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部分(1 / 2)

娑羅 未知 6171 字 2021-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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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功不受祿,在鶴卷父子出生入死,攻城掠地之時,自己卻在別國內廷效力。他無顏,亦不可坐享其成:「百姓絕不會接受一個為別國皇帝賣命十多年的皇太子。不過等到合適的時機,我會回雲桑,助你一臂之力。」

「殿下!」

鶴卷昭人斬釘截鐵地搖首:「雲桑國自古承明瞾大神庇佑,也只有大神的後裔才能成為我們雲桑的大德明皇。昭人不過一介卑微臣子,斷無篡位念想。定當盡己所能,助您和雅宮殿下復興雲桑。」

許是物以類聚,這川津藩少主的執拗亦不在朱雀守之下。對望片刻,朱雀守苦笑,俯身扶起故交:「上古的傳說不足為信。只要勤政愛民,懂得體恤百姓疾苦,你我誰來做皇帝,又有何妨?」

「不……」

抬手令止,朱雀守淡說:「如果你還當我是皇太子,現就帶你的部下回雲桑去。除非以大德明皇的名義,派使臣來議和,永遠都不要踏足羲和人的土地。」

話語決然,毫無轉圜余地。鶴卷昭人卻未罷休,正要繼續苦勸朱雀守回心轉意,一個望哨的倭人飛馬趕來,告之少主,本是按兵不動的宜州軍已遣戰船,往金沙島而來。

「連威海將軍都敗在我手,還怕區區宜州守軍。」

鶴卷昭人不以為然。可往昔他有千余人眾,暗襲得手,現只帶幾百藩兵,自是不比有備而來的羲和正規軍。且若未央親自來此,見到他與朱雀守在一起,指不定按個通敵的罪名,將朱雀守一並除之。瞥見鶴卷昭人狂傲一笑,令手下集結余眾,好生干上一場。我冷笑,躍下馬背,抬手狠狠一掌,揮去他囂張的氣焰。

「你……」

許是自小養尊處優,未曾受此羞辱,在部下面前被個女人打耳光,更是顏面盡失。他暴怒而瞠,朱雀守亦現愕色,我坦然自若,理直氣壯地拍了拍亦然火辣的手掌:「殺了那么多無辜老百姓,這不過是小施懲戒。」冷睨了眼近旁報信倭人,「現在趕來的宜州軍士氣充盈,而你的手下剛才到處燒殺搶掠,看是體力消耗得不輕。你再有本事,也不可能率這樣的手下以一敵十,和咱們羲和的軍隊正面相抗。」

鶴卷昭人正要反駁,可見陸續趕來匯合的川津藩或多或少面露疲色,許是聽聞羲和大軍趕至,隱約惶然。皺了皺眉,終是不語。我輕嗤,淡漠道:「負隅頑抗,定是得不償失。反正你殺也殺夠了,搶也搶夠了。現就帶著你的手下,滾回雲桑去!」

鶴卷昭人不語,對我冷凝而視。直待半晌,輕聲一哼:「如果你不是皇太子殿下看上的女人,我定要把你搶回去。」

江山易改,這強盜本性難移。我搖首:「既是男人,就該懂得自給自足,莫要成天覬覦別人家的東西。若嫌雲桑資源匱乏,就聽你主子的話,想法子把那個什么皇給搶到手,減免苛捐雜稅,對羲和開放邊口貿易,兩兩交換,百姓們自然會富足起來。」

原是不以為然,可聽到後來,漸蹙起眉,待我言畢,他意味深長地冷問:「一個女人不該懂那么多。你到底是什么人?」

雖衣飾語言皆與古日本有所差別,可這萬惡的大男子主義倒是一脈相承。朝天翻了翻眼,我冷然一笑:「女人和你們男人一樣有健全的頭腦。小看女人的話,你定會吃大虧。」

他一怔,隨即朗笑:「小姐的話,昭人定會銘記在心。」

不再執拗所謂的武士道精神,收刀上馬。臨去前,偏首望了眼故主。

「清曜。」

乍聽這名字,朱雀守猛得一震。鶴卷昭人淡笑,恭恭敬敬,頜了下首:「清曜若成雄才偉略的大德明皇,昭人就做保駕護航的藏人左將。當年紅葉祭上,昭人向您許下的誓言,此生不忘。盼殿下回心轉意,早日回雲桑收復江山。」

既恨他殘忍屠戮無辜百姓,又憫他執著兒時的允諾。望著川津藩的這位少主調轉馬頭,率部漸遠,我五味雜陳,嘆了口氣,對朱雀守道:「你騙我。原來你是有名字的。」

偏首望了我一眼,朱雀守搖頭:「微臣沒有騙殿下。這是小的時候,昭人私下替微臣想的名字。他說微臣的眼睛像鳴泉山上的黑曜石,也盼微臣有朝一日能像明瞾大神一樣,成為普照雲桑的陽光。」

確如鶴卷昭人所說,柔潤如水,明若黑曜。我輕漾開笑:「往後就用這個名字吧,比父皇取的那個順耳多了。」可想起適才鶴卷昭人恨不能將我吞下肚去的狠戾眼神,忖了一忖,還是作罷,「這是鶴卷少主給你取的名字,如果旁人這般喚你,嗯……許會死無全屍。」

看我敬謝不敏地攤手,朱雀守失笑:「不過是兒時方便互稱的名字,昭人不會介懷。」

見死不救的佞人趕來前,我與身邊的男子臨風立在海邊,聽他道說與川津藩少主之間的前塵。人生得此知己,確已無憾,我頗是羨慕地看著他面帶寵辱不驚的澹泊笑容,暢所欲言兒時的宏願,亡國的失志,而今的堅持。

「不論殿下將來可否奪回皇位,微臣定會遵先帝遺命,斷不容人傷您分毫。」

未央不惜悖逆茈堯焱,也要將我斬草除根。我冷笑,看是往後這個佞人亦會百般阻我進宮。正是迷惘今後該如何是好,大軍姍姍來遲,淡漠回首,佞人一馬當先,比之往日,面色更是y冷,未及近前,飛身下馬,冷睨了眼我身側的朱雀守,朝我半低下頭:「可請殿下借步說話。」

諒他不敢在大庭廣眾,殺人滅口。對隱怒欲言的朱雀守微一搖手,尾隨未央走至幾步外,坦然迎視他憤懣的眸,我眉峰輕揚:「本宮原就是德藼親王,實話實說而已。」

斷未料到我會只身潛入守軍駐地。更未料到我會破罐子破摔,和盤托出。冷凝我含笑的眸,他漠然告警:「歸氏及侯府存亡,皆在皇上一念之間。還有即大人和他妹妹,勾結倭匪,難逃一死。」

即使沒有明證。莫須有的罪名,照樣可以置原是雲桑人的即家兄妹於死地。我淡嗤,極是不屑:「未大人寬心。您大可對人言,擅闖軍營的那個女子是假借親王名義的冒牌貨。」

至於他人相信與否,可會有流言蜚語盛行,便不在我掌控之中。

我挑高了眉,諱深一笑。

當我帶著滿身血腥,回到茶庄,只余螢姬一人。太政大臣與其他雲桑老臣已被鶴卷昭人的手下趁亂帶走,現應是坐在折返雲桑的船,飄洋過海,歸去他們久違的故鄉。聽即家妹妹義憤填膺地數落忘恩負義的舅公,我惟是一笑。身邊的每個人皆有自己的無奈與苦處,只是所有的無奈與苦處聚攏之後,便成旁人的悲劇。這些背負沉重過去的老臣走了也好,至少免成茈堯焱主仆制挾我的籌碼,令我無甚後顧之憂,悄然離開這座終予我夢魘的小島:「再過三個月,客家小姐便要臨產,咱們收拾收拾,回瀾翎去。」

貳拾玖章·曜影'四'

蒼秋的孩子即要出生,就算非我所出,仍是滿心期盼。可許是我在金沙島上殺生太過,是年五月,我和即家兄妹中途在間小鎮客棧歇腳的時候,掌櫃聽我們三人自稱繇州人士,殷笑遽僵,斂容規勸:「三位客倌還是等過一陣回去為好。」

我不明就里,惘然相望。可聽隔桌的客人不屑冷嗤,面色驀變。

「一年前還聽說你們繇州的那位州尹大人如何足智多謀,驍勇退敵。沒想到原來是個吃里爬外的j人!」

「什么?!」

聽人誹謗我的丈夫,我自是怒不可遏。螢姬見狀,忙是按住的我的手背:「小姐莫急。」抬眸看向怔愕在旁的掌櫃:「雲州尹也非一日為官,平素為人,咱們繇州的百姓都看在眼里,對他很是敬重。可請掌櫃告訴我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掌櫃微有余戚,瞥了我一眼,可為近旁的朱雀守清冷眼神淡掃,縮了縮脖子:「我也是聽人說,那個錦雲城立了大功的侯府二少爺其實是九皋人的j細,明著趕跑了那群蠻虜達子,暗里卻和九皋勾結,意圖謀反,復興蘭滄王朝。前些日子,有人將雲霄與夜赫昊之間往來的書信秘呈皇上。皇上大怒,令雲霄交出兵符,往枺呈萇蟆t葡霾淮櫻碇荽笮僭鄙鮮榱pt葡觶恍碇菥慕旄茄鎇曰噬先縟秈挪餮裕鬩桑鄖寰唷!?br /

許是夜赫龑受傷,力不從心。許是羲和內亂平息,新君即位,且乃蘭滄侯外甥,如若大舉南侵,新君與蒼氏聯手抗之,未必取勝。北地已有一年風平浪靜。未想此間忽生變故。許如我那時代的清太宗皇太極鏟除明朝名將袁崇煥之法,夜赫龑施反間計,欲令羲和新君殺邊疆大吏,自毀長城。亦許是反復無常的茈堯焱故意為之,收兵權,剪我羽翼,如能就此反蒼秋,更可名正言順地除之。

「果是一石二鳥。」

我仰首冷笑。那個y毒狡黠的果是不將我到絕境,磨盡我的銳氣,斷不罷休。可旁人未察帷帽掩面的我是何異樣,既是提及侯府二少爺,別桌客人接過話茬,奚落起那位大名鼎鼎的病秧子世子:「一直聽說蒼世子病得下不了床,不能盡人事。去年娶了尚書家的小姐,不出半年就有了身孕,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那個雲二少爺苟且出的野……」

「閉嘴!」

我終是沉不住氣,拍案而起,本是人聲的客棧即刻鴉雀無聲。螢姬目露凄哀,欲要拉住我的手,卻是枉然,我沖出客棧,望見對街的鋪子前,一個狀漢下馬進里。驀生變故,煩亂無緒,惟想找個無人的地方,好生清靜。上前搶馬,自腰間取了一錠銀子,拋給驚怒而出的馬主人:「借你的馬一用!」

不待追出客棧的朱雀守上前,我攥韁亟往臨近的山岡而去。剛抵小鎮的時候,尚是涳濛,此刻雨勢漸大,原是陡峭的山路愈漸泥濘難行。身下的白駿更是犟著脖子,怎生不聽使喚。我蹙眉,重夾了夾馬肚,硬是催著它前行。然是九牛二虎,登至山顛,底下忽又傳來熟悉的疾喚,望了眼霧蒙綠影中那抹寂寥的月白,慘淡一笑,將馬系在一棵樟樹,走向前方那片高地,攀上一方危石,亦如我與蒼秋此間境地,半懸山崖,搖搖欲墜。可我渾然不覺,立身飄搖風雨,遠眺北方。

生亦不得,死亦不能,在茈堯焱織的網里掙扎,已然筋疲力竭。探首望了眼底下湍急河流,須臾間,極想踏出這一步,就此歸去,便可從頭來過。可我腳尖剛一離地,身後疾趕而至的男子很是自然地以為我欲輕生,一聲怒嘯,遂感腰間一緊,驀得向後跌入堅硬的胸膛,未待恍神,便聽得轟塌巨響,我怔然望著適才所立的那方危石遽爾墜落,如我之心,直入谷底。

「我……」

轉身乍觸寒光瀲瀲的墨瞳,我張口,未待解釋,左頰一涼,即又火辣辣地生疼。猝然不及,無可置信,我捂住面龐,驚愕看向素來循規蹈矩的男子。

「我留在羲和,不是為了看你死!」

冷凝住我的眸,墨瞳炙現我未曾見過的激烈情愫。對瞠良久,幾是粗魯地將我扯入懷中,「早知如此,那天我該聽太政大臣的話,將你強帶回雲桑去。」

心照不宣的情感決了堤,我確是欺人太甚,將他亦然至退無可退。我蒼涼一笑,抬手抵在他的胸膛,格開彼此的距離:「知道撲火的蛾子嗎?」

他聞言微怔。我苦笑,轉眸望向北方。茈堯焱一心死蒼秋,既是徹底斷我藕斷絲連的念想,亦令蒼淑妃與蘭滄侯的丑事永成秘密。未央知我心懷叵測,亦會千方百計,阻我回宮,撼動他主子的皇位。進退維谷,惟今之計,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待至無路可退,我與丈夫同生共死。

「大多人只道撲火的蛾子很傻,卻不知是火光太美,值得它用一瞬的痛楚,刻骨銘心。」

淡看朦朧煙雨,我一笑,心平氣和:「所以我的丈夫抵死不願將我讓給皇上,現在我也要和他一起,做只撲火的傻蛾子。」

剎那芳華,一起化作灰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碧落黃泉,永難分離。

「你犯傻的時候,要多過聰明的時候。」

雖未明言,可已從我眼里讀懂了一切。朱雀守終是苦笑,松手向後退了一步,半跪下身,恭然垂首:「微臣僭越,望殿下贖罪。」

他終究是我認識的即莫尋,對誓要守一輩子的德藼親王,惟有縱容與成全。我微一遲疑,終是柔笑:「謝謝你,清曜。」

為了我這樣的女人,拋下為他收復江山的故交留在羲和,實在得不嘗失。可因是我一聲微不足道的輕喚,墨瞳漸柔,起身去牽白駿,將韁繩輕擱在我掌心:「微臣送您回家。」

仿是這天不過是我們南柯一夢。趕回瀾翎的一路,彼此看似若無其事,可他的眼神愈漸沉靜,偶爾眼鋒相觸,痛楚稍縱即逝。死水微瀾,我對蒼秋的執拗,終還是在他心底狠狠剜了一刀。

「就快到繇州了,殿下已經兩天沒闔眼,可要歇息片刻?」

即使隱察兄長的異樣,螢姬仍對我一如既往地體貼。可蒼秋遭人構陷,朝不保夕,我恨不能這里也有飛機,或回瀾翎,或去皇城,直截了當,和那個只會暗里作梗的男人當面拼個你死我活。可激憤歸激憤,已是快馬加鞭,星夜兼程,仍是快不過只手遮天的皇帝。

「到底是兄弟,很是了解夫君的心思。」

蒼秋自然知曉將繇州兵權拱手讓與兄長,便是斷了我和他的最後一線希望,往枺呈萇螅怯腥ノ藁兀圓豢贍蓯志頹埽閿枇塑胍8徒榪冢泳鄙希僥盟降吶壓娉肌5蔽頤僑爍現留懟15毫街萁喚緄囊蟪歉澆驕啞鷲絞攏萑虢鶴擰?br /

「你們兩兄妹對我已是仁至義盡,莫再跟來了。我一人下去。」

跳下馬車,立在高岡,遙望兵戈鐵馬,我皺攏了眉。解下一匹馬,翻身而上,牽起韁繩,正要沖下山坡。可馬鞍一沉,回眸,朱雀守已是泰然自若,穩坐我背後:「殿下的騎術,尚不可走此陡坡。」

聽他直言不諱,我訕訕一笑,只是往日欠朱雀守太多,這回茈堯焱看是鐵了心要取蒼秋的性命,如若事敗,我和蒼秋共死無妨,斷不能再牽連他們兄妹二人。正要開口,近旁的螢姬亦已騎上另匹棗紅馬,好似偷腥的貓兒,抬手掩唇,曖昧笑了兩聲:「哥哥莫要美人在懷,就松了精神輸給我。」

趁兄長未及如平日那般,在她腦門狠狠賞記爆栗,已然一馬當先,果敢沖下陡坡。許是中了胞妹的激將,朱雀守不甘示弱,不消片刻,已然越過螢姬,下至山腳,穿過一片樹林,徑直沖向戰火迭起的殷城。

「本宮乃德藼親王茈承乾,這里的人全給本宮住手!」

突如其來的兩騎驀闖戰場,且是自稱先帝愛女,趁兩方士兵俱是亂了陣腳。朱雀守帶我果敢向前,待見九皋入侵的那段時日有過數面之緣的瀾翎守將沈豪漸然不敵一個熟悉的身影,我抬手指向纏斗的二人,朱雀守會意,將韁繩交到我手上,飛身下馬,千鈞一發,出手格開刺向沈將軍要害的一劍。

「多謝壯士救命之恩。」

死里逃生的沈將軍朝朱雀守抱拳稱謝,可抬眸望向策馬而來的我,迅疾面露愕色:「雲夫人?!」

我笑了笑,轉而淡望自去年客柔入門後便被茈堯焱召回皇都的男子。往日在櫟城見過的青龍守貝辰翾似已消逝,分明知曉茈堯焱對我不利,卻是冷眼旁觀,乃至助紂為虐。不知何時,他變得這般陌生。亦興許他本便如此,畢竟我對他知之不深。微一苦笑,我冷淡道:「可要本宮現便當著諸多將士的面,將皇兄往日的丑事一樁一樁,好生說個遍?」

未央亦或他的爪牙現下許便在附近。也許我未能說完一句話,便會自何處飛來一支冷箭,令我成為永難開口的故親王。可事已至此,我調轉馬頭,淡然看向蓄勢待發的兩方將士,正要開口,便聽身後的貝辰翾道:「既然雲夫人回來了,請您奉勸雲大人,莫要忤逆聖上,趕緊交出兵符,隨本守回皇都面聖。」

「呵,貝大人的意思,是要本宮勸自己的夫君交出保命符,回皇都受死嗎?」

我們皆心知肚明,茈堯焱意在蒼秋的項上人頭。亦不拐彎抹角,我開門見山:「回去告訴皇兄,莫要欺人太甚。如果他執意如此,本宮惟有犧牲歸家人,掀了他的老底,與他兵戎相見。」

青龍守遽爾蹙眉,似有若無,目掠一抹深切恨意:「雲夫人何苦為了一個通敵叛國的j人,與皇上作對?」

任繇州軍如何驍勇善戰,茈堯焱乃為一國之君,可以隨心所欲調動天下兵馬,我們夫婦許只是以卵擊石,可已無謂。且聽青龍守侮辱蒼秋,我立時沉下臉,冷睇憤恨不甘的男子:「本宮的夫君精忠報國,乃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到底是遭人誣陷,還是有心為之,只有皇兄心里最清楚。還請貝大人回去轉告皇兄,讓他莫要因為一己之私,錯殺忠良,自毀江山!」

語畢,原已義憤填膺的沈將軍高聲附和,繇州軍將士齊齊響應。然則排山倒海的氣勢惟是震動彼方士兵,未令青龍守望而卻步。對我冷凝而視,一意孤行:「本守皇命在身,未有拿下欽命要犯,不敢回京復命,望雲夫人體恤。」

我冷嗤,也未指望已成茈堯焱爪牙的他就此退兵,賭上我最後的籌碼,清冷笑說:「皇上素來愛護本宮,本宮如有個三長兩短,他當初奪嫡便是白忙活一場。如果他對本宮沒了興趣,盡管攻城。城破的那天,便是本宮魂斷之日。」

言盡於此。望著青龍守驚怒的神情漸然晦敗,我淡然偏首,對沈將軍道可鳴金收兵,待殷城守軍悉數回撤,將韁繩遞給自始至終不離我左右的朱雀守,一片蕭索寂然中,不急不徐,退入殷城。

「雲夫人……」

適才我自稱德藼親王茈承乾,沈將軍自然遲疑惘惑。我不置可否,只是一笑:「不管我是誰,都是雲霄的妻子,定會和他一起守住繇州。」

沈將軍聞言釋笑,可想到雲霄而今的處境,即又忿忿不平:「末將跟隨雲少爺多年,知他最恨九皋人,說他通敵賣國,實在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