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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他卷頭上畫了個紅圈,揮揮手道:「去吧,算你過了,下場不必再來。」

崔衡捷才不如弟弟,到晚上卷時才跟著眾人一道把卷子交上去。好在卷面寫得干凈漂亮,兼之文字通順、義理熟,逯縣令細細看了一遍,也給他畫了圈。

五場之後,兄弟兩人同過了縣試,等著赴三月初的府試。

北直隸首位狀元的弟弟要考試,從縣到府的官員都是關注著的。他們倆可比崔燮當那個自炒出來的神童時知名度更高,在府里考棚外排隊時,巡場的差役都不知怎么認出了他們,扒他們衣服都比扒別人的輕柔利落,沒讓他們在寒風里凍多久。

弘治初新調來的知府吳大人特地叫人盯著他們的文章,作了記號,想看看二元登第的崔狀元的弟弟能有什么大才。

兩張對比著看來,都是格式嚴謹,滿紙忠君之情,析理時字字依朱氏原義,倒真是一個人教出來的。只可惜寫得有些平淡,少了幾分激昂義烈的文氣,只能說是中規中舉的文章,比不上他們兄長當年流傳京師的狀元文。

崔和年紀還小也就罷了,崔衡的天份看來真不及乃兄啊。

吳知府略覺遺憾,一面搖頭一面在兩人文章題目旁畫了圈,把兩人錄進了前三十名,也算賣他們兄長一個面子。

縣府兩試過後,他們倆就正式有了大明朝最低一級功名童生,有了童生身份的人就不用每年再考縣府兩試,可以直接應提學御史的院試了。

崔衡更是欣喜。他大哥當初說的是他要是考不上童生,就不給他娶親,如今至少有了童生身份保底,差可給兄長交待了。

兩兄弟挾著前兩場之勝的銳氣,留在府城再拼院試,誓要一舉入泮。他們暫住在府城里趙家大哥趙應世給安排的客棧,用心背記新年里大哥給他們改過的文章,緊張地等待最後一場院試。

二月下旬,院試終於也結束了,兩兄弟同時上榜,立刻給家里、給京城寫信報喜。

崔家立時備好了鞭炮、酒食,請鄉鄰親友們都來慶祝,只差沒敲鑼打鼓地把這兩位新秀才從永平府迎回去。但他們的兄長卻根本沒著信,也沒關心一下聽話長進的弟弟們,因為崔燮二月初八就被關進了貢院,以翰林侍講身份充任了詩經房同考官。

這場會試的主考官正是他老師李東陽,副考是同為侍講學士的陸簡。崔燮是沾了老師的光,年紀輕輕就要給人當房師了。

但正因他是借老師的光超拔上來的,更得賣力干活,選出真正的才子文章,以有人抓著他的不是,往李學士身上潑臟水。為此,他拿出了當年沖刺考試的態度,從二月初九晚上拿著第一份卷子起,就沒在三更前闔過眼。

每日三更睡、五更起,手不釋筆、眼不離卷,忙到連王守仁、祝枝山這樣的名家都顧不上問一句,更不必提家里的兩個弟弟了。

就是想到也白搭,進貢院卷房之後,就連簾外巡視的同僚都不能跟他們說一句話,何況是家里人呢?

崔燮每天熬夜看卷,又吃著閱卷官特供的致酒膳,一不小心竟胖了幾斤出來。幸虧晚上在卧房還能練深蹲、卷腹這樣動靜小的運動,不然說不好這小一個月下來還能不能看見腹肌。

饒是這樣,他也感覺臉胖了不少,紅光滿面的,跟那些熬夜熬得兩眼發青的考官相比,顯得不夠敬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