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0(1 / 2)

聽見 戰靖 7154 字 2021-02-25

第二十一回 咬 (聽障攻vs雙x受)

(二十一)

第一次老二被咬,還是被喜歡的對象咬,感覺怎樣?不要反問我,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每個男人都跟我當時一樣大失水准,完全沒擋頭,才在這里偷偷問的。

雖然我愛人也是第一次,技術爛含不深還老用牙磕我,但憑他邊給我服務邊拿眼偷瞄我的視覺刺激,我家二弟還是給足面子的s滿他的嘴,我的心境還是知足常樂的開遍繁花。

指間的發絲一下子全被抽了走,我半眯著眼看他含著我的jy奔進浴室,男人高潮後總是特別脆弱,直到他漱好口坐回床沿來,我的腦筋還在罷工。

「很舒服?」他問,手拿著毛巾給我擦臉。

我痴痴看著他,看他給我擦完臉繼續擦前x擦雙手,過了好一會才點點頭。

「真有那麽舒服?」他眼里不無羨慕:「瞧你,好像連骨頭都酥了。」

我懶得比手語,就是笑,用完全不設防的傻笑告訴他,我現在覺得好幸福。

他也不再問,一gg搓過我不沾陽春水的十指後放下我的手又站起來,打算再進浴室去。

窗上裝著兩層窗簾,能杜絕光線的那層束在兩旁,只有第一層橘色窗簾互攏著,穿透其中的暖光映在他的肩背上將那身恰如其份的肌理烘托得無比誘人,簡直引人犯罪。

我跪起來拉住他手肘,他回頭疑問的挑起一道眉,我挪動膝蓋靠到他背後攬住他脖子,以行動暗示他背我。

他側著臉笑笑說了幾個字,我看不清,他說完又伸手捏捏我鼻子再抓緊我垂在他x前的右手,真的半背半拖的將我運進了浴室。

從我的x膛緊貼他的背脊那一秒開始,我的心就聽見他的心在唱歌,每一個傳自他的振動無論是輕是重,我都能譯出他的歌詞。

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洗好澡我攔住他不讓他出去,站在蓮蓬頭底下我將他壓在壁磚上吻了又吻,很有自信的問出這一句。

他可是從很早以前就寵著我,看我撒嬌還會臉紅,我就不信那時的他對我當真一點想法都沒有!

不知道是不是水幕干擾的關系,一臉笑意的他就是不回我的話,一雙眼要閉不閉的任我親吻,也任我問了三次。

但凡招降都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他用溫柔但消極的姿態拒絕畫押,我也投桃報李的以軟x但有效的手段,逼他用身體說實話。

跪下來以手指扶起他剛洗過的yj,我想著他給我咬的畫面克服反感,懷著壯士斷腕的決心我張大嘴,第一口就含到嘴唇碰到恥毛的深度,惹得他幾下chu喘,亂了呼吸,隱隱綳出腹肌往昔分據六國的規模。

我一邊吞吐yj,一邊以另一手從他的腹肌往胯間滑,肚臍、yj,y囊,y核,y道……每滑過一處,我就斜起眼用眼神告訴他:我很滿意,我很喜歡。

大概我斜著眼給他獻媚的模樣還不賴,待我將食指探進y道,配合嘴里的進退淺抽深c,沒幾回合就逼得他揪緊我頭發前後地擺胯,在我嘴里尋求即將sj的銷魂感受。

雖然以往的經驗回回都隔著套子,我還是多少體會得到男人偏愛被溫暖r體包住sj的快感有多極致。這就是為什麽明明知道他sj在即,yj已經開始微弱的抽抽跳跳,我還是沒有避開他繼續給他咬,直到咬出他的jy、直到他的小老二整個軟回原狀,我才吐出他站起身,走到洗手台打開水龍頭掬水漱口。

作家的話:

襯托范先生的短小一更

第二十二回 微慎 (聽障攻vs雙x受)

(二十二)

一雙有力但溫柔的手臂由後纏繞上我的x腹,將軀體整個前面由上往下的全都m過一通,然後停在我那g那袋上輕揉慢搓的,就此留連不去。

我抹掉臉上的水珠轉頭去看他,他的神情很放松,帶著笑,隨之貼上我後背的x膛猶如一堵火牆,把我的情欲再度挑成足以燎原的熊熊烈火。

有心討好一個人,為他做什麽都會進步神速。這才第二次,范源進已經抓到眉角,我在他手里變成一g炙手可熱的硬杵,當我再次s出的時候爽得腿都半軟了,整個人放心仰入他懷中,任他恣意地吻遍我整張臉,愛憐的撫慰我逐漸軟下的x器。

你到底是愛我這個人,還是我這g?有了實質上的x接觸後,沒多久我就發現我愛人對我下半身這副沉甸甸的寶貝愛不釋手得過火,有時他正給我手活或口活,我會故意用這句話來調侃他,他一開始也會害羞,不肯正面回應我,次數多了,他也開始誠實以對,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對我說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我喜歡你跟喜歡你這g,g本不沖突。

從現存的土著部落來觀察人類的原始本x,那肯定是最准的;多數部落都有將陽具雕塑成幾百倍甚至千倍大、當成專管繁衍與征服x質的偉大神只膜頂而拜的習俗,這種崇拜強者、潛意識希望自己也能變成強者或是擁有強者的情結,充分地體現在我愛人上床之後的表現,只是他不自覺,我也不想更進一步的點破而已。

求而不得(注),是人生八苦之一。好不容易我求得了他攜手共渡餘生,那還不准他也求得了我的大寶貝嗎?既然他喜歡吃形補形,那我就辛苦一點,平時多吃些壯陽食品盡量的滿足他吧。所謂<良人者,所仰望而終身也>,當人丈夫的若連閨房之樂都無法滿足自己的妻子,那還稱得上是男人嘛。

(注--〈涅盤經十二〉:「八相為苦,所謂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愛別離苦,怨憎會苦,求不得苦,五盛y苦。」)

每對戀人初初在一起,難免會有黏tt的蜜月期,我跟范源進也不例外。畢竟都是身體健康、欲求正常的男人嘛,沒有每天偷時間抱住彼此進里間滾滾床親熱個兩回,那才是不正常。

辦公室里間覆蓋家俱的防塵布,自從那周六被我塞進床底下之後,就此一段很長的時間再也不見天日。四季用的薄床包、厚床罩一套接著一套,由我愛人上班中途外出陸陸續續躲躲藏藏的帶回來,每天弄臟的也都由他剝下送洗再領回。我是他口中的好命少爺,連學著鋪床幾次都拉不順鋪不平,只好mm鼻子乖乖將我的銀行卡獻給我愛人,很沒路用的只負責出錢買里間用得到還用得飛快的那些民生消耗品了。

身心安定後,我看什麽都順眼,公事上也能客觀的做決定,兩條生產線先後的汰舊換新,人事上的三階段縮減人力,銀行方面的貸款還款……在在都進行得很順利。

就連我父親難得來視察一回,招待他去五星級大飯店用餐時他對我提起在日本遇險那件事的調查結果,說垣內是設計我的當下又遇顧守該處招待會所的同幫兄弟趁機黑吃黑,還好跟他真正要好的那個帶著手下及時來救,我與范源進才得良機逃出生天……等等雲雲的時候,我已經心情好到能一笑置之,將父親立意討回公道的事當成他的事,差點死在日本這事就此在我生命中揭過,完全是他鄉異地常見的江湖故事一件,不再與我有關。

跟范源進剛在一起的那半年,是我愛情事業兩得意的登峰期。直到現在,每每想起我當年的豐功偉業,我還會笑得像個打過勝仗的退役老將,常被我愛人敲頭罵臭屁。

不過,兩個來自不同家庭、成長背景也有差距的大男人渡過磨合期的辛酸血淚,應該比一男一女共組家庭的多很多。我跟他第一次意見相左,吵得幾乎要分手的原因,在於我對他的後庭花,起了覬覦之心。

第二十三回 微慎 (聽障攻vs雙x受)

(二十三)

有人說,男人容易被下半身主宰,x致所至,會變成看見<洞>就想鑽的動物。我想這句話用在我身上,多少是有幾分准的,我在享盡我愛人嘴上與手上的好處之餘,也沒有忘記要撐大他的y道。

我以郵購的方式,買了一整套假玩意給范源進下邊隨時含著,size從最小到最大都有,在我鍥而不舍的堅持下,我總算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時刻,將我的jys進我愛人的y道里。

那天是他咬過我將近三個月後的某個周六,我跟他從下午一起關進我屋里搞成果驗收直到周一早上,一天兩夜里我整整跟他做了五次,每一次都用傳統部位做結合,一次比一次深刻又持久,累了就睡,睡醒繼續做,做餓了下床覓食,回到床上又繼續做……

將近三十六個小時,除了做愛就是吃東西,他甬道里的嫩r不曾受過這般大陣仗的反覆折磨,做到後來對他猶如酷刑加身,走路時姿勢怪又別扭,大腿間無法如常合攏,周一清早我晨勃,迷糊間扶著yj又想由後進入他,被他惱得一記後蹬踹到了床下,揚言未來的一周我要是還敢提出做愛的要求,他就讓我當上該年度揚名各大報社會版的第一位太監。

「你就是典型的衣冠禽獸,穿上衣服像個斯文人,脫掉衣服就是野蠻人!」這是真正結合後,在上班前我在床上幫他搽葯時他扔給我的總評。

雖然他的語氣不太好,我還是愜意地笑開了臉,把他的抱怨當成稱贊來聽。

就因他的y道不禁用,每每敦倫一晚就得讓那里休息幾天、甚至一周,就算范源進咬的技術已經練得爐火純青,真正可謂好得沒話說,對當時x欲偏強、x格也偏執的我來說,不能不說就是個美中不足的小遺憾。

我的別墅屋頂裝有大耳朵(注),有晚閒來無事,我一如往常收看discoverychannel,竟發現節目中出現了動物同x戀專題,看著看著,某幕畫面讓我頭頂亮起了燈泡,讓我當晚半夜睡到中途突然轉醒,愣愣地望著我愛人的睡顏,翻來覆去的睡不熟。

(注:因接收器的形狀得的膩稱,也就是定位240cm以上的天線,通常使用在全球及半球衛星的訊號接收。比如<93.5度insat-2c、108度palapa-b2r>這類訊號波長的。)

隔了兩晚,考慮了兩天,我決定開誠布公的跟我愛人提而不是搞奇襲,一方面是因為我尊重他,另一方面嘛,我有預感,我要是敢先斬後奏的話,可能還沒成功就被他切成八塊困上石頭,運到日月潭沉湖。

「你為什麽會對肛交感興趣?」范源進的反應沒我想的暴力,但我看得出來,我的提議確實嚇到了他。

我只是想試試看,這樣也許你會比較不累,我也能獲得更多的滿足。

他默默看著我比,猶如石雕,看完許久還是不動,我在他面前蹲下來,想握他的手,被他用力拍開了。

「我一直避免,一直避免……為什麽你還是變成這樣了?」他抱著頭低吼,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流淚。

雖然只有一滴。

我想捧住他的臉,讓他看著我聽我說,他一把將我推成跌坐,然後鎖進我跟他的房間。

我用額頭抵著房門,沒過多久,右上眼皮開始不受控制的跳,跳的幅度很大,頻率也很急。

我有種大事不好的預感。

果然,他拎著當初搬進我這來的那個旅行袋,打開了房門。

「一個月內,你不要找我。」他的頭發凌亂,眼睛發紅,臉色灰敗,嘴唇發白,看起來像大病了一場:「一個月後,我會告訴你,我的決定。」

我攔著他,搖頭:你不要這樣,我錯了行不行?你就當我沒說過!

他用肩膀撞開我,頭也不回的,走出我們的愛巢。

我沒有追出去,因為我知道他倔起來並不輸給我,我再勉強他留下,只會讓他對我更反感。

站在原地,看著他下樓的背影,我流下與他相戀後的第一回淚水。

跟他的一滴相比,我顯然是難得的情種,我哭得三天都不用洗臉,因為我臉上,始終沒乾。

總經理跟他的特助三天沒去上班,都請病假,這訊息傳到我父親那里驚動了他老人家,於是他又難得了一次,來我的住處看我病得怎麽樣,有沒有病死的可能。

第二十四回 (聽障攻vs雙x受)

(二十四)

范源進要走那天剛好應我前兩天嘴饞的要求,下廚給我做了一大鍋什錦鹵r。他走後,我三天不戴助聽器,不出門,每餐都吃他做的飯菜,也不加熱的從冷吃到餿,飯都餿出酸水了我也不覺惡心,就算從第三天早上開始不停拉肚子,我還是舍不得浪費他用心對待過的食物,父親請房東打開大門的鎖進來時,我正抱著那個空鍋蓬頭垢面地坐在客廳,視線穿透兩個進來的大活人,失魂落魄地望向院外的馬路。

父親站到我面前輕拍我的臉,看我花了一些時間才將視線收回來與他對視,他嘆氣了。

「花生鳥蝦米代志?」(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心不在焉的看著他,慢了好幾拍才伸出一g手指頭,示意他oncemore。

老紳士很帥很漂丿(瀟灑),穿著很fashion,他的唇語卻不好讀懂。

大姊說,父親說起國語來閩南腔太重,一開口台客指數就爆表,連聽力正常的有時都得請他再說一次,否則猜不到他在說什麽。

父親很無奈的坐到我身邊,掏出手帕捂在鼻下,比著不純熟的手語問我生病了,怎麽不給家里打電話?

媽媽又不在,我打回去,能找誰?我比得很隨意,視線半渙散的浮在半空,不在乎父親看不看得懂。

父親在外面風流了大半輩子,一直都很小心,沒想到遇著一個手腕高竿的小酒女,據父親辯解說才睡沒幾次呢,誰知這個這麽爭氣,沒幾次該出的事還是出了,用了保險套,卻還是玩出一條命來了。

就是不知道生下來是小么弟,還是小滿妹?總之,小酒女避開父親直接找上門了,我母親看了她的產檢報告後傷心了,這回連祖母也沒能留住她,包袱款一款眼淚擦一擦,母親隨機x的三個舅家里輪流躲,誰去找她,她誰也不見。

包括我。范源進開車載我,將三個舅的家都突擊過了,最長等一天最短也有五六個小時,硬是候不來母親端庄纖秀的身影。

父親又說又比的,見我不拿正眼看他又拍我的腿,再比我的視線又飄開,比到後來他也不比了,似乎覺得很無奈,拿起座機就開始撥號。

國中畢業前,父親管教我很嚴,考試考不好,態度不恭敬,讓他看到了可沒少拿藤條抽我小腿肚。現在我成年了,事業上還挺能幫他的,他對我抽不下手也在情理之中。

父親之於他老婆,那是討債鬼一般的存在;於我,卻是命中的福星。

他給我一半的生命,一路抽出我的好成績,抽斂我的壞脾氣。現在不抽了,卻總在無意間幫我追我老婆,就憑這一點,他就算有萬般不是,我也願意奉養他終老。

父親電話掛上後,拿著房東留給他的鑰匙站起來就往外走。十幾分鍾後他拎著一袋熱食返來,放在茶幾上又進廚房拿餐具出來,我厭厭的看他布出簡單的一餐水餃與小菜,撇開臉,不想去接他遞過來的筷子。

過了一小會兒,父親寫了張字條塞我手里,我本來不想看的,眼尾餘光卻看見他用掌g抹過臉,在眼角留下水光。

『爸爸不知道你的煩惱,爸爸不夠關心你,你能原諒爸爸嗎?』

我看著看著,突然也覺鼻酸,卻已無淚可留。

我的情意,留不住,在思念間,後悔間,全化成淚水流乾了。現在淚腺無用,人也快爛光了,范源進回不回來原諒我,好似不再那麽重要了……

趴進沙發里開始昏睡,我不在乎時間的流逝,只知我還沒睡夠,突然有股蠻力扯起我的上身逼我坐起來,我神識還渾沌著眼睛來不及掙開,一道火辣就從我臉上襲來,將我的三魂六魄全都打回原位!

第二十五回 (聽障攻vs雙x受)

(二十五)

是誰打我?只一巴掌就打得我頭暈目眩,張開眼一片黑,一堆白的金的大小星星在我眼前的黑幕里亂轉。

不太可能是父親。他因外遇對象逼走母親的事,在三個孩子及兒媳婦面前威嚴大失,快抬不起頭來的他哪來的底氣,這樣對待替他賣命賣得差點掛在日本還是中橫的我?

「你就是這樣孝順你爸的?你長這麽大,連煮過一頓飯給董事長吃都沒煮過,老人家辛辛苦苦走路去給你買,你居然好意思不吃?」左耳被塞進助聽器,熟悉到刻骨銘心的聲音像把鋒利的刀剖開我的x膛,話的內容像一只凶猛的手擰住我的心臟,讓我好不容易痛到習慣的心房劇縮再起,疼得我冒冷汗。

眼瞼眨了又眨,我逐漸恢復正常視物的能力,當我看清楚是誰打我,一雙鐵掌又錮緊我的胳膊,將我從沙發拉起來往浴室拖。

是他回來了,心里有個聲音這樣告訴我,不帶雀躍之情,只是單純的陳述事實。

他將我推坐在馬桶蓋上的同時,我也伸手去扳他的手指,臉往門外一偏,以眼神要他退出去。

他咬緊牙的看著我,似乎想說又打住,手是放開了,卻是幫我脫衣服。

出去,我自己洗。我用僅剩的力氣推他x膛,他沒被我推開,伸手又要來摘我的助聽器,被我甩手拍開。

「不然我來吧,麻煩范先生打果汁……」父親出現在門邊開始解袖扣准備挽袖子,他的腳邊放著一個塑膠袋,是幾顆蘋果跟柳丁。

「不、用。」伸指比向門口,我聽見自己即將失去耐心的口氣:「都……出去。」

「好,好,你洗好澡就出來,我給你榨杯柳橙汁。」手不動三寶的父親比我還少爺,臨走前提起水果向范源進使個眼色示意他跟上他。范源進在我父親面前一直是模范員工,當然不好拒絕他。

整間浴室很快的只剩我一個人,安靜得連呼吸聲里的虛弱、不安與急促,都聽得毫發畢現。

我扶著牆慢慢站起來,腳步虛浮的走向蓮蓬頭,打開水閥我不管水冷還水熱直接就地而坐仰起頭,讓水流的沖擊協助我醒腦。

自從懂事後,我就很排斥有誰憐憫我,更不要誰來讓著我,潛意識里不願承認自己有缺陷,不想與眾不同,偏生與眾不同,我只好用自立自強的外殼保護我特別脆弱的內心,自矜自傲的保護色,主要是為了掩飾自卑自嫌的內在。

我的好家世、好學歷,一直把這層保護色維持得很好。

直到我遇上范源進。

直到我在不知不覺間,向他逐漸揭開我的保護色,讓他最後能隨便一擰就直接擰到我的心,將我擰得痛不欲生、出血不止,致我於萬死不復的邊緣。

不能再這樣了,我對自己說,你對他說過多少次我愛你,他可曾回過你一次?

哪怕是以開玩笑的方式,哪怕只有一個字。

都沒有。

充其量,他只是同情你。他對你只是由憐生情罷了,連愛都談不上。

這場澡,我洗得格外的久。當范源進拿著我的衣褲開門進來,一身泡沫的我正在沖水,待我搓凈臉上的老廢角質,才緩緩地轉頭去看他。

然後。

「對不起。」我微微頷首。

這三個字,我已說得習慣成自然,比我愛你還要順n倍,因為我對他說過的話里頻率最高的,就是這一句。

你不必向我回答你的決定了,我們就跟以前一樣,什麽都不要變,可不可以?我將背靠在牆上,雙手慢慢的比,將每個手勢都比劃到位。

他緊閉雙唇,仍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只回我一個點頭。

這就夠了,我閉了閉眼,請他將衣服都放著,我會自己穿。

他猶豫了一下下,最後還是依我的意思出去了。

除了公事,我跟父親真的沒什麽好談的,吃完范源進重新熱過的水餃,喝完他榨的柳丁汁,塞他削的兩片蘋果進嘴里,我對一直小心翼翼觀察我的兩個男人比說我累了,轉頭就回房間關門、落鎖,躺上床。

翌日,范源進跟我銷假回去上班。就是決裂在即,他也不忘每天打一通電話問廠長秘書我的情況,不忘替我請假,真的是個很好的賢特助,內外皆善。

八苦又一,愛別離苦。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想與他分開,哪怕他對我只是喜歡,沒有愛。

沒有愛,那就做家人吧。我總算了解母親為何包容父親一輩子,甚至一走了之,避而不見,圖個眼不見為凈,也不願跟父親辦離婚。

原來,原來,原來。

我母親遺傳給我的,原來不僅僅,只有耳疾。

范源進,別擔心,別怕我。只要你不離開我,我可以退一千步,一萬步。

只要你不離開我,我心甘情願,終我此生,都不再碰你。

第二十六回 (聽障攻vs雙x受)

(二十六)

實際去做,往往比預想困難。

與戀人有過肌膚之親,對彼此的敏感帶了若指掌卻不得不退入柏拉圖式的相處模式,這當中難度比我所想的,還要高出許多。

科學家說,男x在演化過程中少女x一個環節,生殖與排泄共用一個管道,女x則是分開的。我有時會想是不是正因如此,男x無法泯滅的獸欲通常也比女x的強,嚐過x愛的甜頭還想靠意志守住下半身的節c,也會比女x要來得更加不易?

這個問題,當時的我以為沒有人會給我答案,除了我自己。

因為,我不會、也不想跟誰談起這種事,我不願跟父親一樣當只留戀花叢的蜂,我只想做范源進這缸水里唯一的那條魚。

這世上什麽樣的人都有,男人不是只有花心的,女人也不是只有專情的。我選擇了范源進,他能忠於我,我也願忠於他,他肯守著我,我便永不言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