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部分(2 / 2)

娑羅 未知 6231 字 2021-02-25

當是未見百合她爹漸沉的臉色,盡力拖延時間,我想了想,正而八經地胡謅:「不過怎么說,我們也好過一場,如果孩子的親爹給你們殺了,撫養費沒了著落,我會很困擾。當是好聚好散,才會配合他的工作,也好讓他念情,給銀子的時候爽利一些……」

煞有其事,我掰起手指,市儈一笑,「說起來,剛才真是險,可得追加利息,往後每月起碼給我二十兩銀子,一年二百四十兩,算到20歲成年,總共四千八百兩,加上本姑娘受了驚嚇,賠筆精神損失費,正好湊個總數,五千兩!」

側首看向呆怔的男子,我粲然一笑:「尊駕既然在場,就替小女子做個見證,免得他賴帳不給銀票,我也好有實據,去官府告他不肯贍養自己的親兒子。」

許是聽得有些蒙,男子良久沉默。至於被我敲詐勒索的孩子她爹也是似笑非笑,淡淡睨我,眼角怎么看都是些微抽搐……

「你有了他的骨r,他不納你為妾,往後你和這孩兒該如何立足?」

果是被我攪和得暈頭轉向,黑衣頭目竟是忘記初衷乃是挑撥離間,反而做起維護古代婦女合法權益的忠誠衛士。我抿唇忍笑,可瞥見百合她爹詭笑漸深,心虛側眼,順勢其下:「所以我才要移民,去伽羅國定居嘛。一來那里沒人認識我,交新男朋友可以順利些。二來我若留在羲和,將來他那個郡主老婆知道我們母子的存在,仗著她家王爺老爹的勢力,讓我這個平民小百姓從人間消失,豈不同捏死只螞蟻一樣簡單?不過……」

側首睨向若有所思的男子,我皺眉:「本來可以搭免費的順風船,省了我一大筆銀子。現在給你們這樣一攪和,吃喝玩樂的興致沒了,剛才還動到胎氣,萬一這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拼命!」

說到最後,火氣噌得一下竄了上來,反是道出真心話,低頭用力打掉覆在小腹的咸豬手,輕柔撫觸,給肚里的小娃兒壓驚。對我這出自本能的妄舉,黑衣頭目倒也不以為意,反是意味深長地一笑:「既然很頭疼這個孩子,何必留他於世?」

我一怔,確是前言不搭後語,嘆氣苦笑:「這位大哥說得沒錯,這年頭單身母親會讓人瞧不起,拖了個孩子,估摸很難找到比這個男人更好的公子哥兒做男朋友……」

淡望了眼孩子的父親,頗是自嘲:「也許這孩子和我緣分很深,當初想用碗落胎葯打掉她,可到最後沒能成事。既然下決心生下她,自然要負責任,把她當作比什么都重要的寶貝,好生撫養成人。」

話雖如此,不知何年何月,我才可即得帝位,穩固權勢,可無後顧之憂地將孩子接回羲和。摸了摸肚子,像我這樣不負責任的媽媽,和當初將我遺棄在教堂前的親人並無區別。正是愧然,冷不防身後的男子俯首近耳:「如若不棄,在下可替姑娘達成心願。」

「啊?!」

未及回神,他已點了我周身要x,打橫抱起。運勁飛踢一腳,前方江面之上的數段浮木凌空躍起,他飛身之上,如此往復借力前行,終是穩穩落至一方甲板。方才察覺迷霧之後竟有十數條輕舟,可此前與紫麾軍精銳搏殺,這些恐怖分子同樣死傷慘重,生還者寥寥無幾。見首領歸來,殘部立刻揚帆,順江而下。瞥了眼漸成寥影的兩三條空船,不知他們為何要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襲擊送親的船隊。可未弄清這些人的真實身份,只有訕笑:「尊駕既要……」若說逃亡,許會激怒這些死士,忖了一忖,稍許委婉:「打道回府。帶著我這樣一個行動不便的孕婦同行,定會拖累尊駕。」

「姑娘寬心。」

他淡望向我,銳眸含笑:「在下對姑娘的遭遇頗是同情,定會助姑娘去到你與孩子得以安棲之地。」

聽他客氣允諾,我毛骨悚然,心想這膽敢偷襲帝儲樓船的亡命之徒所說的安棲地到底是棺材還是天堂。正要婉謝這受之不起的美意,便見後方霧靄漸現一條船影,原是即莫尋緊追而來,心頭一熱。可下刻聽黑衣頭目輕描淡寫,令殘部放箭,立時驚惶。他孤身前來,無劍護身,定會為流矢所傷。見兩旁十數黑衣人挽弓搭箭,眼看當初蒼秋慘死的情境,即要為我親眼所見,渾身無法動彈,只得喝令他們住手。

「哼……」

頭目抬手令止部下,淡淡笑說:「先前聽姑娘之言,像是灑脫之人,既然這朱雀守貪慕富貴權勢,即要另娶如花美眷,何苦留戀這等涼薄之人。」

「他若是涼薄,就不會追來了。」

我恨睨他一眼,轉以我們二人才能聽懂的雲桑話,對奮力追來的男子竭聲喊止:「回去,清曜!找人假扮我,讓人以為我還在船隊。你抽人手往伽羅追!」

擄我這個所謂的替身,無非行動失敗,挾制有孕在身的愛妾,令即莫尋投鼠忌器。我冷睨頭目,京畿一帶的口音,絕是羲和人。可近旁黑衣人的羲和話說得很生硬,難辯主使之人到底是皇都的那位,還是另有隱情。正暗自猜測他們的身份,便見黑衣頭目淡看霧靄中止行漸遠的輕舟,譏誚一笑:「姑娘對朱雀守確是情深意重。」

反諷即莫尋對我的情誼不過如此。不以為然,我淡嗤:「剛才不是說了嗎。他死了,撫養費就會打水漂,我可不能眼睜睜地看你斷我和孩子的活路。」

「這樣說來,倒是在下的罪過。」

本來就是你的罪過,硬要拖個大肚婆作累贅,也是你失策。我理直氣壯,冷瞠他一眼,可事已至此,只能舍命與這無事生非的男人玩回貓捉老鼠的游戲。似若d悉我怒火中燒,男子眸掠黠光,試探:「姑娘不是羲和人士?」

適才情急之下,用了雲桑話,反成保護傘。冷笑了笑,略忖對詞,我淡淡點頭:「我從雲桑來,很小的時候隨父母來羲和經商,算起來和即大人是老鄉。」

「難怪他這樣看重你,原是雲桑儲君思鄉心切。」

端詳我平凡的相貌,銳眸隱逸笑意。除了被人蒙在谷里的我,眾所周知德藼親王和即莫尋的那擋子事。看上我這等身無幾兩r的平庸女子,不過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扯了扯嘴,我索性自慚形穢:「剛和他好上的時候,我可不知道他的前女友來頭那么大。而且一個親王不夠,另有兩個沒過門的老婆,算我瞎了眼,遇人不淑。本打算到了伽羅國,和他結清撫養費,各走各的陽關道。現在倒好,落到一群來路不明的人手里。萬一路上臨產,連個產婆都找不到……」

原想告之帶個孕婦逃亡,多有不便。可轉念一想,他若後悔心血來潮,索性殺人滅口,實不劃算。半眯起眼,我裝作以為他們只是尋常流寇:「尊駕敢劫帝儲的船,也算有膽識的綠林好漢。小女子也聽說道上的人極講情義,就請信守承諾,送小女子去伽羅定居。」見他沉默不語,只深深望我,破釜沉舟,沖他淡諷一笑:「將個身無分文的孕婦拋在荒野山地,可是會遭天打雷劈的。」

挑眉,釁然相望。良久,他輕哼了聲,既而朗聲大笑:「在下還是頭一回遇見姑娘這般風趣的女子……」走過來給我解了x道,淡聲允諾:「姑娘寬心,在下言出必行,待辦完要事,給姑娘尋個清凈的落腳地。」

不但這承諾模棱兩可,眸爍詭譎冷芒,怎生看是人質的利用價值盡了,找片清凈的墓地,安置我們母女。側首翻了翻眼,我也不反駁,點頭當是答謝。看了看漸暗的天色,不過短短幾個時辰,歷經諸多變故,難免疲乏,正要找個地方睡下,忽聽他問:「敢問姑娘如何稱呼?」

往日用慣夕霧這個化名,險些脫口而出。可腦海飛掠當初敷衍蒼秋的情境,一時間極不情願這個恐怖分子喚這名字。聯想捏造的身份,隨口道出留學時用的日文名,見他煞有其事,皺眉學念,發音不倫不類,不禁失笑:「悠子。」

103拾捌章?空鶴'vip'

此君確該遭天打雷劈。

仰望蒼山翠綠之間,寺廟巍立。我這外教人義憤填膺他們褻瀆神明之余,也有感這群膽大包天的恐怖分子心思縝密。即使往來香客如織,卻無人知曉寶殿之中虔誠修佛的眾僧實乃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兩日前尚在碧水峽傷天害理,而今卻是端坐蒲團,頌經念佛,儼然虔誠。皺了皺眉,由人扶著跨過高檻,走進修繕一新的前殿,便見數位香客聚在置有功德簿的長案前慷慨解囊。再回首,望了眼殿外鼎盛香火,隱知這龐大黑暗組織的運作經費源自何處。怎奈被人點了啞x,左腕命脈也為近旁書生裝扮的男子所制,只有瞪著那些祈福的香油錢悉數付諸東流。

「娘子。」

只顧憤慨這些不法之徒利用宗教信仰欺騙廣大群眾,未察前方危機,若非近旁的男子良心未泯,興味提點,我已迎面撞上殿柱。瞠大了眼,心有余戚地摸上肚子,身側男子卻借機攬緊我的肩膀,銳眸犀利不復,目光溫柔如水,對我深情凝視。看得我毛骨悚然,全身驟起j皮粒子。可在往來香客眼中,卻是一對即要迎來新生命的恩愛夫妻,紛紛側首,抱以艷羨目光,且這個中之艷,並非朝向易容後貌不驚人的女子。玉面修身,豐神俊朗,如水清明的眼眸柔情無限,令得一眾女香客放緩腳步,對我這位假相公含羞凝睇,隱約嫉羨,恨不能取代他懷里相貌平凡的女子,小鳥依人。

扯了扯嘴,我斜睨男子,諷笑漸深。他卻依然故我,乃至越發溫柔:「怎么了,娘子。可是身子不適?」

過去蒼秋這樣叫我,我常笑他在唱戲文,矯情得很。現聽恐怖分子的頭頭故作深情,更覺刺耳,眼角微彎,隔著長裙,對准他的小腿重重一踢。猝不及防,他微一皺眉,柔笑反深,在這清凈的佛殿尚未唱夠你濃我濃的天仙配,更是急不可耐,夫妻雙雙把家還,故意加快步子,幾是拖著我走出大殿後門,穿過三重回廊,來到一處幽靜庭院。顯是熟識,院中持帚清掃的僧侶淡看來人,目沉如水,掃過我面龐時,目光驟然犀利。對我端詳片刻,雙手合十,欠身施禮:「住持恭侯施主多時,里請上座。」

男子點頭,扶我進里,便見斗室之中,鶴發老僧盤坐頌經,一縷晨曦斜照面容,端靜沉穆,確有高僧之象。可聽人造訪,睜眼看向我這個不速之客,,眉眼隱逸殺氣。我下意識撫上小腹,戒防對瞠。一時間,氣氛驟凝,近旁男子上前一步,側擋在我身前。老僧立時皺眉,似問為何有個陌生女子一並前來,看向男子的目光高深莫測。

「故友之妻,同往伽羅。」

我可不記得即莫尋有你這樣膽大包天的綁匪朋友。不過近前的那位主持師父雖是老態龍鍾,可剛才聽他頌經,聲音渾厚,此刻目爍精光,寒戾漸深。怎么看都不像佛門中人。自然明哲保身為上。我佯作驚惶,戰戰兢兢地躲到男子背後。似在譏誚昨日能說會道的假帝儲,今日卻成名副其實的小女子,男子回頭睨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咸豬手搭上我的肩,儼然安撫,趁機吃我豆腐:「即夫人莫怕,等在下交代妥當,我們便起程上路。」

扶我坐到一邊藤椅,出手飛點x道,我只能干瞪眼,默望男子與老僧一前一後走出斗室。許是昨天折損不少好手,卻無功而返,正在召開批斗大會,集體思過。我枯坐一個時辰,腰酸背痛,卻未見人回來。只能暗想前日之事,借以轉移注意……

雖未料到德藼殿下自請送親,可也歪打正著,一箭雙雕。

來這甘州名寺明德寺的一路,裝傻充楞,倒也套得一些內情。這群恐怖分子應是在船隊安有細作,對我們所經路線一清二楚,所以在前幾日,已在碧水峽設伏,守株待兔。等到船隊漸近,由兩個死士打前陣,炸兵船,折我兩翼。再行攻上主樓船,殺帝儲。

我不願牽連無辜。那位要人也請我對德蓉殿下手下留情。

雖未詳告,只道與他合作之人往日曾與莞菁有過一面之緣。許是對公主娘娘頗中意,礙著兩艘樓船離得極近,許會牽累身在主樓船的莞菁,人體炸彈的目標便是我與後方樓船的伽羅王孫。更不知我何時得罪這個頭目,令他對我恨不能除之而後快。只得暗自僥幸逃過一劫,可也不能就此掉以輕心,只因我這個自稱雲桑人士的孕婦除了可以牽制朱雀守,實無用處,反是西行路上的累贅。所以當男子折返斗室,已是昏昏欲睡的我驟然清醒,冷望神情難辯的頭目,彼此互瞪良久,他眼中隱現冷光,我心一寒,恐是之前對我不怎么友好的老僧對他苦口婆心,痛陳利害,令他下定決心,將我這個心血來潮擄來的燙手山芋一刀兩斷,就地掩埋。見他舉步走近,額頭立沁冷汗。

我若孑然一身,死有何懼。可肚里的孩兒無辜,怒瞠漸近的男子,但是渾身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到面前:「在下實不願做背信小人,可有苦衷,望姑娘見諒。」

早知如此,當初何必多此一舉。我冷嗤,即使他抬手扼我脖頸,仍不服軟,凝住他的眼,淡淡諷笑。可任我強撐意識,隨著他眼中殺機愈重,呼吸越發艱難。在劫難逃,我閉眼與肚中孩兒最後道別。可因為窒息幾要昏厥的當口,忽聽一聲輕笑,他毫無征兆地松手:「兩美在懷,仍不知足。為了這等男人賠上性命,悠子姑娘看人的眼光,實在教人不敢恭維。」

分明動了殺念,可若剛才不過戲弄於我,淡看激咳不止的我,他揚眉淺笑。又是一個琢磨不透的男人,我睨了他一眼,待到氣息稍順,冷說:「你說得對。我的確不會挑男人,以前的男朋友也是一個沾花惹草的登徒子。不過比起那家伙一籮筐子的風流事兒,我們雲桑的這位皇太子殿下已算是收斂的了。」

男子不語,眼神漸深。可見我滿不在乎,即又一笑,不無諷刺:「姑娘確真是大度之人。」

「謬贊。」

我聳肩,皮笑r不笑:「本姑娘有自知之明,也沒興趣過問他們的風流史,免得聽了心里郁悶,氣傷身子,得不償失。」

他冷嗤,搖了搖頭:「就是朝三暮四之人,也願委身。姑娘未免自輕。」

難辯他是在嘲諷,還是打抱不平。我無謂一笑:「雖有兩個老婆,可我家……」雖是矯情,可已然給人輕浮的印象,一貫到底,頭皮發麻地給百合她爹樹正形象,「我家莫莫對我好得很,就算是段露水情緣也無妨,只要兩相情願。在一起的時候,他眼里心里只有我一個人,那就夠了。」

同個封建時代的男子溝通這等離經叛道的現代觀念,自然j同鴨講。他深深望我,目光閃爍,良久,微一笑,意味深長:「海外而來的女子見地果是與眾不同。好生有趣。」

乍聽有趣二字,我只寒顫。當初茈堯焱認為我有趣,鬧得天下大亂。似有必要重新定位一下來自雲桑的悠子姑娘,令這眼光之差與我不分伯仲的男人清醒意識一個水性揚花又拖著個小油瓶兒的女人有多無趣。

嘆了口氣,輕撫仍是隱隱作痛的脖子。

即使自做多情,他對我這個思想相對前衛的雲桑女人略感興趣。可已然瞧見他的真面目,並知他們盤踞的老巢。不論對我作何感想,殺我滅口才是一勞永逸。就是退一步,他仍不死心,意在帝儲與德蓉公主,即莫尋勢必成為他們的絆腳石,以親骨r相要挾,絕要比我這個沒名沒分的親娘更易令他就范。低首看向小腹:「尊駕要取我性命不打緊,但請念在稚兒無辜,等我生產後再動手可成?」

他未有接話,視線淡凝住我的小腹。雖是渺茫,可我仍抱一絲希冀:「尊駕落腳在這佛門地,想是善念尤存。求您莫要傷害這孩兒,等我死後,將她帶還給她的父親。或是尋戶人家,得有人照顧便好。」扶腰起身,他愕睇之下,我跪地叩首:「只要這孩兒平安,小女子在九泉之下,也會對尊駕感激不盡。」

良久沉默,他探身扶我:「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做茈承乾的替死鬼。」

似與茈承乾有不共戴天之仇,目光驟厲。我心一涼,下意識側眼,不知有朝一日,他得知今日給他下跪的女子正是茈承乾本人,作何感想。抿了下唇,許是我久未應話,被他所制的兩肩忽得一痛,抬眼便見銳眸寒意不復,深深望我,似在試探我為何要以身犯險,為了即莫尋口中那個逃去別處避禍的女親王這般賣命。我無奈笑笑,實話實說:「我可不是為了那位皇女殿下……」

不但不是為了自己,更因此棄了帝儲的責任,落得吉凶難料的境地。暗嘆在心,現在處境不過我咎由自取,卻是無悔:「我看不得孩子的爹爹遇險。就算有緣無分,做不成夫妻,他仍是我重要的人。」

如果蒼秋是場狂風暴雨,那么即莫尋便是細水長流,待察覺時,已然無處不在。

我淡笑了笑。先前不願承認對他的情感,是不願背叛為我而死的丈夫。我也辯不清他們兩人在我心里,到底誰輕誰重。而苦口婆心,笑著勸他迎娶凌芳郡主,也許是我對他,還不及他對我愛得那般深切。可他在我心里,也非先前我一味傷他的時候,口是心非的那句什么都不是。一如當年他告訴自己的舊臣,我是他重要的人,他於我亦然,雖不能長相廝守,卻可終此一生,默默相愛……

摸摸肚子,這才發覺他不在身邊,心里有種落空的感覺,確不習慣。正當慨嘆自己實在嬌氣,忽聽男子意味深長地說:「可惜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