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部分(2 / 2)

劍神傳 未知 6141 字 2021-02-25

「大師誤會了,我如存有此念,即是對他不是真情,又何必托跡佛門。」

慧根忍不住道:「是呀,但你越說越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朱玲嘆息一聲,道:「我這滿身殺孽,必入地獄,那時雖千秋萬載,都和他分離。因此想來想去,都不能死。寧願趁這個有限的數十年光y,虔心念佛,借佛力以洗去罪孽。這數十年的光y,比起冥府無窮歲月,孰輕孰重,大師自然明白。」

清音大師破顏一笑,道:「原來有這么曲折的理由,貧尼自小已入佛門,至今整整一甲子,卻未曾聽過這種出家的理由。但這也是緣份,貧尼無話可說。當你來時,貧尼正要閉關,須待一年,方始出關。往常若不是重要之事,慧根絕不會在這剎那間來驚擾我。故此當慧根再三為你求說,要貧尼接見你時,貧尼已想到你一定是個風華高雅的好女子,才能令一向冷傲的慧根也替你求說。如今與你一談,果然聰穎蓋世,言談高雅,難怪慧根傾折呢!」

朱玲再拜道:「蒙大師慈悲成全,弟子感激不盡,未知何時方可披剃?」此時她對這位清音大師心折異常。單憑她年紀已達六十高齡,看起來卻仍然只有三旬左右這一點,便足夠叫人欽佩她的功行精深。

庵主又破顏一笑,道:「三戒大法,本是隆重。但我禪宗為佛祖教外別傳,路徑稍異他宗,貧尼此刻便為你落發。」

朱玲連連叩頭稱謝,慧根便去預備一切之物。

清音大師吩咐她道:「既入空門,無庸遮面,你可把面幕去掉?」

朱玲徐徐把面幕解下來,露出奇丑的臉龐。慧根女尼駭了一跳。手中熱水灑了一地。

清音大師凝視她好一會兒,微微一笑,道:「善哉,貧尼見了,尚覺驚心,何況尋常的人。不過是福是禍,仍未可逆料。」

這位有道老尼,話中隱含禪機,慧根女尼雖是她最寵愛的弟子,卻茫然不解。

朱玲忽然流出眼淚,悲聲道:「師父請恕弟子暫時不稟明內中原委,弟子實有難言的苦衷。」

清音大師道:「你不必說了,慧根——」慧根女尼應了一聲,取了剃刀,走到禪榻前。

襄陽城中,這天中午時分,一個青年壯士從酒樓下來,腳步歪斜在街上直闖。

這位壯士長得濃眉豹眼,身軀雄壯,背上斜c著一把寶劍,絲穗亂搖。此時街道上正甚熱鬧、行人輻輳。他這么東倒西至地亂闖,自然撞著行人。但莫看他酒氣薰天,站都站不穩。可那些被他碰著的人無不橫仆開去。頓時一陣大亂,行人紛紛閃避。

大家看他一身華麗衣服,背上又c著劍。都想得到是個練武的人,大約是鏢師之類,哪肯招惹閑氣。被地碰倒的人,爬起來拍拍灰塵,自己嘆聲倒霉,也就算了。

這時,街道旁邊有一位青年公子,雙目炯炯地注視著街中的壯士。這人面如冠玉,劍眉虎目。儒雅風流中,又有威猛之氣。尤其是那對眼睛,神采奕奕,顧盼之間,雖無情而似有情。

那個醉薰薰的壯士,突然踉踉蹌蹌,直撞向道旁。有個婦人發出驚叫聲,原來那壯士所撞的方向,有位白發皤然的老人,顫巍巍地挑著兩個空籮走著。那個壯士斜沖過來,老人縱然看見,也來不及閃避。其余的行人因已注意那壯士,故此都知道一幕可怕的景象就要發生。但因都是男子,較為沉得住氣,故此沒叫出聲來。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人影倏閃,那位俊美公子不知何時已站在老人身邊。伸手攔處,那壯士恰好撞在他手臂上,頓時止住前沖之勢,大家都松了口氣。只見那俊美公子埋怨地道:「王師父你最愛飲酒,逢飲必醉,這是何苦呢……」一面說著,一面把那壯士緊扶走開。

片刻工夫,那俊美公子已把那壯士扶出城外。

那壯士含糊不清地叫道:「好劍法……哈哈,原來是……白鳳……」

俊美公子矍然一震,問道:「誰的劍法好呀?」

「我……我是石軒中……中……」下幾個字,已模糊不清。

那俊美公子睜大眼睛,想了一下,便架著他走到一條小溪旁。先按他坐在地上,然後掬些溪水,潑在他面上。那壯士打個寒喚,睜開醉眼,看見面前的人,便咦了一聲,問道:「你是誰?」但跟著又閉上醉眼,身形搖搖晃晃地念道:「……我醉欲眠……君且去……」

俊美公子放目四望,附近並無人家,便扶他起來。那壯士渾身無力,但那公子雙手c在他腋下,竟毫不費力便把他扶將起來。走了幾步,那壯土朦朧中突然大喝一聲,身軀一挺,雙臂齊振,右手揮處,恰好旁邊有株碗口大的樹,吃他掌背碰上咔嚓一聲,齊腰折斷。

枝葉紛飛中,那人兀自扶住半邊身軀,自家身形紋風不動,穩如泰山。

壯士身子一軟,便又全靠那公子扶著。走了七八步,那壯士喃喃問道:「你是誰?你想把我怎樣?」原來酒醉三分醒。那壯士雖然力不從心,腦中也昏昏沉沉,不能好好地思索任何問題。但憑著平日的訓練和反應,仍然知道自己剛才猛一振臂,沒把那人震開,乃是極堪驚詫之事。同時又感覺對方扶著自己,腳不點地般向前走,必有企圖。

俊美公子第一次開腔,道:「你需要大睡一場,現在我領你到那邊草坡上躺一下。」

說話間,已到了山坡間。上面濃蔭蔽天,下面綠草如茵,果真是個睡早覺的好去處。

那壯士倒在地上,一會兒便鼾聲如雷,沉酣入睡。那公子坐在一旁聽著樹上小鳥啼聲,慢慢也墜入自己飄渺的冥想中。他的俊美的面龐上,不時發生變化。一如有無數悲歡離合的往事,組成一道河流。在他心中的河谷中奔騰流涌。

可是此刻的宇宙是那么平靜,過去了的時光和種種事情,都已不存在於這個宇宙間。未來的一切,又未曾發生……那么人們何以常常要回憶著過去,推想著未來,以致總是生活在虛空之中呢?

他沉重地嗟嘆一聲,起身在山坡上徘徊,不知不覺,走到坡後那片幽靜的樹林中。踏著落葉,聽著鳥語,逐漸深入林中,把多變而可怕的人拋在腦後。

坡上酣睡的壯士,忽然驚醒。睜開眼睛,西沉的紅日從樹葉下斜斜s到他的面上,使他感到十分刺目。他突然覺得不妙,四肢一振,卻絲毫動彈不得。眼睛一驚,看見有三個人也看見身上捆滿了鹿筋合牛皮擰成的粗索。

那三個人正在爭論,他忍住心中怒氣,留心諦聽。

「……咱們混了多少年,還是窮光蛋,眼下此事,大家擔當點,馬上就可以發財。」

「李銘你別油蒙了頭,一腦袋惦記著白花花的銀子。人家能用這等寶劍,來頭就不小。我高瑞可不願過那心驚r顫的日子。」

壯士嘴唇角微微一動,露出冷笑。心想原來這三個家伙看上了自己的寶劍,趁酒醉酣睡時,把自己四肢捆住。

第三個人此時大聲道:「咱們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眼見大財在手,如何能夠丟棄?高瑞,你決定不要這筆銀子么?」

最後那句話說得甚是沉重。壯士正想這廝言中已露殺機,高瑞大概會軟化下來。

只聽那人又道:「我陳清波再說句公道話,這柄寶劍拿到飛雲庄去,最少也可以弄個十萬八萬。咱們三個人一分,可以蓋大房子,多討幾個婆娘,快活一世,且讓我再看看那劍……」

嗆地微響,劍己出鞘,那陳清波又道:「這上面刻著白虹兩個小字,大概就叫做白虹刻了。」

他語聲略歇,突然又驚贊道:「好鋒快,這塊石頭劈為兩塊,竟連聲音也沒有,咦,那邊是誰來了?」

那壯士真想睜眼去瞧,猛聽半聲慘叫,跟著撲通兩聲。

李銘顫聲道:「老陳你真把高瑞干啦?」

陳清波狠聲道:「這小子我平日就看他不順眼,正好趁機干掉,咱們好多分點銀子。」

「咱們也別想回衙門混啦!」

「呸,這種差事財發不了,卻一身臭名,有什么好干的,嘖嘖,這柄白虹劍真快,連一絲血漬也沒有。」

李銘也橫了已,大聲道:「老陳勞你駕把那廝也宰了,咱們好上路。」

那壯士暗中吸口真氣,運足內力,暗暗一綳,忽然大吃一驚。原來那些鹿筋牛皮擰合的粗索,具有彈性,復又堅韌無比。因此他這一綳本來連鐵鏈也得綳斷,卻弄不動身上的鹿筋繩。他在心中長嘆一聲,想道:「我自出道以未,身經數百戰,對頭們聞名膽落,想不到今日竟喪命在捕快手中。」

陳清波哈哈一笑,道:「李銘,你本來也是個精明的人,怎的如此冒失?殺死小高可以,但這廝卻殺他不得。」

李銘詫愕反問道:「為什么呢?咱們何必留下後患?」

「殺不得,你再想想就明白了。」

那壯士心中暗喜,雖然比李銘更糊塗,想不通何以會有免死的原因。但只要能夠不死,白虹劍失去也沒相干。那飛雲庄自己雖沒交情,卻仍然可以垂手取回。當下閉目不動,看他們如何處置自己。

李銘忽然恍然道:「是了,小高雖然慘死此間,但咱們不說,誰也查不出來。但只要驗出現場附近尚有別的血跡,不啻留下線索。」

「一點不錯,來吧,咱們快挖個坑,把那廝藏好。」

那壯士暗中大吃一驚,敢情這兩名捕快打算把自己活埋。偷偷張眼一覷,只見他們已走到坡下。正在思量脫身之地方,那兩個公人已找了坡下一處隱處之地,開始小心地挖掘起來。

他們都沒有帶著鋤鍬之類,因此挖得甚慢。加以他們為了同伴高瑞被殺之後,案子一發,必有許多其他公人會來查勘現場。一不小心,露了痕跡,此處非被掘開不可。故此他們極其小心地先用刀劍撬松泥土,然後用手把泥捧起來,不使灑開。這個dx向著一叢雜樹的根須處挖過去,大半個時辰之後,已在叢樹下面挖了一個d,可以把那壯士塞進去,不過要蜷曲起來才夠地方。

直到這時,那位壯士還想不出脫身之計,整個人被捆得像個粽子,絲毫動彈不得。暮色已籠罩住大地,樹林中十分黯淡,浮動著凄涼寂寞的氣氛。

俊美公子自個兒沉面往事,哀傷不盡。他獨自倚在一株大樹旁,豐神俊逸中帶著幾分落寞,越發顯得瀟灑。忽然間,他好像聽到有人大喝之聲,隱隱傳入耳中。他從憂思中驚醒,留心細聽時,又毫無聲息。他失笑想到:「我還待在這兒作甚,那廝回醒之後,可能已經跑了……」想著,振衣緩步向林外走去。

這時那位壯士已被李銘、陳清波兩名公人,扛將起來,走到坡下dx旁邊。

那壯士先前斷喝了一聲,運足全身真力,仍然掙不斷身上繩索,此時已不再掙。到了dx旁邊,陳清波冷冷道:「朋友屈駕一次,雙腿舉起來。別要我大徹八塊,多費手腳,你也不能全屍。」那壯士毫不掙扎,只長四一聲,道:「大爺就成全你們一遭。白虹劍啊,我平生仗你橫行天下,想不到今日卻死在你身上。」

他這句話並非無因而發。那是說一方面他因這白虹劍能夠切金斷玉,為稀世之重寶,價值連城。以致小人覬覦,觸發禍機。另一方面,假如不是有這白虹劍在敵人手中,他便還有一個掙扎的機會。他可以用千斤墜的功夫,使敵人搬他不動。難就難在他的白虹劍削鐵如泥。人家只須一劍刺來,身上便多個透明窟窿真是非死不可。因此這個計策想了又想,終於不用。

他到底是豪氣性格,雙腿一曲,道:「兩位請吧,別耽誤時間。」

李銘佩服地道:「朋友真是一條好漢,只有你才配使用那柄寶劍,現在我們可要得罪啦!」說時,兩個人合力把他抬起來,一齊用力。卟一聲把他丟在坑內,陳清波蹲下去再加上一腳,把他踢入x中。

只聽那壯士嘆道:「想不到我魔劍鄭敖,竟然喪生在兩個小輩手中。」李銘已迅速地把x邊堆得老高的泥土,堆落x中。

陳清波一邊幫忙,一邊道:「原來這廝的名字叫做魔劍鄭敖,你可聽過這一號人物?」

李銘搖搖頭,陳清波忽然驚道:「喂,我好像見到樹林中有人影晃動。」

這時已把dx埋平,但未曾鋪好枯葉爛草等掩護物。李銘沉聲道:「咱們先上坡去瞧瞧,你的劍別帶在身邊。」他們都是公門中混了多年的人,故此頗有急智。大家公然繞道上坡,全都一邊走,一邊抽褲子,表示剛才在山下叢樹間,乃是解手。

樹林中走出一個豐神照人的俊美公子,他一眼見坡上無人,便微現訝容,再看見那具首級和身體分離了的屍體,更加奇怪。

陳清波大喝道:「呔,站住,你姓甚名誰,乃是何方人氏?」

那公子一見他們俱是公人裝束。再看清楚地上屍首,亦是公人。心中微動,便昂然答道:「我姓石,名軒中,乃是中州人氏,敢問兩位上差在那處衙門辦事?」

李銘道:「我們是襄陽府捕快,這里出了命案,你也看見了。請坦白說你從何處來,現在要到什么地方?」

石軒中暗想這公人如此死法,分明是早先那壯士的寶劍一揮所致。為了免得嚕嗦,便道:「我性a游山玩水,前日剛從京師來到襄陽。乃奉吏部尚書大人之命,辦點要事。因明早便領趕返京師,故此今日下午抽空來城外一游。」

阿、李兩個公人一聽這敢情好,大家都巴不得快點兒離開。

陳清波道:「石爺原來是尚書大人的專使,小的們哪敢無禮。您老快請吧,一會兒別的人就趕來,碰上了就難多嚕嗦。」

石軒中含笑頷首,飄然舉步,轉瞬間已走出數里。眼見前面就是大道,生怕碰上官人,便落荒而走。一路信步而行,一面想道:「剛才那壯士提起玲妹妹和我的名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非找到他細細打聽不叮。」

這時陳、李兩人已收拾干凈,不留半點兒痕跡,在夜色中,這兩個公人翻山越嶺,走到半夜,到達一處山麓。只見山腰處一片大花園,樓閣隱隱,飛檐高丈,氣派甚大。

他們剛一踏到山腳,陡然兩道黃光,迎面s來。陳清波忙揚聲道:「我等是襄陽府捕快,有事要謁見庄主。」兩道黃色孔明燈光倏然熄滅,黑暗中有人喝道:「兩位上差請吧。」

陳、李兩人直奔上山,不一會兒已抵達庄門。門房處也有人守夜,他們說明有要事謁見,便在門房等候通報。

隔了好一會兒,這才被領到在內。兩人在廳中可不敢落座,站著呆等。又隔了片刻,只聽一聲痰嗽,從後面老遠處傳來。嗽聲甚是蒼勁,可知這位老人家一身內家功夫,造詣極高。

顯跟間門口已出現一人,來勢之快,令人驚奇。偏又看來舉步從容,絲毫不顯用力的樣子。此人外穿一件輕軟絲質白長衫,頭戴員外巾,頷下一部黑髯,長可盈尺。兩目炯炯有光,宛如黑夜中兩點寒星。

這位老人一眨眼已到了廳內當中的大師椅前,擺手道:「兩位請坐。」說著,自己已先坐下,顧盼生威。

陳、李兩人知這飛雲庄老庄主王圭,家資富饒無比,而且勢力甚大。每一位上任的知府履新,要拜會的名單中,總有飛雲庄王老庄主一份。因此不敢托大,齊齊搭背躬腰唱個諾,李銘道:「小的們深夜驚擾庄主大駕,罪大如山。但實有要事,故此連夜趕來,還希任主宥諒。」

王圭一拂黑髯,朗聲道:「兩位上差有何貴干?」

陳清波走前數步,雙手捧著那柄白虹劍,道:「請老庄主過目,看看此劍畢竟如何。」一個家人把劍接過,送到王圭面前。

王圭利目如電,一看已知此劍乃是稀世之寶。及至取到手中,但覺份量正好合手。再撤出劍刃,嗆啷啷一聲清朗脆鳴,寒氣滿廳,白光萬道,把一廳燈光都壓得黯然無光。王圭情不自禁地喝聲彩,道:「好劍,好劍!」伸指輕彈劍身,頓時發出龍吟虎嘯之聲。

陳、李兩人滿意地對望一眼,李銘大聲道:「老庄主可喜愛此劍么?」

王圭沒有即答,再三審視,然後道:「當年萬里飛虹尉遲跋,曾以此劍稱雄天下,為黑道中一代怪傑。先父成名比他早。但五十年前曾經和他較量過,劇戰了一日一夜,終於不分勝負。自此以後,先父便悉心研究劍術,因此老夫反而用劍而棄家傳虎叉,此劍聞說已由萬里飛虹尉遲跋手中,傳給一位後起之秀魔劍鄭敖,敢問鄭敖如今何在?」

陳、李兩人聽他如數家珍地把此劍來歷說出,卻也毫不訝異。原來他們俱知這位王老庄主乃是武林中的高手,不過因家資富有,故此不出江湖走動。但前數年才病故的湘鄂兩省總鏢頭蔡信,乃是飛雲庄老庄主的徒弟,他們一向跟隨蔡信多年,因而深知這位老庄主脾氣高傲,又愛劍如命。

陳清波躬身道:「魔劍鄭敖已——死!」剛剛說了這一句話,忽見老庄主雙目s出威光煞氣,向廳外矍然一瞥。他接著又道:「那廝殺死小的們一位伙伴,卻被小的們乘他醉倒,便捆起來,小的們記得老庄主最愛寶劍,因此這件官司一打起來,鄭敖必受國法處死,但此劍也將藏充國庫。小的們略一商量,便先攜劍來見老庄主,假如老庄主留下此劍,那就讓衙里多一件無頭公案。」

王圭拂髯微笑道:「你們自信手腳夠干凈么?」

陳、李兩人同聲道:「小的們身上干系如山,怎敢疏忽兒戲。」

「好,你們想要多少?」

陳清波兩掌,堅高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