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部分(2 / 2)

⑦ 基地與地球 未知 6102 字 2021-02-25

寶綺思說:「沒錯,親愛的裴,這點我們了解。」

裴洛拉特再度打住,思索了一下。「真是的,我很抱歉。後來地球掀起第二波星際殖民潮,以嶄新的方式建立許多新世界。新的殖民者比外世界人更有活力,超越了他們、擊敗了他們,而且繁衍綿延不絕,終於創建了銀河帝國。在銀河殖民者和外世界人交戰期間——不對,不是交戰,因為他用的詞匯是『沖突』,而且用得非常謹慎——地球變得具有放s性了。」

崔維茲顯然是失去耐性了,他說:「實在荒謬絕倫,詹諾夫。一個世界怎么可能『變得』具有放s性?每個世界在形成的那一刻,多多少少都會帶有微量放s性,而那種放s性會漸漸衰變。地球不可能突然『變得』具有放s性。」

裴洛拉特聳了聳肩。「我只是將他說的話轉述給你,他只是將他聽到的轉述給我,告訴他的人又是聽別人轉述的——故事就這樣一傳再傳。這是個民間歷史,一代代口耳相傳,誰知道每次轉述被扭曲了多少。」

「我了解這點,可是難道沒有任何書籍、文件、古代歷史等等,在早期就將這個故事褂訕下來,而能提供我們比這傳說更正確的記載?」

「其實,我問過他這個問題,答案是否定的。他含混地提到,記載古代歷史的書籍不是沒有,但很早以前就散軼了。而他告訴我們的,正是那些書上的記載。」

「對,扭曲得很厲害的記載。同樣的事再度發生,我們造訪的每個世界,地球的資料總是不翼而飛——嗯,他說地球是怎樣變得具有放s性的?」

「他未做任何解釋,頂多只提到外世界人要負責。不過我猜地球人把外世界人視為邪惡的化身,將所有的不幸都歸咎於他們身上。至於放s性……」

此時,一個清脆的聲音掩蓋了他的話。「寶綺思,我是外世界人嗎?」

菲龍正站在兩房之間的窄門口,她的頭發亂成一團,身上穿的睡衣(根據寶綺思較豐滿的體型裁制)從肩頭一側垂下,露出一個沒有發育的茹房。

寶綺思說:「我們擔心外面有人偷聽,卻忘了里面同樣隔牆有耳——好吧,菲龍,為何那么說?」她站起來,朝那孩子走過去。

菲龍說:「我沒有他們身上的東西,」她指了指兩位男士,「也沒有你身上的東西,寶綺思。我和你們不同,因為我是外世界人嗎?」

「你是外世界人,菲龍,」寶綺思以安撫的口吻說:「不過有一點差別沒什么關系,回房睡覺去吧。」

菲龍變得非常乖順,就像每次寶綺思以意志驅使她時一樣。她轉過身去,又問道:「我是邪惡的化身嗎?什么是邪惡的化身?」

寶綺思背對著其他兩人說:「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五分鍾不到她就回來了,搖著頭說:「她睡著了,會睡到我叫醒她為止。我想我早就該那么做了,可是對心靈的任何調整,都一定要有必要的理由。」

她又為自己辯護道:「我不能讓她一直想著她的生殖器和我們的有何不同。」

裴洛拉特說:「總有一天她會知道自己是個雌雄同體。」

「總有一天,」寶綺思說:「但不是現在。繼續剛才的故事吧,裴。」

「對,」崔維茲說:「免得待會兒又被什么打斷了。」

「嗯,於是地球變得具有放s性,或者至少地殼如此。那時地球人口眾多,全都集中在許多大型城市里,而城市大部分位於地底——」

「慢著,」崔維茲c嘴道:「那是不可能的,一定是某顆行星的黃金時代經地方主義渲染的結果,內容不過是根據川陀的黃金時代變雜邙成。在川陀的全盛時期,它是一個泛銀河政體的京畿所在地。」

裴洛拉特頓了一下,然後說:「說實在的,葛蘭,你真不該班門弄斧。我們神話學家非常了解,神話傳說中包含了許多抄襲剽竊、道德教訓、自然周期,以及上百種其他的扭曲因素。我們盡力將這些外加成分刪除,以得到可能的核心真相。事實上,同樣的方法一定也適用於最嚴肅的歷史研究,因為沒有人能寫出清晰、透明的歷史真相——即使真有所謂的真相。現在我告訴你們的,差不多就是轉述單姓李告訴我的,不過我想自己難免加油添醋了一番,雖然我已盡量避免。」

「好啦,好啦。」崔維茲說:「繼續吧,詹諾夫,我無意冒犯你。」

「我沒有生氣——姑且假設那些大城市真正存在,隨著放s性逐漸增強,所有城市都開始解體,范圍越縮越小,最後只剩下殘存的極少數人,躲在比較沒有放s性的地方,過著岌岌可危的日子。他們為了保持少量人口,除了嚴格控制生育之外,還對六十歲以上的人施以安樂死。」

「太可怕了。」寶綺思憤慨地說。

「這點毋庸置疑,」裴洛拉特說:「不過據單姓李說,他們的確這么做。那也許是真正的史實,因為它當然不是對地球人的誇贊,不太可能有人捏造這種自取其辱的謊言。地球人過去遭到外世界人的鄙視與壓迫,後來又受到帝國的鄙視與壓迫;不過這種說法也有可能是由於自憐而誇大其詞。自憐是種極具誘惑力的情緒,有那么一個例子……」

「沒錯,沒錯,裴洛拉特,改天再談那個例子,請繼續講地球的故事。」

「我非常抱歉——後來帝國突然大發慈悲,答應運一批無放s性的泥土到地球來,並將那些受污染的泥土運走。不用說,那是件浩大的工程,帝國很快就失去耐性。尤其這個時期,如果我猜得沒錯,剛好是肯達五世下台前後,此後帝國自顧不暇,便無心照顧地球了。

「放s性繼續增強,地球的人口繼續銳減。最後,帝國又發了一次慈悲,願意將殘存的地球人遷往另一個屬於他們的新世界——簡言之,就是這個世界。

「在此之前,似乎有個探險隊曾在這個海洋播育生命,因此,遷移地球人的計劃付諸實施之際,阿爾發已經有富氧的大氣層,以及不虞匱乏的糧食。而且,銀河帝國其他世界都不會覬覦這個世界,因為對於一個環繞雙星的行星,人們總會有某種自然而然的嫌惡。在這種星系中,我想,適合人類居住的行星太少了,即使是各方面條件都適合的行星,也沒有任何人願意理睬,人們會先人為主地認為一定有什么問題。這是種普遍的思考模式,比如說,有個很著名的例子,是……」

「待會兒再談那個著名的例子,詹諾夫,」崔維茲說:「現在先講那次遷徙的事。」

「剩下來的工作,」裴洛拉特將說話速度加快些,「就是准備一個陸上據點。帝國工作人員找到海洋最淺的部分,再將較深部分的沉淀物挖起來,加到那個最淺的海底,最後造出了這個新地球島。海底的圓石和珊瑚也被掘起,全數放到這個島上。然後他們在上面種植陸地植物,想要藉著植物根部鞏固這塊新的陸地。這個工程也相當浩大,也許最初計劃要造幾塊大陸,可是這座島嶼造好之後,帝國一時的慈悲已冷卻下來。

「地球上殘存的人口盡數送到此地之後,帝國艦隊便將工作人員和機械設備全部載走,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那些移居新地球的地球人,很快就發現他們完全與世隔絕。」

崔維茲說:「完全與世隔絕?難道單姓李說,在我們之前,從未有人從銀河其他世界來到此地?」

「幾乎完全隔絕,」裴洛拉特說:「即使不考慮人們對雙星系的迷信式反感,我想也沒有人有必要來這里。每隔很長一段時間,偶爾會有艘船艦來到,就像我們現在這樣,不過最後終究會離去,也沒有其他船艦陸續跟來。故事到此為止。」

崔維茲說:「你有沒有問單姓李地球在哪里?」

「我當然問了,他不知道。」

「他知道那么多有關地球的歷史,怎么會不知道它在哪里?」

「我還特別問他,葛蘭,問他那顆距離阿爾發大約一秒差距的恆星,會不會就是地球環繞的太陽。但他不曉得秒差距是什么,我說就天文尺度而言是個短距離。他說不論是長是短,他都不知道地球在何處,也不知道有什么人曉得。而且他認為試圖尋找地球是很不當的舉動。他還說,應該讓地球永遠在太空中安詳地飄泊。」

崔維茲說:「你同意他的看法嗎?」

裴洛拉特搖了搖頭,神情顯得很悲傷。「並不盡然。不過他說,照放s性增強的速率來看,在遷徙計劃實施不久後,地球一定就變得完全不可住人;而現在,它一定燃燒得極為熾烈,因此根本沒有人能接近。」

「荒謬。」崔維茲以堅決的口吻說:「一顆行星不會突然變得具有放s性,即使真是這樣,放s性也不會繼續增強,只會不斷減弱。」

「可是單姓李非常肯定。我們在各個世界上遇到那么多人,對於地球具有放s性這一點,說法也是完全一致——我們繼續找下去當然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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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維茲深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克制自己的聲音說:「荒謬,那不是真的。」

裴洛拉特說:「喂,老弟,你不能因為想相信一件事,就去相信那件事。」

「這跟我想做什么沒關系。我們在每個世界上,都發現所有的地球資料被清除殆盡。如果地球是個充滿放s性的死星,沒有人能接近,又如果根本沒什么好隱藏的,那些資料為什么會被清掉呢?」

「我不知道,葛蘭。」

「不,你知道。在我們接近梅爾波美尼亞時,你曾說過銷毀紀錄和放s性可能是一體兩面。銷毀紀錄是為了除去正確的資料,散播放s性的故事是為了制造假情報,兩者都會使人打消找尋地球的念頭。我們絕不能上當,不能這么輕易放棄。」

寶綺思說:「其實,你似乎認定附近那顆恆星就是地球之陽,那么為何還要爭辯放s性的問題呢?那又有什么關系?何不干脆前往附近那顆恆星,看看地球是否在那里;若是真在那里,它又是什么模樣?」

崔維茲說:「因為地球上的居民——不論他們是何方神聖——必定具有超凡的力量,我希望在接近之前,能對那個世界和居民先有點了解。事實上,既然我對地球始終一無所知,貿然前進是件很危險的事。所以我打算將你們幾位留在阿爾發,由我單獨向地球進軍,賭一條命就很夠了。」

「不,葛蘭。」裴洛拉特急切地說:「寶綺思和那孩子也許該留在這兒,但我必須跟你一道去。在你尚未出生之前,我已經開始尋找地球,現在距離目標那么近,我絕不能裹足不前,不論可能有什么危險。」

「寶綺思和那孩子不緩篝在這兒。」寶綺思說:「我就是蓋婭,即使和地球正面對峙,蓋婭也能保護我們。」

「我希望你說得沒錯,」崔維茲綳著臉說:「但是蓋婭就沒有保住它的早期記憶,它完全忘了地球在它建立之初所扮演的角色。」

「那是蓋婭早期歷史上發生的事,當時它還不夠組織化,也還不夠進化,如今已不可同日而語。」

「我希望如此——或者是今天早上,你獲得了些我們不知道的地球資料?我曾經特別拜托你,要你設法找些年長的婦女談談。」

「我照做了。」

崔維茲說:「你有什么新發現?」

「沒有關於地球的資料,這方面完全空白。」

「啊——」

「不過我發現他們擁有很先進的生物科技。」

「哦?」

「雖然這座小島上原先只有少數幾種生物,但他們試育出無數品種的動植物,並設計出合宜的生態平衡,既穩定又能自給自足。他們數千年前抵達時發現的海洋生物,現在已大為改良,營養價值增加許多,而且更美味可口。就是由於他們的生物科技,才使這個世界變成豐饒的世外桃源。此外,他們對本身也有些計劃。」

「什么樣的計劃?」

寶綺思說:「他們心中十分清楚,在目前這種情況下,他們局限在一小塊陸地上,根本無法指望擴張生存領域,不過他們夢想能變成兩棲類。」

「變成什么?」

「兩棲類。他們計劃發展出類似鰓的組織,來輔助肺臟的呼吸功能。他們夢想能在水中停留極長的時間,還夢想能找到其他淺水區域,在海底建造人工建築。提供這些訊息給我的人,想到這點就非常興奮,不過她也承認,阿爾發人為這個目標努力了好幾世紀,而進展卻小得可憐。」

崔維茲說:「他們在氣候控制和生物科技這兩個領域上很可能比我們先進,不知他們用的是什么技術。」

「我們必須找到專家,」寶綺思說:「但他們也許不願意講。」

崔維茲說:「這不是我們來此的王要目的,但基地若向這個袖珍世界學習,顯然必將獲益匪淺。」

裴洛拉特說:「事實上,我們在端點星也有辦法把氣候控制得很好。」

「很多世界上都控制得不錯,」崔維茲說:「但控制的總是一個世界的整體氣候。可是在阿爾發,控制的則是局部地區的天氣,他們一定擁有我們所欠缺的技術——你還打聽到了什么,寶綺思?」

「社交邀宴方面——他們似乎是個善於度假的民族,只要不必耕作或捕魚,他們都在享受假期。今晚用餐後有個音樂節,我已經告訴你們了。明天白天將舉行一個海灘慶典,可想而知,能放下田間工作的人都會聚在島嶼四周,享受嬉水的樂趣,並且乘機贊美太陽,因為再過一天便會下雨。後天早上,漁船隊會趕在下雨前回來,當天傍晚又要舉行一個美食節,讓大家品嘗這次的漁獲。」

裴洛拉特哼了一聲。「平常每餐都那么豐盛了,美食節不知道會是個什么樣的盛況?」

「我猜它的特色不在量多,而在口味變化無窮。反正我們四個人都獲邀參加所有的活動,尤其是今晚的音樂節。」

「演奏古老樂器?」崔維茲問。

「沒錯。」

「對了,為什么說它們是古老樂器?原始電腦嗎?」

「不,不對。那正是著點,它根本不是電子合成樂,而是機械式的音樂。根據她們的描述,演奏方式是摩擦細線、對管於吹氣,以及敲打一些皮面。」

「你沒亂講吧。」崔維茲顯得很驚訝。

「不,我沒有。我還知道你的廣子也會上台,她要吹一種管子——我忘了它的名稱——你應該能忍受的。」

「至於我嘛,」裴洛拉特說:「我很高興有這個機會。我對原始音樂知道得非常少,希望能親耳聽聽。」

「她不是『我的廣子』,」崔維茲冷冷地說:「可是依你看,那些樂器是否曾在地球流行?」

「我就是這么猜測,」寶綺思說:「至少阿爾發婦人們告訴我,在他們祖先來到此地前,那些樂器早就發明出來了。」

「這樣的話,」崔維茲說:「也許值得聽聽那些摩擦、吹氣和敲打聲,只要有可能搜集到一點有關地球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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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真奇怪,在他們四個人之中,要數菲龍對傍晚的音樂會最感興奮。接近黃昏的時候,她與寶綺思在住屋後面的小盥洗間洗了一個澡。盥洗間里有個浴池,備有源源不絕的冷熱水(或者應該說是涼水與溫水),還有一個洗臉盆與一個室內便器,那些設備都既清潔又合用。在偏西的陽光照耀下,盥洗間內光線充足,氣氛令人心曠神怡。

苞往常一樣,菲龍對寶綺思的茹房十分著迷,寶綺思只好說(既然菲龍已聽得懂銀河標准語)在她的世界上,大家都是這個樣子。對於這種說法,菲龍難免反問道:「為什么?」寶綺思想了一陣子,發覺根本沒有一個說得通的解釋,於是回了一句萬試萬靈的答案:「因為就是這樣!」

洗完澡後,寶綺思幫菲龍穿上阿爾發人提供的內衣,並研究出套上裙子的正確方法。菲龍腰部以上什么也沒穿,這樣似乎無傷大雅又入境隨俗。至於寶綺思自己,雖然腰部以下穿了阿爾發人的服裝(臀部覺得有點緊),卻仍罩上了她的上衫。在一個女性普遍袒胸的社會中,堅拒l露胸部好像有點傻氣,尤其她的茹房並未太過豐滿,而且秀挺不輸此地任何一位女性,然而——她還是穿上了。

接下來輪鏟兩位男士使用盥洗間。崔維茲喃喃抱怨一番,就像男士們通常的反應一樣,抱怨女士們占用了太久時間。

寶綺思讓菲龍轉過身來,以確定裙子能褂訕在她那男孩一樣的臀部上。「這是一條很漂後的裙子,菲龍,你喜歡嗎?」

菲龍瞪著鏡中的裙子說:「我很喜歡,可是,我上身沒穿衣服會不會冷?」說完,她用手摸了摸l露的胸部。

「我想不會的,菲龍,這個世界相當暖和。」

「你卻穿了衣服。」

「沒錯,我的確穿了,因為在我的世界上大家都這么穿。現在,菲龍,我們要去和很多很多阿爾發人共進晚餐,晚餐後還會跟他們在一起,你覺得自己可以受得了嗎?」

菲龍顯得很苦惱,於是寶綺思繼續說:「我會坐在你的右邊,還會抱住你;裴將坐在另一側,崔維茲將坐在你對面。我們不會讓任何人跟你講話,你也不需要跟任何人交談。」

「我會試試看,寶綺思。」菲龍以最高亢的尖聲應道。

「晚餐以後,」寶綺思又說:「有些阿爾發人會用他們的特殊方法為我們演奏音樂。你知道音樂是什么嗎?」她哼出一些音調,盡量模仿著電子和聲。

菲龍突然變得神采奕奕。「你的意思是xx?」最後一個詞是她的母語,說完她就唱起歌來。

寶綺思瞪大了眼睛。那的確是個優美的調子,雖然有些狂野,而且充滿顫音。她說:「對啦,那就是音樂。」

菲龍興奮地說:「健比隨時都會制造——」她猶豫一下,然後決定用銀河標准語:「音樂,它制造音樂用的是xx。」最後一個詞她又用了母語。

寶綺思遲疑地著復著那個詞:「哼嘀?」

菲龍聽了大笑。「不是哼嘀,是xx。」

兩個詞這樣放在一起念,寶綺思也聽得出其中的差異,但她仍然無法正確念出後者。她改問:「它的外形是什么樣子?」

菲龍學到的銀河標准語詞匯有限,無法做出正確的描述,她比手劃腳半天,寶綺思心中還是沒有一個清晰的圖樣。

「它教我怎么用xx。」菲龍以驕傲的口吻說:「我的手指動得和健比一樣,可是它說我很快就不必再用手指。」

「那實在太好了,親愛的。」寶綺思說:「晚餐後,我們就能知道阿爾發人是否和健比演奏得一樣好。」

菲龍雙眼發出光芒,心中充滿快樂的期待,因此晚餐時雖被群眾、笑聲與噪音包圍,她仍然享受了豐盛的一餐。只有一次,一個餐盤被人不小心打翻,引起鄰近一陣尖聲喧嘩,菲龍才現出驚駭的表情。寶綺思趕快緊緊摟住她,讓她能有安全溫暖的感覺。

「不知道能否安排我們單獨用餐。」她對裴洛拉特悄聲說道:「否則的話,我們就得趕快離開這個世界。吃這些孤立體的動物性蛋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