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1 / 2)

天黑黑 未知 6075 字 2021-02-25

「現在倒是有個在一起的女孩,不過不知道算不算是自己的女朋友。」我不自覺的抬頭仰望著。茂密的葉子遮住了眼前的天空。剛才還在「喳喳」叫的鳥兒也不知道在什么時候飛走了,此刻四周顯的格外的深沉而靜謐。

「是個怎樣的女孩,漂亮嗎?」

「漂亮倒是蠻漂亮的。」我點點頭說道。

「那性格呢?」

「性格直率的不行,想到什么事情就必須要馬上辦好。說話也是毫無遮攔,想到什么便說些什么。把完全的自己毫無保留得呈現在別人的面前。」

「呃——那倒是很像『情定巴黎』中的梅格•瑞恩嘛!在現在這樣的社會里已經很難遇的到像這樣的人了。」

我點點頭。

「性格上能合的來吧?」

「大抵上來說她還是蠻遷就我的。」

「像你這種沉悶性格的人就應該找個直率、活潑的女孩子不然的話兩人非得沉悶死不可。」草兒玩笑般的說道。「講點你倆的故事來聽聽。」

思來想去我便把和嘟嘟去旅行的事情講給草兒聽。一來覺得草兒也是直率的人。二來這大抵是我和嘟嘟唯一的故事。

草兒沉默不語。良久,欲言又止。

我抽出一根香煙,草兒身手接了過去。我向前欠出身子幫她點燃然後又自徑燃上一根。

「你到底過的是怎樣的一種生活?」草兒深吸一口煙問道。

我搖搖頭表示自己也是不甚明了。

「跟你個女孩子做那樣的事情可是你嘴里呼喊的卻是別人的名字!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自己根本沒有察覺。如果不是她告訴我,到現在自己也不會知道的。」

「能忘的掉嗎?」

「恩?」

「天天。」

「或許可以吧?大概還需要一點時間。」

「為什么會分手。」

「不是情感的因素。」

「那的確是有些可惜。彼此愛的很深吧?」

我點點頭。

「在熱戀中因為外界的因素而分手,的確有些讓人感到傷心。可是你必須要忘記她,因為你面前要走的路還很長。你不能一位的沉溺於過去的傷感之中。這份傷感還會迷惑住你的眼睛讓你覺得失去的戀人是完美的是最好的。」

耳畔回響起了幾聲犬吠像是被微風從遙遠的天邊吹來的。

「回去後記得給嘟嘟道個歉,我想以她如此直率的性格一定會原諒你的。」

我點點頭。

「大賀,你是不是動過書房里寫字台上的葯片?」草兒試探性的問道。

「十在抱歉。那晚著實是是無法入睡,難受的不行便去書房取了兩片安眠葯來吃後來也忘記跟你說一聲了。」

「你不該動那些東西的,要知道你今年只有二十歲。書房里的東西本來是打算統統收到箱子里的免的觸景傷情。也不知怎的,爸爸走後一切還都是按原樣保持了下來。有幾次我拿上紙箱進到書房結果還是空著箱子出來了。」草兒抿滅掉手中的煙蒂站起身來說道:「回去跟媽媽道個別我們該回去了。」

返回到住宿區草兒的媽媽已經醒來,正和室友一起看著下午轉播的網球公開賽。

草兒走到媽媽的身旁俯下身來輕聲喚道:「媽媽,我和大賀要回去了改天再來看您。您可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呦。」

草兒媽媽抬起頭又仔仔細細得打量了我一番,手扶著椅背緩慢得站起身來走到茶幾旁雙手捧起魚缸遞給了我又轉身回到椅子上坐定,重新看起了網球比賽。不知為何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想草兒的媽媽道過謝之後我和草兒來到療養院的門口等待著返程的小巴。出門時看門人見到我手捧的魚缸里裝滿了荔枝便問道:「這兒的荔枝可香甜?」

草兒說:「香甜,香甜的不行哩。」

「噢——不會是騙人的吧?」

「呃——為什么要騙人呢?」

看門人右手摘掉頭戴的草帽,伸出左手撓撓頭發旋即又戴上草帽說道:「那荔枝樹是我一手栽種起來的。」

「難怪會如此的香甜,一定是用心去呵護過吧?」

看門人右手捂住胸口說道:「甚至比當年照顧剛滿月的兒子時還要用心。」

返程的小巴來了,車上只是寥寥的坐著三四名乘客。我和草兒選了兩個比鄰且靠前的座位。車子開的極其緩慢還不時的停在交叉路口旁等待著搭車的乘客。由於沒有什么急事我便和草兒一邊剝吃著荔枝一邊等待著。車上的其他乘客卻是滿腹的牢s,說什么要盡快趕回去給丈夫做晚飯啦,急著回去購買減價的商品啦。而司機則好似沒有聽見似的用口哨吹著小曲,小巴依舊在停停走走得緩慢行駛著。透過車窗眼前映出一片蒼涼的景象隨著黃昏的降臨一切仿佛在瞬間變得死氣沉沉的。遠處山巒的向陽面和背陽面在不斷的變換著。

路過來時的那幾棵低矮平房前的高大榕樹時見到那幾位老人依舊圍坐在一起下著中國象棋。

「知道什么時候才可過上舒心得日子嗎?」草兒吐出口中的荔枝核問道。

我搖搖頭。

草兒指指車窗外下棋的老年人說道:「等到兒女都長大成人了,結婚了,出嫁了便可以過上真正享受人生的生活了。可是等到那時侯留給他們的時間也不多了,面對生活的激情也早已小時不見了。」說著草兒繼續剝了一顆荔枝來吃。

小巴駛進終點站時街道兩旁的街燈不知道在何時已經亮了起來。

「一定累壞了吧?」下車後草兒問。

「喏——不累的,又沒有做什么體力活兒。」

「光是坐車也夠累人的,我現在覺得自己都快散架了。」

回到家里,卓雯和燕姐已經做好了一桌豐盛的晚餐在等著我和草兒回來。吃過晚飯收拾好碗筷。草兒和卓雯說要為我演奏一首「送別」便取來提琴坐到我的對面抒情的演奏了起來。由卓雯和草兒指尖瀉下的音符活像透明而虛幻的景致般在腦海里環繞著,宛如天邊的月光般冷凄凄的。我感覺到周身隨之變的寒冷起來不禁打了幾個寒顫。曲畢卓雯的眼角泛起了晶瑩得淚光,她放下手中的提琴跑進了浴室燕姐起身跟了進去。我長吁出一口起站起身來,草兒卻叫住了我沖我搖了搖頭。旋即又問道:「書房里可有喜歡的書,如果有盡可拿走。」我便和草兒來到書房,我沖書架上取下兩本《竹取物語》回到卧室放進了背包里。返回樓下見到卓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眼角依舊是濕潤的。

翌日。卓雯和草兒為我買了一大堆南方的時令水果一定要我帶上。傍晚來到火車站買了回北京的票,卓雯和草兒執意要把我送到月台上。

「真的還會再來?」草兒沖我問道。

我點點頭說:「下次會選擇在假期的時候過來,那樣的話便可以多住上些日子。」

卓雯面帶微笑得說道:「說話可是要算數的。」

「那是自然,還會去『滴淚痣酒吧』打工。做一名出色的酒保如何?」

「當然可以,說到報酬嘛…。」

「四位數字就可以了。」我打斷草兒打趣般的說道。

草兒露出驚訝的表情說道:「想的美,你休想從我這兒得到一分錢。不但如此你還要伺候好我們倆。到時我倆會一直不停的對你說『大賀,我要,我要,人家要嘛!』」

仨人笑坐一團,不遠處的列車員也投來了微笑得目光。

「回去後要記得給嘟嘟道歉呦!畢竟是你的不是嘛!」草兒收斂起笑容說道。

我點點頭。

遠處傳來了汽笛聲,提醒著乘客列車馬上就要開動了。我從列車員的手里接住驗過的車票後蹬上了列車。站在車廂里的窗邊看著站在月台上的草兒和卓雯,她倆一人伸出一只手按在了車窗的玻璃上我伸出雙手壓在了上面。列車緩緩得朝前駛去我的眼角濕潤了。

列車慢慢得駛出的站台。我找到列車員說自己感到有些不舒服可否給我一片安眠葯。列車員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取出葯箱找出一個紙袋包好一片安眠葯片遞給了我。道過謝之後返回鋪位又懶得從背包中找出水杯便從身旁的塑料袋中摸出一顆荔枝剝去鮮紅色的外殼和著葯片一同吃下,嘴里隨之泛起一股苦澀的味道。脫掉鞋子順勢躺下,等待著睡去。車廂里的空調讓我感覺到有些涼意便揪出被壓在身下的毛毯蓋到身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自己便沉沉得睡去了。

列車員輕輕得推醒了我,告訴我說列車已經到達終點站了。拿上卓雯和草兒為我買的水果背上背包便下了車。感覺到一陣頭痛方才意識到自己在列車上竟睡了二十多個小時。

回到了家里覺得肚子有些餓了便去廚房煮了包泡面來吃。看看掛在牆上的石英鍾已經是夜里八點四十五分了。從口袋摸出移動電話一邊吃著面一邊撥通了濤子的號碼。「您好,您所撥叫的號碼已經暫停服務。」聽筒里傳來了機械的腔調。心想:濤子一定是又忘記交電話費了,便掛斷。旋即又撥通了磊磊的號碼。「您好,您所撥叫的用戶沒有開機。」

吃完飯把碗筷洗好收進碗櫃里便去浴室洗了個澡。打開電視一面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面用遙控器搜索著值得一看的節目,腦子里突然泛起了想游泳的念頭。可是學校里的游泳池在下午便關門了。心想:出租車司機應該知道哪兒有夜間營業的游泳池。便找出游泳用具裝進塑料袋里拎著出門去了。

在樓下攔下輛出租車問司機師傅可知道哪兒有夜間營業的游泳館。出租車司機說知道,我便上了車。出租車載我來到亞運村附近的一個游泳館並告訴我這兒營業到挺晚的。付過車錢道過謝便下了車。

在游泳館的門口買過票。根據牆上箭頭的指示找到了男更衣室換上了泳衣又在牆上箭頭的指引下找到了游泳池。由於以前已經掌握了蛙泳的泳姿便直徑朝深水區走去。做了簡單的熱身之後便跳進了泳池,從泳帽上拉下游泳鏡雙腳用力一蹬池壁直徑朝前游去。沿著泳道游完兩個來回之後雙手掰著池壁浮起身體不禁大口大口得喘著氣。心想:大抵是太久沒有運動的緣故所至。少做歇息又在泳池里游了七、八個來回,感到小腿有要抽筋的征兆便上了岸。

出了游泳館,心想:現在回家也是無事可做。便打算步行回去。走到亞運村附近的立交橋上,立足朝下張望著。橋下自東向西的車道川流不息而自西向東的車道卻不知什么原因被堵的水泄不通。從口袋摸出香煙點燃自顧得吸著,直到扔掉了手中的煙蒂橋下堵車的現象仍舊沒有得到絲毫的緩解。

步行回到家里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感覺到身體已是疲憊不堪可是絲毫沒有睡意便去廚房取來一罐冰啤酒,拿出書包里的《竹取物語》坐到客廳的沙發上讀了起來。

天邊漸漸得泛起了魚肚白。滅掉手中的煙蒂起身從書桌上找到一張書簽,合上《竹取物語》看看掛在牆上的石英鍾已經是六點五十三分了。便去浴室刷過牙洗了臉,換上一身干凈的衣服。折回書桌前看看壓在玻璃板下面的課程表,從書架上找出《會計學原理》和筆記本又從手邊的筆筒里隨意的抽出一根圓珠筆便下樓去了。在樓下的早點攤坐定要了兩根油條和一碗豆汁。「有些日子沒有見到你和你那漂亮的女朋友了。」老板娘見到我後說道。

「噢!前些日子有點其他的事情要做。」我含糊的搪塞道。

「還要謝謝你吶!」

「謝我?」

「那花兒啊!」

我順著老板娘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見到窗台上放著一盆淡黃色的野花。心想:那花一定是嘟嘟為老板娘帶回來的。

「每次看到那花兒心情就立即變的暢快了不少。甚至連干活都不覺得累了哩!」

「哦。」

「你那位漂亮的女朋友可真是一位好人吶!自從她幫我帶回這花兒後就好像身邊多了一位親人似的。」

「老板娘要一屜包子。」有人沖老板娘喊道。她丟下一個歉意的微笑便離開了。

吃完飯直徑朝學校走去。可能是受到近日來正在轉播的網球公開賽的影響,學校的籃球場上、教學樓前的空地上到出都是三五成群的學生在打著網球。女孩子們也學著辛吉斯的模樣穿起了白色的網球短裙。身材苗條的女孩穿起那種式樣感覺還不賴,腿粗的女孩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專門為了減肥而來。

來到主樓大廳的宣傳欄前查閱了上課的教室便直徑朝樓上走去。來到教室由於前排的位子已經被早到的同學占去變坐到了較靠後的位子上。上課鈴響起後嘟嘟才早老師一步來到教室,坐到了第一排同學幫她占位子上。直到老師開始講課磊磊和濤子依舊沒有來。這節課老師講課的聲音出奇的小,外加我坐的位子比較的靠後因此我根本無法聽到她在講些什么。只是看到她時而舞動著雙手像是在比劃著什么時而有轉身在黑板上寫著什么公式。她臉上的表情倒是看的很真切活像在表演卓別林式的啞劇一般。

打開筆記本從口袋摸出圓珠筆想給嘟嘟寫幾句道歉的話語。前思後想仍舊不知該如何下筆只得作罷。長廊里傳來了下課的鈴聲,我走出教室時回頭張望了一眼,見到嘟嘟正坐在那兒整理著上課時記錄的筆記。我來到樓下的自動販賣機前往里投了相應的硬幣,買了罐冰紅茶來喝。直到喝完手中的冰紅茶仍未見到嘟嘟下來便將手中的空罐丟到了身旁的垃圾筒里轉身朝剛剛上課的教室走去。在教室的門口我見到了正背著書包走出來的嘟嘟,她正和一個女孩一邊走一邊聊著什么。和我擦肩而過時嘟嘟對我視而不見。心想:可能嘟嘟仍舊在生我的氣吧!便直徑朝樓下的食堂走去。由於來的太早的緣故,食堂里面只可買到些米線之類的小吃。心想:吃什么都無所謂只要能填飽肚子就好。便買了份米線坐在空空如也的食堂里面吃了起來。

將面前的空碗推到一旁,從口袋里面摸出香煙點燃。抽了兩口竟自言自語得問道:「剛剛所吃的米線是什么滋味來著?」吐出嘴里的香煙看著慢慢散開的煙霧思索了片刻又自言自語般的說道:「竟然給忘記了。」

滅掉手中的煙蒂,來到c場旁的木椅上坐下。不遠處籃球場上一個男生正在教著一個女生打籃球。男孩不時做出投籃的動作,女孩便站在一旁在無球的狀態下模仿著。時而有幾個結伴而行的學生從我的身旁經過。有些在咒罵著水房里的開水不夠熱,有些則在小聲得討論著什么問題。

療養院里戴金絲邊眼睛那個人的話語突然浮現在了耳邊。「你是從外面來的吧?那你現在一定承受著很大的壓力。那壓力會像海水般從四面八方向你涌來讓你無法呼吸。」而現在的我卻仿佛置身於浩瀚無垠的外太空,身體像一顆小行星似的懸在那兒。不要說是什么壓力了就連自身的重力也早已消失殆盡。

從口袋里面摸出移動電話告訴磊磊,我旅行回來了並從南方帶回了些水果要他下午帶上寧兒去我家坐坐。掛了電話旋即又撥了濤子的號碼,聽筒那頭傳來的依舊是「暫停服務」的提示音。

門玲響了。夾上書簽,合上手中的《竹取物語》開門是磊磊和寧兒。寧兒見到客廳的茶幾上放著的芒果、荔枝以及新鮮的桂圓便高興的拍起手來。寧兒說,雖然自己是南方人可是已經好久沒有吃到如此新鮮的南方水果了。我對他說,盡管吃好了如果吃不完走的時候盡可帶上,水果對於我來說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去南方玩的怎么樣?」磊磊在沙發上坐定後問道。

「還好。」

「怎么突然跑到那么遠的地方去?」

「去看一位朋友,你也見過的。」

「我見過?」

「卓雯。」我問道:「要喝點什么?」

「有啤酒嗎?」

我點點頭,去廚房取來兩罐啤酒。

「她離開北京了嗎?」磊磊呷了口啤酒,從口袋里摸出香煙遞給我一支問道。

「她在那兒有一位朋友。」我搪塞道。磊磊也沒有再追問什么。寧兒剝好一個芒果問我們誰要吃。我搖了搖頭。磊磊咬了一口說,沒有啤酒的味道好。寧兒便自顧得吃了起來。

「濤子的移動電話怎么始終處在暫停服務的狀態?」我吐出嘴里的香煙問道。

「他出國了,你走後的第二天他走的。」磊磊呷了口啤酒說道。

「怎么沒有提前說一聲?」

「忽然決定的。櫻子退學了,她馬上就要嫁人了。你還不知道吧?」

我搖了搖頭,問道:「濤子去哪兒了?」

「吉爾吉斯斯坦。」

「濤子出國難不成和櫻子結婚有關聯?」我問道。心想著吉爾吉斯斯坦在地圖上的位置。

「本來和櫻子分手後他就一直打算著出國的。可是後來聽說櫻子要嫁人了而他去加拿大的護照卻遲遲沒有簽下來,他便選擇了較容易去的吉爾吉斯斯坦。拿到簽證的第二天便走了。」

「吉爾吉斯斯坦跟新疆搭界的吧?」我問道。

「呃——是的,濤子說,只要能跳出國境線去哪兒都無所謂。」磊磊點點頭說道。

磊磊和寧兒離開時,我讓寧兒帶上了所有的水果。寧兒高興得對我說道:「大賀,下次一定單獨請你吃飯。」

「干嘛要單獨請?」磊磊不解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