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1 / 2)

陷阱 未知 6033 字 2021-02-25

骯耍∥頤偷陌淹放ぷァ!?br /

l18!

在我反應過來之前,嘴就已經咧到了耳根,「是你啊,」我笑著站起身來,有點頭重腳輕的感覺,「靠,睡多了。」我自嘲地笑道,「現在感覺還是在海上漂著呢……」

說完這句話,我的笑容,我的身體,甚至是我的思維都凝結在那里。

「你為什么在這里?」我自己都聽得出來聲音里的顫抖。在反應過來那一瞬間所有的思維都中斷。真是不幸,我沒笨到一定程度。房頂在我頭上不停地旋轉,我頭暈,也很想吐。可是我還是跟標槍似的戳在那里。這么趴下我就完了。

我讓人耍了,這本是一件很明顯的事情,但讓我不明白的是,他們耍我干嘛?就算我不是一向大意,一心一意的爭強好勝,我也可能跳進這個陷阱。因為我實在搞不懂他們干嗎要大費周章的挖坑讓我跳?要是我身家過億,他們兩的行為還比較容易理解點。

「他醒了?他答應嗎?」

門口恍惚又出現一個人。

「你出去吧。」l18淡淡,卻又不容置疑地說,「我會安排好的。」

「隨你。」那人聳聳肩,「對了,歡哥,我真名叫做坦。你喜歡就叫我做阿坦吧。」

我不知道我的面容是否有點扭曲,我只是在想,如果手頭有刀的話,我肯定一刀劈死丫的。

l18反手把門一關。門外阿坦幽幽的笑道:「何必這么大火氣?」

「歡……楊永歡,幫我們一個忙,然後……我會保證你的平安。」他往前走了兩步,遲疑了,又停在那里。

我盯盯的看著他,不說話。

「只要入侵成功,拿到資料。」他的聲音有點發澀。

「哦。你原來是尋求幫助的啊。那如果我不幫呢?」我冷笑道。

「你不會的。那對你沒什么好處。」他平靜地說。

「我看不出我還能再壞到哪兒去。」我尖刻地說。

「能。」他肯定道,沒用任何威脅的詞語,但是,看著他那波瀾不驚的面容,我忽然覺得至少這句話他不是騙人的。

我點點頭,退後了兩步,靠在桌邊。「我算個什么東西?有剛剛那個禽獸在,你們真他媽的是脫褲子放p。」想起他我就恨,耍我耍得好啊。

「9個月前,我們入侵過s國軍事網,功虧一簣。對我們的手法,對方了如指掌,你的手法別致,思路靈活,我們需要。」他的聲音很刻板。

我沒聽說過他說的那次入侵,話又說回來,真正的大事件我們這些小白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越是高明的黑客,往往越是濟濟無名。就比如我這樣不入流的菜鳥,才會如此張揚。而他們,看上的並非我那兩手技巧,而是某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理念性東西。

「你們是……恐怖分子?」這件事情真是荒謬,我用力抽了自己一個嘴巴,疼啊,不是在發夢。

l18別過頭去,沉默以對。

「做夢也他媽想不到啊。」我苦笑著嘆道,「是不是也該重新認識一下你呀?l18同志啊,還真是看不出來。」我一邊說,一邊向他走過去,伸出手,要跟他握手一般。走出兩步,猛然反手抄起凳子用盡全力向他掄了過去。

我要打死丫的,tnnd,耍得我好狠!阿坦我尚能寬容,我們兩個從來就沒化敵為友過,他……到此刻,我心念轉到他身上時,回想起從前種種時,便能更清晰地感覺到心中尖銳的痛。那感覺就像萬八支長矛戳進我心中。我要打死丫的,混蛋!

手腕一緊,接著身子就騰空了。還沒弄明白怎么回事兒,我已經「吧唧」一聲摔在窗根底下。

「你身手太差了,」他說,「要想活命該練練。」

這都他媽什么事兒啊!我狠捶了地板一下,我都他媽干嘛了!就憑他老兄的身手,能力,我還腆著臉瞎乎乎的保護個什么勁兒啊!我越想越覺得好笑,整個一跳梁小丑,還上竄下跳蹦得挺歡實。這一笑不要緊,鼻子一酸,眼淚幾乎掉下來。

唉,行了吧,丟人還沒丟夠啊。我在心里對自己說,把額頭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兩下,總算把眼淚收回去了。我曾經試圖爬起來,可是摔得比較透徹。得,就名正言順的在地上趴著吧。「哎,我問你,」我抬起灰土暴塵的臉,笑容滿面的仰望著門口的l18,「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特別可笑啊?甭客氣,實話實說,我受得了。」

時間就象凝固在了我們兩個的對視的眼睛里。就在我覺得累極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下去的時候,他說:「我沒覺得。」面部的肌r緊緊地綳著。

他沒覺得?說出來誰信啊!十來天看著我在那里耍猴戲,他爽不爽,爽不爽!

「半個小時後下來吃飯。」說完,他走出門去,木門就那么敞開著,看樣子他們並不擔心我跑路。

在他背影消失的那一秒,我以最快的速度爬起來,趴著窗台看了看,入眼的盡是斷壁殘垣,一片灰黃的顏色延伸到地平線。他媽的,這是那兒啊!我咬著後槽牙罵道。讓我跑我都跑不了!

我極其郁悶地躺回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平趴著著地,胸口悶悶地痛。

竊取軍事情報!我靠。我不是特別愛s國,所以做一點危害他國安全的事情我並不特別反感。我知道這件事情干了自己也就是恐怖分子了。恐怖分子!我的心一顫。有沒有搞錯啊!有我這么稀里糊塗地就當上恐怖分子的人嗎?心里再氣,我還是有點忍不住想笑。總覺得跟做夢一樣,說給誰誰也不信。按照常理來講,我好像應該特害怕的,但是不知怎的,我竟沒有那種感覺。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遠超我的理解能力,我還害怕不出來。就算是跟著阿坦偷渡,我也是在船上的三天才開始害怕,想家的。我真是情商太低,原以為混個三五年躲過了風頭就回家,仔細考慮一下,還回個p呀,在國內,永遠都不可能有我的明天了。家里……算了吧,我都不敢想家里。

心思一到了這里,我就忍不住恨。從前我一直埋怨自己,現在我才明白,就算我在精一百倍也沒用。我走到哪兒,他坑就挖到哪兒,躲得了一時,我躲不過一世的。

我招誰惹誰了?!干嗎就非要把我進死胡同呢?l18你是不是太狠了點!我還以為我對你很好,你本該也對我很好才對。原來這世界根本就不公平。或者,你根本就不覺得我對你好,再或者,我對你根本就不好。被我c的時候,你心里是不是想要拿把刀把我砍了?這么說來,你付出的也著實不少呢。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其實……我其實……

倘若不答應你呢,你似乎就不會放過我了。廢話,我現在還不夠慘啊!我不禁又回憶起他篤定的語調和神態。他們能把我怎么樣呢?我打量了一下自己,要是我是個女的吧,他們或許還能把我賣了,但問題……等等!如果我不聽話,他們不會把我賣到泰國當人妖吧?靠,天哪,對一個男人來講,這可是最嚴厲的懲罰了吧?

沒有一個方向不是死胡同。我的思維很紛亂,我什么也想不明白,我也什么都不想再考慮。

阿坦敲了敲大敞四開的門說:「歡哥,吃飯。」我爬起來就跟在他後面。對他的身份,我接受的很快,也一點意見都沒有。我對他的要求從來都不高。

這是一座很破敗的別墅,我住的地方是二樓。阿坦領著我沿著搖搖欲墜的樓梯往下走,一晃一晃的邁著四平八穩的步子。快到樓梯口的時候,他忽然煞住腳步,緊隨其後的我幾乎撞他身上。

「帥哥,」他慢慢轉過身來,他的個子很高,站在我下面一級台階上,但卻比我矮不了多少。「對你來講,什么重要?」他問我,狹長的雙目微微眯著,似笑非笑——他的似笑非笑不同於l18柔和的那種,他的神情像刀鋒,冷冷的,隨時准備切割著什么。

「什么?」我有些措手不及,有些不自覺地心驚r跳。現在我的心智很低,處理機崩潰狀態。

「你聽……」他微微側了下頭,忽然抿嘴微笑了起來。我莫名其妙的豎著耳朵去聽,簡直萬籟俱寂。神經病?

「蘭瑟擺好飯了。」他說,「我們快點吧。」仿佛之前那一幕根本沒存在過似的,他繼續踩著那咯吱作響的樓梯和地板領著我在宅子里穿行。

神經病!我肯定了之前的想法。他就是,不必懷疑。而且還是一個極度危險的神經病。

l18——蘭瑟坐在長桌一端,面前擺著一只看來很粗糙的大碗。我們兩個進來,他眼珠兒都沒轉動一下。阿坦隨意的坐在他左手的位置上,面前的桌上也有同樣的一只碗。蘭瑟右手邊也同樣擺著餐具,想來那就是給我的了。

原本情緒已經平靜了的,看到他那一秒我的火兒騰就竄了起來。我是打不過他的,打不過我走還不行!我三兩步走上前去抓起那只裝滿了粘稠物體的瓷碗遠遠的坐到了桌子的一角。

「叮」的一聲輕響,阿坦手中的勺子掉進了碗里。他咬著嘴唇,迎向我們兩個目光:「吃飯,吃飯!」

我低下頭,嗅了嗅這一碗東西,一股濃郁的奶香。我試著盛了一勺送進嘴里,靠!一股無法言表的怪味襲來!

「呸!」我一口吐了出來,整我是不是?!「這是什么?!」我再也按奈不住胸中的火氣,站了起來,端起那碗就要向蘭瑟扣過去。

「你要倒掉,那就餓著;你若把碗砸了,那今後就用手捧著吃。」蘭瑟抬起頭來直視著我,一字一句地說。他的語調雖然平和,但威壓卻一點不減。

「我靠!我怕你呀!大不了要命一條啊!」我的火氣上來就顧不了那許多!「賣我去泰國當人妖我也不怕!」

蘭瑟一愣,趁著這會兒工夫,我一抖手把碗兜頭就砸了過去。

眼看就到了蘭瑟面門,他似乎都沒有躲開的意思,我暗暗後悔,這下他還不得滿臉開花!

「哎……」

才一開口,只見阿坦長身而起,一伸手便抄下了瓷碗。

「賣到泰國作人妖……」他哈哈大笑,連腰也似乎直不起來,直趴在桌上,「你真有創意。我真是有點喜歡上你這個幽默的家伙了。」他咯咯笑道,「不過咱們來算一筆帳。從這里到市集開車油錢加上市集到機場的車錢,到泰國的機票加上假造證件的錢,找到買主前的食宿費用……你覺得你該買個什么價錢能讓我回本?看來要好好把你訓練成個極品才行。不過……」他話鋒一轉,「那個方向是沙漠,向東走個半天有個號稱xx最大的黑市。臟器黑市。讓我看看……小伙子身體健康,眼角膜一對,心臟一顆,肝臟不太好出手,腎臟一對倒是滿緊俏的,最妙的是摘個一個半個的還不會死人,我們可以把你當個人體倉庫慢慢的取。你說這樣是不是劃算多了?」

他每說到一個器官,目光就掃視到一處,饒是我膽大,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玩意兒誰若是說它好吃,我倒會懷疑他的居心。不過咱們人在一時說一時的話。在這個破地方你看還有更好的沒有?你想吃山珍海味,可以,早點辦完事離開這。」他慢慢把手中的碗放下。「今兒你是新來的我不怪你,明天起你自己干的事兒自己要負責。」

「哈哈,」我怒極反笑,「你是說我自找的啦?我一輩子不答應幫你辦事兒一輩子就待這吃這個破玩意兒?」

「那你的一輩子可就短多了。」阿坦冷冷地說,「外面你這樣的傻鳥多的是,我們會換一個人。」

「我正嫌命長。」我怒道。

「這么做對你有什么好處?」蘭瑟嘆道,「事已至此你為什么不朝前看看。」

「事已至此?那還不是拜你所賜!」我惡狠狠的瞪著他。

「你便是這樣,你現在死了也不能讓你的處境有所改善。總得活著才有希望擺脫困境不是?」阿坦c口道。「我真不明白,為了s國你犯的著這么寧死不屈嗎?」

「如果單是為了s國你又何必設陷阱把我拉進來?!」我反唇相譏。他不就是為了得我沒有退路以供他驅遣嗎?

「現在你已經掉進陷阱里了,不是嗎?」

我愣愣的看了他半晌,問:「什么時候開始?」

阿坦笑了一笑,蘭瑟的表情有點復雜。「吃完飯我把配置圖拿給你,你先看看,明天我們討論。」他說。

我的飯現在鋪滿了整個桌子——即便沒有,胃口極差的我也吃不下去這個破玩意兒。「那……」我看了看蘭瑟,又轉向阿坦,「等下你拿到我房間。」

阿坦笑而不語。反正我也不想看到他這副嘴臉,於是抬身就走,徑自回到二樓。

二樓並排有三個房間,布局都差不多,中間那一間里凳子躺在門口,是我的沒錯了。說白了就是要監視我嘛,哼哼。我進門反腳把門踢上,又躺回床上。

本以為上了床就會睡著,可大概是因為這些天睡得太多,我竟一絲困意也無。沒有困意也就罷了,肚子又開始鬧革命。shit~~~~~~剛剛那碗糊糊要是不倒……想了想那個味道,不行,還是惡心。

不一會兒,我就聽到了遲緩的腳步聲沿著樓梯上來,先拐進我左手的房間,停頓了一下,接著,就出現在我的門口。

「這是配置圖,你先看看。」蘭瑟展開手中的一張幾乎有兩開的彩紙,「防火牆,網關,各種服務器都標注在上面了。」

我翻了個身,不理他。

「我也不想傷害你的,」他說,「可是你也看到了,這是一個被世界遺棄的地方。但它原來不是這樣的。我總要為它做點什么。」

「哦,你愛國你偉大,你就能拿我犧牲?!我為什么要愛你的國家?」我憤憤地說,拉著褥子蓋在頭上。

他默默地立了一會兒,把圖紙放在床上出去了。

或許我的表現很幼稚,或許讓人笑話。我受了傷害我沒有也沒准備掩飾。就是這樣,你讓我不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咱們就統統過苦日子吧!

所以,第二天問我跟誰練練防身術時,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阿坦。阿坦一臉驚訝,然後轉向蘭瑟嘆道:「多久沒人跟我學了,蘭瑟?」

「沒多久。」蘭瑟淡淡地說,「准備開飯吧。」

阿坦揚了揚眉,起身走進廚房。

「阿坦他出手很重,你還是跟我學吧。」桌前只有我們兩個人時,蘭瑟說。

桌子上的花紋古朴而別致,我在認真研究。

「那好吧。痛一點也能學的快一點。」他又說。

「正是!痛一點我學快一點!」我一拳捶在桌上,狠狠地說,用拇指按了按隱隱作痛的太陽x。似乎昨夜整夜的失眠而又想了太多東西,以至於大腦真的要罷工了。

那天早上吃的是面包。吃過了面包我就體會到了蘭瑟所說的「出手重」的含義。

阿坦是那種無論對何人,在何時都會全力以赴的人,當然包括他在跟我對練的時刻。很不湊巧的是,我只是個業余的選手。最不湊巧的是,他練的是泰拳。摔了n多個跟頭挨了無數拳腳以後,我必須承認蘭瑟之前的建議是對的,我是選錯了師父。但是,不可否認,跟阿坦練拳我真的進步很快,最起碼躲閃學的很快——不快=狠狠的挨打。

一個小時後,蘭瑟把我們叫上樓,他說他已經擬好了入侵攻略的草稿,我們正式開始了工作。

我鼻青臉腫的坐在蘭瑟對面,開始還總企圖躲閃他的目光,後來我也放開了,怕什么,這本是他意料之中,他全知道,我還能藏什么?於是我大咧咧地叉著腿坐著,邊聽他說,邊揉著我的下巴——好像被阿坦打歪了。

「有問題嗎?」最後他問。

「我有~~~~~~~~~」我舉起手,媽的,下巴不聽使喚了,我有點大舌頭,「去年你們入侵的步驟是怎樣的?有沒有事後總結過是如何掉入密罐的?這對了解對方的特性很有幫助,我覺得我們應該深入研究一下而不是上來就莽撞的制定入侵方案。」

我的態度明顯積極了些。那是因為在練拳的時間里,我依稀看到蘭瑟趴在二樓的窗後在看。

有時候就算是背對著他,似乎也能感覺到他那目光暖暖地落在我身上。明明挨了揍,我的心情卻忽然好了許多。

蘭瑟看了看我,從旁邊的座位上拿起一張彩色的圖紙,我湊上去看,發現正是昨天他給我看的那張,只是上面密密麻麻的多了好些圈點標注。

「這張配置圖我研究了很久,有很多布置和走線方法是特殊的,跟我們日常見到的那種相差很大。我想造成這差異的,一是有特別重要的資料或者部門自己要求;一是設計師出於安全考慮獨具匠心。由此我們可以對工作人員的秉性和習慣稍加研究。九個月前那次的資料已經全部銷毀。你想知道會後我講給你聽。」

唉,他怎么可能疏忽呢。我有些泄氣。精明冷靜如他,根本不用我提醒的。

「不用了。我不想知道。」我耷拉著腦袋說。

「半天時間,大家考慮我的提議。明天上午會上研究。」蘭瑟把手頭資料歸攏在一起,除了那張配置圖,余者當著我們的面,一張一張燒成灰燼。

「從今天起你們的任何設計資料都要裝進腦袋里。可以有手寫,討論後就如此處理。散會。」

我撇了撇嘴。有什么了不起,一個恐怖分子,一個靠色相完成任務的賤人,裝什么酷,扮什么領袖。

蘭瑟大約是看出了我的蔑視,但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卻什么都沒說。

我站起來,一拐一拐的走出「會議室」,直到我以龜速來到我的門前,他們兩個仍然靜靜地呆在房間里。

見鬼,等著天上掉j蛋啊?我想,決心自己用這一晚上的時間把蘭瑟的提議研究個通透。我就不信,我找不到更好的方法。

傍晚——那應該是晚飯前,我一拐一拐的上了趟廁所,回來經過阿坦房間的時候,我看到他與蘭瑟在熱吻。房門半敞著,現在我們三個誰都不必避諱誰。

這本是早該明白的事情,我卻現在才反應過來。真為自己的遲鈍而感到好笑。早起就隱隱作痛的頭開始陣陣的刺痛,我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間——與阿坦的只有一壁之隔。劣質的牆壁根本起不到什么隔音效果,更加上我忽然變得比平時敏銳不知道幾倍的聽力,我能聽到木板床的『咯吱』聲及斷斷續續的申吟。

我把牙咬的很緊——我何止要咬牙,我還想咬人呢!於是我把手腕送到唇邊一口咬住。

他們兩個本就是一對,從前是,今後也是。我想。眼淚熱辣辣的就爬了一臉。我用袖子胡亂抹了抹,哭個p呀,你有什么資格哭嗎?你是哪頭蘿卜哪顆蒜啊?那一切的一切都只不過是你的大頭白日夢罷了呀!

他的猶疑,他的憂郁,他的關懷和他那一點點痛都不過是我想象出來的罷了。

在我把食物倒掉離開餐廳的時候,他不曾坐在座位上郁郁的看過我;在我蒙頭譏諷的時候,他不曾站在床邊憂傷地看過我;在我跟阿坦在樓外對練——錯了,是挨打的時候,他也不曾趴在窗前痛惜地看過我。

我好恨——自己,為什么要給自己制造這么多虛假的幻象,讓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在心里原諒他。你並不是心腸軟,你只不過是個白痴而已。因為你是白痴,所以你喜歡個男人;也因為你是白痴,所以你從一片光明的大學流竄到了這不毛之地;還因為你是白痴,所以你才會一再傷害自己。

其實我落得這么慘,沒人會痛的,除了我自己。

我說,我明白了嗎?

我舔了舔手腕,一步一挨地蹭到床邊,呆坐了一會兒。隔壁撩人的聲音一直就不曾停歇過。

我慢慢地,慢慢的把手移到跨間,還是你好,不曾,也不會背叛。今天輪到誰了呢?是張柏芝還是李嘉欣?好久沒練習了,幸好我還記得。

小弟興致不太高的樣子,有點沒精打采的。拜托了,看看現在什么環境才鬧別扭行不行?現在你是個階下囚懂不懂?你還要求什么待遇?行啦,你不是我小弟,是我祖宗行不行?!

「用不用我幫忙?」門口有人問。

我沒關門,所以蘭瑟用不著推門就能看到我——現在的窘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