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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生津,想象著牛尾上細密如絲的肉質,嫩得心都會軟下來,好像生活中的一切煩惱都不再重要。

蘇二依舊一副高貴冷艷的樣兒,取了碗和湯匙,舀了一碗擱陸訥面前,抬抬下巴,努力抑制要得意地往上翹的嘴角,「喝吧。」

陸訥笑嘻嘻地拉開椅子坐下,半真半假地感嘆道,「我今兒也算感受了回被你當成小太陽,一圈兒一圈兒圍著我轉的待遇了。」邊說邊喝了一口湯,然後,陸訥的語言系統被嘴巴里盪氣回腸的味道弄得卡殼了,像被拔了電源插頭似的,忽然就沒聲了,大概有兩三秒的空白,然後,他努力組織了一下語言,在蘇二沉默而隱含期待的目光中,真誠地評價道,「我覺得,這湯做得特別有創意,包含了人生的全部滋味,真的,漾兒,你要開餐廳做廚師,那些什么五星級大廚私房菜菜館老板,肯定擔心得日夜難眠。」他說著,若無其事地去喝第二口。

蘇二的目光跟探照燈似的盯著陸的訥臉,表情一點一點地湮滅了,他忽然伸手奪過陸訥嘴邊的湯碗,站起來看也不看地倒進了垃圾桶。

陸訥一下子愣住了,眉頭緊鎖起來,「你干嘛?」

蘇二將湯碗啪一下擱在桌子上,坐在椅子上發狠地望著虛空中的某個點。陸訥心里也難受,輕輕嚷道,「好好的又干嘛呢……你這個人,真是……」

蘇二不說話,用力地擰過頭,掩飾慢慢紅起來的眼眶。陸訥站起來,走過去,狗兒似的摟住蘇二的腦袋,胡亂地呼擼他的頭發,有點無奈也有點語重心長地說:「你說你這人……你這是跟自己過不去呢還是跟我家老太太較勁兒呢,我還能真稀罕一鍋牛尾湯?我要是那樣的人,我找個廚娘得了。」

話剛說完,蘇二忽然轉過身死死地捧牢陸訥的腦袋,湊上前用力地啃他的唇。

陸訥向後一個踉蹌,站穩了,扣住蘇二的腦袋回吻,唇齒激烈的交纏間,身體的溫度節節攀升。兩人分了這么一次,剛和好,又有段時間沒做了,生理和心理的雙重刺激下,欲*望格外強烈,身體貼得嚴絲合縫,挨挨蹭蹭跌跌撞撞地進了卧室,一塊兒摔在床上。陸訥一時有點兒頭暈目眩,蘇二趁機分開雙腿騎在他身上,急吼吼地將他的襯衫下擺從褲子里拉了出來,又解開他的皮帶和褲子,將手伸進他的內褲里面握住里面的性*器,胡亂地擼了幾下,忽然俯□張嘴含住

「別……」陸訥伸手想阻止,他這人平時看著口花花,其實內里特別保守特別傳統,老覺得口*交這回事兒有點侮辱人。但蘇二完全聽不見,嘴里熱乎乎濕漉漉的,舌尖一個勁兒的撩陸訥的蘑菇狀龜*頭。陸訥心理上有點兒抗拒,身體卻很誠實地反應出了歡愉,下*體很快就硬了,望著蘇二的微微聳動的腦袋,伸手溫柔地呼擼他的頭發。

蘇二含弄了一會兒,直起身,陸訥的東西從他嘴里滑出來,彈跳了幾下,他以最快的速度扒拉掉了自己的褲子,翻身從床頭櫃里找出潤滑油,倒在手上,一手掰開自己的屁股瓣兒,往里面捅。

陸訥一看這情景有點受到了驚嚇從前陸訥跟蘇二在一塊兒的時候,兩人在床上成天跟打架似的,蘇二老想反壓陸訥,非暴力不合作,當然,也有幾次,他興致上來了,也願意順從地在下面,權當情調,但從來不會這樣。他這個樣子,讓陸訥的心又軟又酸,復雜難辨,「漾兒,你不用這樣,真的……」他直起身想擁抱他,但蘇二的雙手推在陸訥的胸膛,幾乎有點凶狠地重新將他推回了床上,然後跨坐在他身上,手指撐開自己小*穴,扶著陸訥的粗長的男*根,一點一點地往下坐。

前戲做得不足,他的眉毛皺在一起,仰著脖子,屏著呼吸一邊小心翼翼地動作,直到全根沒入,他的兩只手撐在陸訥的胯部緩緩地喘息了幾下,然後微微闔上眼睛,撐著身子一上一下地開始晃動。

麻麻癢癢的感覺如螞蟻般從腳底心爬滿全身,陸訥也激動起來,手伸進他的毛衣里面,擰捻他胸前的點,敏*感處被拿捏住,蘇二的腰肢一軟,差點兒跌趴在陸訥身上,勉強才維持住自己的面子,陸訥趁機直起身攬住他的身子,四條腿如同盤絲洞似的緊緊交纏,伸出舌頭色*情地j□j他的嘴唇,蘇二整個人跟喝醉了酒似的,極具風情地撩了陸訥一眼,任他為所欲為。

陸訥趁機一個翻身,將他壓在下面,用力地挺動。蘇二一點不掩飾自己的快樂,喉嚨底不間斷地哼哼,如果一下子被捅得深了,尖叫聲兒會克制不住地溢出,又直白又放盪。

兩人就著這樣的姿勢做了一會兒,各自射了後也沒分開,沒一會兒,蘇二的四肢又纏過來,跟不知饜足專吸男人陽氣的妖似的,身上的衣服早扒干凈了,側頭趴在床上,撅著屁股沙啞著聲音說:「進……進來!」

他身上全是細細的汗水,被床頭燈光一照,閃閃發亮,小*穴里留有陸訥的*液,乳白的粘稠的液體滴滴答答地往外流,陸訥用力地揉捏著他的屁股,一捅到底,把蘇二的奶音都捅出來了。到後來他已經完全神志不清,只感覺到有個炙熱的鐵杵在身體里面進進出出,每一下,都捅得他五臟六腑都擰在一塊兒,又痛又爽,恩恩啊啊地胡亂地叫著,嗓子都叫啞了。

等到第二次干完,兩人都像剛從水里撈起來的,濕淋淋的,因為沒戴套,*液弄得到處都是,床上一片狼藉,小小的房間里全是荒唐糜*爛的味道。

蘇二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動,昏昏沉沉的,卻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不想睡,手臂枕著腦袋,背對著陸訥,睜著眼睛怔怔地看著不遠處的一個點兒。陸訥貼過去,伸手摸摸他微潮的頭發,問他:「想什么呢?」

他沉默了一會兒,沙啞著嗓音說:「不知道。」停了會兒,說,「我有點想我媽。」

陸訥一愣,沒料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從一開始,蘇二身上唯一的標簽好像就是蘇家二少,但除此以外,他單薄蒼白得像一尊假人,不具有任何意義。蘇二的興致卻有點上來了,找出錢包從來面拿出一張小照,重新爬上床,面對著陸訥,眉眼染上薄薄的笑意,「你沒見過我媽吧?」他將照片遞過去,照片中的女人超乎陸訥的想象。

她不美艷,也不溫婉。照片是在沙漠拍的,身後簡易的帳篷,帳篷里有些簡陋的生活用具,一個高挑的女人靠在帳篷里抽煙,短發,五官深刻,皮膚呈現如同沙漠般健康的古銅色,身上穿著一件男式的夾克,率性自在,沒看鏡頭。這樣的人,好像只存在小說中,帶著像風一樣隨心所欲又桀驁不馴的氣質。

「她出身在一個南洋僑商家庭,我外公對她管教很嚴,外公過世後,她繼承了大筆遺產,然後開始到處旅游,熱衷參加各種社交活動,但在一個地方待上兩個月以上就會覺得煩,蘇老頭,就蘇缺他爸迷她迷得要死,想跟她結婚,但她走了,一個字也沒留給他,他留不住她」

蘇二大概自己都沒有想到為什么會忽然提起自己的母親,但陸訥懂了,一個人在委屈的時候,總會想起自己最親的人。陸訥親了親他的鼻梁,靜靜地說:「是我不好,從一開始,我就對咱們這段感情沒信心,一出問題就老想著分行李散伙。」

蘇二愣住了,張了張嘴巴,完全不知道說什么好,想哭,又覺得有點兒丟臉,所以努力忍住了,垂著眼瞼,小聲地說:「我也不好。」

陸訥橫過胳膊摟住蘇二,說:「那你以後你能不那樣嗎?對革命同志至少得保持點兒最基本的信任,不能一不高興了就把智商立刻拉低到跟『達達』一個水平。」

蘇二的目光立刻如電般射過來,「誰是達達?」

「我以前養的一只烏龜。」話還沒說完,陸訥就倒抽了口氣,蘇二在陸訥腰上狠狠擰了一下。他下手可真夠黑的,陸訥一張臉都皺起來了,跟猴子似的,腰上肯定青了一塊。陸訥剛想抗議,就聽蘇二悶聲悶氣地嗯了一聲,然後身子往下縮了縮,將額頭貼在陸訥的肩頭。陸訥的心軟地要化開來,小聲說:「漾兒,咱們以後好好的,行嗎?」

蘇二很長時間沒吭聲,良久,才有很輕很輕的一聲「嗯」,帶著弄著的鼻音,陸訥覺得肩頭有點潮濕。

第七十九章

蘇二走進咖啡館,對侍者的殷勤視若無睹,只是簡單地掃了掃,就看到了他要見的人。然後他在充滿異域風情的晦暗燈光下走向咖啡館的東北角。那個位子,已經離門很遠了,綠色植物巧妙地將它與周圍的環境隔開來,形成一個半隱秘的空間,土耳其藍的沙發卡座里坐著一個人,一個即使低調也依舊無法掩蓋光芒四射的人,他穿著簡單的米色毛衣,外面套了件天藍色的西裝領大衣,即便在室內,依舊戴墨鏡,出神地望著窗外的繁華夜色,冷淡、致,拒人千里之外卻又像一塊磁石一樣牢牢地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蘇二還記得第一次見陳時榆,他還是個籍籍無名的練習生,有一張年輕漂亮的臉和孤注一擲的野心,跟那些懷揣著明星夢孤身勇闖演藝圈的鄉下小子沒什么不同。但在以後的每一次偶然相見後,他的蛻變一次比一次明顯,就像蝴蝶破繭而出,迅速在一群同輩人中脫穎而出,如果不是被人翻出那些可憐又可笑的身世,他完全滿足少女對童話中小王子的一切幻想。

蘇二大搖大擺地在他對面的卡座坐下,隨口吩咐侍者,「一杯藍山。」然後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讓侍者退下,這個動作,帶著高高在上的意味,在他做來,卻仿佛有如天經地義一般。

侍者一離開,蘇二的後背就閑適地靠上柔軟的法蘭絨椅背,兩手張開,毫不掩飾自己打量的目光,試圖在他臉上找出諸如憔悴、失魂落魄的痕跡,但顯然,他失望了,也或許是陳時榆掩飾得太好了,自始至終,他都沒什么反應,側頭望著窗外,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似乎一點都沒意識到對面坐了一個人。

兩個人之間形成一種無形的張力,還是蘇二抬了抬下巴,打破了沉默,「被冷藏的滋味怎么樣?」

陳時榆終於從窗外的夜景中轉回頭,似乎因為在剛才的對峙中贏得了小小的勝利,他的嘴角愉悅地往上揚了揚,反詰,「分手的滋味怎么樣?」

蘇二的臉迅速地陰了一下,死死地盯著面前的男人,半晌後,他的鼻子輕輕哼了一聲,交疊起雙腿,傲慢的目光在陳時榆的gucci外套上流連了一會兒,輕蔑地笑道,「你倒是學得很快,穿著名牌衣服,能讓你自我滿足,還是能讓你覺得自己真的無堅不摧?不過我估計,你也就只能這樣了,要維持住你那外表光鮮亮麗的生活,不容易了吧?」

陳時榆戴著墨鏡的臉如同冰雕般雕細琢卻冰冷徹骨,他花瓣一樣的嘴唇緩緩拉開一個毫無喜悅感的笑,來還擊蘇二的進逼。

蘇二在一瞬間心情惡劣到極點,幾乎想伸手打落陳時榆臉上完美無缺的面具。他眼里的厭惡如此明顯,卻讓陳時榆感到一種變態的愉悅,因為這代表著,在他們倆的較量中,看起來勝券在握的蘇二並不比他好多少。然而伴隨著這種愉悅的,卻是一種深深的痛,就像用尖銳的碎玻璃在他的心上劃出了長長的一道口子,鮮血淋漓。

蘇二再也懶得多看他一眼,將隨身帶來的一個文件袋中扔到陳時榆面前,危險地虛了虛眼睛,說:「這里面是好萊塢一家經紀公司的合同,只要你簽了它,他們不僅願意替你付掉高額的違約金,而且你馬上能夠得到文德斯導演新作中的一個角色,。」

陳時榆一愣,盯著牛皮紙袋,嘲諷地笑了笑,「想把我弄出國?」

蘇二已經站起來,裝模作樣地整理了下袖子和衣襟,居高臨下地撇了陳時榆一眼,輕描淡寫地說:「你也可以拒絕。我還是那句話,跟我搶人?弄死你,分分鍾的事兒!」他的目光在一瞬間有如鷹隼般銳利陰狠。

正在這時,姍姍來遲的咖啡終於被侍應生恭敬地送過來了,「先生,您點的藍山。」

蘇二順手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後,他的臉迅速地皺在了一起,「我次奧,陸訥應該來喝喝這邊的咖啡,這才是人生!」然後嫌惡得不想再多看一眼,丟下幾張紅票子,揚長而去。

陳時榆依舊坐在原來的位子上,墨鏡遮去了他三分之一的臉,只露出挺直的鼻,薄削的唇和對男性來說缺乏陽剛的下巴,他看上去像個完美的假人,只是桌子底下的手緊握成拳,因為太用力了,而微微顫栗著,指甲幾乎都陷進肉里,但他感覺不到疼,怨毒和不甘像藤蔓般緊緊住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