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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五解釋:「沒有單人間了,只輸一次液。」

侯岳往床上一坐,沒躺下,閉眼垂著頭「嗯」了一聲,「也不嚴重。」他有心寬慰劉五,他對劉五發瘋這事兒太心悸了!

劉五沉默了一會兒,說:「回津市再好好看看,我給你定了六點的機票。」

「啊?!」侯岳猛地抬頭看他,牽扯傷口眼角抽搐渾然味覺,一切痛感和肌肉抽動都成了機械程序。

劉五正視侯岳的憤怒和疑惑,他不敢再留侯岳在身邊。

護士端著葯進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視。

侯岳全程沉默,病房內只剩下護士囑咐和劉五應聲,偶爾摻雜兩句疑問。

「會留疤嗎?」

「疤一定會有,不過現在很多除疤的葯和技術,選擇很多。」

「面部神經測試什么時候測?」

「要7天以後,傷口愈合了就可以。」

護士扎完針,看著侯岳說:「躺下多舒服。」

侯岳抬頭笑了笑沒說話,護士一頭霧水但是也沒再說。

劉五以為侯岳嫌棄病房被褥臟,但是液輸到一半侯岳竟然坐著睡著了。他原本立在床尾,看侯岳閉上眼有一會兒了,神色里沒了憤怒,才走過去坐在了侯岳身邊。

隔著一張空床,另一張床上年邁的老頭一直在唉聲嘆氣的哼哼唧唧,偶爾來幾句高聲咒罵。

這種環境下侯岳也能睡著,劉五攬過他靠向自己,侯岳被攬住的同時身體一僵,兩秒後隨劉五胳膊靠在他身上。

劉五感覺自己手臂觸到侯岳後背的時候,背部綳了一下,他掀開病號服往侯岳後背掃了一眼,從肩胛骨到後腰窩長長一片拖拽產生的擦傷,碘伏葯水擦了一後背,慘不忍睹的紅腫太刺眼。

視線回,偏頭親在侯岳汗濕的卷毛上,平時一頭蓬松懶散的卷毛此時被汗水打成了綹,劉五把額前的頭發再次全部捋上去,既堅定又心疼的說:「侯岳,你必須回去!」

侯岳閉著眼,鼻腔里噴出幾不可聞的一聲氣音。

他累的氣短,根本沒辦法跟劉五爭辯,現在在他心理劉五就是個傻逼,有病的玩意兒。

劉五:「聽我說,年底,年底我回去看你,我說過不騙你,」他想了想又說,「回津市幫我辦一件事,兒童福利院,有一個叫姚旺的小孩兒,十歲,助養人是我,我用了伍凌的名字助養他,你回去想辦法給他換個地方,那些人遲早會找到他。」

侯岳喉結滾動,嗓子火辣辣的疼,「你兒子?」

劉五笑了笑,拿側臉蹭了蹭他濕了吧唧的額頭:「我撿的,在窯村。」

侯岳:「窯村?大學城的窯村?」

劉五:「嗯,你回去可以問他。」

侯岳很服氣,劉五一個人天南海北的被追殺,還他媽有心情撿一個孩子助養,還他媽用正名。

憑什么只有他今天才知道這個傻逼叫什么?!

「不管!關我屁事!」

劉五知道侯岳有氣,這個時候把侯岳送上飛機,是他最不舍也是對侯岳最安全的,「他像,像我小時候,你去看看他……」

侯岳喉嚨一梗,縫合疼的死去活來他都沒哭,劉五一句「像我小時候」他差點淚奔。

一個撿來的十歲的孩子像劉五小時候,才撿的?!

這人是不是有病!

「早晚有一天我得被你玩死!」

「我怎么舍得。」

「我要給那小孩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