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2 / 2)

天堂眼 未知 6271 字 2021-02-25

校長滔滔不絕地談他的整個教學計劃,不斷重復著說臨終前要好好輝煌一把,拼了老命也要把學校的升學率搞上去,絕不能臨陣脫逃,一定要讓上面的領導和他們一起最後集體高唱升旗典禮。林夕陽恍惚中聽校長說學校馬上有一場大的人事變動,這場變動會成為烏堡鎮的轟動事件,就看林夕陽配不配合了。臨退休前一定要把這件好事積極促成,以免留下終身遺憾。

說完這句話,校長突然有意識地停頓下來,電話那頭的噪音猛地戛然而止,好像他把含在口中的胡蘿卜突然吐在了地上。他停頓了很久,蓄意等待林夕陽做出積極響應。

這個女人墜入了五里雲霧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壓根也沒有弄明白校長話里的意思。她感到校長半夜十二點多還給她打電話,這讓她有些意外。潛意識中,她感到一絲危險正透過黑夜的冷漠在向她一步步近,使她在黑暗中喘不過氣來。

校長嚴肅地咳嗽了幾聲,這幾聲咳嗽清晰地傳入她的耳膜,在她的心臟上狠狠地敲打了幾下。好像剛才沉默的那一會他趁機給機器抹上了潤滑油,這會用起來特別順手。林夕陽太熟悉他的咳嗽了。她知道,這幾年來,校長在學校的威嚴就是通過咳嗽表達出來的。按慣例,這就是一道命令,非如此不可的命令,每個人都必須絕對執行,盡管有時執行起來時讓人毛骨悚然,但不執行的後果更加令人不堪設想。

校長終於停止了咳嗽,他繼續保持不動聲色的語調說,為了你,我得罪了學校所有的人。我要讓我付出的一切一定得到有價值的回報,而且這個回報是有血有r的,是我迫切希望得到的,是別的任何東西都不可以替代的。他吸了一口煙,把煙霧直接吹向天空,吐停頓了一會,又說,我想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林夕陽跌坐在地上,兩只眼睛惶恐不安地在黑暗中轉動,惟恐從黑暗中s出一顆子彈,身體被打了「手槍」後鮮血噴s到天花板上。校長又大聲地咳嗽了一聲,這聲咳嗽不僅在提醒她,而且在發布不可抗拒的命令:天上沒有掉下來的餡餅,她必須要為她目前得到的好處報恩了。校長簽的字是要有回報的,否則他何必辛苦那只手。這是生活中處處可見的一種情感互動形式,一種人之常情,她必須遵守,否則太不符合社會游戲規則了。

林夕陽握著話筒不知如何是好,她有氣無力地思考著如何把問題合理解決。看來校長這次是有備而來的,他等待了這么久,就是為了這一刻。這個女人提心吊膽的事終於在這一天不可避免地到來了。黑暗中,她睜大了一雙急劇顫抖的眼睛。

長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看來他要把問題直截了當地給這個愚蠢的女人說出來,否則他給她的恩惠就白給了,他怎么能白給人恩惠呢?這絕對是不可能的。她必須為此付出一點代價,這個代價就是:把r體呈現上來,老老實實地擺在案板上,讓他隨心所欲地享受它。他覺得這個要求一點也不過分,因而語氣就顯得更加理直氣壯。他說,我現在就在你們學校的賓館里。這個賓館怎么建得像座公墓,我一個人在這里很難受。

現在幾點了?話筒差點從她手中滑落,這個女人終於軟弱地開了口。她看了看鬧鍾,時針正好指在十二點三十分。她突然兩腿一軟,身體軟倒在床板上,她說,太晚了。

還不晚,現在正安靜,很方便兩個人說話。校長的聲音很堅定地從那邊傳過來,中間夾雜著令人窒息的咳嗽,他又說,你現在就過來,我們說說話。

林夕陽驚跳著從恍惚狀態中驚醒過來,渾身出了一身冷汗,她馬上預感到將要發生什么事,而且這件事就迫在眉睫。她的頭轟地一聲炸開了。這一切會成為她半夜從夢中驚醒過來的恐怖鏡頭,並且它將伴隨她一輩子。這一次她不會那么幸運了,他蓄謀了那么久,這次肯定會改變策略。他也不是好惹的。

我已經上床睡覺了。林夕陽發現校長這次再也不會善罷甘休,現在她的命運將受到最嚴重的挑戰。一想到要回到閣樓去,她渾身就直冒虛汗。她看了一眼空盪盪的房間,掛著白色蚊帳的空盪盪的六張床像六個懸在半空中的水晶棺材,在空中直搖晃。

馬上從電話那邊輸送過來的憤怒混同深夜的恐懼急遽地拽住了她,校長突然發出一連串令人窒息的咳嗽,他不停地咳,從胸腔里直竄出來的咳嗽聲幾乎把這個軟倒在床上的女人再次擊倒。

林夕陽握緊話筒,腦海飛速運轉著,要是能在急迫中想到兩全其美的辦法就好了。過了好久,她終於在黑暗中抓到了幾個可以讓她喘息片刻的字眼,她說,校門口有一家很不錯咖啡廳。

我對那個苦東西不感興趣。校長咆哮起來,那個鳥東西有什么好喝,又苦又澀,還要那么多鈔票。

那就喝茶。林夕陽從驚慌中緩過了一點神,自認為這是個兩全其美的主意,她忍不住在黑暗中吁了一口氣。

喝茶還用得著去那里找罪受嗎?校長顯得很激動,他費盡力氣想給人一種威風凜凜的形象,但鴨公嗓子陡然變得又尖又細,像是被突如其來的興奮沖昏了頭腦,又像是被即將到手的勝利弄得不知所措,這使得他的形象大打折扣,他繼續尖細著嗓子說,這里像公墓一樣令人難受,那只有我到你這里來啦,我帶了茶來。

校長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沒有給人留下任何回旋的余地。林夕陽頹唐地坐在床上,怔怔地想了一會,走下床,在狹窄的過道里來回走動。鬼魅的燈光把搖搖晃晃的女人的身影拉得又細又長,如冬天里一棵營養不良的枯木,寒風正在一點點地搖撼著它,把它弄得東倒西歪。她一直惶恐不安地盯著房門,這扇腐朽不堪的門因為年歲已久,開關門的時候總是發出讓人難堪的咯吱聲。呆會,校長就要從那座公墓里走來,穿過這扇門,讓她服從不可抗拒的命令,她繳械投降。

現在她穩穩地坐在板凳上,被雙排扣的夾克衫裹得嚴嚴實實的女美術教師把手放在膝蓋上,准備接受命運的審判。清涼的月光灑在桂花樹上,那些花都開過了,枯萎的香氣還殘存在枝椏間,一陣風飄過來的時候,還隱約可以聞得到那似乎不是桂花的香味。林夕陽想,作為短暫的人生經歷,這種味道將永遠留在她記憶里了。

那副茶色眼鏡是大街上算命先生常戴的那種,它恰到好處地掩蓋了鏡片後面的真實年齡,而且通過鏡片折s出來的光芒過濾了緊張,因而顯得更直接了。校長干脆把白頭發剃光了,那個發套全是進口的人造纖維,摸上去有些質感,但絲毫沒有動感,整個都是僵硬的,和他臃腫的身體很協調。校長發現自己不再年輕了,於是,他用上了道具,變色眼鏡和假發的確讓他看起來年輕了不少。但因為目標太明顯,林夕陽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校長氣喘吁吁地跌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直喘粗氣。在拼命的呼氣與吸氣中,他突然聞到了一股動物燒烤過的香味,這股好聞的氣味直往她鼻子里竄,他張大嘴巴。

我聞到了烤鴨的香味。校長喘息著,因為肚子太大了,他要林夕陽拿一個凳子來,給他肚子一個座位。你這里有烤鴨?

香味是從那邊傳過來的。林夕陽隨手往窗外一指,縮回來的手放在眼睛上,她故意使勁揉雙眼,手趁勢在頭上狠狠地抓了兩把,每只手上都抓下來一把頭發,其他的頭發朝天空直直地豎起來,顯得更加凌亂不堪。因為飢餓,她現在手無縛j之力,除了對自己的頭發表示出刻骨的仇恨外。過後,她有氣無力地說,我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什么?校長邊洗臉上的泡沫邊乜斜著眼睛看她,他看著女人亂糟糟的頭發,這個女人怎么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了。

學校沒有安排多少課,老師像走馬觀花似的。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校長用手勢打斷了。

這只是個過場,最終結果是拿文憑。校長示意她倒了一杯熱水,他接過杯子時小指頭趁勢在她手背上敲打了一下,然後朝林夕陽意味深長地一笑。他放下杯子,閃身進了洗手間。

昏暗中傳過來的曖昧的笑像一條耷拉在身上的毛毛蟲,讓人渾身直起j皮疙瘩。林夕陽趕緊喝了一口水,感到一個堅硬的東西磕碰了一下她的牙齒,粗糙的茶葉上穩穩地坐著一個還沒有泡軟的羅漢果。她在羅漢果的多次撞擊下,頭腦逐漸清醒了。

嘩嘩的水聲混合著歌聲從洗手間里有節奏地傳來,老家伙竟然忘了關門,或許他根本就不想關,關門太瑣碎了。林夕陽開始坐卧不安,她想急切地從這里逃逸出去。對她這樣的人來說,命運掌握在自己手里,一定要握緊方向盤的兩只手,要按自己設定好的方向有條不紊地走下去。

校長一絲不掛地從洗手間里走出來,他嘴里哼的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他要得意地把這首歌哼完,這可是他最拿手的好戲,每次在關鍵的時候就露一下臉。自從當上校長後,他從來沒有失過手,他對眼前的獵物信心十足,多年的成功經驗告訴他,她已經坐穩腳下的位置,還在積極地求上進。如果她想進一步往上爬,必須借助外界的力量,而他就可以給她提供這種的力量,這就要看她怎么施展她的能耐了。

校長的臉上擠滿笑容,他等著這個女人使盡渾身解數去激活他身上的每一個零件,把他身上的零件一個個拆下來放在高溫下烹煮,讓它們在月光下盡情地舞蹈一番,然後再把它們組裝好,他要是盡興了,那么她就可以高枕無憂地坐上時代的車輪在地球中心飛速旋轉。他說,你上次說一個安全套就可以解決,我們可以省略這道工序,直接開始。

林夕陽喝完水,剛一抬頭,赤ll的校長把她嚇得尖叫起來,一p股重重跌倒在地板上,渾身的寒毛一根根倒立起來,她驚恐萬狀地看著朝她一點點近的校長。那一刻,她突然間鎮靜了下來,想即便是死,她也不能讓他的y謀得逞。

林夕陽的舉動引起了校長的強烈不滿,但他很有風度地克制住了自己,這是他久經沙場訓練出來的,要不然這幾年的領導就白當了。他及時改變了策略,停止了主動進攻。他把笨重的身子砸向床,床在他的重壓下在空中兀自彈跳起來。校長的身軀跟著床在空中彈跳了很久。然後,他把頭轉向她,目光死死地盯著這個由於把雙排扣扣死而露出纖細腰身的女人,他咂咂嘴,過來,你干嗎還站在那里。

趕緊穿上衣服,你知不知道你的r很丑。林夕陽氣得渾身篩糠一樣地抖動,眼睛憤怒地盯著校長。

校長的臉逐漸變成了醬紫色,他輕蔑地看著在他面前抖成一團的女人,舌頭嘖嘖地發出一連串令人難受的怪響,以此來表示他連續不斷的蔑輕。他的表情讓人絲毫不懷疑他面前站著一個不合時宜的怪物,這頭怪物正在撩撥他,激怒他。蔑視了很久,舌頭有些僵硬了,他揚起頭,目光正好從高處輕而易舉地落在女人身上,像看著一個裂開了一道口子的垃圾袋,袋子正在往外冒腐爛的酸水。幾句他控制了很久的話終於忍不住從舌尖上如熱浪一樣翻滾出來,他慢騰騰地說,聽說你搞了一個大學生?

林夕陽感到自己千方百計掩飾的傷口被人晾出來了,一把冰冷的刀子在上面突兀而放肆地切割著。她抬起頭來憤怒地看著校長。

你那樣做毫無意義,他根本不能給你帶來什么。校長毫不掩飾他的鄙夷,當著她的面把他的假牙晾出來。現代人還是現實點。

請你閉嘴。

他說,你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都變成什么樣子了,像一個從精神病院里跑出來的瘋子。

校長的話刺激了這個渾身發抖的女人,她跳起來,准備趁此機會沖進洗手間,但她還沒來得及邁動雙腳,就被校長嚴厲的聲音喝止住了,你干什么去?

我去照照鏡子。林夕陽轉過身,厭惡地看著床上那條蟲子。她說,看看我現在是不是很難看,看看我現在有多難看,是不是看著像廁所里的蛆蟲一樣惡心,能把人活生生地惡心死。

你還真照啊。校長的大手掌堅定地朝她揮過來,過來,你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

你的前途在我的手里,除非你想親手毀掉它。

林夕陽看著他,她沒有動,也不敢動。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這一會,前進一步或者後退一步都是致命的關鍵,盡管都和她的前途緊密相關,但林夕陽現在思考的,卻還是可笑的精神和r體問題,前進一步粉碎了她的r體,但挽救了她的事業,後退一步可能會毀掉她目前的事業,但絕對犧牲了她的r體。這兩種結果都不是她願意看到的。對她來說,要是能兩全其美就好了,但很顯然,那是不可能的。

現在她明顯地感到,作為交易的r體擺在面前,閉上眼睛很容易,但實施起來怎么就那么困難啊。昏暗的燈光下,慘白的床單發出刺眼的光芒。她試著閉上眼,腳艱難地朝前跨進一小步,她驚喜地發現閉上眼睛走路其實不如她想象中的那么沉重,它可以把視線之外的一切東西都阻隔起來,房間里空無一物,這樣交易就很容易在黑暗中達成了。但在跨出第三步的時候,她被床的一只腳絆住了。她軟弱地歪倒在地上,這一歪倒幾乎明白無誤地顯示出,躺在床上的男人失敗了,盡管他已經躊躇滿志地張開了雙腿。

林夕陽站起來拔腿就想跑。但校長不容許自己失敗,他從床上騰地一下彈跳起來,一只大手掌就勢緊緊地抓住了她的胳膊,他的手像一只堅硬的金屬手銬,銬住了一個正要逃跑的女人。

這時候的校長更像一頭犟牛,他已經失去了控制力,非要把腳下的土地犁開一條縫不可。他把林夕陽拖到床上,配合自己的四肢鉗制住女人不斷撲騰的翅膀。他知道,再較量下去,女人終究不是他的對手。他看著身子底下拼命抵抗的女人,這個裂開口子的垃圾袋開始往外直冒垃圾了。兩個人在黑暗中發出背道而馳的聲響,這響聲就像兩條皮鞭抽打著寂靜的黑夜,把黑夜的寧靜與美好攪得昏天黑地。

林夕陽拼命反抗,她聞到了酒氣,整個房間膨脹著校長口里噴出來的酒氣和他毛孔里散發出來的老人氣。林夕陽發現自己逐漸處於弱勢,積攢的力氣被一點點地耗損了。她把頭撇向一邊,在絕望閉地上雙眼的那一剎那,突然驚訝地發現每個窗戶都敞開著,從d開的窗口s過來幾雙色迷迷的眼睛,那些在黑暗中閃著恐怖寒光的眼睛津津有味地看著屋里發生的一切。

林夕陽對著黑糊糊的窗口拼命叫起來,她往外使勁推著校長沉重的r身。校長瞅著空隙看了看窗外,突然訕笑了一下,他喘著粗氣說,這沒有什么,讓他們看吧。林夕陽哭起來,身體怎么也不配合。校長惱火了,他嘟噥著,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誰想看就看吧,讓他們都羨慕我。他已經被這個女人撩撥得暈頭轉向了。他出門時吃了一整粒偉哥,為了這一刻他等待了很久,他早就等得不耐煩了,這次准備好好大干一場,不大干一場他就覺得太虧了。他打定主意,一定把施舍給她的好處加倍地贖回來。但現在他清楚地意識到,對這個已經俘獲到的獵物絕對不能再掉以輕心,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再次僥幸逃脫。

林夕陽夾緊兩條腿開始對身上的r身進行捶打,她艱難地抬起腳尖,踢他的p股,邊踢邊哭,兩只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