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2 / 2)

天黑黑 未知 6075 字 2021-02-25

「因為,你從來都沒有給我買過我家鄉的水果。所以,一定要單獨請大賀好好得吃上一頓。」

天黑黑(6)

天氣漸漸得涼了,轉眼間又是一年的深冬。期末考試臨近了我便每天都到圖書館里面查資料溫書。又從新過上了久違的三點一線的生活。只是自從讀過《竹取物語》之後便莫名的喜歡上了日本文學。有時也會在圖書館里忙里偷閑得借些日本作家的作品來讀。

在圖書館里遇見過嘟嘟幾次,可是每次她都對我生氣般的視而不見。

期末考試結束了。有兩門功課的成績是a,剩下的大多的b。自己對能夠取得這樣的成績也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假期,我沒有回家過舊歷的新年而是在學校里得到一份護校的工作。無非是在校園里看看有無閑雜人等,還落得一間獨立的辦公室。沒有事情做的時候便去圖書館借上幾本小說來讀,倒也落得清凈自在。學校里每天都有學生在照常上課,無非是上些補習班、進修班、考研輔導班之類的課程。食堂也在照常得營業,這比我想象之中假期的校園要熱鬧些。

假期仿佛在不知不覺間便從十指縫中溜走了,一個新的學期又開始了。我在學校東南面的平房區里又找到一個新的住處。像農家小院似的,由東南西北四間房圍出中間的一個院子。廚房與衛生間是公用的。院子里有一棵很高大的法國梧桐樹,樹桿粗到兩個成年人都很難將它環抱過來。我住到了西面的那間屋里,雖說房間小點倒也有充足的陽光可以照s進來,房租也相對的便宜些。搬完東西之後將原先的住處打掃干凈,上課時將鑰匙換給莎莎,她問道:「不是住的好好得嘛!那房子空著也是空著,為什么要搬走?」我說:「已經打攪了那么久,著實不好意思再住下去了。再說自己也想換個新的環境。」「和天天還有聯系嗎?」我搖了搖頭。

開始了新的學期,換了新的居住環境可是仍舊覺得哪兒還是有不對勁得地方,心里也別扭的不行。後來才發現鋪在床上的床單依舊是天天買回的床單。由於這個學期的課程相對較少,空余的時間便相對的多了起來便經常感到無事可做而倍感無聊。白天竟變得如同孩童一般無趣得不肯離開而夜幕降臨後又會讓我覺得世界竟可以變的如此這般的凝重。閑來無事便買了一部廉價的cd隨身聽又一口氣跑到中關村花了一百多塊錢買了一對不大的音箱。之後便經常將自己關在沒有暖氣的屋子里一邊喝著冰涼的啤酒一邊聽著帕格尼尼的琴聲發呆,心境也不由便的更加糟糕。住在我北面比鄰的那個女人每天都會帶不同的男人回來過夜,夜里經常會聽到呻吟得有些凄美得###聲。後來才知道她是個妓女。因為有次夜里我和磊磊從外面喝酒回來見到她正站胡同口的昏暗路燈下在和一個男人討價還價。倒是在白天見到她時大家還是會相互點頭示意。住在南面的是一對年輕的夫婦,他們靠在學校東邊的菜市場賣些水果、蔬菜來維持生計。熟識之後他們會經常送我一些賣不掉的水果,有時那個男的也會叫我去他們的屋里陪他小斟上幾杯。女的眉青目秀雖然終日在路邊忙碌,可是皮膚依舊白凈。相反那個男的卻是皮膚黝黑?##悸霞耄南耄核歡u宰約旱鈉拮猶郯屑選6咦〉氖嗆臀乙桓鮁5囊桓讎揮性謚苣┧嘔嵬哪信笥牙蔥∽n弦煌懟a誒錛溉訟啻Φ牡掛菜閌僑誶1?

六個月後。時值天氣不冷不熱的九月末——收到雅玲姐的來信。

大賀:

近來可好!好久沒有你的消息了,應該升至大學三年紀了吧!學習是否緊張?

思來想去這封信由我來動筆覺得著實有欠妥之處。可是在天天的再三請求之下還是提筆來告訴你這個消息:天天要訂婚了。日子就定在下個月的一號。天天希望你可以前來觀禮,我曾經奉勸過她多次不要這么做。因為我覺得這無論對你對她都是個不小的傷害。可是,天天卻堅持無論如何要在自己訂婚前見你一面。天天說,之所以想見你一面是因為她有好多話想對你說。

至於天天的另一半,人不錯是個見習的律師。我和他接觸過幾次對於天天更是呵護的不行。在疼愛天天這個問題上你倆倒是有著許多的相似之處。雖然我跟你講這些有些過於…。可是,通過這些你起碼可以知道天天現在過的生活還不賴。我忠心希望你也可以重新開始過上幸福甜蜜的生活。現在可有自己喜歡的女孩?

好了先寫到這兒吧!

對了,我本人並不希望你來觀禮。畢竟你和天天…。當然,如果你願意來的話我也一定會熱情接待的。

信紙背面附有我的電話號碼。如果決定要來就給我打個電話我會去火車站接你的。

雅玲

九月末

我反復將信讀了數遍又按原來的紋路折好,塞進了信封里。鎖了門來到胡同口,遇見住在我北面的那個女人正拎著一大包日用品往回走,擦肩而過的時候我們相互點頭示意。我來到學校門口的汽車站,隨意的蹬上了一輛破舊的公交車。它會開往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我無所謂。因為我連自己要去到那里都不清楚,上車之前我甚至連立在一旁的站牌都沒有瞅上一眼。我只想坐在公交車里,隨它要載我去到哪兒。我坐在窗邊側臉看到窗外黃昏將至,穿過林立的高樓間的空隙我看到落日的余輝竟將天邊染成了朱紅色。自己也隨之塹入到了難以想象的哀愁之中。心中不禁忖道:如果自己一味的沉溺於這種壓抑的思緒之中,恐怕自己連生存都會認為是徒勞的。罷了,罷了!即使墜到了萬丈深淵的谷底,即使是粉身碎骨,這一切對我來說都已經是無所謂了。我已經做好了對一切聽之任之的准備。司乘人員告訴我終點站到了,我便下車順著眼前的人行道朝前走去。天色漸漸得暗了,不遠處林立的高樓因視線的模糊也隨之變的層次不清。不知為何心里突然感覺到空d的不行就如同孩童時期吹出的肥皂水泡泡一般里面除了空氣便別無它物。我走到一座立交橋上,在護欄的旁邊立足。迎面吹來一陣初秋黃昏的晚風,天有些涼了。我站立的原地就猶如站在游泳池的跳台上一般,感覺自己只要縱身一跳便可躍入著市街的中心。可是我卻沒有能夠說服自己那么做,仿佛內心的懦弱正在撞擊著我忐忑不的安的心境。從口袋摸出香煙,抽出最後一根點燃。嘴里吐出的霧靄和著秋風倏時四散開來活像從未出現過一般。抽完最後一口,抿滅掉煙蒂將手中的空煙盒揉成一團用里朝橋下擲去。那被揉癟了的空煙盒落到了一輛貨車的後斗上,隨貨車遠去了。

從口袋掏出移動電話撥通了磊磊的號碼。

「有時間嗎?出來喝一杯。」

「可以,寧兒的一個朋友也在。剛好可以介紹給你認識,人長的不賴呦。你現在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我只知道我現在在一座橋上,一座立交橋。」

「立交橋?北京的立交橋多了。哪一座?你在那兒干嘛?」

「我不清楚這是哪一座。在橋南面有一個十字路口,路口的中間有一個很大的鼎。」我環顧四周說道。

「哦。我知道了,你就等在那兒吧!我們馬上就過去。」

掛了電話,倚著橋上的欄桿坐了下來。心里不知怎的一時間變的焦急難耐起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磊磊從一輛出租車上探出頭來招呼我過去。上車後磊磊問道:「你丫的怎么跑到這兒來了。」「迷路了,不知怎的就走到這兒了。」我們打車來到三里屯的一家酒吧。在門口磊磊讓寧兒和她的朋友先進去了,留下我問道:「你丫的到底怎么了?」

「沒事。」我頓了頓說道。

「不可能的,我看的出來。」

「天天要訂婚了就在下個月的一號。她寫信來告訴我說,希望我可以前去觀禮。」

「決定要去了?」

「還不知道或許會去吧!」

「那今晚就先把所有的事情拋到一邊好了。先喝酒,真他媽的,這種傷腦筋的事情還是明天再去想吧!你說這叫他媽的什么事兒啊!」

進了酒吧,寧兒招手示意讓我倆過去。

「大賀,你沒什么事兒吧?」寧兒看著我問道。

「沒事,和房東鬧了點小別扭。」磊磊替我推搪道。

「對了,都忘記給你們介紹了。這位是大賀,這位是我的好姐妹apple。」寧兒指指我說道。

「你好!」

「你好!」我點燃磊磊遞過來的香煙應道。

「要喝點什么?」寧兒開口問道。

「我和大賀要兩杯『潛水艇』,你們呢?」磊磊吸一口煙問道。

「干嘛要喝『潛水艇』,那樣很容易醉的。」寧兒說道。

「只是想喝了。」

「你們要瘋就瘋好了,apple我們喝橙汁吧?」寧兒轉頭沖apple問道。

「干嘛要喝橙汁呢?」磊磊問。

「待會兒等你們喝嘴了總得有人送你們回去吧!」說著寧兒招收叫來服務生。

「怎么喝?」磊磊在煙灰缸里抿滅掉手中的香煙端起碩大得酒杯問道。

我端起酒杯沒有言語,和磊磊碰杯後倆人一飲而盡。磊磊晃動著手中的空酒杯示意服務生再來兩杯。

「怎么喝?」我端起酒杯問道。

磊磊端起酒杯,倆人碰杯一飲而盡。磊磊再次舉起手中的空酒杯示意服務生再來兩杯。

「等我一下。」磊磊起身說道。

「去哪兒?」我問。

「洗手間。」我發現我和磊磊的舌頭都有些不好用了。

「大賀,你沒事兒吧?」磊磊走後寧兒沖我問道。

我感覺到頭痛的厲害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得一個勁得搖著頭。手中快燃盡的煙蒂燙到了我的手指,順手將其丟進了煙灰缸里。磊磊搖晃著回來了,險些坐空摔到地上。

「來,我們接著喝。」磊磊端起酒杯說道。

漸漸得我感覺到天旋地轉,胃也在一陣陣的抽搐著。我用里的睜開眼睛,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一扭頭看到apple正盤腿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著一本什么書。

「醒了?」apple問道。

到這時我才得以看清apple的模樣。修飾過的眉毛下面是一雙不大卻有神的眼睛,小而尖挺的鼻梁,薄薄得嘴唇與她的瓜子臉很是搭配。一頭漂染成栗紅色的長發披瀉在肩頭。

「這是…?」

「寧兒家。」apple合上書後問道:「要喝點水嗎?」

這時我才意識到口干的要命便點了點頭。

apple起身為我端來不遠處寫字台上的一杯水。我用胳膊撐起身子,接過水杯一飲而盡。胃痛的症狀也隨之減輕了不少。

「還要再來點嗎?」apple接過空杯子後問道。

「不用了。謝謝!」我雙手撐到身後欠了欠身子倚到了床頭上。這時我才發現毛巾被下的我竟被拖的一絲不掛。「我的…。」

「你吐的一塌糊塗,寧兒把你和磊磊的衣服都洗了涼在天台上了。」說著apple轉過身去,一件件的褪掉了身上的衣服。頃刻間apple便一絲不掛得看在了我的面前。

我搖搖頭表示,我現在不想做那事。

「怎么了?」apple一臉疑惑的問道。

「可能是喝的太多了,現在沒有那種心思。」

apple嘆了口氣,聳聳雙肩又穿回了衣服。她俯下身來親吻了一下我的額頭說道:「那你早點睡吧!」便轉身准備離去。

「你介意…?」apple扶著半開的房門轉身,我接著說道:「我是說你介意我想著其他的姑娘嗎?我是說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

「能只在心里想著而不叫出聲來嗎?」不等我回答,apple關上房門後又重新褪掉衣服倚到了我的懷里。

當我進入的時候,apple的身體還是干澀的。隨著我緩慢的動著apple一連來了兩次高c。而我的下身依舊堅挺著。「我不想要了。」apple說道。我從apple的身上翻下來,仰面躺到了她的旁邊。apple坐起身來,不知道從哪兒取來了紙巾幫我擦拭著身體。「怎么辦,它還是硬硬的。」apple指指我的下身說道。「用手可以嗎?」我說道。apple用手握住上下得動了起來。「能在緩慢些嗎?」我捫住apple的茹房說道。剎那間我周身的一切又圍繞著我旋轉了起來,我的思緒也隨之亂了。我在心中不斷大聲的呼喊著「天天」。五分鍾之後我在毫無預感的情況下一瀉而出。

apple又取來紙巾幫我擦干凈身體,倚到我的懷里睡去了。而我卻早已睡意全無,身子也像深陷泥沼般的無法動彈。腦子里也呈現出一片混沌的焦灼,無論如何也無法回想起過去的任何片段,記憶猶如剛出生嬰兒般的空白。

陽光漸漸得透過窗簾間的縫隙照s了進來。從apple的頸下抽出胳膊,起身在腰間圍上條床單。開門看見自己的衣服被疊的整整齊齊得放在了地上。返回房間穿好衣服,來到客廳後見到寧兒正蜷縮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醒了。」寧兒看見我後開口問道。

我點了點頭。

「你的東西都在這兒。」寧兒指指身旁的茶幾說道。

在走過去在寧兒身旁的沙發上坐定。

「能抽根煙嗎?」我玩弄著茶幾上的煙盒說道。

「可以的,我也想要一根的。」

我打開煙盒抽出一支遞過去幫寧兒點燃,又自顧燃上了一根。

「磊磊還在睡?」我深吸一口煙問道。

「呃——還在睡著吶!」寧兒接口問道:「打算去嗎?」

「恩?」

「昨晚磊磊已經告訴我了,他還說天天這樣做有太多的欠妥之處。其實,他是一點也不懂女人的心思。」說著寧兒起身取來一個煙灰缸,坐定後寧兒撣撣煙灰說道:「其實到現在天天還是一直在掛念著你,通知你去觀禮無非是想告訴你,她現在過的很好。她是希望你也可以同樣的善待自己。天天可真的是用心良苦吶!我覺得你應該去一趟的。」說著寧兒抿滅了手中的香煙。

坐了十四個小時的火車,我在九月三十日凌晨到達了天天所在的城市。下了火車,天空正飄散著蒙蒙的細雨。不知為何心境竟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以至於呼吸也變成了一件做起來不是那么很得心應手的事情。本想給雅玲姐打個電話可是看看手表指針正停留在三點十五分的位置上便放棄了打電話的念頭。背著簡單的行李坐到了出站口的台階上自顧抽起了香煙。伴著從口中吐出的霧靄天天穿婚紗的樣子竟浮現在可眼前。我慢慢得伸出手去想更加真切的感受一下這眼前的虛幻可是伴隨著煙霧慢慢得散開天天的映象也隨之四散消失。這不禁讓我有些神傷,眼角也滲出了莫名的淚水。我就那么呆呆得坐在那兒一根接一根的抽著香煙,直到雨停了,天亮了,街上的行人也漸漸得多了起來。我攔了一輛出租車來到第一次來看天天時住的那家旅館。前台的服務生竟認出了我,微笑著沖我問道:「你上次來住的那間房現在是空的,這次還要不要繼續住那間。」我點點頭。交過押金,填了相應的登記表格從服務生的手中接過鑰匙,來到房間。放水洗了一個熱水澡換過干凈的衣服,拿起床頭櫃上的電話撥通了雅玲姐的號碼。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雅玲姐在電話那端用吃驚的口氣問道:「什么時候到的。」

「剛到沒一會。」我順手點燃一根香煙說道。

「你現在在哪兒?」

「旅館,上次來的時候住的那家旅館。」

「現在幾點?」

我看看放在一旁的手表說道:「八點十四分。「

「我一個小時後過去找你。一定餓壞了吧?先去找個地方填飽肚子。」

「還好。」

掛了電話,打開電視機,躺在床上無聊的換著頻道。自己竟在恍恍惚惚中睡著了。在夢里我感覺到天天的嘴唇輕輕的疊放到了我的嘴唇上。我慢慢得清醒了過來那吻依舊是那么的真切,我不敢睜開自己的眼睛因為我害怕就算是如此真切的吻也會如同吐出的霧靄般離我而去。

「大賀。」天天的聲音在我的耳畔縈繞著。

我努力說服自己睜開了雙眼。

「你沒有鎖門。」天天溫柔的微笑好似霧中淡淡得遠景。

我怔怔得看著面前的天天,良久我想開口說些什么才發現自己想孩童遺失糖果般遺失了自己的語言。

天天坐到了床邊伸出右手往腦後攏了攏長發,說道:「雅玲姐告訴我你來了,我一進來服務生便認出了我她告訴我,你還住在上次的房間。」

我從床上翻起身來坐到了天天的對面,從口袋摸出香煙抽出一根點燃。

「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有變,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香煙。」天天笑了笑接口說道:「以前家里的毛毯被你的香煙燙焦了好多地方,現在晚上睡覺時一合上眼仿佛還可以聞到那味道。」

我吐出肺里的香煙仔細打量著面前的天天。她比以前要消瘦了許多但臉上依稀可見紅潤,頭發長長了,但依舊是不施粉脂。此刻她的眸子清澈得像多棱的水晶在向不同的方向散s著光芒。

「明天就要舉行訂婚禮了,今天一定有很多的事情要忙吧?」我打破沉默得說道。

「本來是還有些東西要買的,聽雅玲姐說你來了便麻煩她代為處理一下,擠出些時間來看看你。你瘦了,頭發也長了還有胡子也該刮了。」天天用手指拂拂下額說道。

「你比起一起也要瘦了好多。」我吐出香煙低頭說道。

「可能是這幾天太過於忙碌的緣故,需要打理的事情挺多的。」

「他…。」我吸了口香煙說道:「對你好嗎?」

天天沒有開口沉默了片刻後沖我點點頭。

「你呢?有沒有再找個心怡的女孩。」良久天天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