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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他聽說老師當上考官也跟著高興了一陣,又怕自己應該回避,還拿著李老師的帖子到他師弟楊一清楊舍人門上,求問楊舍人自己要不要主動提請回避。

楊一清自然知道宮里的事,便笑著安慰了他一句:「你只管安心准備,許不許考是朝廷的事,用不著你一個小小監生多想。若真要回避,自有人告知你,便不告知,你到唱名、搜檢那一關也被刷下來了,沒刷你的你就安心考。」

楊師叔之言甚是有理。崔燮也把心放進肚子里,回去拾東西准備應試。

原先應童試時,一應都事務他都曾親自張羅過,這回卻沒怎么用他心。崔老爺當年曾一路考進殿試,家人替他備過考籃,崔良棟早早就問了幾個伺候過考試的老家人,給崔燮准備了長耳考籃。考籃里面放著筆、墨、硯、抹布、防水的油布考簾、小板凳……

進場和領卷子都靠一張順天府印制的考票,這個是他自己著,以備進門檢查,不敢放進籃里。

八月初九日三更晨起,崔燮就依著近一個多月模擬考養出的生物鍾睜開眼,洗漱更衣,神奕奕地起了身,騎著馬、帶著家人到貢院門口排隊。

唱名的時候果然有他的名字,崔燮心里那口氣徹底松了,隨著隊伍排進考場。

秋初時分,天氣還不算涼,雖叫搜檢官攔在門外脫衣露體,檢查身上有無文身私記,倒也沒覺著冷。搜檢過一遍後,他在門口重新穿好衣裳鞋襪、挽緊頭發,跟著隊伍進了龍門,對著桌上和自己考票上的序號找到位置,走進了狹小的考號。

那間號房倒是個能見光的好地方,只是號房里也不知多久沒打掃過,半空結著蜘蛛網,地面也滿是塵埃,兩塊木板摸一下就能印出手印。初亮的天光照在考號里,就能看見一片白霧隨光而舞,叫人喘不過氣來。

崔燮拉出板子,舉到空中搓爛了懸掛的蛛網,又拿到門外磕了磕,用干布用力擦干凈。

漫天灰塵嗆得他直咳嗽,別的考生也沒比他好到哪兒去,個個都灰頭土臉的,有的索性連擦也不擦地坐進去,拿衣裳刮盡板子上的浮土。崔燮卻比不了那些高手,還是盡力把能看見的臟土都拾了,又找巡場人買了兩杯熱水,洇透了手帕,擦凈手臉,才坐進考號里。

雖然李老師也在考場里,可他是內闈官,連簾子也出不了,師生兩人沒機會見面、交流,考卷也是八房同考官先判,什么時候能落到主考李老師手里,就看緣份吧。

第162章

黎明時分,幾位御史提調、監臨官巡視了一遍考場,將每個考號外分派一名府軍衛軍士監守,勒令考生不得再隨意起坐走動,首場鄉試才算正式開考。

早前交到順天府禮房的卷子發下來,里面各夾了一張印好的試題紙,紙上整整齊齊印著二十三道題:三道四書題,二十道五經題,考生們按著自己本經從這些題里挑出要做的四道。

若有五經學全了的才士,或者也可將二十道五經題都做了只要有本事都答了,不論答的好壞,也能搏個「學問該博」之名,板上釘釘要取中的。

崔燮當然沒那個神和學力。以他老師、前輩們傳下來的經驗,場中七篇作文,所重惟在首篇,到後面考官的力不足,也不會細看,直接上寫過的熟文,乃至從前看過的場屋文字也無妨。考官便是認出來了也不會怪你剿襲,反而不能不取,因為那是經別的考官考核過的,水准足以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