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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江月樓後又是一聲斷喝,這次不是江月樓,而是得到消息後趕來的江老爺。

江老爺老當益壯,見到兩個年輕人又打起來,縱身上來,左右手各與兩人一對。且不說他現今功力如何,顧輕愁和蘇獨秀一看是未來老丈人立時就是將掌強回來,就是自己被內力反噬那也不能傷著老丈人一分半毫啊!

江老爺擋開兩人,喝道:「胡鬧!」

蘇獨秀立刻低下頭作悔改狀,老爺老太太對他的印象本來就不好了,這還不得趕緊補過一下。

顧輕愁也在干爹的呵斥下斂著眼皮不說話了。

其他三位老人也趕了過來,顧老城主也是指著自己兒子道:「都多大的人了,是還不明白事理?大敵當前,居然給我玩窩里反!」

顧輕愁不說話。

江老夫人心疼干兒子,顧老夫人礙於家長的身份,不能就這么上去顯得太怠慢客人,江老夫人就沒那么多顧忌了,況且她又是一貫不喜歡的蘇獨秀。立馬上去扶著顧輕愁疼惜的道:「我的兒啊,你這是……舊傷未好,又添新傷啊。月樓你也是個小混蛋,看你輕愁哥哥被欺負也不來幫忙?」

被人欺負?他不欺負人就算好的了!江月樓也不好說什么,只能暗自腹誹。

江老夫人的話中帶刺,蘇獨秀可不好過。

顧老城主自然要安撫,道:「蘇少俠,你沒事吧?犬子武力,萬望海涵啊。」一招手,道:「來來來,讓大夫先看看。」

隨著過來的大這是夫趕緊給兩位公子看傷,江老夫人就又乘機教訓開了。

「月樓你來說說,怎么回事哪?」

江月樓在老太太嗖嗖如冷箭的目光下不敢說話,心底嘀咕到底誰是他親兒子,怎么顧輕愁傷了就跟什么似的。

江老太太見他不敢說話,眼睛掃了一圈,又盯上紀青崖,道:「青崖,你給伯母說說,這是鬧了什么了?」

紀青崖不緊不慢的道:「伯母寬心,也沒什么大事,輕愁和獨秀都想要月樓……的一樣東西,可那東西又是獨一份,所以就吵了起來,吵著吵著,大家都是年輕人,就動起手來了。年輕氣盛,好在沒大傷,伯母放心吧。」

在場的都是什么眼力,沒見到前面的場面,但都看得出啦方才那兩掌要對上可不是開玩笑的。可紀青崖既然說出這個話,大家心里也明白,不能拆他的台也不會拆。

江老夫人哼哼道:「月樓,你是有了什么好東西啊。值得你哥和別人大動干戈的搶?」

江月樓吞吞吐吐的道:「也……也沒什么,小玩意兒而已……」

江老夫人聽了,頓了半晌才道:「那,輕愁,這東西你是真想要嗎?」

顧輕愁道:「絕不讓給別人。」

江老夫人的眼睛還沒對上蘇獨秀,他就自己先開口了,道:「我也一樣!死都不讓。」

江老夫人倒弄不清楚年輕人的思想了,是什么小玩意兒值得他們以死相爭?江老夫人可不會以為蘇獨秀那句話純粹是隨便拿生死賭咒。

江老夫人是慣來不喜歡蘇獨秀的,總覺得他屬於什么狐朋狗友之列,何況顧輕愁還是他最疼的干兒子。便道:「咳,既然……東西是我家月樓的,那我應該能說上幾句話吧?」

「自然。」

蘇獨秀雖然心中有不妙,但還是作欣然狀同意。

顧輕愁也用眼神表示同意。

江老夫人點了點頭,道:「那你們也不能怪我偏心,不過既然這是月樓,那我也說句話,東西要給肯定是要給輕愁的。」

這話不出大家所料,蘇獨秀雖然早知道會這樣,還是忍不住一陣郁悶。

江老夫人又道:「這我看不管我說什么,月樓他……哈哈,也會給輕愁吧?這可是二十多年感情啊。」

這一句話又是說到了顧輕愁的得意處,蘇獨秀憤憤的看他一眼。

這看在江老夫人眼里又是很不爽,就像一個當婆婆的,看著兒子硬要娶進來的、不受自己喜歡的小狐狸在對自己很喜愛的親點的媳婦斜眼給臉色看。奴大欺主,在江老夫人看來,妻以外那都不算兒媳!

蘇狐狸委委屈屈的站到了江月樓身邊,拉住他的袖子。

江老夫人狠狠剜了這個狐狸一眼,好啊,還不服氣,還想挑唆我兒子呢吧,狐狸就是狐狸!

江月樓在好幾重的壓力下苦不堪言,推著老太太道:「娘啊,你先回去休息吧,沒事就幫我帶帶十五。」

老太太指著他鼻尖罵道:「好啊,你還敢趕我了?是誰教的你啊?我跟你說小混蛋,你趕緊給十五找個娘!別一天到晚的和那些狐朋狗友的就知道尋花問柳,年紀一大把還不成家你是想氣死我不成?」

江月樓哭笑不得的道:「娘,我知道錯了,您快回去吧!」

江老夫人罵罵咧咧的被另外三位長輩給帶走了,顧老夫人招呼顧輕愁跟上來,他的傷重點,得去仔細看看有事沒。

顧輕愁跟上去,在經過蘇獨秀時輕聲說了句「看到沒,這就是區別。」

蘇獨秀氣急,他是沒得到家長的好感,也不至於這么挖苦人吧。穿雲箭憋紅了臉,低聲回道:「你等著!知不知道什么叫妻不如妾!」

所以說蘇獨秀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承認了自己的地位,小老婆。

顧輕愁已然遠去,留下一句話。

「那你可多當心,妾不如偷啊。」

第五十三章

「影響太惡劣了!」

蘇獨秀附和道:「對對,態度也很惡劣。」

江月樓扶著額不好說蘇獨秀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蘇獨秀自己來勁兒,道:「樓兒你看,我都受傷了,還不都是為了你?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嗎?」

蘇獨秀這么一說江月樓就心虛了,又真的有些心疼,抓著蘇獨秀的手安慰他,道:「好,好,我錯了,都怪顧輕愁,下手還真重。」

紀青崖坐在一旁喝茶,悠悠道:「何苦呢。」

蘇獨秀陰惻惻的看著他道:「你就知道說這種話,你當然快活,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啊,我們可都是小看你了。」

紀青崖端著茶盞遙遙一敬,絲毫沒有被拆穿的窘迫,就像這是理所當然的一樣。事實上任何小看春水劍的人都錯了,他也是一個極道高手,頭腦,那是絕對不差,心思,也絕對不像他的笑容那樣無害。

蘇獨秀生紀青崖的氣,更生顧輕愁的氣,憤憤道:「越想我就越氣,好歹大家朋友一場,他倒是說打就打,還你死我活的。」

江月樓道:「都怪我都怪我,別說了。」

「不行!」蘇獨秀往後一坐,斬釘截鐵的道:「爺以後和他勢不兩立!」

紀青崖不緊不慢的放下茶盞,啪啪鼓掌,道:「蘇爺,就看你的了。」

縱然知道紀青崖這是沒什么好意的,蘇獨秀仍是忍不住飄飄然,還摟住了江月樓道:「小樓兒,放心,爺一定讓那貨吃不了兜著走。你跟著爺,絕對一輩子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銀的。」

江月樓掐著蘇獨秀的腰道:「你還得瑟起來了?青崖也別挑撥,就咱『蘇爺』這武功,我生怕你被顧輕愁捏死。還吃香的喝辣的,你給我多下點心思在練功上不行?當我們家的小妾是那么好做的?」

蘇獨秀被這掐在腰上,不痛不癢,就是一陣酥麻,軟趴趴的搭在江月樓身上,哼哼道:「爺……」這一聲叫得是春意無限,其義直指床。

江月樓哭笑不得,這蘇獨秀也是個哪地兒都能發春的主。

「哼。」一聲冷哼傳來,顧輕愁應聲而至,肩上扎了白綳帶,眉眼如刀,直射蘇獨秀。

蘇獨秀見是顧輕愁來了,更是矯揉百倍,整個人掛在江月樓身上,陰陽怪氣的道:「喲,這是誰來了啊,哪位來介紹介紹。」

顧輕愁道:「這是顧府。」

言外之意莫過於,你到我家,連我都不認識,還這么大口氣,要人來給你介紹?

蘇獨秀被氣得不輕,咬碎一口銀牙,掰過江月樓的肩膀就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吧唧一聲好不響亮。

顧輕愁眼中的冰霜頓時又寒冷了幾分。

江月樓兩面煎熬,低著頭道:「嗯……嗯……什么事?」

顧輕愁嘲諷的道:「來告訴你一件好事啊。」

江月樓一聽顧輕愁這話就知道,絕對不是什么好事,他問道:「什么?」

顧輕愁道:「東海珠姬仙子、北華顏息仙子、蓬萊黎斛仙子,都在外面等著你召見呢。」

江月樓頓時在心底痛呼一聲:完了!

珠姬、顏息、黎斛,這三位分別是東海劍派、北華劍派、蓬萊仙島的弟子,在年輕一輩的女俠中也算是數得出的。不僅是身手不錯,相貌那更是艷名遠播啊。這時來了,也不知是晚到了一步還是響應師門號召,前來助陣。

不過這三位的共同特征除了漂亮以外,還有一個,那就是都與江月樓有一腿。

蘇獨秀聽了先是一愣,然後狠狠的挖苦道:「江爺,這回加上江南季音,東西南北的美人都來了,你你還真是紅顏滿天下啊。」

東,東海劍派,南,江南季家,西,西方蓬萊,北,北華劍派。

這真是一個美妙的巧合。

江月樓為了這個美妙的巧合頭疼不已,一個季音就夠他受的了,何況又來三個,還是女人。這世上比牛皮糖更纏人更麻煩的,莫過於女人了。

江月樓自覺喜歡女人,卻斷斷不喜歡纏人的女人。這就是人性本賤,輕易到手後就不珍惜,越是得不到,就越要粘上去。

江月樓道:「那……那你就說我在休息,讓她們先回吧?」

顧輕愁道:「嗯。」

「等等!」蘇獨秀忽然叫住了,道:「讓她們進來。」

江月樓道:「你干什么?」

蘇獨秀斜睨顧輕愁道:「他那么爽快的答應,肯定有問題,樓兒,把她們都叫進來!」

所謂有問題……自然不會是理由,江月樓有理由相信蘇獨秀是為了要和顧輕愁作對,看來他方才說的那句往後與顧輕愁勢不兩立還真不是氣話而已。

顧輕愁倒是半點也不爭辯,道了句「我去喊人」便走了。

蘇獨秀瞪著眼想了半天,才道:「被他陰了!」

顧輕愁如果是單純不想放那些女人進來,自然有無數辦法,何必特地進來問一句?那么說一下,肯定是為了引誘蘇獨秀說出把那些女人放進來的話,接著要是吵到江月樓給江月樓不舒服,那這帳肯定是算在蘇獨秀身上。

打的好算盤哪!

這就顯得顧輕愁的厲害處了,他不止是口毒,心也是一流的毒啊。

江月樓想趁機走,卻被家丁們攔住了道:「樓少爺,少爺吩咐了,你要留在這兒接待客人。」這真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顧輕愁不過去了一會兒,再回來時身後就跟了三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左首那個白肌碧瞳,一頭栗色的微卷長發嫵媚動人,一看便知是有著西域血統的東海劍派珠姬,人稱碧眼觀音,擅長用短劍。

在珠姬旁邊那個女人發色和眼睛都黑得動人,黑的如墨,眉心俏生生一點美痣,身段嬌小,正是雅號玲瓏美人的南華顏息。

再往右則是個藍衫女子,看起來柔媚動人,溫文雅致,這便是來自蓬萊仙島的畲仙子黎斛。

一時間果真是春光滿堂了。

這三個大美人跟在顧輕愁後面,規規矩矩的不像個江湖兒女,反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房小姐。不過一見到江月樓後,三人明顯的神色生動許多,愈顯活色生香。

而反觀這邊,看見三位美人後,蘇獨秀、紀青崖的目光不約而同緊盯住了畲仙子黎斛。

被兩位高手如此重視的畲仙子也不負眾望,三人中看起來最文靜的她反而最先向江月樓走去,輕聲道:「江郎,你為何那么久不來見我。」邊說邊伸手去攬江月樓的手臂。

不管是紀青崖、蘇獨秀還是顧輕愁,都沒有去攔黎斛的手。

黎斛的手還是被攔了下來。

是江月樓自己攔的。

他神色大變的伸手格擋,捉住了黎斛的手腕。

從黎斛淺藍的絲綢袖口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