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部分(1 / 2)

娑羅 未知 6203 字 2021-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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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浮掠那張素來漫不經心的笑顏,我淡漠道:「客相想必風聞當年內亂愈演愈烈是何緣故。多的不說,本宮只奉勸客相,可在那場內亂中笑到最後的男人,莫要掉以輕心。在他膩了那張御座前,除了本宮可以和他作對,他寧負天下人,絕不姑且對他起貳心的臣子。」

對孿生弟弟尚且絕情至此,毋說與他毫無瓜葛的客氏。荀攸眼神凝重,與我對望良久,微一苦笑:「殿下若是有心,皇位唾手可得。」

懂他言外之意,我淡淡點頭:「只要本宮在一天,你們祈盼的皇嗣也是永無可能。」

既是開誠布公,他亦問:「殿下不怕天下人恥笑您的皇位是背倫逆德,委身而得?」

「若是怕了,本宮早已不在人世。」

他聞言微震。我恬然一笑:「皇帝許是天下最不舒坦的工作,可情勢所,本宮不得不爭,至於天下人怎么說,本宮管不著,也管不了,只知道若是半途而廢,便會牽累外祖和歸家,還有那些對本宮來說至關重要的人。」

步上三途,便無回頭之路。我淡道:「本宮今日宣你進宮,便是令你轉告客相,不論你們客氏願否助本宮早登大寶,本宮對皇位勢在必得,若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不計手段,本宮也要除了所有擋在面前的人。」

「殿下之意,可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不中亦不遠。」

頗是慨然,他微一頜首:「當今聖上在位,歸相尚不可撼動客家。」

誠然,選君主如選老板,我不甚厚道地挖茈堯焱的牆角,若要說動客平帶整個家族跳槽,自要給出合理的薪水與福利。想了一想,道:「兵部握於客相之手,外祖原要忌憚三分。本宮即位後,擢靳坤為龍淵閣學士,孟遠繼任吏部尚書,客晟左遷吏部侍郎。」

吏部掌品秩銓選之制,考課黜陟之方,封授策賞之典,定籍終制之法。但凡通過國試的文官,皆要經由另次吏部考核,方可留任京中亦或外放,自然舉足輕重。現任尚書的靳坤乃是歸仲元的親信,晉為一品大學士,實為架空權力,明升暗貶。而提拔應家保薦出仕的孟遠與客家幺孫繼任要職,歸仲元便不可名正言順,借吏部進行大規模人事調動。追隨客平多年,對朝政雖非了如指掌,可亦知一二,荀攸淡淡點頭:「孟大人為政對事不對人,當年應家宗主在世,便不趨炎附勢,歸相提拔他做吏部侍郎,雖是擔了風險,可也算是遠見之舉。至於晟少爺……」

提及逐出宗家的客家幺孫,他神色微動:「雖是歸附您的外祖,可依晟少爺的性子,今後定是兩不偏幫,自己想了法子往高處走。德藼殿下做此安排,最後得益之人便是殿下您自己,果是不負女中遨浪之名。」

許是我在朝會上發表的政見,經由歸氏一黨的官吏刻意散布後,引來民間一些仕子的贊譽。亦許是茈堯焱在國事上對我言聽計從,一些朝臣想要投其所好,在天子面前大肆贊美他極其寵幸的皇妹。記不清從何時起,宮里宮外便有德藼親王乃再世遨浪一說。只是我不過借花獻佛,引用前生歷史上著名的治國方略,做不得數。如與百余年前助世祖皇帝開創羲和皇朝的國師相提並論,更是辱沒那位已成傳奇的智者。我搖首淡說:「帝王尤忌功高震主,本宮也沒那么大度,心里想的,將來保的,是我們茈家的天下。就算再親近的人,只要威脅本宮的身家利益,定不姑且……」淡凝荀攸,我平靜允諾:「本宮只能保證即位後不動客家分毫,待客家與歸家一視同仁。」

「當今聖上尚要稱宗主一聲岳祖,若只安於現狀,宗主無須改弦易轍。」

雖是固執己見,力陳身作國丈,客平尚且高人一等,不至失勢。可無須我明言,他亦知客家的好女婿荒廢國事,乃至興師動眾,誅功臣,占臣妻,且這紅顏禍水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異母妹妹,即使並無血緣關系,可旁人不知內情,只道當今聖上背倫逆德,在極重禮教的封建時代自然聲名狼藉。靜望眼神閃爍的男子,我亦不一味游說:「客相乃兩代國丈,確是已極人臣。只不過當年堯烺哥出家後,皇考曾令朱雀守前去瀾翎尋本宮回宮即儲。如不是那場內亂,現下高坐乾元殿之人,原該是本宮。」

不無意外,荀攸淡諷一笑:「往日如非宗主力保,儲位早已被殿下取而代之。」

先帝給幺女取承乾這個名字,有何冀望,確是可見一斑。我頜了下首:「不管你信或不信,當初即大人找上門的時候,本宮只想隱姓埋名,在瀾翎安度余生,沒有回宮即位的打算。」

如若換作其他客氏中人,許會笑我這個歸家人故作清高。可荀攸默睇我半晌,只問:「殿下這般處心積慮,可是為您夫君復仇?」

茈堯焱在位一天,我奈他無何,可若奪皇位,易地而處,便能隨心所欲處置自己的仇人。旁人這般想我,無可厚非,當初我欲奪位,不乏向茈堯焱追討這筆血債。且是:「本宮不想有人重蹈夫君和洛兒的覆轍。」

奪了生殺大權,不令那人為所欲為。對個沉迷權利的政客來說,如此初衷定是荒誕至極。我亦不多言,只道對皇位志在必得,現下宣他進宮,不過令他帶話給客平,各退一步,免場無謂干戈,而非低聲下氣,求他們客家投效於我。

「再者,皇考生前希冀本宮重整河山,令羲和榮盛如前,若不革除一些弊端,一切皆是空談。」

不論我們有無過節,世家意在守成,為保利益不受折損,定是不遺余力。即使言和,將來若是利益沖突,仍會分道揚鑣。與其信口開河,許些不切實際的承諾,將來落人口實,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令那個老於世故的權相好生思量有無必要棄了他的孫女婿,與個離經叛道的怪親王合作:「治國好比做生意,貴精不貴多。如果一些白吃俸祿的米蟲繼續霸占高位,於國無利。被魚r的百姓若是群起造反,對客相亦無好處。」

「呵,到頭來殿下仍要拿吏部大做文章。」

追隨權相身邊多年,揣度心思的本事和政治見地雖比一些初出茅廬的年輕朝臣更為圓熟,可我拐彎抹角,咄咄人,這個對客家死心塌地的忠仆漸棄從容,眸中隱釁。我只淡笑:「英雄不問出處。能者用之,冗者除之,唯才是舉,才是興國之道。」

羲和人素來講求門第高低,我這番言論在荀攸聽來,自然有違世理。起先一怔,即又蹙眉,若有所思。比起我那時代歷史上的舉孝廉,經由保薦制的國試出仕的官吏,確有真才實學,可深謀遠慮如歸仲元,亦難背離迂腐的門第觀念,對出身勢薄或已沒落的年輕貴族青眼有加,卻不知黎庶之中,亦有人中龍鳳。反是借著丈夫蘭滄侯的名義,屢屢保舉寒士的母親不拘一格降人才,方有繇州而今的繁榮。只是杯水車薪,像現任繇州州尹岑恪這般出身布衣的要員鳳毛麟角,且在門第觀念甚重的朝堂易受排擠,長此以往,朝堂便成世家天下。如若這些貴族願意迂尊降貴,入市井體察民情尚可,只怕現下身居要位的一些世家子弟不過指鹿為馬的趙高。我暗嘆在心:「商人被人瞧輕,許是因為精明勢利,凡事斤斤計較。不過現在的羲和來說,要的就是這種精打細算。」

老板考量一個員工的優劣,無非看他創造價值的多寡,朝堂亦然,皇帝底下官員的質素參次不齊,自不可能各個卓絕精干。可比起維系面子,騰出閑錢,供養一群白吃白喝的米蟲,我寧可唱白臉,大刀闊斧地裁員,將些個不做實事成日添亂的紈絝子弟掃地出門,權當是給國庫省下一筆開支亦好:「官吏不是穿戴整齊,站在殿里做個體面的擺設便好。本宮要的是可以做事的人,外祖若失眼光,招來些個無能之輩,也只有拂他老人家的面子,請他們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對你們客家也是如此,能者許以高官厚祿,成不了氣候的,但請客相自行斟酌,莫要等到將來本宮搬下罷令,傷了彼此的和氣。」

依荀攸的見識,當是明白能者居之的道理。片刻沉默,他說:「聽來殿下志在做個垂名青史的明君。」

「正好相反。」

我搖頭:「先前四家內亂,近年天災人禍,已是民怨四起,本宮若為體面,供養那些只知道吃皇糧的庸吏,不出五年,便會給老百姓趕下台,更沒面子。」

許是我無甚顧忌,實話實說,荀攸啼笑皆非。沉默良久,抿唇恬揚:「草民當初該是豁了性命,替宗主永除禍患。」

「……確該如此,不但為你家主子解憂,對本宮也未嘗不是一樁幸事。」

只是事已至此,惟有繼續走下去。我笑了笑,頗是意外,聽這曾經險些置我於死地的男子意味深長地說:「殿下許不會徇私,庇佑歸氏一族,可宗主和歸相在朝一日,殿下許難如願。」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只為茈家著想,客平和歸仲元亦然。未有做聲,轉眸看向半支起的窗外,高空流雲,一碧如洗,良久怔凝,終是化歸平靜一笑:「既然逃不了,自然奉陪到底。」

最後令他代轉客平,力保一個不理國事的昏君無妨,繼續斗下去便是。端起茶碗,闔了闔碗蓋,知我下逐客令,他半低下頭:「草民斗膽,最後有個非分之請。」

望了他一眼,我淡淡頜首:「說。」

早在我回宮之初,他便知在劫難逃,原要自盡,以令我死無對證,難究當年的真相。可有人以性命相威脅,他方苟活至今。直至我今日宣他進宮,亦未存僥幸,聽天由命。不想我未有追究當年之事,反是無所適從,恐我另有打算,只求一人做事一人當,擔下所有的罪責,息事寧人。

「你這是在求本宮,還是威脅本宮?」

拾叄章·疾日'二'

知他庇護罪魁禍首是為何故,我似笑非笑。荀攸躬下身去,不卑不亢:「草民不敢在殿下面前造次,只請殿下當真如適才所說,將來以大局為重。」

客、歸兩家勢不兩立,我拋去橄欖枝,自不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將當年之事一究到底。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論客氏願否作壁上觀,不再公然作對,阻我奪位。等到將來我立穩腳跟,出爾反爾,為自己枉死的母妃雪恨,也是不無可能。

我冷笑,被人視作反復無常的小人,自然有所不快。可他不惜觸怒我,想是為了那個以性命迫他活下去的人,我捋過近月未有修剪已及後肩的頭發,慵慵把玩:「既然彼此相愛,當初何不遠走高飛?」

話雖如此,我和蒼秋亦未逃過無常造化。淡瞥了眼神色晦黯的男子,我權當適才自言自語,低首卻聽他笑哼了聲,滿是苦澀:「她是客家的女兒。」

似曾聽聞,我微是一怔,探指拂過熏爐逸出的裊煙:「為何身作官家人。」

遠在瀾翎的母親對已然瘋癲的蒼珥不離不棄,只因他是她的夫君。

客柔婚後默忍丈夫的冷待,只因命當如此。

荀攸執著一生的女人侍奉妻妾成群的皇帝,亦非為了母儀天下,只因世人眼里,客氏女生來便是後宮主位的命,她不過理所應當,走了一條正確的路,晉作宮妃,誕下龍子,以續客氏榮華。我輕揚起唇,擱在輕緲之上的手指隱隱灼痛:「當年的事,本宮已沒了印象,也知道斬草須除根,你不過奉命行事。」

追根朔源,茈承乾和歸女御才是仇主,我這個異世來的局外人不過牽連其中。如若睚眥必報,令客、歸兩家再起紛爭,斗得兩敗俱傷不說,若因兩家的宿怨,送親橫生風波,累及莞菁,更是愧對委曲求全的她。我闔了闔眼,平聲靜氣:「堯烺哥告訴本宮,當初是太後娘娘唆使月昭容借本宮之手行刺皇考。現在清算舊帳,令太後娘娘償命,也是於事無補。本宮只想知道,當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聽我提起出家的帝儲,荀攸微愕,即便苦笑:「太後娘娘和您母妃歸娘娘素無瓜葛,也無深仇大恨。可帝儲殿下鍾情歸娘娘,如若她繼續留在世上,帝儲殿下許會聽之任之,將儲位拱手讓與德藼殿下您。」

入主中宮,侍奉君主,不過盡己義務。既不牽念君心何處,也不關切底下嬪妃如何爭風吃醋。只願順利誕下皇嗣,不吝一切,保自己的兒子登極,乃至因此不念多年的夫妻之情,設計謀害先帝,一石二鳥,除了那個許會令她唯一的兒子背倫逆德,淪作天下人笑柄的紅顏禍水。

「殿下聽來許不中聽,太後娘娘曾說先帝那般寵幸歸娘娘,實為歸娘娘的不幸。」

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亦是集萬千怨恨於一身。那個自始至終冷眼旁觀的女子確是一語中的。我頜了下首:「二皇姐也對本宮說過,她寧可棄了帝王的寵愛,去換自由身。」

這許亦是客太後的心願。荀攸良久沉默,終是側眼:「先帝並不沉湎女色,不論哪宮的妃子獲寵,娘娘素來不置一詞。可自從女御娘娘進宮後,先帝對她寵愛不減,乃至延禧宮的梵娘娘也極少臨幸,用情之深,教人匪夷所思。」

不若失寵而對歸女御恨之入骨的梵愨妃,客太後早已心有所屬。儼然賢後,任夫君雨露均沾,實則先帝之於她,不過理當侍奉的君主。亦因先帝愛美人,更愛江山,縱是嬌艷如梵愨妃,亦未曾虜獲帝王真心,只要堯烺最後即得大統,丈夫身邊有多少絕色佳麗,皆不過驚鴻一瞥的過客,睜只眼閉只眼,聽任無妨。可世事無常,原本最大的威脅乃是梵愨妃所育皇嗣,未想後來者居上,在那個本應天上有的女子面前,骨子里實為冷酷之人的先帝亦化為繞指柔,付諸真心。即使之後連失兩子,在這女人亦可稱帝的時代,歸燕可和她的女兒無疑成為堯烺登位的絆腳石。

「女御娘娘若再誕下龍子,堯烺殿下的儲位定然不保。」

當年歸家勢力如日中天,帝位之爭避無可避。眼看先帝對幺女的寵愛亦然與日俱增,客、歸兩家本便白熱的矛盾一觸即發,加之時隔多年,永徽宮再傳喜訊,之於堯烺早便岌岌可危的儲位,無疑雪上加霜。

「時值今日,宗主仍是不知當年婼婠擅做主張,鋌而走險。」

眼簾低垂,看不清荀攸此刻神情,然棄禮數,沉黯道出困他一生的名字,隱隱疲憊:「許是做了一輩子客家的女兒,她倦了。」

我皺眉,可想起堯烺說過的往事,即便恍然:「太後娘娘是故意讓堯烺哥聽到你們的對談,讓他莫再搖擺不定,下決心保住自己的儲位。」

許是在膳食下了迷葯,堯烺有日在常寧宮陪母後用過午膳,便感困頓不已。後在寢殿醒來,聽見母後與喬裝入宮的荀攸二人的密談。因聞母親意圖借刀殺人,弒君謀逆,震驚不已,只得裝睡,直待荀攸離去,方才佯作醒轉。荀攸聞言雖愕,可略忖片刻,苦笑頜首:「太後娘娘那時對帝儲殿下極是失望,也許當真如此。」

即使十月懷胎的親骨r,和個不愛的男人生下的孩子,她並不疼愛。且若天資聰穎,卓然不群,她尚能平心待之,可天不遂人願,寄予厚望的堯烺性情溫懦,屢被先帝斥作優柔寡斷,資質算不得平庸,可及不上另幾個異母兄弟。更有甚者,有違倫常,愛上了父親的寵妃。

「原以為帝儲殿下不過少不更事,大婚後便會忘了這段孽情。」

畢竟歸女御那等絕代風華的姿顏,尋常男子尚易迷了心智,毋說一個情竇初開的懵懂少年。可未想年輕的帝儲竟是執迷不悟,使為斷其妄念,擇選才貌兼備的禮部尚書之女進宮為妃。只是成婚後,他仍無時無刻想著永徽宮的庶母,待自己的儲妃愈漸冷淡,乃至心知肚明父親有意廢了自己,改立幺妹,仍是硬不下心,與歸家母女勢不兩立。

「許是自小娘娘對殿下太過嚴厲。」

往昔確是見過希冀兒女出人頭地,人太甚的父母,多是事倍功半,難有所成。即使已有所悟,可為時已晚,荀攸低眸黯說:「雖然惟命是從,可看得出殿下一直恨著自己的處境。」

比起其余皇嗣,堯烺是最不像茈家人的皇子,卻是身不由己,推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只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平日行事稍有差池,本便不喜他的父親和眼里只有客家的母親皆是冷顏以對,久而久之,草木皆兵,對萬聖之尊的父親敬畏,對高貴冷漠的母親唯諾,除了心里那個遙不可及的憧憬,斷不敢越雷池一步。

「那時看兩位殿下親近,娘娘屢勸未果,對帝儲殿下非常失望。」

許是高處不勝寒,因為儲位,他失大於得,只有在肖似愛人的幺妹那里體味些許平凡人家的摯真親情。如若不是深藏的y霾積少成多,由她的女兒入主東宮,他樂見其成。

「雖是僭越,可先帝斥責帝儲殿下優柔寡斷,確有道理。」

淡望荀攸搖首,我不語,回想堯烺曾道自己像個傀儡一樣,被母親c縱二十余年,早已厭棄與他格格不入的儲位。只是位極九五,他便可得到心心念念的那個女子。正是這個愚真的念頭,令他在棄與不棄之間徘徊不定,直待那日在常寧宮聽到母親的y謀,鬼迷心竅,佯作不知,靜待父親被最疼惜的女兒所殺,然後順理成章地即位,將他所愛的女人占為己有。

「到底是兄弟,有些地方堯烺哥和皇兄一樣,偏執得教人無可奈何。」

雖無親緣,可生長在這與世隔絕的險惡宮廷,令個溫懦善良的人變得癲狂,亦不為奇。暗忖彼時堯烺慘淡的自嘲,我點頭:「為令堯烺哥做個決斷,太後娘娘那樣不計後果地陷害本宮,想是如你所說,真的累了……」即使父子之情淡薄,可先帝到底是他的親生父親,如果堯烺大義滅親,不但意圖謀逆的她人頭落地,客氏亦會滿門抄斬,「不過太後娘娘確是個天生的賭徒。堯烺哥出家前,她其實一直立在不敗之地。」

我冷諷一笑。和我過世的丈夫一樣,客太後同樣將自己卷進一場沒有回頭路的豪賭。只是蒼秋自始至終將茈堯焱當作兄弟,所以輸了一切。客太後卻是勝券在握,只因知子莫如母,太過清楚堯烺懦弱善良,客氏上下數百條性命,他斷不可能置之不理。更是因為心知何為刻骨銘心的愛,無須開口相求,堯烺已然扭曲的畸戀自會令他緘默。且是知己知彼,明了心腹大患深愛自己的夫君,即使事成,堯烺欲要冒大不韙,迎娶父親的妃子,歸燕可亦不會背此污名,委身下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