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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群書生在院子里……暫站著,摸出個荷包來,吩咐力夫幫忙訂酒菜,招待客人。

最早進門的李兆先上前攔住他,笑道:「哪兒有叫客人破的道理。祝舉人是我師兄看中的才子,貴客進門,我師兄此時必定已安排人備酒席了,便是沒有,也該我這個做師弟的替他安排。」

他壓抑著心中激動,擺出一副熟練的架勢叫店家人去買酒菜,再招幾個年少俊秀的小唱佐酒。

風流才子,就是要有紅袖相伴,飲酒賦詩!

這些年李師弟始終沒丟掉他那詩酒風流的才子夢。但因著師兄老跟他父親講養生,弄得他們家都提前過上了老年生活,他這么個疏狂詩人竟喝不上酒,見不著佳人。他一身風流都憋進了詩里,寫出的凈是「無限幽懷酣睡里,日華亭午夢初回」的幽怨。

如今滿院才子,終於到他和三五……十知己擁美而坐,對酒吟詩的時候了!只可惜他師兄已是朝廷官員,往家里招妓是要受御史彈劾的,只能湊合著召些男人。

李公子一面掏銀子一面搖頭嘆氣,綉囊遞出去,卻叫人中途截了過去,一道朗如清泉擊石般的嗓音響起,把他從才子夢中再度揪了回來。

「在師兄家里哪兒能叫你破。」

李兆先一抬眼,就看見了管得他們父子天天運動養生的專家,他師兄崔燮。

他的年紀在這群舉子中不算特殊,在家里又不穿官服。唯二認得他的舉子一個在這兒掏錢請客,一個沒戴眼鏡,竟叫他無聲無息地就混進了人群里,准確地掐死了李大公子借著人多風流一回的念頭。

崔燮把荷包塞回他手里,回身笑道:「今日各位既然到了寒舍,崔某做主人的自然要盡力招待。客院狹窄,諸人且隨我到正院安坐。」

他沒當上官之前,辦酒席也招幾個妓女佐酒,當上官之後越發注重清廉形象,管他什么妓女、小唱,一概不用,只叫書生們以詩詞佐酒,以彰顯才思。他是做主人的,又是今科房師,新進才子在他面前都略有些拘束,作詩時也不敢強他作,只要他端坐上首當個評詩文的人,再講幾句朱子的義理學問就夠了。

崔燮作詩不成,評詩還是可以的,凡有人問他就評兩句「意識超詣、擺落塵俗」「出語奇崛、用事當」,誇得才子們心滿意足。

這樣的宴會實在太健康向上,太適合他了!

祝枝山也在會上提筆賦詩,一展他詩書雙絕的才氣,傾倒滿京學子。李兆先湊到人堆里將那詩反復看了幾遍,再看祝枝山就似看見了什么佳人似的,湊到崔燮面前嘆道:「師兄真會撿人,這位祝舉子之才不下於家父看中的河南才子李夢陽啊!」

誰?

李夢陽?

不是說李夢陽和李東陽關系不好,還寫劇本諷刺過李東陽打壓他嗎,怎么又成了李東陽看中的才子了?

崔燮有些迷茫地看著李兆先,他師弟卻以為他是沒聽過李夢陽的名字,湊到他身邊低聲介紹道:「李夢陽字獻吉,是這科陝西鄉試解元,才思絕佳。家父品讀過他的詩,善用頓挫倒插之法,有唐詩真韻,不是尋常好唐詩者依字依韻擬學能得來的。」

李老師果然是個心胸寬廣、願意提攜後輩的好老師。回頭見李夢陽一面,看看他是個怎么樣的人好了。

不過人品怎么樣也不要緊,反正他只在古代文學史上占了兩三頁,沒做多大的官。真是師徒反目掐起來,妥妥兒也是李東陽大佬占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