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部分(1 / 2)

娑羅 未知 5955 字 2021-02-25

平坎坷多舛,結發夫婿蘭滄侯義子遭人誣陷身故後,軟禁宮中,迫與覬覦美色的親兄背倫私通。故而坊間也有一說,哲宗皇帝未有正式立詔冊封的皇後便是後來的聖宗女皇。

只是無人得見那女子的真面目,且鳳袍加身當日,聖宗女皇正坐樓船返京,直待行抵枺常胖市中難闖保錙鄞透桓隼綽凡幻韉吶印6筆被故塹鄞5吶史稻┣埃兄爻伎鍾行粵較轡祝贅靶泄蠹垂;實鄢撇〔懷觶矣忻髭停么城薜鈁擼源蟛瘓綽圩鎩k渲桴危芍誄賈揮秀椋稻┖蟛瘓茫鄞14恍幸駁只識肌n醇跋闖荊較嗲笄氳鄞17紛嘀菝媸ィ局瀉鑫諾郾鐳模系中泄保膊患矸莩擅盞氖體v誄家暈實壠潰氚抵姓倮詞碳蕕吶油巡渙爍上擔奔粗飾侍熳映璩肌c娑災諶酥賦猓囪氬換挪幻Γ氤齟笮謝實矍妝室炮輝蛑誄疾壞米肪炕屎筧ハ頡6虼壞鄞1?梢蛭蔥姓降牟岱獯蟮洌鄞12胱竦渲疲址呷眨頭椿實畚弧?br /

「如果兩相知道那個所謂的皇後就是我,定會氣得吐血。」

後世之人素喜考證的歷史謎團,只有當事之人心知肚明。送旻夕返宮的螢姬在永徽宮與我重逢時,我自嘲一笑,心中微苦。

三月初一,帝崩,秘不發喪。而茈堯焱故世前的兩天,除了知悉帝儲密往行宮見駕的未央和許御醫,也召來駐守行宮外圍的白虎守宗荻交代身後事,令之留守,謹防消息外泄,未央則奉諭將眾所矚目的新後秘送出宮,實則帶我繞往近鄰枺車耐┏牽壤創櫻頤廝蛻現髀ゴ螅孕姓鄯敵泄磺匈踩蝗緋!?br /

三月初十,我若無其事,在枺辰郵莧撼加亍?br /

三月二十,蓬山行宮上演一出荒誕戲碼。即使耿耿於懷生前隨侍在旁的神秘女子,可未央手里的遺詔確是茈堯焱親筆,皇位也無生變,客、歸二相只有作罷。之後我這個新君便被人眾星拱月送回皇城。按理我當是入主紫宸宮,可事情太過突然,頗不習慣,我堅持即位前仍居永徽宮。而返京次日,螢姬和吉卓便送旻夕返回皇宮。雖知我厭惡宮里的繁文縟節,可眾目睽睽,螢姬輕輕拉過躲在背後的小娃兒,欲要依禮跪身。我淡聲令止,屏退左右,看向對我抱以陌生目光的小娃兒:「果然忘了。」

已經過了一年,忘記我的模樣也是自然。我搖頭苦笑,起身走向黃花梨架格,取下一個包袱。先前遭九皋人暗襲,未央嫌它累贅,原要棄在客店。可我執意帶在身邊,皆因里面裝著莫尋給旻夕搜羅的小玩意兒。即使微薄,也是義父對她的一片心意。我將包袱擱在桌上展開,見旻夕瞪圓了眼,笑著朝她招手:「這是你義父給你買的禮物,過來瞧瞧。」

小娃兒眨眨眼,仍舊躊躇不前。螢姬則面色微僵,欲選豕。知她心憂不見人影的兄長,我苦笑漸深:「先帝他娶盈芳郡主。你家哥哥不樂意,就走了個無影無蹤。」

螢姬怔愕,可深知兄長的拗脾氣,搖頭嘆氣:「走了也好。省得每天看他愁眉苦臉,我也跟著心煩。」

不知我與莫尋已經和好,雖然目中隱憂,可未多問,低首去看旻夕。見她遲遲未有動靜,嘆了口氣,指了指她緊抱在懷的三個布娃娃,「你不總問螢姬姑姑,娘親何時回來。現在見著,怎又扭扭捏捏了?」

許在比照,旻夕瞧瞧我,又瞧瞧懷里的娘親娃娃,嘟起小嘴,仍拿不定主意。我見狀,走過去蹲在她面前,指認臨去前親手給她做的三個布偶:「這是你故世的親爹爹。這是媽媽。還有咱們最寶貝的旻夕。」

見我識得她懷里的一家三口,小娃兒眼里的陌生消弭些許,眨著大眼睛,對望良久,終是對我嬌憨一笑。心中柔動,我握住她小小的手:「是媽媽不好。媽媽不該丟下旻夕那么長時間。對不起了。」

自不明白多少愧疚惆悵在其中,旻夕惘然,可見我眼里隱有淚光,捧高懷里的布偶,奶聲奶氣地寬慰:「不哭。旻夕給你玩娃娃。」

我微怔,柔笑漸深,連帶她手里的一家三口擁入懷中:「從今往後,媽媽都不會再哭了。」

君臨天下,更無軟弱的資格。從此孤家寡人也好,高處不勝寒也罷,若是坐在那張冰冷的龍椅,可為兒女們擋風遮雨,我甘之如飴。

「殿下……」

終是放心不下兄長,也惦念另個重要的人,螢姬小心翼翼地問起小侄女的下落:「百合……」

「她現在過得很好。」

對即家妹妹婉柔一笑:「有對經營玉石生意的夫婦收養了她,還有一個未來夫婿照應,不用擔心。」

「……誒?!」

不但是百合,這年發生的事,三天三夜也道不完。望著驚詫瞪眼的嬌憨女子,我淡說:「外祖一心要我下嫁崇和表哥,肯定容不得歸家以外的皇嗣。而百合的身世也易遭人詬病。還是等我坐穩皇位,無人敢當面笑她是沒爹爹的孩子,再將她接進宮來比較好。」

即位前,歸家是我的後盾。即位後,許會分道揚鑣,越走越遠。而朝中我可信任的臣子寥寥無幾,只有在即位後,暗中扶植自己的勢力。但此期間,我許難有閑暇,親自照料兒女。看向懷里天真無邪的小娃兒:「原諒媽媽存私心,非要留你在身邊。不像你妹妹,至少做過平凡人家的快樂小姑娘。」

皇家公主雖是身份顯赫,可須受宮規約束,不及小家碧玉自由自在。望著愧疚的娘親,旻夕歪著小腦袋,眼中困惑漸深。我苦笑,像過去那般親親她的小臉:「媽媽對不住你,也給不了你什么。可你定會是媽媽最疼愛的孩子。」

小娃兒眨了眨眼,咯咯歡笑。我摸摸小腦袋,余光瞥見靜立在旁的另一人,抬眼看向他:「這一年你辛苦了。」

剛才三人進殿的時候,彼此頗是親近,想是不負我先前所托,平日確有悉心照料郡主。我對他感激一笑。淡眸隱現異芒,可未及看清他的眼神,吉卓深躬□:「此乃奴才分內之事,不敢居功。」

說不清為什么,他對我這般誠惶誠恐,心中頗不舒服。嘆了口氣,我抱起小娃兒:「你無須自謙。本宮身邊除了螢姬,能信任的人也只有你和婉朱。等本宮即位後,你們二人也隨去紫宸宮侍駕吧。」

他微一怔,跪身稱是。望著淡漠的少年終露笑顏,我不自覺地揚唇,從桌上挑了件玩具,邊陪久別重逢的女兒玩樂,邊令吉卓前去傳旨,宣三人明日進宮覲見。

「貝老將軍年事已高,派頂轎子迎他入宮。」

臨末了,我特地叮嚀了一句。可這天夜里,我與螢姬徹夜長談,提起貝辰翾的新妻便是淳兒,即家妹妹片刻驚詫,即又怒斥貝老將軍:「就因為兩人的骨灰合在一起,那個倔老頭就不准貝大人入葬宗族陵園。」

好似生時做不成恩愛夫妻,死後同赴黃泉,再不分離。收殮時,怎得掰不開兩人交握的手,我便令人將他們夫婦二人同殮火化,由貝辰翾手下的副都統先行送回枺嘲蒼帷n聰氡蠢轄獍悴喚飼椋嗌儻鴉稹v皇譴徑捌砼魏19擁靡勻獻詮樽冢識詼占僥俏煌綣灘換睦轄保胰滔祿鵪繳妥?br /

「雖說是家務事,本宮不便置喙……」

淡望眼中隱痛、卻竭力掩飾的倔強老人,我婉轉規勸:「不過秋水姑娘到底給貝大人留下一條血脈,最後以身殉夫,令本宮這個外人也為之動容。可請貝老將軍看在本宮的面上,允他們落葉歸根,夫妻合葬?」

聽到落葉歸根的時候,老人家面色一沉,難掩悲痛。可即使我瞞下真相,令所有知情的人三緘其口。可貝老將軍顯是不信孫兒積勞成疾而死:「辰翾的身體一向健朗,怎可能一下病得起不了身?!」義憤填膺,認定孫兒是因為娶了一個狐媚子,傷了身體底子,「再者,貝家幾代忠良,就算老臣想接孫兒回家,宗老也不可能允許一個來路不正的青樓女子入葬宗族墓地。」

斬釘截鐵,似無轉圜余地。望著這個迂腐的老人,我皺了皺眉,可也不能強迫他迎回兩人的遺骨,想了想,提出一個折中的法子:「貝大人這回護駕有功,本宮感念在心。登極後,追封他為忠勇侯,入葬皇陵以西的英壽園。」

英壽園乃歷代功臣安息之所,未想孫兒身後有此殊榮,貝老將軍驚詫,正要起身謝恩。我抬手,另提了個條件:「貝大人故世前,親給女兒起名作憐兒,可見很喜歡這孩子。而秋水姑娘也盼憐兒能夠認祖歸宗,不知老將軍意下如何?」

老人半晌不語,眼中疑慮深重。淳兒出身青樓,先前在坊間又聲名不佳,許是在懷疑孩子不是貝辰翾的親骨r。可見我深蹙起眉,終是低眸應承:「微臣遵旨。」

我點頭:「這孩兒將來可承父爵,享食封邑。」

莫尋出走前,曾經憂念百合若是跟他生活,許會成為羲和國的灰姑娘。現看貝老將軍應得不情不願,憐兒將來怕是境遇堪憂。只是別人家的女兒,我做不得主,除了予她高人一等的地位,不令自詡門第顯赫的貝氏宗族看輕她的出身,也只有等到將來,看貝家人待她如何,再作定奪。

「一路做伴,本宮對這孩兒很是喜歡。望貝老將軍好生照應,待她年長一些,本宮許會召她進宮,給寧康郡主侍讀。」

我淡笑告警。不論對淳兒的出身如何介懷,這位老人家當不會將帝儲的話當作耳邊風,憐兒回到貝家後,也不至遭人薄待。深望了我一眼,貝老將軍起身道了番謝詞,即便告退。

「真是頑固不化的老古板。」

往日與淳兒有過數面之緣,近旁的螢姬忿忿不平。雖也生氣,可想到貝辰翾有此凄涼結局,都是因我之故,咬了下唇:「該責難的人是我才對。」

如不是我,貝辰翾和淳兒現仍是毫無交集的兩個人。黯然低眼,吩咐螢姬:「先請盈芳郡主進來。」

不但螢姬,同在殿中的吉卓也是一怔。我淡淡苦笑:「比起客相的那檔子事,還是凌菲妹妹的終身大事比較要緊。」

說起正牌大嫂,螢姬顯不待見:「世上好男兒多的是,何苦非要在哥哥身上白費功夫。」挑了挑眉,頗是義氣,「殿下寬心。如果郡主胡攪蠻纏,我頭一個將她趕出去。」

連小姑也這樣橫眉豎眼,茈凌菲未免可憐。我只得勸道:「她到底是我堂妹,也是我欺人太甚在先。」

若換作是我白等六年,早便沖去與那個勾人丈夫的狐狸精算帳。可惜眼下我才是令人不齒的第三者,與其別人鬧上門來,不如主動請君來見。不管她如何待我,能忍則忍。

囑螢姬去請在外候見的女子,同時令吉卓回避:「你也出去和螢姬一起把風,免得教人看見本宮和盈芳郡主扭作一團,沒面子。」

波瀾不驚的面容難得變色,少年望著我,啼笑皆非。可爾後是女人間的戰爭,他在場多有不便,惟有低首告退。只是出外時,適巧茈凌菲進殿,彼此擦肩而過的剎那,少年投去冷漠的眼神。女子即便察覺,可回首時,少年已然揚長而去。許以為是我令身邊的小太監對她施下馬威,花容驟凝,可又不能當場發作,冷望了我一眼,近前不卑不亢地行禮:「臣女茈凌菲叩見帝儲殿下。」

「凌菲妹妹無須多禮。坐下說話。」

她冷笑,似欲對比我此刻毫無雅觀可言的慵懶坐姿,正襟危坐。但不拐彎抹角,直接問我:「莫尋現在何處?」

許是有心激我,故意喚得婉柔親昵。我笑笑,實話實說:「即大人不告而別。本宮也想知道他現在何處。」

茈凌菲一聲冷嗤:「六年前殿下不惜一死,阻臣女與莫尋成親。原以為他這次歸來,殿下會高抬貴手,成全我們。沒想到殿下還是對他痴心一片。」

淡漠之中,似有若無一抹輕鄙。我已嫁作人婦,守寡回宮後,與兄長不清不楚。又趁昔日情郎奉命伴駕,重修舊好。只是莫尋的雲桑皇太子身份仍然橫亘在我們之間,又無膽量反抗暴虐的皇帝哥哥,便千方百計地走情郎,斷不允他另娶他人。

知她言下之意,我聳聳肩:「坦白說,本宮是不怎么情願看到你們二人成親。可有些事不足為外人道,本宮只能告訴凌菲妹妹,莫尋出走前,先帝曾經迫他娶你。莫尋若是不從,螢姬還有本宮的郡主都會有性命之憂。」

茈凌菲一怔,即便不屑輕笑:「接下來殿下可是要告訴臣女,您為了顧全大局,反過來勸莫尋和臣女成親?」

「沒錯,本宮使盡手段他娶你,到最後反而走了他。」

淡望面色微變的女子,我也不佯作大度,如實以告:「比起天各一方,本宮寧可他娶你過門。至少我們還可以日日在朝堂相見,一同議事。總比杳無音訊來得強。」

「呵……」

寧可出走,也不願意娶她為妻,心高氣傲的宗室郡主自然難以接受,不顧觸怒我,許會身首異處,隱釁道:「臣女曾聽說殿下和蘭滄侯義子恩愛情深,可雲少爺死了沒多久,殿下便回心轉意,來搶臣女的夫君,不覺欺人太甚了嗎?!」

凝住幾要噴出火來的美眸,我冷淡一笑:「本宮確是朝三暮四。不過凌菲妹妹應該知道,莫尋的妻子可以是你,可以是他在雲桑的那個未婚妻,甚至是這世上的任何一個女子,惟獨本宮不行。」

許是一早便知莫尋那位未及過門的皇太子妃,茈凌菲皺眉不快,可聽我並沒有仗勢欺人,和她爭夫的念想,面色稍緩。我淡淡續說:「既然有緣無分,本宮也不會死皮賴臉地霸著他。他若改變心意,回皇都來,本宮也不會做拆人姻緣的缺德事。」

若知我已即位,莫尋許會回心轉意。到時這段糾葛,我也不置喙,讓他們二人自行解決:「成親須得你情我願。莫尋脾氣拗,你若願放□段,對他曉之以情,他許會被你打動。」不過做不得夫妻,我也希望莫尋留在朝中,助我一臂之力。所以坦白對茈凌菲說出我的想法,並且不客氣地告警,「你若一味迫他,得他再次出走,甚至以死相抗的話,本宮絕不會袖手旁觀。」

只須一道聖旨,便可廢止他們的婚約。似亦意識不久後,我就是手握生殺大權的君王,若是看她不順眼,取她與她父王的項上人頭,也是易如反掌。玉顏蒼白,低首咬唇。彼此沉默良久,未再繼續方才的話題,她幽幽問起另個與莫尋有關的女子:「臣女聽人說莫尋已經納了個侍妾,還有一個剛出世的孩子……」

好心幫了倒忙,梵游那日在伽羅王宮幾乎將所有的真相公之於眾,未想那么快便傳到大老婆耳中。我暗自一嘆,只得裝傻充楞:「本宮只知道他們有了一個女兒,其余之事,凌菲妹妹還是親自問莫尋為好。」

可莫尋若是鐵了心,今生再不相見,茈凌菲便要守一輩子活寡。望著如花似玉的女子,我抿了下唇,「本宮說這話可能不妥,但莫尋未必會回來,若是因此孑然一生,實在得不償失。何不另尋更出色的青年才俊與你相配?」

她犟眉不語,神色凄楚。六年的等待,一夕化為烏有,更有甚者,寧可出走,也不回頭看她一眼。不但踐踏了她的真心,往後她許會被勢力眼的皇親國戚們視作棄婦,淪為笑柄。何況她和茈承乾同歲,今年二十有二,在這時代已然不再年輕。門當戶對的男子也已大多成家,要她另覓如意郎君,確不容易。枯坐良久,她苦笑了笑,仍是執拗給莫尋生養後代的女子:「臣女只求殿下如實相告。莫尋是不是去找那個女人了?」

我低眸避開那雙幾近絕望的美眸:「聽擄走她們母女的人說,那女子已經死了。找到女兒後,莫尋就告而別,本宮也想尋他回來,可惜不知他現在哪里。」

茈凌菲聞言一笑,無比凄涼:「原來臣女不是輸給殿下,而是輸給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

我張了張嘴,可見她強忍眼角打轉的淚水,倨傲冷笑。終是噤口。各有所思,默坐一刻光景,她率先開口打破沉默:「臣女會一直等,等到他回來為止。」

凝住我的眼,她微抬下頜,目光如炬,「臣女要個了斷。如果他親口對臣女說,他對臣女沒有半分情意,臣女便死心,和他一刀兩斷,決不糾纏。」

我深深望她,先前暗憂她若知道莫尋抗旨逃婚,可會崩潰。現下看來,不過是我杞人憂天,她確是個剛烈的女子,也是難得的一心人,我自嘆弗如:「可問凌菲妹妹,為何對莫尋這般執拗?」

她怔了怔,淡淡苦笑:「一眼之緣。喜歡上了,便再難回頭。」

緣分,且是孽緣。多少感同身受,我點頭:「本宮不如妹妹這般情比金堅。若是莫尋願回頭,本宮祝你們白頭偕老。」

未曾謀面,我許難笑著成全,可這個一心一意的女子,值得我屏棄私情,成全她。

「最後可以告訴本宮,你父兄待你好嗎?」

起初懵然,後恍悟我何出此言。略略怔愕,即便點頭苦笑:「多謝殿下關切。父王和母妃從不讓臣女受半分委屈,兄嫂對臣女也是關懷倍至。」

尋常人家小姑獨處,便要遭人指指點點,毋說皇家的女兒,更惹人非議。現知怡親王一家未因茈凌菲堅持己見而嫌棄她。我釋懷,不至負疚太深:「若有什么難處,或有人虧待你,盡管來找本宮申訴。」

許以為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待茈凌菲平靜離去,螢姬沖進屋來,對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確沒有披頭散發,嘖嘖稱奇:「我還以為殿下和郡主不是粗脖子紅臉,就是挽袖子打上一架。」

我失笑:「是你哥哥魅力不夠,還不夠格讓兩個皇女為了他撕破臉面,大打出手。」

螢姬朗笑點頭,可下刻吉卓進里,問我可要宣客平進見,看了看我驟然沉靜的神情,揣揣勸我:「他到底是朝中元老,殿下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