首座長老鐵心大師,旁邊那個精神里爍的老人,便是西涼派宗主移山手鐵夏辰……」

無情公子張咸忽然忿忿道:「那邊有兩個小子,老是盯著你,我得去教訓教訓他們。」朱玲隨著他指示之處看去,只見一個身量頎瘦、面目清瘦的少年,雙目炯炯有神,這時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當下認出此人乃是荊楚派後起高手飛猿羅章。此人已盡得衡山猿長者真傳,昔日曾與魔劍鄭敖較量過,全靠她在旁邊提醒鄭敖,才用詭招贏了他。她見是此人,眼光毫不停留,便自滑過。掠到另外一個青年公子面上,只見他五官端正,自然流露出一種威嚴氣度。

朱玲苦心微跳,認出這個人乃是當年在d庭湖上認識的德貝勒——但她只知他姓金。旁邊尚有一人,便是小閻羅屈軍。她感到德貝勒的眼光特別銳利,好像已看穿了她的身份,故此心中微跳。低聲道:「你別理他們,昔年他們都吃過我的虧,故此看我,但願他們別認出來。」

張咸哦了一聲,只聽她又接著道:「我奇怪玄明教內外六堂香主,怎的一個不見?」

正說之間,忽見數人魚貫而入,帶頭的竟是個女人。年紀約在四十左右,長得相當秀麗,身材裊娜。身上斜繞著一條紅羅帶,走動時迎風飄舞,看來哪怕沒有兩丈之長,也有文八。第二個朱玲便認得,乃是內三堂香主中的鐵臂熊羅歷。第三個也是內三堂香主之一的火判官秦昆山,第四、五兩個是外三堂香主九指神魔褚莫邪、雪山雕鄧牧。第六個是總舵主日月輪郭東。

在最近大門處尚有十余張空椅,他們進廳之後,一言不發,都在椅上各自落座。朱玲聽到旁邊的人低聲談論,方知領頭那個秀麗裊娜的中年婦人,乃是新近加盟玄y教的交趾阮大娘,被尊為天鳳堂香主。

廳門突然又出現一人,玄y教的五位香主都站起來迎接。只見來人身量高大異常,相貌奇丑,敢情正是鬼母座下的首徒厲魄西門漸。朱玲微微一震,定睛瞧著這個對她一往情深的大師兄,卻發覺他好像已經蒼老了不少,不知怎地心中微覺愴然。厲魄西門漸先請諸位香主坐下。然後走到鐵心大師和鐵夏辰面前,與他們攀談了幾句話,這才落座。

這時才不過是上午卯辰之交。只因石軒中昔日離開碧j山時,只說今日要重來,並沒有說定時間。故此要看熱鬧的人,一早便趕到,便卻無人知道石軒中何時才會駕臨。

一個玄y教的大頭目在厲魄西門漸耳邊輕說了幾句話。厲魄西門漸現出愕然之色,隨即匆匆起身,走出廳門。廳中之人一陣嘩然,紛紛猜忖是不是石軒中已經來到,故此西門漸匆匆去通知鬼母?

張咸也如是猜疑,朱玲沒有回答,但心中緊張得要死。她知道自己雖是恨極石軒中,但一旦這位俊美元倫的一代英俠出現時,她一樣會激動得全身顫抖。

正在此時,大門口出現了一個翩翩美書生,但雙目如電,鎮定地向廳內掃視一匝。

前面有些人震於石軒中威名,一看這位陌生的美書生,不但相貌出眾,氣度尤見沉穩鎮定,不覺站起來好看清楚一些。後面的人視線被擋,都紛紛站起來,霎時間椅子移動聲充滿了大廳中,幾乎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

朱玲等四人因被前面的人牆遮住目光,便都起身。朱玲站起了一半,忽又坐下,面色變青。忽然發覺側邊不遠,有一對奇銳的目光正凝視著她。回眸一瞥,暗中又大吃一驚。

這時大門口那位美書生雙眸微轉,登時已明白眾人何以起立之故,立刻朗聲道:「區區宮天撫是也,並非是石軒中,各位請坐下,稍安毋躁。」他的聲音如敲金夏玉,廳中無一人不清楚地聽到。這等內功造詣,也足驚人,不負眾人站起之勞。

宮天撫緩步進廳,竟在最前排的鐵心大師近旁的椅上子坐下,顯然甚是自傲。

朱玲睨了那個凝視著她的人一眼之後,便不敢再望。敢情那正是匆匆出廳而去的厲魄西門漸,他聽到手下報告說,有個年輕男子極似是白鳳朱玲化裝,登時心靈大震。但他是個老江湖,當時並不立即回顧瞧看,卻出廳去由側門繞進來,在一旁窺看。起初他也以為是朱玲,但仔細凝視之下,越看越不像。心中大感失望,正要回身走開,但這時他的行動已被大廳中群豪發現,於是紛紛回頭瞧看清楚。

宮天撫利眼如隼,瞥掃過朱玲面上,登時驚訝地站起身,直走過來。朱玲心中窘得要死,趕快垂頭。卻聽到兩聲怒哼一齊升起,廳中登時浮起一片s動。

這兩聲怒哼,一是那厲魄西門漸,乃是對那直著眼睛,望著朱玲走過來的宮天撫而發。這還不奇,最奇的是無情公子張咸突然站起來,怒目睜視那厲魄西門漸,大大哼一聲。這無情公子張咸廳中無人識得,而他居然敢對心黑手辣、武功極高的厲魄西門漸無禮,的確是叫人稱奇驚詫之事。

厲魄西門漸一回眸,看見張咸精光四s而帶著憤怒的目光,不由得有如火上添油,大怒起來。同時宮天撫也因厲魄西門漸對他怒哼,妒火為之焚心,憤然移目怒視西門漸。原來他與朱玲在仙音峰上同住日久,已知他的大師兄對她有情之事。故此他特別忍受不住厲魄西門漸的無禮。

無情公子張咸大踏步走上前,雙目如隼,仍然怒視西門漸。

宮天撫搶先喝道:「西門漸你哼什么?」

西門漸哪曾被人如此撩拔過,怒氣勃勃,大喝道:「小子你這是找死。」

無情公子張咸就聲道:「他死不了,你得先過了我這一關才行。」

宮天撫呵呵大笑道:「這位兄台不必干涉,宮某自問尚不把這廝放在心上。」

此言一出,廳中一片哄然。想不到在石軒中未到之前,居然有好戲可看。不過大家都不知道宮天撫和張咸來歷,故此暗中俱為他們兩人擔心。

厲魄西門漸獰笑一聲,洪聲道:「廳中在座各位高人好漢清聽一言,本香主雖在敝教重地之內與此兩人動手,卻不能算是倚勢欺人。」好多偏幫直y教的人,聞言都大聲應是。

西門漸指指廳門道:「那里尚有地方,足供咱們動手。你們哪一個先來?抑是一齊動手?」這時廳中大多數人都不知他們何故發生爭執,卻覺得形勢緊張之甚。

宮天撫的確沒把厲魄西門漸看在眼內,因此趁他說話之時,雙目又遞注在朱玲面上。

無情公子張咸正要與他爭先,一見他也是直著眼睛死瞅住朱玲,妒心大作,怒聲喝道:「宮無撫,咱們一會兒還得打一場。」

宮天撫愣一下,但他乃是性傲之人,如何能在天下群雄之前,受他無禮之言。當下俊目一瞪,冷笑道:「好極了,只有西門漸一人,難除手癢。」這一來群雄更加莫名其妙,都弄不清楚這三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三人一齊搶先縱到大廳靠門口的空地,無情公子張咸轉身向天下群雄朗聲道:「鄙人乃無情公子張咸,今天特來看看石軒中,本要覓機與石軒中斗上一場。」說到這里,宮天撫冷笑一聲,道:「宮某也要和石軒中較量一場,你如要和他動手,待我先瞧瞧你的技藝行不行?」

厲魄西門漸見他們都不把自己放在眼內,氣得瞪眼睛吹胡子,突然厲聲道:「本香主在天下英雄之前,不必隱瞞,確曾敗於石軒中劍下。你們居然敢亂冒大氣,要與石軒中碰碰,最好先試試能否過得本香主這一關再吹牛不遲。」

群雄雖曾聽聞西門漸敗於石軒中刻下之事,但俱不能盡信。如今居然親耳聽到西門漸自己承認,可見得西門漸定是輸得心服口服。不由得各各交頭接耳,談論起來,大廳為之飄浮著嗡嗡語聲。

宮天撫和張咸齊齊縱聲傲笑,搶著先要和西門漸動手,但又各不相讓。

第18章碧j山拔劍戰鬼母

這時廳外忽然走入三人,群雄看時,有兩個是老頭,各自長著一部山羊須,手持竹杖。一個缺手,一個踱腳。這兩個形相奇特,誰也認得出來,正是星宿海天殘。地缺兩老怪。

這兩人出現,已甚惹人注目,但那個和他們一道進來的人,惹來的注意也不減於天殘、地缺兩老怪。只見那人身量矮矮胖胖,肋下一柄鑲嵌得珠光寶氣的長劍,問道:「這兩個少年是誰?」他的表情本就夠傲,口氣更是自大。

西門漸正要回答,哪知宮天撫和張成也一般驕傲,齊聲反問道:「你是誰?」

碧螺鳥於叔初一聽,可就火了。但他料這兩個年輕人,一定不是西門漸對手,因此心中雖怒,卻沒有出手之意。僅僅冷哼一聲,道:「一會兒有你們的樂子。」

宮天撫和張咸聽了,仰天大笑。

西門漸洪聲道:「小子們真是狂傲到家,這位是碧螺島於叔初,你們可曾聽過島主威名?」跟著轉面向於叔初道:「這兩個家伙一是宮天撫,一是無情公子張咸。」

宮天撫聽說是碧螺島主於叔初,面上露出驚詫之色。無情公子張咸卻狂傲如故,還特地冷笑一聲。碧螺島主於叔初將兩人表情看在眼內,便狠狠盯張咸一眼,管自歸座。

厲魄西門漸其實聽過宮天撫之名,並知他曾與朱玲在一起。但因y陽童子龔勝沒說他十分厲害,又知他曾被龔勝先天一氣功所傷。是以除了奇怪他何能痊好得這么快之外,並不重視他。至於那無情公子張咸,則連名字也未聽過,更加輕視。

只聽西門漸突然厲聲長笑,大廳屋瓦簌簌震動。群雄見此聲威,都為之失色。只見他神速異常地掣出白磷鏨,劃起一道耀目白光,直取宮天撫。左手如奔雷忽發,疾擊無情公子張咸。

宮大撫反手一抽,抽出支足八長的青玉簫,運足真力,倏然探點出去。叮地微響一聲,已點在敵人勢猛力沉的白磷鏨上。那邊廂的無情公子張咸哪甘示弱,單掌平推,力拒敵掌。砰地一響,彼此真力相交。厲魄西門漸臉色陡變,抵御不住兩人內功,蹬蹬蹬連退數步,大廳中群雄都為之失色,紛紛起立。

朱玲早就站起身,她見到宮天撫消瘦了不少,心中又凄涼,又擔憂。只怕他因憂傷之故功力大減。如今見他神威如昔,不由得眉尖一舒,大大吐一口氣。

宮天撫朗聲笑道:「張咸且讓開,待我先拿這廝試手。」話聲末歇,青玉簫吞吐點戳,化出一片青光,籠罩敵人。無情公子張咸見他搶了先著,不便以二攻一只好退下。瞥見那宮天撫招數精奇繁復,竟然不在自己之下,不由得凝目尋思。

宮天撫由朱玲之處,深諳鬼母玄明教十三式之勁力,是以一上手,便以全力迫敵。他的招數俱是當今天下各大家派的絕妙招數,威力之大,令人咋舌。這一占了先著,但見簫影如山,籠罩住西門漸身形,使得對方的白磷鏨,也顯見軟弱無功。

群雄俱為之忽然色動,連鐵心大師和東海碧螺島主於叔初等人,都不禁起身細看。

宮天撫朗朗長笑,道:「西門香主最好請幾個助拳。」一語未畢,大門外飛縱人兩人,俱是身材高大,面目凶悍。這兩人行動如飛,一式手持五十斤重的畫戟。原來竟是與厲魄西門漸齊名的白無常姜黃、黑無常姜斤兩兄弟。

這兩人天生有點兒渾愣,一沖入來,運戟如飛,齊齊夾攻上來。宮天撫以青玉簫硬接了兩記,心中微凜。已知今日自己過於驕傲,誇下海口。但鬼母絕藝的確不凡,這三人一旦聯手,威力陡增何止數倍。是以不但已處必敗之地,甚且有性命之虞。

形勢陡然大變,宮天撫由優勢而居下風,簫影圈子越縮越小,尚幸他的招數精妙無儔,雖然無力攻敵,自保卻仍勉強可以。朱玲緊張得冷開微涔,面色如灰。她的三個師兄每一叱吒,她便駭得渾身發抖。

晃眼間宮天撫已支持了五十多招,形勢危殆異常。饒是這樣,群雄都因他神勇驚人而喝彩不已。驀然兩條人影迅如閃電般躍入戰圈中。都是空著雙手,動作如電,各各接了西門漸和白無常姜黃一招。

群雄懼駭愕交集,大廳中登時一片寂靜。那兩人敢情是少林高僧鐵心大師和東海碧螺主於叔初,怪不得空手便能接住西門漸、姜黃的辣招。

那碧螺島主於叔初生性驕傲自大,但見到那同時出手的少林高僧鐵心大師,卻也未敢輕侮。倏然左臂疾劃如劍,化開黑無常姜斤攻來的一戟,面上卻微笑道:「大師好快!」

鐵心大師以少林寺百步神拳,呼的橫搗出去,迫退西門漸攻來的身形,也自含笑道:「島主手法高明,老衲欽服。」

他們一齊出手,已足以叫天下群雄大大s動,再加上他們無頭無尾的交換的這么一句話,更令人迷惑。玄y教大座的五位香主齊齊起立,一時努張劍拔,大有混戰一場之勢。

厲魄西門漸獰笑道:「兩位同時出手,竟是什么意思?」

一面說道,一面用手勢阻止五位香主出手。於叔初尖聲道:「沒什么意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