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2 / 2)

驅魔人2 未知 5850 字 2021-02-25

「媽的,明天老子搬到日本鬼子那里,讓他換一間――」他低聲咒罵著,卻又驀然閉嘴,瞪大眼睛注視著對面的牆壁。

月光映照的牆壁上,出現了奇怪的變化。一片片的黑影涌了出來,象一朵朵的蘑菇在雨後鑽出地面。不過這蘑菇大小不一,形狀也古怪,它們的顏色越來越深,宛若水氣浸染進來,然後開始向一個方向慢慢的集中移動,最後竟然拼成了一個人形!

小孩子的體形,但又佝僂著,看不清眉眼,全身黑乎乎的一片,掙脫著一樣從牆壁上走下來。

懶三嚇得叫都叫不出來了,只隨手拿著身邊的東西向那影子扔過去。不過所有的東西都一穿而過,直接摔到對面的牆上。

枕頭、水杯、鬧鍾、煙缸――

『噼啪』的物體碎裂聲清脆響起,在夜里是那么刺耳,但懶三卻發現這樓里好像沒有人聽到一樣,只有那個小小鬼影窒了一窒後繼續走近。

怎么辦?必須要逃!

他把意識轉化為行動,急忙翻身下床,想趕在鬼影捉住他之前奪路而去。

他是睡在閣樓上的,所以他的門其實只是在地板上的一塊活動木板,只要掀起來,他就可以跳到下面去找人求救。他撲倒在地,抓住木板上的鐵環,拼命拉起。

木板下面,一個圓乎乎的東西正懸在那里仰望著,和懶三趴在地上的臉近在咫尺――是一顆人頭,但是沒有眉眼,只是一個圓球上有幾個黑色的大d。

「輪到你了!」人頭發出生硬的聲音。

懶三被嚇得還沒做出反應,就覺得後背一陣寒意直沁入肺腑,然後就被一股大力拖了回來,摔到床上。

他迅速爬起來向後退,手臂徒勞地扔著東西,但他再沒什么『武器』可扔,只是機械著手臂的動作,他驚惶無措的行為竟然逗得那個小鬼影吃吃地笑了起來。

趁小鬼走神的時機,他不顧他這里是三樓以上的危險,推開窗子就想跳下去。可是他忘了,這個閣樓的窗子有多么小,他的體形有多么大,結果被卡在半空之中,任他如何拼命掙扎,窗子的鐵欄就是牢牢攔在他的肚子上,讓他即出不來,也再回不去。

半空中,他看到院外凄清的大街上,路燈軟弱地亮著,樓下是這房子的小小花圃,而他卻在絕望地等待死亡。

他從未感覺過死亡是如此之近,眼前的景色可能是他人生中的最後一眼。

他感到留在房間內的下半身上,有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撞來撞去,好像那顆人頭在咬他,而外檐牆壁上,那個小鬼影不知什么時候跑出來了,象壁虎一樣爬在牆壁上,面對著他。

「輪到你了!」它也說了同樣的話。

「為什么?」他最後問,想知道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

「因為我喜歡殺人!」

懶三只感到腰部一涼,下意識地明白了發生了什么事。

驚訝、恐懼、憤怒一起涌上他的心頭。

「斷子絕孫的混蛋!爺爺我在地獄里等著你們!」

在死亡的面前,他這個膽小無用了一輩子的人,終於說出了一生中最英勇、最男人的語言。

第六章混亂的一夜

閣樓上摔東西的聲音,小夏不是沒聽到,不過她以為懶三又在發酒瘋,所以並沒有理會,但當那聲窗子的破碎聲凄厲地傳來時,她感覺到出事了,驀然從床上坐起,擰亮床頭燈,有些害怕地坐在床上聽著動靜。

什么酒瘋會發得那么厲害?不會出什么事了吧?報警嗎?會不會烏龍?

她正猶豫著,燈突然滅了,駭得她驚喘一聲。不過雖然沒有了燈光,但窗簾很薄,月光透了進來,適應後可以模糊地看見房間內的景物。但這時,耳邊卻又傳來了奇怪的聲響。

嘶拉――嘶拉――就象用硬物在牆上挖d一樣。

「是誰?」她驚惶地問了一句。

回答她的是低沉又y邪的笑聲,然後那挖掘聲催命一樣地加快起來,好像迫不及待地要捉住她。這一次更是包括了屋頂和地面,同時門和窗上也響起來急促的敲擊聲,窗上還映出了黑影。

一時間,四周響聲一片,仿佛外面的東西不顧一切地要闖進來,不捉住她決不甘心,慌得她從床上跳了下來。但她才一站在地上,傳到她腳底的感覺又像是有硬物隔著地板在摸她的腳,讓她又跳回床上。她盡量保持平靜,但被包圍又無助的情形使她不知所措。

電話,房間里沒有;手機,不知為什么沒有信號;呼喊,已經被紛亂的雜音所掩蓋,她孤立無援,這時連床也動了起來,好像有什么早藏在她的床底下,正要掀翻床爬出來!

她咬緊牙關不哭,迅速穿上衣服,揭掉床角的符咒,忍耐著地板下的悸動,等床下一只黑乎乎的、象小孩子的手一樣的爪子伸出來時,快速地把符咒貼了上去。

『嘶』的一聲響,配合著一聲慘叫,那爪子劇烈的扭動了一下,迅速消失不見,符咒又飄落回到了地上。與此同時,牆上也破了一個d,又有小號的鬼爪伸了進來。

幾乎象條件反s一樣,小夏跳了起來,把符咒貼了上去,結果和前次的情形一樣,鬼爪尖嘯著又縮回去。此時,房間各處破d的地方越來越多,小夏忙著扯下附近的符咒貼在闖入的鬼手上,等鬼手縮回又把符咒重貼回牆面或門上。一時間在房間里亂跑,貼符咒堵鬼手,對於從房頂上伸下來的,還要拖著一把大椅子,爬上爬下,雖然房間不大也不高,但也累得氣喘吁吁。

等鬼手入侵的頻率慢了下來,小夏發現牆面、地板和門窗上根本沒有被挖破的d,才明白原來他們要突破的只是符咒的威力,並不是實體的東西。而且雖然鬼手在這房間里四處出現,她卻感覺到只有一到兩只鬼怪在威脅著她。

她緊張地站在那,警惕地等著那只鬼的進攻,可它卻仿佛被符咒傷得不輕,不敢再輕舉妄動,漸漸停頓下來,四周也漸漸寂靜。

小夏稍松了口氣,一下跌坐在床上。

幸好阮瞻給了她符咒作為禮物,也幸好她提前做了預防,不然她今天不知會死得有多么慘!只是符咒少了一點,才讓那作祟的鬼物,找到靈力稍弱的地方,想要沖進來而已。目前看來,它應該不敢再來傷自己了。

可是剛才閣樓上的響聲是否預示著店老板出了事了呢?

一瞬間,她有點恨自己,剛才明明覺得他臉有死相的,為什么不深究一下,也許她給他一張符咒的話是可以救到他的。他說這里有鬼,她還不相信他,以為他是個酒瘋子。如果她膽子大一點,多問他幾句,他也許是不會死的!

為什么她不是阮瞻?為什么不是她有那么了不起的能力?這樣她可以救很多人的!

可為什么每次又偏偏讓她遇到這樣的事,總是與鬼怪不期而遇!

她正譴責著自己,門外就又傳來不一樣的聲響。是一個女人的驚叫聲,聲音之大,尤如重錘砸在她的心房上。

是王姐!

她跳起來,貼在門上細聽,聽見王姐的大嗓門一次次發出驚惶的哭叫之聲。

怎么辦?管嗎?她沒有那個能力,不管嗎?難道任她象懶三一樣出事不理?真的見死不救嗎?

小夏急得在房中打轉,最後終於一跺腳,迅速扯下幾張符咒,連前帶後貼到自己身上可以貼的地方,然後沖出了房門。

樓道里黑漆漆的,反而不如房間里來的光亮,而此時,王姐的叫聲又忽然停了,只剩下低泣,反而顯得有點y森和詭異。

小夏壯著膽,摸著黑、循聲往王姐房間的方向走去。感覺應該走到的時候,突然渾身發毛,一陣寒意驀然而至。

她不知道有沒有比黑更深的顏色,不過卻感覺到黑暗中有更黑的東西虎視眈眈地對著她,不過沒有撲過來而已。

它怕了她身上的符咒!

她意識到這點,『突突』亂跳的心稍稍平靜了些,「王姐?」她聽到自己的聲音緊張地問:「是死是活,說句話來聽聽!」

話音未落,王姐突然大叫一聲,從房間里沖了出來。雖然還黑,可她太熟悉這里的環境了,只撞倒了一、兩樣東西就沖了出來。不過她沒料到小夏站的地方,當場撞上,兩個人同時跌倒。

她受刺激過度,以為小夏是害她的東西,對小夏又是推又是抓。小夏只覺得臉上一熱,然後胸口的衣服『嘩』的一聲被撕開了。

符咒不會掉下來吧,那可是護身的東西!

她才這樣想著,猛地推開王姐,但幾乎同時就感覺一股冷風向她的胸前抓來。可寒意就要接觸到她的胸前時,她脖子上的護身符不例外地又發出溫暖的黃光,把那鬼怪彈了回去,而且由於它來得狠,所以受到的打擊也更重,讓她幾乎感到它碎裂成好幾塊,尖叫聲不絕於耳。

它撲向小夏時是那么近,以至於護身符的光芒讓久在黑暗中的小夏憑著這微光就看清了它的樣子。

十一、二歲小孩的身材,佝僂著,全身都黑乎乎的,眉目也完全是模糊一片。不僅是丑怪而已,還特別惡心!

「到這里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來,從僵硬的語調來聽,可以分辨出是那個日本人。接著一只手握住小夏的手臂,幾乎把她拖進一個房間去,王姐也連滾帶爬地跟了進來。

一道雪亮的光線在房間中驟然亮起,是一把大號的手電。

「我是個謹慎的人,總是備著這些的。」崗村賢二解釋。他舉著手電,光線從下面照上來,使他的臉看來有些發青,看來別有企圖的樣子。

小夏還沒說話,又有『咚咚咚』的敲擊聲傳來。王姐『啊』的一聲尖叫,迅速爬到床底下。

「沒有關系的,它進不來。」崗村賢二輕聲安慰,「我拿出了我家傳的匕首放在門口,妖魔鬼怪都進不來的。」他說著指指門邊。門後的掛勾上懸著一把匕首。

「可這里是中國,你那個管用嗎?」小夏問,把掉落的符咒重又貼回身上。

還是阮瞻好,他的的東西也才能讓她信任。

「鬼怪都是一樣的,是靈體,驅魔降妖的東西都會有用。這是我祖傳的,歷代高僧都加持過,是寶物!」

「那你剛才不救人!」小夏咕噥了一聲,心想現在還來裝什么假慈悲。

「這是寶物,我當然好好收藏。之前我以為蘭先生只是酒醉,沒有理會,後來聽到王姐驚叫才拿這個,可是我又把它收得太仔細,所以才拿出來。放心,有它在,只要放在房間中,鬼怪從哪里也進不來的。」崗村賢二解釋,「不過你可真是位勇敢的小姐,竟然只身出來救人呢!」

「你過獎了!」小夏邊回答邊側耳細聽,覺得那不斷的敲擊聲就來自於門邊,但漸漸輕微,好像沒有力氣了。

「你這個――」崗村賢二指指小夏身上的符咒,「好像很不錯啊。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是它保佑你的嗎?」

「是啊,沒有它我就死定了。」

「你還認識法師啊,可不可以介紹我認識,我對中國的道教文化很有興趣呀。」

「他不喜歡和人打交道,我怕不太方便介紹。」小夏客氣地說。

不管怎樣,畢竟是這個日本人幫了她和王姐,好歹要態度熱情些,「不過中國有道教協會,你可以去學習一下。要不去山東嶗山啊,那里現在還有人修道。」

「沒有關系,多認識朋友就好,也謝謝你的指點。可是,這個符咒可以給我看看嗎?」

如果這還不許,小夏就太不近人情了,雖然這是阮瞻給她的禮物,除了對付鬼怪外,她舍不得被人摸來摸去,但還是給崗村賢二看了下。她只見他看得很仔細,好像是內行一樣。小夏一直盯著他,怕他把符咒弄破,直到他還給她,她才小心的又貼在身上。

「真不錯,我以前只知道符咒用一次就廢了,還不知道有的能反復用!」

當然啦,阮瞻是誰嘛!小夏驕傲地想著,神態沒有漏過崗村賢二的眼睛。

這時,一直沒人理會的王姐似乎平靜了下來,從床下爬了出來。

「它對你怎樣了?」看王姐害怕的模樣,小夏有點又氣又同情。

「它――它是色鬼,胡亂地摸我,然後要掐死我!」王姐驚魂未定,「我聽到老板的窗子碎了,老板也許死了。就象前四個人一樣,一定死了,一定死得好慘!」她說著『嗚嗚』地哭了起來。

原來之前已經死過四個人了嗎?

小夏想問問王姐是怎么回事,但她哭個不停,根本沒法問,也不知要怎么勸,只任由她哭著,直到天色大亮,才發現手機信號又恢復了,連忙報警。

崗村賢二趁小夏報警、而王姐還在不停地低泣時,把門打開了一道縫,悄悄拿進了一個非常精美漂亮的漆盒,藏在了衣櫥的最下面。

第七章精美的漆器

阮瞻在噩夢中醒來,一身冷汗。

自從他五歲後被一只鬼送到養父那里,他就再也沒做過噩夢了。

在夢里,小夏被一條蛇死死纏著,越勒越緊,最後骨斷筋折,鮮血淋漓。他一直想救她,可是卻怎么趟不過那條河,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她陷入死境!

看著她在自己面前死去,這種痛讓他的心絞碎得片灰不剩。

她一定是出事了!阮瞻相信自己的預感。

他是那種所謂有『靈力』的人,對心里的人念得越深,與對方的心靈感應越強烈,所以他很明白她又被什么糾纏住了,必須看看她又出了什么事!

他大半夜就跑到萬里那里,「把小夏的手機號碼給我。」

「出了什么事?」萬里擔心地問,他知道如果阮瞻半夜來找他就一定有問題。

「我要去a市看看,我感覺她會出事。」

「我和你去!」

「不用,你不像我是自由身,你還有工作的,如果我應付不來,你想不去也不行。」阮瞻拍拍自己的背包,「我已經准備好了,訂了清晨的航班,明早九點我就會到。」

「她不會有事吧現在?」萬里很相信阮瞻的預感,急於知道目前的狀況。

阮瞻停頓了一下,似乎是仔細感覺內心,實際上他並不能確定,因為事情涉及到小夏,他的心全亂了,「應該沒有事,但是肯定有危險。」

「好,那你先去,我相信你能把她平安帶回來。」萬里不是婆婆媽媽的人,一聽情況也不再啰嗦,「我正好在這里做個內應,如果有什么事要查就盡量麻煩我好了。」

「我也是這個意思。」他看看腕上的手表,「一會兒你一上班就去打聽一下她工作的地方,如果我一時找不到她,至少要有個目標。」

「好,交給我。」萬里答應。

告別了萬里,阮瞻直接就到了機場,雖然是所能訂到的最早的班機,而且按時到達了a市,阮瞻還是心急如焚。因為之前他打過小夏的手機了,可是一直無法接通。

他只好打電話給萬里,打聽到她工作的地方,然後冒充是她的男朋友,直接去那里找她。然而到了她的工作單位他才得知,她向公司請了假,因為她住的地方出了凶案,目前人正在警局里提供線索。

一聽到凶案,他就明白自己為什么不安了,這不安並沒有因為聽說她在警局而稍有緩解,所以他又不辭勞苦地去找她。離警局大門還有十幾米的時候,正巧看到她走出來。

不過,她身邊有一個男人,個子不高,但精致又精明的男人。那男人一手挽著她的肩,一手扶著她的胳膊,一幅噓寒問暖的樣子。奇怪的是小夏並沒有拒絕,半倚在那男人身上。

「小夏!」他走過去,下意識地喊了一句,心里因為她和別的男人如此親近很不是滋味。他不知道這算不算妒忌,這感覺他並不熟悉,他只知道,他想把她從那個男人的懷里帶出來。

小夏聽到有人叫她,嚇了一跳,一抬眼就看到阮瞻站在面前,還以為是作夢,因為突然到來的意外,使她來不及控制情緒,淚水驀地涌上眼框。

「阮瞻!」她欣喜地叫他,向他走了一步,但腳心上傳來的鑽心疼痛卻讓她『哎呀』一聲就向前倒,被阮瞻一把抱住。

在他的懷里,她舒服地嘆口氣,一直以來沒有停止過的驚惶突然消失。

「小心!」他擁著她,舍不得放開,「這次又是怎么回事?」

這句問話讓小夏從迷夢一般的相遇中清醒過來。

是啊,自己『又』出了狀況!可她不想讓阮瞻再卷入自己的麻煩、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