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部分(2 / 2)

娑羅 未知 6054 字 2021-02-25

少年笑笑,氣定神閑:「空鸘女祭回去後,自會給父王一個交代。而且父王正愁沒借口將小婿攆離王廷。這回小婿逃得無影無蹤,父王許正在王府偷著樂,如此一來,七叔便無機會反悔,硬召小婿入朝,令他有負娘親囑托,左右為難。」

逃避入朝為官,置身是非之外,也能看住他的小娘子,不令任何紅杏出牆的變數落在百合頭上,確是一石二鳥的妙計。睨了他一眼,我似笑非笑,事先告警:「雖是我這娘親自私,可我希望百合有她自己的生活,將來她如果另有心上人,也請你寬容成全。若讓我和她爹爹知道你令她傷心難過,就算是你,我們也不輕饒。」

莫尋雖已鐵了心,和我老死不相往來,可他定會惦記我們的女兒,有朝一日,仍會踏上這片土地。少年了然一笑:「岳母大人放心。小婿不會對百合死纏爛打。若是往後見到岳父大人,也會設法請人告與岳母大人。」

我點頭淡笑:「只要報來平安便好。」

知他安然無恙地活在這世上,女兒平安康泰,回宮後不論茈堯焱如何處置,我都會接受。如釋重負,我沉下肩來,瞥見少年和我膝上的小娃兒大眼瞪小眼,不禁莞爾,大大方方地將百合送到他懷里:「可要抱穩了,免得摔痛了她,記恨你一輩子。」

因是如願,少年狡黠一笑,可美人在懷,難免得意,長吁短嘆得妻如此,夫復何求,伸出一指,輕輕刮起俏鼻,卻得罪小嬌妻,冷不防被小娃兒一口咬住,瞪圓了眼,吮起他的手指,津津有味。

「既然輕薄了我,便要負責到底。」

怔了怔,少年笑漸粲然,眸逸溫柔,「記著,我叫夜赫峻,和你共度一生的夫君。」

雖是少年老成,可也不過半大的孩子。我失笑,起身收拾細軟,也不知我何時才能將百合接進宮去團圓,遲疑片刻,將玉笛留給女兒,當是不告而別的爹爹給她的禮物:「這是她祖母的遺物,好生收著,等她長大一些再交給她。」

另外半枚璽印,留待見到螢姬,再物歸原主。至於那對不祥的耳墜,我抿了抿唇,終還是戴上了耳,即使此生,我們許無機會破鏡重圓……

「夫人信任蕭某,定當不負所托,盡心照料小姐,將她好生撫養成人。」

蕭氏夫婦恩愛情深,見夫人與百合這般投緣,夫君也不計較孩兒的出身,欣然收她為義女,待到來年開春,便舉家遷回甘州安城的老宅。在此期間,小女婿暫先棲身蕭府。而之前遭他重襲的未央醒轉後,自不可能給我們好臉色,但對莫尋的處置,須得回稟茈堯焱,方可定奪,現下奈我無何,我也識時務,主動收拾好細軟,即刻啟程。

「有朝一日,妾身如得自由身,定當再行拜會,重謝賢伉儷。」

即使依依不舍,可也只有將女兒抱給養母,最後親親小臉,忍淚對她揮手道別。雖是懵懂未知,可母女連心,百合目不轉睛地望著我,直至我背身登上馬車,放下厚重的簾子,外間立時爆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嬰啼。心如刀絞,但無可奈何,我緊捂住嘴,悶聲痛哭,來時尚有莫尋倚靠,可這無悔伴我多年的男子而今也棄我而去,我終是成了孤家寡人,骨r分離的痛楚,須得獨自承擔。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馬不停蹄地疾馳兩日,漸近永嘉關,原要趕在天黑前進入甘州地界。可這兩日我茶飯不思,滴水未進,體力不支,最後昏倒在馬車里,直待夜深才醒轉,卻見斗室一燈如豆,未央抱肩立在床邊,告訴我這里是距離羲和邊城雁西兩里之遙的鄉野客店,「微臣一介粗人,不及即大人體察入微,望殿下見諒。」

話雖如此,他神色冷淡,隱隱倨傲,似要我感激他沒有不顧我的死活,繼續趕路。且是不遺余力,揭我痛處:「雖不及殿下絕色嬌顏,可盈芳郡主也是明艷無雙,皇上遵先帝遺旨,有意玉成這樁良緣,怎奈他不識抬舉,到時還請殿下莫怪皇上翻臉無情,從嚴查辦。」

我冷睨了他一眼,強支起身,令他遞來水囊,吃了些干糧恢復力氣,對他沙啞道:「皇兄不過是要莫尋從我身邊消失罷了,何必趕盡殺絕,至多今後我和他少唱幾出對台戲,侍寢也好,生子也罷,我聽他的便是。」

聽我這般直白,他目露鄙夷:「後宮多的是等著侍寢的妃子,不勞殿下費心。只要您莫要與人私相授受,做出這等有辱皇家體面的事來,皇上便可高枕無憂,龍體安康。」

「皇家體面?!」

也不知是誰開此先河,強占親妹,令茈姓皇族淪作百姓茶余飯後的笑柄。我含笑譏誚:「本宮這般荒□無恥,也是跟皇兄學的。比起皇兄坐擁三宮六院,本宮不過莫尋一個情人而已,實在望塵莫及。」

若論不可理喻,比之我這個離經叛道的小女子,他自是差之千里。一時語塞,狠瞠我一眼,當即拂袖而去。可未過多久又折了回來,緊閉起門,瞬至窗邊,戳破窗紙向外張望,不知是何異動令他神情驟凝,我皺眉問他:「可是盜匪?!」

鄉野之地,如果有盜匪出沒,也不以為奇。可令這向來目中無人的男人露出這等凝重神情,內里定有蹊蹺。可未及深思,他疾步走到我面前,猛得將我拽下去,塞進床底。猝然不及,我吃痛悶哼了聲,可俯在地面,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不消片刻,不速之客破門而入。藏身床底,只能看見十來雙黑靴,便聽未央一聲冷笑,隱隱警惕:「尊駕何人?有何貴干?」

「奉主之命,請帝儲殿下出外一見。」

生硬的羲和話,且有北地的口音,我隱感不祥,正暗自猜疑可是那個人,便聽未央語氣平靜地裝傻:「帝儲殿下?呵呵,那么尊貴的人怎可能在這里?何況小的也不過在這里投店的商販,各位大爺是不是找錯人了?」

「堂堂羲和天子的心腹近臣,未大人又何必自謙?!」

聽到極熟悉的桀驁沉聲,我驚出一身冷汗。做夢也沒想到竟在家門口與他狹路相逢,也不知這男人何時盯上了我,若是自偷下樓船便發現我,不論百合,還是喚他七叔的那個少年,現下許已遭劫……

作者有話要說:

小朱同學在第三部會回來的,雖然,很otz的方式……悠然會變得很可憐,哎……即使先前宮變,我也未如現在這般驚惶失措。而未央再行推說不知,也是枉然,以寡敵眾,根本毫無勝算,兩方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之際,我定了定神,爬出床底。許是前功盡棄,未央冷怒相瞠,我不以為然,朝他遞出手去,不卑不亢,任他扶起身來,淡望那張猶勝女子的天人之顏:「久違了,大汗。」

幾年前曾扮作使臣前去枺嘲蒓嵯鵲郟笠諑悸ゼ降納衩匚枘錚幌氳秸飪癜聊凶泳褪薔鷗薜耐持握摺n囪胍徽宦壅飠16薔饔瀉紋笸跡鄞18淙肫涫鄭蠊豢吧柘耄詞蠱餃賬鴆蝗藎貢鄣蒼諼頤媲埃骸安輝侗閌歉手蕕亟紓蠛乖詿松攏慌灤屑0藶叮晃音撕陀胭ぢ薇呔昂蠹謝鰨俊?br /

來人恍若未聞,只目不轉睛地看我。自那深如幽夜的眼隱見幾絲欣喜,我冷笑,擄得羲和帝儲,自是天大的喜事一樁。可今時不同往日,過去我聽之任之,至多以死殉國。可現在羲和近在眼前,為了三個兒女,我也不任人宰割,只旁敲側擊他何時知我行蹤,只要知道百合無恙,便無後顧之憂,拼力突圍:「不知大汗怎會知道本宮落腳在此?」

夜赫龑勾唇,淡漾志在必得的笑容:「昨日偶見未大人行色匆匆,隨來此地,才發覺原是隨侍本汗的元妃同游山水。許久未見,本汗對愛妃很是想念,故來一聚。」

不知我和夜赫龑的過往,聽笑臉吟吟的九皋國君公然□,擋在近前的男子後背一僵。也不知他可會將今日之事添油加醋地告訴茈堯焱,反正現下他聞之不快,極粗魯地將我藏在背後,擋去兩道灼灼視線。我淡嗤,如果有命安然回宮,當要稟明我那英明神武的好皇兄,他的這位心腹臣子果是忠心事主,斷不予人可趁之機。不過夜赫龑不知未央和我勢如水火,見此情狀,反而一笑:「愛妃裙下之臣果是眾多,不但雲霄與朱雀守,連當今天子身邊的紅人也一並收在閨中,看來本汗今日斷不可錯此良機,定要將愛妃帶回去,好生見識你的萬種風情。」

話音剛落,隨來的九皋鐵騎蜂擁而上,可未及近前,未央抬手一揚,這個使毒如家常便飯的男人定是撒了迷葯,連帶我也為之所累,雙膝一軟,他順勢攬我腰身,方才勉強站定。也顧不得驟起的一身j皮疙瘩,只堅持帶□隅的包袱,勉力勾住他的脖子,任他抱著破窗而出。

「上回暗算本守,這回定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雖有我這負累在身,可到底是紫麾軍中屈指可數的高手,便見他抽劍砍倒候在底下的六七個蒙面鐵騎,直奔馬廄,抱我飛身上了一匹棗紅馬。突圍時,雖是遭遇重重攔阻,可見神殺神,見鬼殺鬼,這等豁出性命的打法倒是教人感佩。也許是不耐,出客店的當口,佞人故技重施,毫不手軟地朝後方窮追不舍的追兵撒了把毒粉。顯非剛才所用的迷葯,沾衣即死,望著後方一眾人等如斷線的風箏,接連倒斃,我驚駭在心,可擁著我的男子若無其事,從腰間抽出匕首,對准馬臀狠狠一刺,本便受驚的馬兒凄厲嘶啼了聲,撒蹄一路狂奔。

即使和他有深仇大恨,可現下保命要緊,我用力抱住他,五臟六腑有如江海翻涌。可若僅是如此,我尚可忍耐,但體內漸起一股異樣的潮熱,知人事,自然知道緣故,且與未央第一次撒的迷葯脫不了干系。惱羞成怒,抬眸狠瞪佞人。他瞥了我一眼,似譏似笑:「不得已而為之,殿下見諒。」

不待我開口罵他下三濫,他狠夾馬肚,往邊關疾騁。約莫一刻光景,總算見著永嘉關,待近城門,城樓上的守將見有兩人一騎飛馳而來,立時警戒地舉高火把,大喝一聲來者何人。未央冷笑,勒韁朝上面揚聲高喝:「帝儲殿下在此,還不速速開城相迎!」

帝儲理當安坐樓船,風光回歸。見我現在萎靡不振的狼狽樣,守將一時拿不定主意。可見未央高舉令牌,半信半疑,親下城樓,見來人確是紫麾軍的玄武守,立時跪身相迎:「末將參見大人。」

未央淡淡點頭,冷然命他:「有九皋細作潛入我羲和地界,帶些高手趕去兩里外的同來客店,活捉首領,余人就地格殺。」

原可井水不犯河水。偏生夜赫龑無事生非,現反成瓮中之鱉,也是他自作自受。我深低著頭,任未央越俎代庖,可這佞人得寸進尺,將我緊摟身前,佯作關切地與我耳語:「可惜即大人現不在此,殿下可要微臣另外找人侍寢?」

也不知他何來這摻了催情葯的迷毒,我恨極,見他諷笑漸深,更是惱羞。可如果破口大罵,只會令他更得意。重咬了下唇,令自己力保清醒,繼而對身前的男子柔媚一笑,埋首在他胸膛,暗暗解起他的衣帶,終令這佞人變色,不禁嗤笑:「本宮好歹是一國儲君,總不見得當街拉個男人□,今夜便委屈未大人給本宮侍寢吧。」

既諷我厚顏無恥,我便順水推舟。若與之燕好,君臣二人因此反目成仇,令茈堯焱無暇追究莫尋出逃之事,倒也不枉我犧牲色相。可惜未大人不解風情,被我出位大膽的舉動嚇得不敢造次,面色鐵青,令人在前帶路,策馬疾往雁西縣令的府邸。雖是毫無征兆地駕臨,令得縣老爺一家措手不及,可未央冷眼一瞪,那位李姓縣令即刻回神,令人將我們二人迎去客廂。待家丁依命從後院打來井水注滿浴桶,我冷望面色不善的佞人,淡淡揚唇,了無笑意:「看來空有美貌,尚不足以令未大人屈尊,做本宮的入幕之賓。」

他冷哼了聲,走過來將我抱進浮有碎冰的井水。天寒地凍,浸身其中,我渾身激靈,不住冷顫。雖是寒熱相沖,葯性消散,可我產後體虛,近月又馬不停蹄地奔波,已臻極限,不消多時,眼前一黑,倒頭栽入水中……

「將皇上折磨得半死不活的女人,怎就這般不濟?」

我若有個三長兩短,他便要提頭去見,自不劃算。故而一股暖流注入身體,我恢復知覺,睜眼便見桶中多了另副頎長身軀。雖然身形清瘦,可也只有圈住我的身體,彼此緊密無隙才勉強容身。我瞠大了眼,死死盯住近前面無表情的男子,即使這個勢不兩立的男人絕不可能對我起邪念,可這般親密,燥火死灰復燃,但又須靠他輸入真氣,方可抵御寒氣,挨過這磨人的迷葯。抬手抵上他浸濕的胸襟,我冷言冷語,找茬移神:「通常只有采花賊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迷葯,沒想到未大人原來也近女色,以此人就范,當要對你刮目相看。」

前句嘲諷,他只冷嗤,可聽我嘲諷他也近女色,好似不解,皺了皺眉:「殿下何以見得微臣不近女色?」

往日話不投機半句多,可現下理智懸於一線,顧不得他可會惱羞成怒。龍陽之好,分桃之戀,斷袖之癖,將我前生歷史上那些著名的男寵們一一扯了個遍,並告訴他,同性戀往往會排斥異性。未央聽了似笑非笑:「就是殿下不屑皇上對您的一片真情,也無須這樣詆毀皇上。而微臣有無此癖,等殿下到了安城,也可找人問個明白。」

此時未有聽出他話中有話,只是暗嗤他那等異乎尋常的忠誠,怎么都不像普通的君臣關系。再說同性相戀也不是什么可恥的事,何必這樣遮遮掩掩。淡睨了他一眼,言歸正傳:「我看你身上藏了好幾種毒,對付夜赫龑的時候何不一了百了?」

未央輕嗤:「那位大汗□熏心,微臣何不成全了他?」許是覬覦聖上禁臠者,不論貴賤,一律令之生不如死。即又y冷一笑,「此毒出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玉面郎君,兩個時辰內若是無人與之□,便會陽爆而死。只可惜客店里已無活口,看是只能效仿玉面郎君,自行設法搶個姑娘侍寢。」

未想因為我的緣故,許會牽累臨近鄉里的女子平白無故地被人糟蹋。我瞠大了眼,始作俑者卻是不以為然。傾身抵住我的額,意味深長地笑說:「與其關切別人的死活,殿下不如好生想想回京後該如何向皇上與盈芳郡主交代……」

不無嘲諷,冷笑道是莫尋與我同往送親,怡親王與郡主已然多有不滿。現在郡馬爺逃得無影無蹤,茈凌菲定會以為是我見不得他們終成眷屬,從中作梗,到時進宮來鬧,還請我莫要驚動他家主子,自行善後。

「未大人寬心。這等小事,本宮還應付得了。」

話雖如此,等了整整六年,空歡喜一場,茈凌菲斷不會善罷甘休。試想兩個皇女極不體面地扭作一團的情境,我哀嘆在心,闔起漸沉的眼皮,任思緒漸遠,暫且忘記這即要面對的狂風暴雨。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恩,小貝遇難記……離時風光無限,歸時形單影只。不過短短數月光y,卻已物是人非。我淡望馬車外漫天飛雪,兀自苦笑。可未看多久,對座抱肩而坐的男子沒好氣地說:「殿下方才見好,還請自重。」

知他遷怒我,故意找茬,睨了他一眼,我冷笑:「少把氣撒在本宮頭上。那天是你自己心慈手軟,沒有當場取他性命,也便怪不得別人有本事逃走。」

話雖如此,想起逃之夭夭的夜赫龑,同樣不甘。只是當日永嘉關的守軍趕去同來客店的時候,夜赫龑已然不知所蹤。後在臨近的深山中發現兩個蹂躪至死的少女,沿途搜捕,仍是無功而返。佞人對此極為氣惱:「算夜赫龑命大。若是微臣親往追捕,他未必可以逃得了。」

可惜我這個麻煩女人拖累了他。因為幾個時辰浸在冰水里,回到羲和的第二天,我便發起高燒,連著三日不曾清醒。怕我有何萬一,難向主子交代,只得放棄活捉九皋君主的立功機會,留在縣老爺家,監督威脅為我看病的倒霉大夫。望著近前那個很是郁悶的男人,我冷諷一笑。但又想到那兩個無辜遭人凌虐的姑娘,心中愧疚。

雖已於事無補,可也只有請當地官府盡力確認死者的身份,厚恤家屬。咬了下唇,正惱自己不爭氣,當時如能強撐至永嘉關,就不會橫生枝節。忽聽佞人冷漠道:「貝辰翾可是殿下的仇人。殿下何必多走這一趟。」

除了他家主子,旁人性命皆如草芥。我輕嗤了聲:「貝大人曾為皇兄賣命。折去安城,也不過耽擱兩三天的時間,皇兄當不會介懷。」

我九月中旬起程去往敦陽,現已近年關,早已過了許御醫所說的兩月大限。所以三日前聽說貝辰翾仍活著,驚詫不已。強打起精神,與未央大吵了一架,最後搬出往日最為不屑的手段,以絕食相脅,終令佞人妥協。只是苦了雁西縣令,因為老實告訴我貝辰翾未死,無端被皇帝跟前的大紅人斥了一通,現下許正愁眉苦臉,按神經質的未大人的吩咐,第三次前去知會當日目睹我們進城的永嘉關守軍,若是走漏風聲,人頭落地。

冷笑了聲,睨向面色不善的男子:「就算別人知道我中途下船,又有什么關系?」

帝儲微服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