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部分(2 / 2)

驅魔人2 未知 5871 字 2021-02-25

後面,有什么東西抓住了她的肩膀,用了很大力,讓她覺得要陷入了她的骨頭中了,疼痛和恐懼讓她的冷汗落了起來。

「喂,你拖著一個老人要去哪里?」後面有一個怪聲調學著小夏的語調大喊。

話音還沒落,黑暗中又一個聲音同樣重復了一遍,然後是第三個、第四個,再搭配著群山的回音,慢慢地讓小夏覺得四周的暗處都是奇怪的東西。

她掙扎了一下,沒有能動,只好暗暗把左手摸進口袋,鼓勵自己不要怕,盡管她能感覺冷汗順著脖子流向了胸口。

她一動不動,好像是嚇傻了,實際上是在等待時機。當感覺又有什么東西爬上了她的腿時,她終於再也無法忍耐,掏出早已握在手中的石頭,向後扔出。同時喊道:「借力泰山,石將軍,打!」

一聲嚎叫響起來,小夏只感到肩膀一松,急忙向那白衣美女消失的方向跑去。

『刷刷刷』的聲響從背後傳來,小夏一邊跑一邊感覺著身後,當覺得有什么近她,她謹記著阮瞻告訴她不要回頭的囑咐,只不停地拿石頭向後扔,扔完了左口袋的,在把右口袋的倒到這邊。她只感到手心發著熱,逃命的百忙之中,抽空看到左手手心,阮瞻給她畫的那個隱形符此時卻顯現了出來,發著淡淡的紅光。

他真好!永遠會保護她!

驚恐中她還想到這個,並不斷佩服自己一路假摔就為了多撿石頭這個笨方法。可是石頭在多也有用完的時候,當她扔完最後一塊石頭時,她驚恐萬狀,覺得要被山鬼生吞活吃了,因為她剛才扔石頭雖然高興,但也從聲音中聽出被丟的到『人』有多么不高興。

可是,當她已經准備好當山鬼的小點心時,卻忽然覺得身後沒有聲音了。

那種感覺是相當恐怖的,因為那意味著有更可怕的東西出現!

小夏慢慢扭轉過身去,見後面什么也沒有,而另一側卻傳來『嘩嘩』的聲音。

是水流聲,冬季的深山里竟然有了水流聲!而且是突然出現的,一分鍾前還沒有!

小夏蹭向聲音的方向,當她爬過一個小土包,驀然發現下方竟然有一條小河,正是這條小河的發出的水流聲。

小夏嚇呆在那,因為在雪夜之中,她也看得清那河水是紅色的,上面飄浮著一叢頭發。

第十六章雪女

如櫻花花瓣一樣大的大片雪花紛紛撒在雪紅的河面上,但轉瞬間就又被這紅色吞沒。

是幻覺把?

可是河里真的有一顆頭在水面上沉浮不止,黑暗中她不能確定那是不是她要找的人,因為老人的頭發雖然還好,但並沒有那么茂密了。

鎮靜!一定要保持鎮靜!

她告誡著自己,憑著幾次和阮瞻出生入死的可憐經驗試探著向前走,感覺腳下軟軟的、滑滑的,但卻不是踩到雪的感覺,像是踩在什么活動的物體上,一種惡心得酥麻感一直從腳底傳遞到心里,讓她要咬勁牙關才能繼續走下去。

那個美人狐狸精已經完全沒有了蹤影,只有摸索前行的小夏和繼續流淌著的血河。走近些,小夏才發現那血河的頭尾全部隱沒再黑暗中,出現得極其突兀,而且水面死一樣的寂靜,只是『嘩嘩』的聲音讓人以為水是流動的,與其說是一條血河,其實不如說是一面紅色的場景。

小夏全身戒備著,慢慢靠近那從頭發。現在她已經發現那漂浮著的不是老人的頭,她知道那是作怪的東西,這讓她有兩種選擇~~~見怪不怪,其怪自敗;或者揭破它。

無論對方是誰,他們的最終目的是阮瞻,如果她不理那怪物,怪物當然要來惹她,而且她不想著一次因為救人之舉又連累到他,所以她壯著膽子走了過去。

她伸出右手,想抓住那叢頭發,可那頭發卻突然動了一下,漂遠了些。小夏再抓,他就再漂。漸漸的漂向了河心。小夏蹲下身,在雪層里下扒出一塊超大的勢頭,費盡力氣搬了起來,狠狠的仍了過去,只聽到『咚』的一聲,石頭重重地落在河心,但在一瞬間並沒有下沉,仿佛沒有反應過來,而是遲疑了一會才沉入水底。

是幻覺!

她很確定,但還是沒敢莽撞。握緊左手,試探著走下『河』去。

她的腳一踏入水里,冰寒地河水立即浸透了她的衣服,灌進了她的皮短靴,凍得她牙齒打顫,盡管明知道是幻覺,可還是不能阻止大腦提醒她就要凍死了。

她堅持向前趟,盡力提醒自己忽略『水』的阻力,用最快的速度沖到那叢頭發那里。可那頭發像有意識一樣,就是漂來漂去的不讓她拿到手。直到她屏息猛力一抓。

入手濕漉密麻,非常輕。這讓猛力上提的小夏差點仰面摔倒。她這才看到頭發下面什么也沒有,只是一叢頭發而已,就象漂在河面的水草。

她松了一口氣,又有點懊惱,想把頭發丟出去,但一扔之下才發現:那頭發似乎長在她手上一樣,牢牢地粘著她。

她大駭,用力甩,卻無論如何也甩不脫!那頭發反而象吹氣的氣球一樣慢慢鼓脹,然後向她上仰起來。

「也救救我吧!」頭發下露出一張臉。絕世的美貌,雪一樣冷白晶瑩地皮膚沒,血一樣紅的嘴唇,深不見底的笑容。

「好啊,先請你吃這個!」小夏在驚恐之中。反而冷靜起來,伸出一直緊握的左手,直接按到美人的印堂正中,手中阮瞻畫過的符,還有她一直握著的護身符。發出一紅一黃兩團光芒!

啊!!!!!!!!

深夜的山谷中回盪著一聲及其難聽的慘叫,象鐵器劃過冰面一樣刺耳。

小夏一副要吐出來的樣子看著手中地美人頭。它此刻又如泄氣的皮球一樣癟了下去,並且終於脫離了她的手掌,讓她避瘟疫一樣躲開那個毛茸茸的東西。

她既然知道這頭發是搞怪的,當然不可能沒有准備。可惜這些鬼怪永遠不明白物極必反的道理,她被嚇個半死後,總會生出些勇氣來。

「美人沒有好的聲音也是不行的。」她嘲諷了一句,轉過身去,想繼續尋人。

「那么我的聲音還美嗎?」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問話,出現得太突然了,嚇得小夏有驀地扭轉回去。

面前,站著另一個女人,或者說是飄著,因為她地腳沒有落地,或者說根本看不清楚。她與那個拖著嚴大爺的,與那個粘在她手上的女人長著一模一樣的臉,同樣的黑長發,同樣高且瘦地身體,同樣拖到地的白袍子,但卻明顯讓人感覺到這三個完全不同。

「你是誰,要干什么?!」小夏壯著膽子問。

「你不知道馬?」女人或女鬼說,「本來不是非要你死得~~~~~~」她揮揮手,手中拿著那個已經垂成一條的美人頭,「可是,你真的了不起,傷得她那么重,所以要付出代呀!」

她臉上的紋路不變分毫卻給人充滿笑意的感覺;而且生音也在笑,很美麗的聲音,絲毫沒有僵硬之感;誘人的紅唇微微地動著,口型不對,說的話卻讓人聽得明明白白,仿佛那臉只是一張面具,說不出的美也說不出的詭異。

這一切,小夏都來不及反應,但當她想說話時卻發現安,自己不知什么時候被冰封住了,不僅是四肢,甚至包括嘴唇都不能動,眼睛也不能再眨一下。

「你被我凍在冰錐里了,多么完美的藝術品哪!等你的情人來,不知道會怎么樣愛慕呢!我這就去迎接他。」她依然用輕浮又y險的調子說著,然後也不理小夏多么焦急,慢慢變得透明,和空中飛舞的雪一樣無聲息地隱沒了。

小夏不能說也不能動,覺得自己宛如被埋葬一樣,沒有呼吸,但也沒有感覺到傷痛,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死了!

可是不管是死是活,她也不能等在這兒,不能不阮瞻帶到危險里來!

這想法如此強烈,讓她在不能動彈中,握緊手中從沒松開的護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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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瞻循著自己的感覺在黑暗中潛行。

他有這個能力,能輕而易舉地感覺到異動,根本不用左右探查,所以只念了兩句咒語,在自己眼皮上畫一下,就悄無聲息、沒有障礙地直奔而去。

走到七拐八拐地走廊盡頭,他停住了。感覺到這間服務人員休息的客房應該有人存在,雖然並沒有很大的聲音傳出來,但肯定有人氣,而且也並存著一股說不出的焦臭和y寒。

那個鬼在侵害人類嗎?!

門十分嚴密。也沒有窗子,普通的明目無法看透木門,他只好閉上眼睛,把精力集中起來。幾秒鍾後,他『看』到房間里有一個女服務員,正渾身赤l、劇烈顫抖著站在牆角。或者說~~她不是全l,而是有一團黑氣象一件衣服一樣裹在身上,並將她來回撕扯!

任何一個正直的男人看到這個景象,都不可能靜下心細想下一步要怎么做,肯定是破門而入。而阮瞻也是這么做的。

他一腳就踹開門,對著那繞在女孩身上的黑氣舉劍就刺!

『啪』地一聲斷折聲和老鼠一般的『吱』叫聲同時響起,那黑氣驀然消散,浸入了牆里,手中的劍斷了,而那女孩則向著阮瞻倒下來。

他下意識地扶住女孩,卻在接觸到她身體的一瞬間,感覺一絲冰線直刺入他地肺腑,象什么在他的胸口狠扎了一下。讓他手一松,差點八女孩和手中的半截木劍全扔在地上。

他忽視劇痛,把女孩按在床上,盡管強忍嘴角還是溢出了血。

原來有暗算阿!

這就不像是鬼所為的了。這樣又計劃有目的,而且y險,幸好他地能力在逐漸釋放中,自動保護了他的臟腑,不然只這一下,他有可能馬上倒下,然後任鬼怪為所欲為。

血木劍,他給了萬里拿著,因為這次的鬼很凶,他不能確定這鬼的靈力自上次被捉、被鎮後恢復了幾分,何況它身上還有崗村賢二的精神力。而萬里只是個陽氣旺盛膽氣壯的普通男人,他不能讓朋友涉險

萬里站在走廊地正中,一方面可以給他斷後、攔截,一方面如果小夏那邊出事,他會很快趕到,這樣他就能保護自己及其他無辜的人。

他手中的只是被符咒煉過的桃木劍,威力雖然不及,但他有能力,應該不止於出問題,他只是在義憤之下有些莽撞,中了人家的j計。

但盡管如此,他知道那鬼也被桃木劍傷了的,雖然劍毀了,但鬼也受了重創,躲在牆壁里不敢出來。這一擊,他可以判斷出小鬼遠沒有恢復,也沒有完全消化崗村賢二的魂魄,而且他也不會有這樣的智力,那個襲擊他的y力更不是它能所為地!

那個幕後人,幫助楊慕友的人為什么來的那么快?小鬼為什么明知道他在,還敢為所欲為?

幾秒鍾的時間,阮瞻腦海中閃過無數的疑問,但心智上還清醒地對著那面牆。

他慢慢靠近牆壁,揚起手臂,感到牆壁上的黑氣想四處逃竄卻又被半截短劍及劍上地符咒鎮著,無法動彈,只現出不規則的抖動,顯得害怕之極。

阮瞻沒有絲毫同情,每當他面對凶鬼時總是能冷酷無情。他虛空畫符,隨著咒語的念動,一團紅火印直撲牆面而去。

嘻嘻

一聲女人的笑聲傳來,然後沒有開窗的房間突然撲進了暴雪一樣的雪花,那樣意外而燦爛,一剎那迷了阮瞻的眼睛,當他再抬眼看時,牆上的黑氣已經沒有了。

他不猶豫。從衣袋里掏出幾張符咒,貼在昏迷不醒的女孩身上,然後立即沖出房門。

「萬里。」他叫了一聲。

「在。」這時候的萬里精明干練,絕不似平時的懶散。

「最後一個房間,有個女孩受了驚嚇,你去。」他簡單吩咐,「然後把人集中起來,我去找小夏。」

萬里應了一聲,也不多話,抬腳就走。但走了兩步,又停下,「血木劍給你!」他看到阮瞻手里的短劍和他嘴角可疑的印子。

阮瞻只搖搖頭,沒有接劍,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詳細萬里明白他的意思,他們之間不用語言可以溝通。

這一次他們遇到的又不是一只鬼那么簡單,對方人數和力量上平均要比他們強,他們只有巧做周旋才行。

現在一切太混亂,他來不及細想,他只知道對方在聲東擊西,是想讓他們顧此失彼。萬里拿著血木劍在這里,可以保護許多人,不讓這鬼再次傷人。這樣,他才有時間和精力對面幕後的boss。

剛才那陣雪太妖異了,這大概是就他剛才和小夏在走廊望天時所感到的不安所在。那女人的路數太不同,他怕殘裂幡也保不住小夏。

他三步兩步跑進房間,見房間內一切平安,但殘裂幡被搬到窗邊了,小夏沒了蹤影。

他大急,沖了過去,忽然敏感地感覺到了一絲血腥氣。

窗下的白牆上,有幾個字醒目的寫著:白衣美人,別跟我,會上當!

艷紅的字體,顯然以血寫就。聯想到剛才突如其來的雪和美妙的笑聲,還有崗村賢二的日本身份,他喃喃自語出兩個字,「雪女!」

第十七章這個男人是我先看中的!

雪越下越大,帶著一股想要埋葬整個世界的狠勁。

阮瞻在雪里艱難地走著,走兩步就停一下,努力感受小夏無意間留給他的線索。他沒有再山林中追蹤的經驗,可他又遠遠異於常人的靈力,特別是對血腥味的敏銳反映,只要他以靈力加持自身的感覺,只一滴他就可以辨別出來,萬里常嘲笑他運用能力時堪比獵犬。

小夏是最怕痛的,平時生病時,她寧願硬挨也不願打針。可是牆上那幾個淋漓的血字,明顯感覺到她當時割了自己多么重的一刀,一定是用萬里送她的工藝小刀完成的。那把小刀漂亮且鈍,但她很喜歡,這次來的時候要煞有介事地放在靴筒里,可是不知道用鈍刀割出那么多血,她要下多么大的狠心才能做到。

他很明白,如果沒有特殊又緊急的事,小夏不會不聽他的吩咐,擅自離開,更不會倉皇到要寫血書那么可怕,還囑咐他不要跟來。可他怎么能不跟,怎么能任她陷入危險,怎么忍受以後沒有了她的世界!

況且,對手的目標是他啊!整件事情,包括以前無辜慘死的人,都是幕後人為了對付他而布下的局。要論起來,他才是罪魁禍首!他和那個人必死一個,不讓這件事是沒終了的。所以,他有責任保護每一個牽連進來的人,別再讓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更不用說陷入危險中的那個是窩在心里,不時出來刺一下的女子。

血腥氣到了這里淡了下來,想必跑到這里的時候,她地傷口已經停止流血。雪掩蓋了一切可能的線索。地上平平整整的,好像沒有人在這里走過。不過山風卷起的雪霧還是帶來一陣不同的氣息~~~是妖氣!

他站在那兒考慮下一步要怎么辦?他不擔心找不到對手,因為對手會來找他,他只擔心他不夠快地話,小夏會不會凍死。這么冷的雪夜里。這樣的深山,她會堅持不住的。

「阮瞻~~阮瞻!」小夏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一剎那間,阮瞻差點回頭,但硬生生僵住脖頸,沒有回過頭去。那是小夏的聲音。但小夏不會用那么甜膩且誘惑性地聲音叫他。

他想了一秒鍾。繼續向前走。

「阮瞻,等等我,我走不動了!」那聲音繼續叫他,語音那樣嬌美和溫柔,帶著哀求和撒嬌的味道,讓男人聽了會不禁地心軟。

可阮瞻繼續不理。

「阮瞻,我好冷啊。你抱抱我好不好?求你了,別那么狠心,等我啊!」

雖然告誡自己那不是小夏,可她的聲音太像了,這樣委屈地對他講話,帶著三分哭意和七分埋怨,象一根針刺在他心里扎。

他快走兩步,不自覺地想逃開那聲音,可是發現後面的東西反而漸漸近。

不轉身迎戰。而是向前走來,不是怕了什么,只是想以動制動,看看對方能有什么花樣。不過他沒料到對方模仿小夏的聲音來誘惑他,不知不覺中亂了他地心。

「阮瞻,你看看把!」那聲音湊近了他的耳朵,同時一只感覺極為柔軟但也極為冰涼的小手搭在他的左肩上,就像大片的雪花飄落一樣,無聲無痕,但卻冰涼沁骨。

「這是什么招數?」他不動也不回頭,冷冰冰地問,聲音比雪夜還要無情。

「我們只是愛慕你啊!」又一只手搭上他的右肩,「多么英俊的男人啊!讓我們陪著你把!」

「好啊!那你們先放了岳小夏!」

「哦,那可不行啊!雖然想順從你的心意,可是卻不能答應你。」不知是左邊還是右邊的女妖貌似誠懇,但內藏輕蔑地說,「而且阿,我們把她做成美麗地藝術品,不是更好嗎?」

她已經遇害了嗎?

這念頭宛若一柄重錘突然砸在阮瞻的心上,讓他想也不想地向前邁了一步,可是他卻紋絲未動,肩上那兩只手雖然輕柔但也沉重地壓住了他,使他動彈不得。

千鈞重的被釘住的感覺,焦急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