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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悅過後,又有人盯著虞刺史的頭顱懷疑:「那真的是作威作福多年的虞刺史么,他怎么這么輕易就死了?」

虞刺史在朝中的後台非常硬,尋常官員不敢觸他眉頭。汴州百姓也曾向朝中來的賑災大官告了狀,結果他們不是同流合污就是視而不見,未見誰能奈虞刺史何。

疑惑者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我悄悄告訴你,我聽說這次來賑災的大官中有皇子和公主,皇子是誰不重要,公主……你知道是誰嗎?」回答者見疑惑者不解,便得意繼續:「是長喜長公主。長喜長公主可是今上唯一的女兒,受盡寵愛,她想殺個混賬貪官還不容易?而且,我還聽說,錢糧原本是不夠的,是長喜長公主為我們謀來的,水源也是她想辦法找到的。」

疑惑者感慨道:「長喜長公主真是我們整個汴州的恩人。」

話語不多,卻是意猶未盡。

第45章公主在上19

葉承浩站在人群之中,神情恍惚的看著懸掛在城門上的虞刺史的頭顱,看著周圍彈冠相慶的百姓,聽著百姓們對長喜公主竭盡美辭的贊美,心里復雜難言,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來到汴州的這些日子,他不是沒有看到長喜公主早出晚歸,不是沒有聽說過她出謀劃策,但他卻只覺得她只是隨著三殿下和禮郡王出門游玩,真正的事情是做不了多少的。

原來,全是他想錯了嗎?水源是公主找的。錢糧是公主謀劃來的。罄竹難書的汴州刺史出生權門虞家,除了受盡帝王寵愛的長喜長公主,誰還敢對他下誅殺令?

葉承浩也不知怎么的,心中堵塞的厲害,他抬起手揉捏著脖頸,想要將突然洶涌而來的酸澀壓制住。可轉念間,他又想到了前些動彈不得的時候,想到了負債累累的現在,想到了住在矮小破屋中的謝靜姝母子以及被長喜公主嚇得現在還噩夢不斷的母親,葉承浩心中那為數不多的酸澀感動瞬間化作難言的羞惱憤怒。

聽隨行侍衛還在談論長喜公主的功德,葉承浩眼神微涼,毫無遲疑的轉身離開。隨行侍衛見狀,也沉默片刻,跟上了葉承浩的腳步。

有了被疫病感染的患者讓容祁對症治療,有了足夠用於治病的葯材,又有本地老大夫從旁協助,容祁很快就研制出了能夠控制疫病蔓延的葯劑,只是想要根除疫病,尚無法子。無論如何,汴州的災情都在時刻好轉,百姓災民雖然還沒有完全擺脫性命遭挾的陰影,但好歹有了生存下去的力氣了。

疫病一日未有根除,患病者就隨時面臨著失去性命的可能,容祁和汴州數名大夫不眠不休兩個日夜,才勉強鑽研出保住患者最後生氣的葯方。容祁親自將葯方寫出,再三檢查,確定無誤之後才將其交給了最為德高望重的老大夫。

老大夫雙手捧著新寫成的葯方,周身縈繞著的日夜未歇的疲倦頃刻間被一掃而空,昏黃的臉上布滿了笑意:「有了這張方子,汴州就有救了。公主且先歇息,老朽現在就去熬制葯湯,查看效果,老朽親自去,親自去!」

容祁剛想說些什么,忽而覺得心跳甚是異常,不安的感覺油然而生,他微垂著眼瞼,隱在袖中的手不停的掐著指訣,推算接下來的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