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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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國家的婦女地位相對於gnp水平是相當高的,但是從絕對情況看,婦女地位還是比較低的。婦女現在已經能夠參與主流社會的活動,但是婦女參政水平還很低,我看中國在30年、40年甚至50年里都不可能出現女總理、女國家主席。在我看來,參政是提高婦女地位的最重要目標,因為那是決策權力呀。」

「我認為建國以後提出婦女走出家門,從表面上看做到了男女平等,但是很虛假,並沒有從意識形態上發生變化。從中國家庭的現實看,女人地位還是低的。

男女在外面干一樣的事,回到家婦女還要多干一重家務。西方有人羨慕中國婦女地位高,可我看到的情況是,有一個女的嫁了一個三代單傳的男的,因為生了一個女孩就自殺了,為這種事自殺、受虐待的多的是。正由於以前表面上的地位提高,才有了80年代的退步:工廠裁員先裁女的,因為照顧婦女的硬性規定沒有了。

這是對前幾十年的否定,就像否定人民公社一樣。婦女要平等,要提高地位,就要先回到市場原則,在這個基礎上才能獲得真正的解放。女人要靠自身覺悟的提高,女人自我意識的增強特別重要。社會給婦女提供的機會當然也很重要。「」我覺得女性的地位可悲。雖然公關小姐一類工作可以找到,但這個社會實際上還是一個男人的社會。「

「我覺得男女不平等。女人要和男人獲得同樣的社會承認要付出得太多。婆婆要求我是個好媳婦;丈夫要求我是個好妻子;工作中男人認為女人天生不成。

女人要得到同樣的承認,一定要比男人做得好才成;男女做得一樣時,別人一定會先給男的晉級;在我比男人強時,他們忌妒我,但是他們不是我的對手。「

「我覺得勞動人民階層的婦女地位很低,知識分子階層婦女地位高些,但還不是很高。農村女人就是男人的泄欲工具,傳宗接代的工具,有些女人自己也這么看自己,生個女孩就很自卑,生個男孩就趾高氣昂。」

「女性本身也在變化,現代西方的女性和19世紀的淑女已經不一樣了。中國還有那么多人喜歡《渴望》里的劉慧芳,就證明人們對女性的要求還很傳統,劉就是典型的中國淑女形象。」

一位當過大學教師的女性說:「我覺得婦女的家庭地位提高了,社會地位沒提高。那次評職稱,我分數最高,但系里根本就沒把女老師當回事。評職稱時,女老師只是陪襯,好像是他們給我們點恩惠、恩賜一樣。這還是一個男人的世界,他們成群結伙,沒把女人當回事,沒把你當對手。」

一位爭得孩子撫養權的離婚女性說:「我認為婦女地位不高。離婚條款對女人不利。過去男方每月只給40元撫養費,現在也才是60元。」

「一個離婚的男的找未婚的女的就很好找,離婚的女人要是找個未婚的男的,人們就覺得這男的虧了似的,這最能說明婦女的地位。離婚的女人再婚被叫作『二鍋頭』,意思是說她不是黃花閨女了。我知道很多女的就是因為再婚不容易才不敢離婚的。」

調查中發現的一個明顯不公正的事例是招生分數線的不平等。一位重點中學的女教師說:「我們學校為了多招男孩,有一次把女孩的分數線提高了三分,結果家長造反了,我們不得不把那些夠分的女孩也招上來,結果那個年級學生總數就超過了其他年級。」

其次看家內夫妻間的不平等感受:女性家務負擔超過男性還是多數中國家庭的基本生活圖景,一位在農場工作過的女性這樣講到自己的家務負擔:「自從結婚生了孩子之後,我就咬牙把所有的家務事都擔了下來。我帶孩子,他在外面拼命干活,就為了改變人們對我們未婚先孕的看法,為了再有出頭之日。後來他當了班長,團支書,入了黨,我也入了團,這下才翻過來了。可是這就成了習慣,家里的一切事都是我做。他變得懶極了。我就為他服務。」

一位女性講到她對丈夫完全不分擔家務的反感:「他早起晚回,把家扔給我。晚上就知道抽煙看電視,星期天睡大覺。我不舍得睡中午覺,我們三個人的衣服都是我洗。每天就像上了弦一樣。」

有的女性抱怨男人像管小孩一樣管束她們,一位女性這樣說:「我和他沒有親密感。他不愛多說話,總是一副正人君子、光榮的共產黨員的樣子。他和我距離很遠,從不開玩笑,不說下流話。我往那兒一坐,他就說:坐正了。他還不許我白天上床,吃飯也不許說話,什么書都不讓我看。」

第三,不少知識女性並沒感覺到外在形式上的不平等,但還是能感到有一種心理層面的、微妙的不平等:「從知識女性角度看,社會平等對我們來說不是很大的問題。從發揮自己的才干、創造自己的生活天地上,沒感到來自男性的壓抑。但是在觀念層次上對女性的歧視還是存在的,尤其在學術界。學術界的男性中心比其他任何一界都頑固和明顯。我時常感到,對於那些從女性出發的觀點,男性會嗤之以鼻,好像不屑與你爭似的。女性總是不自覺地更重視人和感情,因此常常會有被攻擊被傷害的感覺。社會邏輯的男性化在學術觀念上是根深蒂固的。」

「我認為男女是不平等的。我生活在男性的社會圈子里,感到他們給我一種壓力,是無形的壓力。不是他們不尊重我。我愛人天天做飯,給我買化妝品,做得都很好。但我覺得他們骨子里都是大男子主義。一個男人這樣對我說過:我不可能跟一個女的很嚴肅很深刻地談什么。他們覺得女的和他們在智力上沒法對話。有一陣我和幾個要好的男友天天辯論,他們就說,你是例外,你舉出幾個身邊認識的女的是值得我們佩服的。我的確舉不出幾個能使他們佩服的女性。另外,他們給我一種壓力,好像他們能在社會上做事,我在這方面沒有他們那么多的能力和精力。」

「我在社會上、經濟上、自己的專業上都能自立,但還是存在著感情的飢渴。他(情人)對我算是很專的了,可我還是有不安全感,心懸在那里。我最軟弱的地方就在這兒。有時會不由自主地去投合他,轉回頭一想又不舒服。對心理上的依賴感、安全感要求很強。」

「我在體魄強大的男人面前有一種感覺,覺得自己好像縮小了似的,心理不平衡。我喜歡本質上非常『男人』行為上卻很溫柔的男人,要是特別張狂就可笑了。這種感覺跟力量有關。」

一位曾在月經來潮以後陷入過自卑感的女性說:「我就那樣很沮喪地生活了兩年,覺得當女孩特別不好,當男孩多好埃我還想,一輩子一共要來多少次月經啊,還不如一下都來了,然後就沒事了。我覺得自卑,覺得和男孩生理差別那么大,加上我痛經很厲害,覺得比起男人有那么多的麻煩事,不得不把雄心壯志扔一邊去。我一直覺得男人在生理上是優越的。」

「我從高中起就覺得男孩和女孩不可同日而語,覺得他們水平高,想和他們聊。我也不怕人說,說實在的還挺得意的——喜歡你的男孩多嘛。」

一位中學女教師這樣分析男女兩性的能力:「女孩邏輯思維不如男孩;數理化不如男孩;對感情的要求多,而且比較早。但是好學校的女孩談戀愛現象並不明顯。雖然學習分數比男孩高,但是靈活運用方面不如男孩。有一次,學校給我布置任務,讓我出的考題能多招些男生,這對我來說並不難,因為如果我照課本出題,就會有較多的女生考上來;如果我出需要靈活發揮的題,考上來的就會有比較多的男孩。這個我是有把握的。」

一位女畫家說:「我同意那句話,做人難,做女人更難。同樣的事,男人能做,女人做起來就難。比如說出畫冊、辦畫展,一個男同志就能一次兩次地請客,把有關的人都請到,把事情辦妥;要是我來請客,肯定會謠言四起,弄得你沒法做人。」

「我覺得社會上有些說法對女人特別不公平,比如有句話說『最毒不過婦人心』,可是在這個男人的世界,女人要是不狠一點就斗不過男人。比如說《大紅燈籠高高掛》里的那些妻妾,《紅樓夢》里那些女人,不壞就活不下來。你要當林黛玉、晴雯就活不下去,只有像探春、熙鳳這樣的狠心人才能活得好,只有像寶釵那樣圓滑才能讓老太太喜歡。社會上對女人不理解的太多,責難也太多了。」

「女性常常被感情所困。女性對男性的依賴究竟是源自本性的東西,還是社會加給她的?是應該改變的,還是應該保留的?女性在社會在經濟上都可以很獨立,但在心理上卻希望依靠男性,崇拜他。在男女關系中,雙方都從心底不接受平等的朋友關系,女性比男性更不願接受。女性好像在心理上有這個需求。就因為這個,女性感情脆弱,很容易受傷害。有的人可以顯得很瀟灑,男女保有各自的生活空間。但是女性用情專一,一旦用情就收不住,變成濫情,能收放自如的就不是情了。我對女性的這個特點感到困惑:這到底是女性的弱點,是精神完善的大敵;還是個優點,應當保持?」

一位在文化圈里很活躍的女性說:「這個城市里單身女人的圈子很多,我去參加過一些聚會活動。她們素質高,知識修養和情感的豐富程度也都很高。但是她們很多都有心理創傷,聚在一起話題不離男人。她們總是每人講點自己的經歷,然後就開始痛罵男人,罵得痛快淋漓。可越罵越說明你離不開男人。我覺得人沒有安全感就容易偏激。我的感覺和她們不一樣。我對這種聚會的第一個感覺是,女性真的離不開男性;第二個感覺是,她們的交談有正反饋作用,增加對男性的怨恨心理,激發惡意,使得心理變得不健康。」

還有一些女性在兩性差別問題上持有典型的本質主義的看法:「男人和女人是那么不一樣,男人是自我中心的、強悍的、進取的;女人是利他的、柔弱的、守勢的。就像《太陽浴血記》里面所描寫的那一男一女。」

「我在和男人相處時會不自覺地改變自己,如果他很溫柔,我就溫柔;如果對方狂暴,我也會變得狂暴。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男人就是有力度的,女人就是柔情似水。既然人分成兩性,就該各司其職。」

「即使是女強人也應當有女性的溫柔,要打扮自己,像個女人的樣子。」

態度與策略女性在對男性的態度和策略上有很大差異,概括起來有以下幾類:第一種是主張爭取男女平等,學會與男人平等相處:「我覺得婦女的社會化過程和目標都有性別歧視。人的素質太低,沒學會平等相處。男強女弱這類話語都是等級制的產物,我特別不喜歡『夫管嚴』、『妻管嚴』、『女強人』、『女性雄化』這類語言,我覺得這不是科學的概念。新型的兩性關系應當學會平等相處。」

「我覺得城鄉婦女的地位不一樣,但是不管在城在鄉,地位是由自己決定的。

無論在家里,在單位,要把握自己的地位,全靠自己。女人不應該依賴別人。與其依賴別人不如依賴自己。「」婚姻靠憐憫保持不住,非得自己有力量,能同對方匹敵,才能保住婚姻。「

第二種是承認男剛女柔、男強女弱,在男性面前取退讓的姿態:一位資質非常出色的女性有自己的一套處理男女地位關系的原則:「我不和男人爭。很多文化層次很高的男人喜歡我。我只看不寫。一方面是因為我很懶散,另一方面是因為我不功利,不和他們爭。」這位女性的大致還是出於直覺的男女地位關系對策,在我看來是頗具啟發性,也頗具文化意味的。如果對她的直覺做一點理性的分析,我們可以看出她態度中的幾重含義:第一,女人實際上具有和男人相等的智力和能力去做成任何事情,她至少是善解人意的,她對事物能夠有和男人一樣的理解力;第二,不願對男人造成威脅,包括智力上的威脅和機會上的威脅。

雖然男人希望女人懂得他們懂得的事情,但如果女人顯得比他們強,他們就會感到不舒服,尤其不應和他們爭奪有限的機會,否則他們會更不舒服;因此,一個成功的女人(注意:不是成功的人,而是成功的女人)是明明有能力有機會超過男人而故意不去超過他們的女人。調查到的這位女人就是一個典型的例證:許多男人感受到她的魅力,追求她,贊賞她,她是一個在做女人方面極為成功的人。然而,她的原則是對女權主義的一個挑戰:一個女人應當去做一個成功的女人,還是應當去做一個成功的人?也許我們應當改變的是環境,是社會——把一個做成功女人和做成功的人是相互矛盾的目標的社會,改變為這兩個目標不再矛盾的社會。這大概正是許多女權主義者追求的目標。

但是,這樣一個社會是可能的嗎?

許多男人受不了妻子的社會地位超過自己,一位在業務上強過丈夫的知識女性如此總結道:「我比他強就鬧矛盾;我一比他弱,需要他幫助時,關系就好了。」

一位離婚女性說:「我的戀愛總不能成功,就是因為我不會跟男人撒嬌。男人不敢娶我,我這個人太強了。有個同事跟我說:我也許不該說這話,你要想再結婚,就應當主動點,放松點,別讓人覺得你像個聖母似的,那樣男的會怕你。你讓人覺得高不可攀,讓人不敢對你動手動腳,情不自禁地懼怕你,尊敬你。」

「我這人能力強,他在我這兒老覺得受壓抑。我覺得我得處處表現為我不如他。他家社會地位不如我家,我處理一些問題,他們家的人老覺得我瞧不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