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部分(1 / 2)

娑羅 未知 5928 字 2021-02-25

不了你們母子。」

相識那么多年,我自可辯出他眼中的堅毅與關切確是出自肺腑。這也是我當初不願進宮,與他朝夕相對的原因之一。即使他娶詩娥羅並非心甘情願,可不論過去的即莫尋,還是現在的冷泉皇太子,既成事實的妻子,絕不會始亂終棄。而今後與他走完余生的人,也只會是這位我見猶憐的碧翡公主……

借虛偽的外表,我傻笑著自嘲,不願留在這里繼續看他們夫妻情深,兀自轉過身,當是未有聽見女子的叫喚,搖頭晃腦往外走去。原想出寢殿,找個地方清靜一下,可近殿門時,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不必回頭,也知亟亟追來的人是誰。佯作驚恐,我尖叫著往殿門而去,可惜兩旁衛兵太過盡職,舉矛將我擋在門內。心中暗暗詛咒,可也只有不甘回身,看向漠然走近的男子。

「長公主給孤找來那么個麻煩小廝,孤很是困擾。」

既然困擾,當初就不要亂吃飛醋,令雁里朵捉著話頭獻殷勤。我嗚咽著瞪眼,他輕挑起眉,墨瞳中騰起濃濃的笑意:「雖令人頭疼,可既已是孤的人,也只有勉為其難,好生調教。」

話音剛落,他探手到我腰間,毫不憐惜地甩上肩膀。雖聽不懂駙馬爺適才用雲桑話所說的調教宣言,不過瞅著皇太子殿下此間諱莫如深的笑容,好似看到惡魔,兩個衛兵皆一寒戰,頗同情地看著我凄吼掙扎著,被魔王帶去一間雕畫刻彩的居室,鎖起門,走入錦幔珠簾。

「你說孤從哪里開始調教好呢?」

壓根不打算等我這個理該不會說話的傻子回答,已然低首膩上我的脖頸。對與過去判若兩人的猴急太子,我毫不客氣地翻白眼,重重將他推開。也不動氣,他托首側支起身,興味凝望冷眼以對的我:「愛妃進宮,不就是為了給孤解蠱么?為何又這般排拒?難道……」微微側近,他抬手輕攥我的下頜,「愛妃在吃醋?」

眼前這個渾身散發邪魅氣質的男人,當真已經是一個叫做即莫尋的陌生人。我冷哼了聲,輕拍開他的手,可還未下地,便教他捉住手腕,待回神時,已然躺在他身下,動彈不得:「有件事,孤一直想不明白……」

凝住我的眼,他淡淡問:「如不是正妃或侍妾,孤不會要你。」

原是耿耿於懷上回我說的話。笑了笑,我平靜道:「我和你的身份,容不得我們結成夫妻。而你第一次要我,是因為一個錯誤。」

他皺眉,似是想到什么,開始解我身前的布扣。因是介懷半刻前見到的情景,我下意識去按他的手背,卻為他反手制住,揭開外衫後,連著里衣褪到肩下,輕扳過我的身,視線立時膠凝在我肩後:「你果然是……」

想必已從雁里朵或是他的新妻那里得知他作為即莫尋的過往,以及茈承乾人盡皆知的體貌特征。他撫上那片梅花胎印,眼神驟深:「羲和的君主……孤怎會和你……」

雲桑的儲君,羲和的皇族,摻雜太多的政治因素,確是最不般配的情侶。只是個中曲折,一言難盡,我輕挪開他的手:「不管怎樣,我們是事實上的夫婦。但我只要是皇帝一天,就不能嫁你為妻。」

墨瞳驟起波瀾。我苦笑了笑,想要坐起身,他卻將我按回枕上:「你可知身作一國之君,為了一個男人,只身深入敵國,是何等愚蠢的事?!」

話雖如此,他神色微動,深邃眼眸如淵潭水,漸然清明。我點頭淡笑,承認自己不必扮傻,已然蠢得無可救葯:「君主不能感情用事,我果然不適合做皇帝呢。」

可惜已然坐上高位,既成事實,只有趕緊將這個令我失格的男人帶出險境。所以即使心中並不情願在他們夫妻二人的卧室纏綿,他俯□來吻我,終是未有拒絕,閉起眼,任他予取予求。卻在激盪銷魂之際,他驟斂欲念,平復著低喘,擁我側過身。心中略略失望,可立時了然他為何如此,淡淡一笑,纏摟上他的後背:「怕我像上回那樣受苦嗎?」

他抬首,不友好地睨了我一眼。我失笑,望著他紅暈盡染的臉頰,輕描淡寫地說:「比起我以前中過的一種劇毒,這銀蠆蠱算不得什么。」

雖不是值得驕傲的資本,可銀蠆蠱比起早年經過的各種苦痛,確是小巫見大巫。而見我毫不在意纏綿後接踵而至的痛苦,他些微詫異,幽邃墨瞳漸現憐惜,將我擁得更緊,卻始終未有進一步。令我反過來犯難,該就此作罷,還是……

不知為何,腦海浮現先前在神廟眼見的詭艷情境。如不是這個外表聖潔的魔女,我也不必冒險與老情人偷情。低咒了聲,在男子困惑注視下,我心一橫,按住他的兩肩坐起身,趁他驚大了眼,效仿那個教人恨得牙癢癢的另類公主,坐在他身上,主動掀起一場狂風暴雨……

「放肆的女人。」

□過後,已然只余皇太子記憶的他極其不滿由我主導,大男子□發作,翻身火辣辣地要了我一回,仍未消怒,俯身輕咬我的耳垂:「不過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迷住了孤……」醉瞳凝住我的面龐,淡漾柔情,「想到將來不能這樣隨心所欲地抱你,孤很不甘心。如果哪個男人膽敢娶你為妻……」

他優雅一笑,向下吻我鎖骨:「孤會殺了他。」

不若玩笑,低眼的剎那,一抹殺機自他眼中轉瞬即逝。我下意識寒顫,隨即窩火。即使明知他並非自願迎娶如花美眷。可管不住自己的口,負氣反詰:「不像殿下您那么好命,就快做父親。朕的皇嗣懸而未決,我們又不能成親,自然只有另找……」

「休想!」

他狠吻住我的唇,直待我喘不過氣,方才松口:「孤的女人,誰敢碰,孤就殺了誰!」

偶爾的相像與溫柔,令我忘記現在的他已非過去的即莫尋,一切皆按冷泉皇太子的思考方式。自然容不得其他異性染指自己的女人。即使我是羲和的女皇,也是如此,「你既要皇嗣,孤會給你。」

不待作答,他已進到我身里。心中反感他此刻的霸道,我忿忿推搡,可敵不過他的氣力,緊咬住下唇,怒瞠身上沉迷起伏的男子。他見狀,半撐起身:「是你自己送上門,孤自無推拒的道理。而若羲和女皇孕育我雲桑皇族的血脈,將來……」

「啪!」

我竭力忍下心中的屈辱,狠狠甩了他一巴掌。他不怒反笑,低身更用力地擁緊我:「孤雖是亡國儲君,可孤的驕傲還未亡失……」親吻我的臉,聲如幽潭靜水,清凌寒冽,「你是孤的女人,誰也別想奪走。」

不甘沉郁的口吻,極似當初對我求之不得的另一個他。我怔住,攥緊的雙手終是頹然垂在身側,默然承受他隱怒炙灼的索求,臨至頂點的那刻,猶如利刃穿身,瘋狂的激情與噬人脊髓的劇痛一並迸發。我只麻木以對,無神望著眼前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兩肋間的痛楚漸重。

「……承乾?!」

我雖未形於色,可他即刻察覺我的異樣,立時側過身去,將我圈在懷中,目露懊悔:「剛才孤說的是氣話,你莫放在心上……」

我自然曉得。因為他是高傲的冷泉皇太子,不屑利用自己的親骨r,達成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苦笑了笑,我埋首在他胸膛,答非所問:「別叫我承乾,我不愛聽。」

即使忘記我來自異世的事實,可我仍希望他像以前那樣叫我的真名。半抬起頭,看向滿臉惘惑的男子:「悠然。私下你就這么叫我。」

雖不解我為何排斥承乾這個名字,可他未有深究,淡淡點頭:「悠然。」

隨即擁緊我,即使心知肚明並不緩解我此刻的痛苦,仍不間斷地柔撫我的後背。頗無措地搜腸刮肚,給我講他記得的那些雲桑大內里的逸事。雖說盡是一些令人無語的冷笑話,可因是知曉他過去極少提起的童年時代,我會心笑著,似無盡頭的痛苦也隨之漸輕。

「不論即莫尋,還是冷泉……」

反擁住他,我印上他的唇:「都是好男人呢。」

他微微一怔,眼漾清波,探舌深吻住我。因是太過瘋狂的一天,在這溫柔的纏綿中,我意識漸遠,恍惚間,似聽得他說:「你莫要在意二公主,她與孤並無……」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小朱同學,息怒啊,息怒,隱情隱情,小朱同學沒有真正地背叛後話聽不真切,他也無須解釋詩娥羅不過是雁里朵強加給他的妻子。不論如何,他們已有一個孩子,就像我的百合,已是永世斬不斷的羈絆。

腦海飛掠女兒還是嬰孩時的模樣,我晦澀笑笑,有些茫然將來和百合團圓後,如何解釋發生在雙親身上的種種變故。嘆氣閉眼,在他懷里睡了過去。直待月上中天,方才醒轉。他仍在身邊,見我已可輕松對他微笑,舒展緊鎖的眉頭,柔吻我的面龐,正當沉浸在這蠱惑人心的溫存時,門外忽然傳來雁里朵與詩娥羅的聲音,才意識我們二人獨處得太久,不但引起他新妻的懷疑,甚至惹來那個麻煩的公主。額頭不禁沁出一層冷汗。雖說我才是被人奪愛的一方,可若是被他名正言順的老婆捉j在床,便是功虧一簣。

慌忙推開莫尋,下床穿衣。可身邊的男子卻是不緊不慢地坐起身,神色冷淡地看向反鎖的門。出乎意料,姐妹二人起了內訌,便聽門外一陣激烈的爭執,繼而雙雙離去。我怔了怔,飛快理妥衣容,走過去半拉開門。回廊里已無一人,下意識松了口氣,困惑看向鎮定自若的莫尋。他微一笑,淡淡說道:「早上你逃走後,孤告訴二公主,你是孤在羲和的發妻,伺機進宮救孤,所以……」

話音未落,我已怒氣沖沖地將他撲倒:「你要壞我多少事才甘心?!」

亂吃飛醋,害我被迫深入龍潭虎x。現在更好,連沒名分的糟糠身份也曝了個光,我瞪眼瞠他,不知該給這盡會添亂的皇太子殿下一記狠拳,還是哀嘆懷念過去謹慎穩重的大木頭。

深吸了口氣,望著笑得優雅得意的男子,我終是放棄閉眼。但轉念一想,既知我千里尋夫,詩娥羅自可猜到團圓後的那檔子夫妻事。可這幾個時辰下來,不見她來打擾,甚至為我們引開雁里朵……

輕抿起唇,思來想去,惟有歸因這位碧翡王女寬容大度。不禁慚愧適才以小人度君子之腹,我默然起身,恍若未聞身後男子的輕喚,徑自出屋,卻在拐角處,見到一雙姐妹正在前方回廊冷然對峙。雖曾聽說雁里朵對這王妹極其寵愛,可許是莫尋的緣故,兩人爭鋒相對,雁里朵時不時瞥向詩娥羅小腹的嫉恨眼神,更是似曾相識——茈堯焱,那個我竭力忘卻的男人,在初次逢面時,就曾這般深惡痛絕地看我與蒼秋未出世的骨r。下意識一顫,我隱在拐角,緊張地注視那個和他一般瘋狂的女人。果如我所料,她眼中殺機漸深,抬起手,作勢要打詩娥羅耳光。可依那隱現癲狂的眼神,怕是要借機加害自己的胞妹。未有深想,我聲嘶力竭地慘叫出聲,令雁里朵生生滯了動作,愕睇呆傻小廝抱著頭,直直沖向同樣驚怔的妹妹。

「嗚嗚嗚……」

難得糊塗是為不錯的處世之道。這等危急情勢,裝傻更是絕佳的保護色,一頭鑽入詩娥羅懷中,佯作驚恐,瑟瑟發抖地指向拐角。並趁雁里朵移眼,飛快朝詩娥羅使去眼色。她一怔,隨即會意,感激地沖我一笑,開始對牛彈琴地安撫,直待那位若無其事的皇太子悠悠出現在我們視線,我立刻躲到詩娥羅背後,越發大聲地嗚咽。

「他還是個孩子,您又何必嚇他呢?」

面對嬌妻的嗔怪,莫尋不以為然地挑眉:「他是孤的奴仆,孤愛怎么調教,就怎么調教。還輪不著你教訓。」

雖知做戲,可睨著大男子□十足的皇太子,我翻了翻眼,即聽另個假仁假義的女人打起圓場:「駙馬若是不滿這個使喚小廝,我明日便命人另外物色一個。」

「不必。」

慵慵瞥了我一眼,莫尋淡道:「傻歸傻,但作弄起來頗是有趣。孤已經想了好幾個點子,明兒個繼續,所以不勞公主費心。」

儼然將我當作m,任他這個s欺負。我側頭扯嘴,兩個碧翡王女估摸也被皇太子殿下的s宣言給嚇著,尷尬賠笑。但又聽皇太子殿下漫不經心地問那位長公主殿下為何深夜造訪,回首便見雁里朵笑容微僵:「詩娥羅有了身子,我很惦念,特地前來探視。」

到底是戴慣假面的聖女,睜著眼睛說瞎話。我不屑暗嗤,莫尋許亦察知姐妹間微妙的氣氛,唇角輕勾:「既知孤的愛妃有了身孕,長公主適才在寢居外大起爭執,實在有欠妥當。」

故意強調愛妃二字,將責任一股腦推在雁里朵的頭上,令得聖女公主神情微變,眼中嫉恨更深。可仍竭力維持風度,柔聲笑道:「今夜前來,也是聽說駙馬一天未有出房。後來聽詩娥羅說你蠱毒發作,擔心不已,所以想進里瞧瞧。可被她攔下,一時心急,所以……」

「男女授受不親。」

莫尋冷淡打斷這頗若傾訴衷腸的解釋,「尤是長公主身作巫司,不可隨意進男人的房間。而孤是您的妹夫,您更該避嫌。」

當著詩娥羅的面,毫不留情地嘲諷她。雁里朵笑容盡失,死死盯著對她冷漠寡情的男子:「你非要這樣對我說話嗎?你明知……」

「當初是長公主孤與二公主成婚。」

漠睇惱羞成怒的女子,墨瞳隱現恨意,「孤順您的意,與二公主修成正果,您又萬般不滿,三天兩頭地造訪,令孤困擾不已。且請容孤直言,您真是個難以琢磨的怪女人。」

總算明白那位特立獨行的甘州州牧為何與他惺惺相惜,原是有條深藏不露的毒舌。我干笑嘆服,雁里朵面色鐵青,咬了咬唇,破罐子破摔,怨毒瞠向無辜牽連其中的胞妹,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通,直待事後,我才知她原話:「你愛的人不是那個賤民出身的侍衛么?為何你們當真做了夫妻?!報復我利用你么?!你說啊——」

盛怒中,雁里朵伸手去掐詩娥羅的脖子,可未近身,莫尋已然橫亘在兩人之間,抬手將失態的王女重重推開:「請長公主自重。」

見心儀的男子一味袒護詩娥羅,跌坐在地的雁里朵羞憤交加:「即莫尋,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如不是我對你有情,你早像那些低賤的男奴一樣,關在我的神廟,每天爬到我腳邊,求我要你!」

遂聽一聲冷笑。莫尋微抬起下頜,冷傲睥睨雁里朵:「就算蠱毒發作而死,孤也不會跪在一個女人腳邊。再說孤和二公主成婚,不是為了激怒孤的舊情人,她為孤出兵嗎?」

果如我所料,我清冷一笑。雁里朵則是怔在原地,許曾嚴令詩娥羅,不准告訴莫尋他的前塵過往,憤恨瞠向躲在丈夫背後的妹妹。雙方對峙許久,她一聲凄涼輕笑,扶膝起身:「誠然,我確是為了茈承乾出兵,才將詩娥羅許配給你。但沒想到你們當真有了夫妻之實……」

直到後來,我才知雁里朵原先的打算,只是做戲給我看,等到目的達成,便對外宣稱莫尋已死,繼而納入自己的後宮,成為她的枕邊人。可沒想到莫尋和詩娥羅假戲真做,令她妒火中燒,可又舍不得處死自己難得動心的男子,甚至不顧尊嚴,低聲下氣地說:「詩娥羅心中另有所愛,她委身給你,不過報復我拆散她和那個賤奴,不是真心對你……」面帶絕望的哀柔微笑,她走過來扶上莫尋的臂膀,「你不必放下你的自尊,做我的男奴。我也不會再用銀蠆蠱來你。甚至往後你和詩娥羅做真正的夫妻也無妨。我和她一起服侍你,只要你……」

「夠了!」

毫不留情地推開雁里朵,他轉過身來,連帶粘在妻子背後的弱智小廝一起摟入懷中,「孤有一妻,已然足矣。請長公主莫再糾纏,也莫要自毀前程,最後淪作國人的笑話。」

若讓碧翡人知曉他們的聖女公主這般寡鮮廉恥,便會引發一場信任危機,奪我羲和南疆的美夢自然隨之破滅。莫尋面帶諷笑,冷望不擇手段將他拘在身邊的碧翡王女。雁里朵則神色晦敗,怔然良久,忽得輕嗤出聲:「貞女巫司……呵……」

似若嘲諷自己注定一生孑然的命數,她仰天長笑:「枉我真心相待,到頭來都是一場空。男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

望著癲狂的雁里朵,想起樂山說過長姐年少時曾為一個寧海國的細作傷得極深,心中滋味難述。她的親妹詩娥羅更是惶憂交加,張口欲言,可見莫尋搖頭,終是噤聲,悵望失常的長姐狂笑而去。

「如此一來,姐姐也許不會再善待即大人了……」

當回廊只剩我們三人,詩娥羅不無憂心地說。莫尋無謂輕哼,淡冷一笑:「只要羲和女皇不出兵,她尚不至拿孤如何。」

只對新老婆交代我是他的糟糠妻,未有泄露最了不得的身份。我暗暗舒了口氣,抬頭卻見詩娥羅對我友好微笑,心中驟生頗微妙的負疚感,嘿嘿干笑了兩聲,正是尷尬,一只狼爪不合時宜地搭上我的腰際:「夜深露重,進去說話。」

看見自己的丈夫毫無顧忌地與糟糠卿卿我我,仍然淺笑吟吟。我無語望著面前的碧翡公主,因是掰不開狼爪,只得任由全然恢復本性的皇太子殿下摟著,極汗顏地回到那間凌亂的屋子。

「我……」

「今後即大人和夫人就住這間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