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9(2 / 2)

「胡鬧。」大夫聲音不大,威嚴不小,青筋突出的手抖了抖,捏緊了,「你以為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過得了幾個大內高手?」

「可這么等著,殺父殺母之仇如何能報?」周毅不服氣地反駁。

老大夫手邊的戥子秤已經啪的一聲重重敲到他頭上,「我說胡鬧就是胡鬧!鬧了一百多人的命你還想怎樣,啊?」

周毅閉嘴了。

「出去出去!我只見病人,不見閑人!」

三日後陡然出了個大新聞,湘王南巡時身染小恙,不得不停步尋醫問診。仁壽堂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刺殺湘王未果,死於衛兵亂箭之下。那位和和氣氣的老人竟身負武功,百姓們驚愕之余無不哀痛欲絕,同情老大夫,更對湘王恨之入骨。

「這下你還有什么可說?就是送死我也要去!」

夏天舒沉默半響,慘然地笑了笑,「送死,我也是要陪你去的。」

周毅坐在環采館屋頂,沒有吹笛,隨手摘了片葉子含在嘴里吹。

他的木笛送給了阿香,送時那人一臉嫌棄,他說,當作擀面杖用也好。可能難得他說笑時面色也沉著吧,阿香到底了,

了就好,管她扔到哪兒去,拾雜物看一眼,總還想得起有個人坐在她家屋頂吹笛子。

天邊月亮彎彎。

夏天舒頭比平時還低,冷不防冷卉悠悠一句,「公子從不肯看奴一眼嗎?」

夏天舒真就抬頭了,緊盯著冷卉不放,盯得她有些不自在了,突然脫口道:「你想離開這兒嗎?」

「什么?」冷卉有些被嚇著了。

「我可以為你贖身。」夏天舒悶了半天,又說了句驚人之語。

冷卉卻好像聽慣了這般話,迅速冷靜下來,「奴連公子名諱都不知,如何跟著公子走?」

「我為你贖身,你也可以不跟著我走。」夏天舒重新低下頭。

冷卉盯了他半天,他突然覺得原來這雙明眸也可以像周毅的眼神一樣嚇人。「公子可願隨奴飲酒?」

「我不會喝酒。」夏天舒拘謹的回答。

「公子他日娶得嫁人,洞房花燭之時,難道也不飲合巹酒?」

冷卉的聲音綿綿柔柔,夏天舒無酒也醉了。

那晚夏天舒沒有離開環采館,周毅便在環采館屋頂坐了一夜。

那群士兵來時,阿香剛擺好攤子。

士兵賠了弓箭嚴陣以待,為首一名書生樣的年輕人走上來拱手,打開一幅畫軸,「大娘可認得這畫中人?」

阿香暗暗地吃驚,這畫中正是夏天舒。「從未見過。」

「可是他就住在這附近,大娘莫不是有意掩飾?」那書生笑的儒雅,「聽說他還有一兄弟,瘦高模樣,輕功絕世,是也不是?」

「他……他們怎么了?」阿香顫抖地問,

「看來是知道。」顧軒楷滿意地點頭,「告訴你也無妨,他們是官府的逃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不過大娘不必擔心,過不了今日他們就會被正法。」

「你胡說八道!」阿香忍不住爆發了,手邊的擀面杖舞的虎虎生威。顧軒楷一愣,迅速閃躲,避了幾次見她不依不饒,有些惱了,手上用了點勁,把她縛住,推向一個士兵,「看好了,說不定跟案犯相關呢。」

顧軒楷指揮著士兵在兄弟倆的房屋邊埋伏起來,他知道這兄弟武功不低,自己絕不是對手,故這手段雖不夠光明正大,卻也不得不為之。若是捉了他們,立了大功,說不定還能……

遠遠聽著吹小曲的聲音,有人走近了。

「小心!」阿香不知道是哪兒生出的力氣,掙開了扣住她的士兵從樹叢里沖向了他們,隱藏的士兵們不消吩咐立刻放箭,阿香頃刻便成了刺蝟,等她撲倒在他們面前時,已不知中了多少箭。血噴在周毅並不干凈的月白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