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部分(1 / 2)

八表雄風 未知 6086 字 2021-02-25

一個勁裝大漢見y陽童子龔勝進來,立刻躬身行禮,並且迅速去打開鐵柵上的鎖頭。

龔勝推著史思溫,一直走入去。第二道鐵柵及第三道鐵柵相繼打開,於是史思溫獨自走入地牢。

那地牢有兩丈大小,角落堆著不少干草。鄭敖一直在門口瞪視住外面的人,史思溫叫他一聲,他只苦笑一下。

y陽童子龔勝分別向那三個守卡的人低聲囑咐幾句話,便揚長而去。

那鋼門砰地一聲,關閉起來,跟著鎖頭滴答一響,全部鎖上。

史思溫以傳聲之法,道:「鄭師叔請到角落來,小侄不但功力未失,而且還能替你解開禁制。」

鄭敖也是個極老的江湖,聽他以傳聲之法說話,便知道他這等小心,必有用意,於是踱到屋角。

史思溫迅速地伸手連拍他前後心三處大x,並且聚功掌上,抵住他命門x上,助他運功行氣。片刻間就撒手走開,由得鄭敖自個兒調運真氣。又用傳聲之法道:「我雖只學了自行解禁秘法,但自救與救人原是一理,加以得到白梅郡主再行指點,所以我有這把握。」

過了一陣,外面傳來鋼門開啟之聲,跟著便是鐵柵移動之聲。史思溫和鄭敖坐在草堆上,留心地傾聽這些響動。

第二道鐵柵也打開了,有人走到第三道鐵柵之前。史思溫冷冷道:「酒門漸,你可是想來殺死我們?」

西門漸高大的身軀,擋住大部份燈光。他獰笑一聲,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史思溫道:「隨便怎樣都可以,我只要問你一句,那就是我師母怎樣了?」

西門漸哼了一聲.道:「她很好,你知道我不會傷害她。現在輪到我問你,仙人劍秦重和你們在一起有多久了?」

史思溫略一沉吟,鄭敖答道:「還不到二十天,怎么樣?」

史思溫故意啊一聲,表示如有所悟。西門漸道:「這么說來,還須一段時間才曉得了。」史思溫大聲道:「曉得什么人難道你懷疑我們傳染上那大麻瘋絕症?」

西門漸冷冷一笑,回身走出去,可是鐵柵和鋼門都沒有關閉的聲音。

過了一陣,又有步聲傳來,不久就到達鐵柵門前。史思溫驚道:『師母,你也來了。」朱玲望一眼正在推開鐵柵的y陽童子龔勝,應道:「是的,我也覺得很奇怪。」

史思溫走近去,施展傳聲之法,問道:「龔老,我們可不可以趁此機會沖出去?」

y陽童子龔勝低頭上鎖,卻聽到他傳聲答道:「不行,教主他們都在外面。」

史思溫只好退回屋角,朱玲也走到他們旁邊。三個人側耳聽著鐵柵一道一道的關上,最後便是那道鋼門沉重的響聲。

史思溫迅速出手,拍在朱玲x道之上,然後又助她行功運氣。

魔劍鄭敖大步走到鐵柵那邊,向外面吐一口唾沫,粗聲罵道:「混蛋,躲在這旁邊鬼鬼祟祟的干什么?總有那么一天老子宰了你。」

那玄y教徒往後閃避不迭,似是十分懼怕他吐出來的唾沫。

過了一陣,三個人並排坐在草直,低頭商議。史思溫道:「弟子想不出還有什么法子可以出得了最後那扇鋼門,除了等候輪班的人替我們開啟。」

朱玲道:「有一點必須考慮到,那就是輪班之人與這里的人聯絡暗號是不是仍然一樣?假如有所變更,我們心機就白費了。這是一。

其次我們必須想好萬一在我們設法打開鐵柵出去時,被他們發覺,發出警報,在這種情形之下,如何處理?這是二。還有就是縱然出得外面那扇鋼門,但如何能脫身出困?這處地下秘巢乃是昔年公孫先生花了極多心血建造而成,不比等閑。如若無人指點,就算出得鋼門,卻可能自投另一陷阱。那時節不但我們安全難保,連那一位改邪歸正的人也必遭受牽累。」

魔劍鄭敖道:「到底還是你心思細密,不過顧慮這么多的話,那就一輩子也別想出去啦。」

朱玲道:「你過獎了,不過說到顧慮太多這一層,我認為不得不如此,而我們盡可能設法解決,到了不能解決時,那也只好由得它而冒點兒險,是也不是?」

她話聲一頓,見他們都沒言語,當下又道:「我又想起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們目下陷身在龍潭虎x之中,想闖出去,必須同心協力。假如彼此之間有一點兒不信任,往往就出岔子。鄭大叔近來好像對我生出誤會,只不知是什么事?當著思溫在此,你可以說出來么?」

鄭敖哼一聲,面上登時寵上一層嚴霜,摸出那塊破布,丟給她道:「這是什么?」

朱玲取起來細細一看,道:「噫,這是我衣袖上扯破的一塊,但這是什么意思?」

鄭敖面色更加難看,想了一想,道:「你若果讓我掌勢罩住你後心大x,我就與你談一談此事。」

朱玲毫不遲疑,背轉身子。魔劍鄭敖老實不客氣,伸出手掌,按在她後背心上。這刻他只要掌力一發,就可把她震死,誰也來不及挽救。

史思溫心中大凜,道:「鄭師叔千萬不可魯莽。」

魔劍鄭敖哼了一聲,道:「我會小心行事,你走開一點兒。」

史思溫只好移開數尺,鄭敖又道:「本來此事應該由軒中親自處理,可是目下我們能不能生出此間,尚不可知。所以假使有什么事的話,我只好代石軒中把你處決。比在最後通通死在鬼母手上,雖然同是死掉,意義卻不相同。」

朱玲平靜如常地道:「現在請你說吧,我相信一定是誤會。」

鄭敖道:「好,仔細聽著。當日在菩提庵,你忽然失了蹤,我們都出動去找。最後你翩然歸來,我只問你一點,那就是你可聽到石軒中和我的聲音?」

朱玲頷首道:「有,但那時我x道被制,已經無法回答。」

「哼,你也說出來了,你可是在那石谷底的石d之內?」

「不錯,我和秦重都在里面。」

「若然我沒有拾到這塊破布,得知你曾經在d中,你自家永遠也不會說出來,是不?」

她點點頭,緩緩道:「不錯,我不會說出來。」她稍為一嘆,跟著解釋道:「以我的判斷,當時秦重的確不懷好意,把我騙到石d,又利用地勢點住我x道。後來一聽軒中的聲音,他不知何故又把我放開,但要我答應不將此事告知軒中。所以我一直都不說出來,而且我堅信一點,那就是若然軒中在d中拾得這塊破布的話……」

她又略為停頓,鄭敖和史思溫都不曉得她要說什么,因此微覺緊張地側耳聆聽。

「我堅信軒中絕不會懷疑我,他也不會向我提起此事,不知你們信也不信?」

鄭敖的手掌緩緩縮回,喃喃道:「我也不知道相信不相信?反正以後我不管啦!」

朱玲轉過身子,面對著他,柔聲問道:「你可不是服氣的話吧?

你還懷疑我么?」

她那張艷麗的臉上,籠罩著純潔的光輝。鄭敖但覺目眩神搖,無法平視。不知不覺嘆了一聲,「對不起,我一向都想錯了。」

第19章尼庵煉丹伏郡主

三個人開始密商逃走一事,過了一陣,史思溫過去坐在鐵柵旁邊,朱玲和鄭敖則分立在兩旁牆邊。等了一會兒,史思溫突然一揚手,冷風激s出去,外面那個玄y教徒本來一直瞧著他,這時剛一轉眼,那縷冷風已擊在身上,登時雙眼一翻,昏厥不動。

朱玲疾縱過去,輕巧地打開那鎖。史思溫運足內力,無聲無息地推開鐵柵,隨即就疾逾閃電般縱向第二道鐵柵。

他手中捏住幾截稻草,隨手一揚,外面第二道關卡的玄y教徒立時失去知覺。

鄭敖急急開鎖,他手法不及朱玲輕巧,因此不慎弄出一點兒聲響。

最外面的那個玄y教徒本來已在一邊休息,聞聲響起,走到鐵柵處瞧看。

魔劍鄭敖心知鎖上的聲響,勢必驚動那玄y教徒,目下唯一的機會,就是立即把鎖打開,讓朱玲史思溫縱出去,以暗器急襲那玄y教徒。但他越是著急,手指越是不夠靈活,以致末能立刻打開那鎖。

史思溫心中之急,也是難以形容,揚手s出掌心的半截稻草桿。

此時兩下相距足足有兩文以上,史思溫雖是功力十足,將那極輕的稻草桿施展得有如真的暗器,可是到底相隔太遠,加上當中有兩道鐵柵隔住,不易取准。那玄y教徒身手不弱,疾地縱閃開去。

只見他縱到牆邊,伸手去拉那條報警皮帶。史思溫眼中急得冒出那玄y教徒手指方一沾到皮帶,突然冷風襲到,手背上一陣劇疼,登時整條手臂無力地垂下。

他低頭一看,手背業上已釘住一支金針,那外深深沒人掌背,只露出一點點在外面。

這在命金針不用說出知是白鳳朱玲的拿手絕技,朱玲近年來功力大進,所以目下雖然相距兩丈四五以上,那支金針仍然勁疾有力。

那玄y教徒並非弱手,百忙中轉眼一望,剛好見到鄭敖已把鎖頭打開。

他立刻迅速地倒向地上,趁著一倒之勢,用那只未曾受傷的手抓住皮帶,猛烈地扯動警鈴。

這一瞬間,朱玲和史思溫都到了第三道鐵柵,已經距離那玄y教徒半丈左右。

朱玲怒哼一聲,玉掌一揚,七八點金光電s出去,那玄y教徒如何能避得開?慘叫一聲,登時斃命。

這第三道鐵柵的鑰匙是由史思溫負責,他迅速地打開鎖頭,推開鐵柵。

三個人都走到最外面的石室中,魔劍鄭敖跌足道:「事情都是壞在我手中,若果我不驚動這廝,那就穩可以脫身出困了。」

朱玲道:「目下警報業已發出,我們唯有僥幸冒險了。鄭大叔,你快點兒進去。」

此時在鬼母秘室中,警鈴長鳴。西門漸跳起來,道:「發生事故啦!」

一語未畢,警鈴復又大作,這次竟是兩鈴齊鳴。西門漸道:「第二卡及第三卡一齊報警,難道他們業已沖破第一卡?」

鬼母緩緩起立,道:「很難說,但他們武功全失,如何能沖得出第一道鐵柵?」

西門漸道:「或者第一卡的教徒被他們得無法報警也未可料。」

正說之時,忽又鈴聲大作。西門漸向牆上七八個警鈴望一眼,道:「啟稟師父,有強敵從死門侵入,居然已深入到第三關。」

鬼母臉色微凝,道:「此人身手甚強,不可忽視,說不定是石軒中來了。」

她隨即仰天大笑,道:「如果是石軒中送上門來,今晚非教他滿門盡滅不可,漸兒!」

西門漸急速地應了一聲,鬼母道:「目下衡度輕重緩急,還是以朱玲等人重要,為師親自去料理此事,你可去監視侵入之敵,移轉門戶,教他深入地網陣中,無法脫身,必要時殺死也可,同時命龔香主傳遞消息,其余的人不要驚動。」

西門漸應了一聲,疾奔出去。鬼母隨手取了黑鳩杖,走出門口,外面是間較大的房間,再推門而出,才是甬道。

她迅速地向地牢走去,不久便到達鋼門之前。她舉起黑鳩杖,輕輕在門上敲了兩下。

里面傳出五下敲門之聲,鬼母迅速地取出鑰匙,打開橫閂上的鎖頭,然後把橫閂托開。

她眼看推開鋼門,只見一名教徒在門前躬身行禮,跟著內間發出極為響亮的砰的一聲,似是有人凶猛地撞向鐵柵之上。

鬼母冷哼一聲,身形一晃,縱入房內。

她眼光到處,只見所有的鐵柵門大大開著,最內的一道鐵柵上,有個人靠在上面,雙腳離地。

這鬼母的眼光何等銳利,迅速一瞥,已看出那人乃是自己手下教徒。此刻雙目已閉,而雙腳離地之故,竟是因為身上有皮條把他吊起。而且在他身上,只有一條皮帶系著,一直通到這外面來。

這匆匆一瞥之間,她業已明白剛才鐵柵傳來一聲大響,竟是有人由那條皮帶把那教徒拉起,到她進門時突然松手,所以發出一聲巨響。

這等布置,其用心正是使她以為朱玲等人尚在第三道鐵柵那一邊,所以毫不遲疑地進來。

這原不過是腦筋一轉之事,鬼母同時也轉過身軀,驀地感到剛猛無濤的力量迎面去到,竟是那個站在門口的玄y教徒發出,這等奇重奇猛的力量,鬼母一觸便知是先天真氣中的玄門罡氣。

她記得只有石軒中練成罡氣功夫,是以這一驚非同小可,加上對方發出罡氣之際,事先毫無警告。鬼母來不及抵擋,只好以上乘的身法,疾然後退。

她身形後退之際,已認出那個發出罡氣之人,竟是史思溫,同時又瞥見兩個人從鋼門後閃出來迅速向外面縱去。史思溫第二掌跟著劈到,掌上發出風雷進起之聲,威勢駭人。

鬼母冷錒運起期門幽風,揚袖發將出去。

兩股先天真氣一觸之下,但聽震耳大響一聲,登時進散為無數風柱,旋激排盪。

鬼母心頭微喜,敢情已發覺史思溫功力未及石軒中,是以一觸之下,強弱立判。

但見史思溫身形被震得向後倒退,但他在後退之際,已經伸手拉住那道鋼門。

鬼母冷錒厲喝一聲,疾如閃電般撲將上去。要知她的腦筋何等靈活,一見史思溫的動作,登時已醒悟對方居然是打的把她反禁在內的主意。她倒不害怕被關住,但卻是顏面攸關,不然日後傳出江湖,誰會讓別人笑掉大牙。

她身法之快,天下罕見,以她應變之神速,史思溫此計絕難得逞。

但天下事往往出人意料之外,但聞好地大響一聲,鋼門已閉。

鬼母冷錒五指居然抓個空,連鋼門邊線也沾不著,不由得為之一愣。卻見那道鋼門因關上時力量太猛,以致反震開數寸。

她連忙沖上前,伸手疾抓。那道鋼門如具靈性,就在她伸手之際,倏然關上。

這一來鬼母雖是武功強極一時,但鋼門之上空盪盪,沒處著力,鋼門的兩邊都嵌入石壁之內,連手指也伸不進去,根本無法扣抓出力。

她氣憤填膺地怒視著那道鋼門,舉起黑鳩杖。突然一個思想掠過心頭,登時使她垂下黑鳩杖,只長嘆一聲。須知鬼母數十年修為,畢竟是一教之主,稱雄天下,所以終於能夠自制,不作無謂的發泄,徒然貽人笑柄。

鋼門之外的史思溫這時已松開手,那根鋼閂橫閂住鋼門,鄭敖把巨鎖拾起,鎖在閂上。

朱玲站在一邊,她此生還是第一次見到鬼母陷在這等狼狽的境地。心中微微浮起不忍之情,所以她沒有上來幫忙。

史思溫吁口大氣,道:「鬼母今日真個交上霉運,以她早先應變之快,本應及時抓住鋼門,無奈我一來是主動之勢,二來她沖過來之際,身形被我剛剛發出的先天真氣的風柱遲滯了一下,以致慢了一線之微,最後鄭師叔出手得快,一下又把鋼門拉緊,於是乎她已無隙可乘,只好認命了。」

魔到鄭敖粗豪地仰天大笑道:「想不到鬼母也有今日,真是痛快之至。」

白鳳朱玲輕輕道:「我們趕快走吧,留在此地,總是危險。」

且說石軒中去大雪山冰宮數日,討取雪蓮,為無名峰瑤台之會群豪安危作以保障。他歷盡千難萬險,這口急急趕回,這日來至黃沙小鎮。

石軒中在酒店用過餐飯,便匆匆上路。行至鎮口,忽見數丈外的一棵大樹後走出一人,乃是前些日子結交的好友京都大內榮總管。

兩人相見講然,上前握手言笑,榮總管道:「石兄德高名馨,劍法神奇奧妙,無出其右,讓我此生服膺之至。」

石軒中道:「榮兄若把兄弟捧得太高,以致忘形起來,日後永無進境啦!榮兄身膺重任,如何離得開京師?」

榮總管面色變得十分嚴肅,道:「兄弟自從得知瑤台百人大會之事後』,立刻出動大內所有高手,會同全國各地干練公門捕快與及數不清的眼線,調查此事,因而那瓊瑤公主、鬼母冷錒及其他在武林中負重望的人物的行蹤,完全在兄弟掌握之中。只有石兄一個人的行蹤查不出來,直到幾時辰之前,才接到由西面陸續發出的飛鴿傳音,得知石兄下落,特地趕來會晤。」

一提起瑤台之會,石軒中就不覺流露出憂愁之色,道:「這一次武林大劫,兄弟雖然竭盡心力,誰知最後還是徒勞無功。」

榮總管點頭道:「既然石兄親口說是武林大劫,兄弟也不妨將心中推測的話說出來。那瓊瑤公主在廬山無名峰上如何布置法,我至今仍難以查悉。她手下有一百以上的高手,日夜嚴密守住無名峰,這些高手之中,為首的人竟是星宿海天殘地缺兩老怪,我倒想不通以天殘地缺兩老怪的威望,如何肯受她指揮管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