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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只內定,繼承人必須按照他的方式一步一步走。」

「你不會受不了就去找死吧……?」眼角余光又瞄向那張相片。

「長期的壓抑終於逼得我在大學時期離家出走。不會搖尾巴的狗在這個世界上是無法生存的,除非你不當狗……」凝視窗外的黑眸深不見底,掉入記憶的漩渦。

裴臻握住他圍在自己腰前的手,無言的支持。因為太過明白,他們是同一類人,喜歡自由和征服、追求自然的隨意。同樣離不開野性的沖動,好似生來為的就是征服世界。

誰不能主宰自己,便永遠是個奴隸。

「雖然待在唐家能得到最全面的教育,但對我就像是一個牢籠。」深吸一口氣,緩緩說出自己的灰暗期,「機緣巧合下,我認識了一個叫亞歷山大的男人,也是由他把我帶進黑市拳壇。在那里,他把這稱之為『研究生存』。

生存是任何生命最基本的要求。生存受到威脅的時候,就能發揮很大的潛力。就像老虎和獅子在籠子里呆久了,再出來就會喪失大部分生存能力。天賦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隨時處在生存的壓力中,這樣才能發揮最大的潛力。」

「可是那里也有句老話──『任何人都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不是嗎?」裴臻揚起眉回頭看他。

「所以我從來都是旁觀者。」唐睿回他一個笑,「看著他們為了高額獎金懷著類似賭徒的心理,總相信自己能贏到最後。有的人比較幸運,能夠適時離開,許多人則永遠倒在了拳台上。直到亞歷在他准備全身而退的最後一場拳賽上被對手踢中頭部,受了重傷,輸掉比賽。他的老板認為奄奄一息的他已經沒有利用價值,准備將他殺了──」

「然後你就一命抵一命?你有這麽義氣麽唐睿?」眯起眼鎖住他臉上的所有表情。

「他教了我很多東西,就像我的老師。」唐睿回以眼白。

「嘖嘖嘖,師生耶……亂倫耶……」不懷好意的笑容很是欠揍。

「你是不是下半身又癢了?」唐睿二話不說,扒下他的褲子往里一探──

裴臻立即彈跳起來:「流氓!敢戳你裴爺爺的私密部位?信不信我讓你見報啊?!」

「你都不怕,我怕什麽。」唐睿摟過他笑倒在其肩上,隨後皺起眉,「被你一攪,氣氛都沒了。」

「好啦好啦~」裴臻手往後勾住他脖子嘆道,「你很幸運。」

「的確。」唐睿不否認,「我只是替他打了幾場而已,每一次都讓我體會到人在死亡的威脅下,能夠發揮多大的潛力。只不過很容易神崩潰,不得不依靠各種荒唐的方式來解壓。」

「什麽意思?」

唐睿略一停頓:「我只能說那段日子很能磨練人,但絕對不想再去回憶。」

「那好吧。」裴臻也不強求,有些路走過了便走過了,永遠不願回頭,「你後來怎麽又回唐家的?」

「後來我用贏來的錢搞了些投資,積累了一定的資金和經驗,覺得是時候,就回家了。」

「你爺爺不問麽?」

「隨便搪塞過去。」

「他信?」

「他不能不信,除非他想再嘗嘗一手培養的家夥杳無音訊的感覺。」

「你還真啊?」裴臻忍不住笑出聲。

「那是我有本錢,我唐睿從來都是勝券在握。」嘴角的弧度狂妄而不可一世。

「好一個勝券在握,把人家的征服欲又挑起來了寶貝~」轉過身,開始耳鬢廝磨,輕咬他的頸部,舌尖撩撥他的耳朵。

唐睿輕撫他如絲般的長發,突然問:「裴臻,你憑什麽這麽相信我……?」尤指那件極具背叛意義的事。

裴臻笑了,三個字嘆息一般無可奈何地由嘴里吐出:「我認了……」話鋒立即又一轉,「不過不代表我不會反擊喔~」

唐睿也笑著回他三個字:「我奉陪。」接著猛地把他壓倒,笑中多了份邪意,「現在可以讓我看看裴總的戰斗力了吧。」

裴臻挑挑眉,一抹淫笑躍上嘴角,「放心寶貝~足以陪你干到最後一秒。」

窗外的暴雨越來越急,屋內的溫度越燒越旺。兩具火熱的身體不斷磨擦探索,因為身心結合而發出類似嘆息的愉悅呻吟聲始終蔓延在這旁人無法踏足的空間……

15

屏幕上播的是最新迪斯尼動畫,會議桌前坐的是總部十幾位高層──不變的會議模式。

「……億元,%,銷售部優於內部目標。」銷售部主管得意洋洋的報告完畢坐下,就等總裁表揚了。

哆哆哆!會議室的門被敲響。打斷了會議進程,讓等待嘉獎的家夥頻頻皺眉。

「進來。」狹長的美眸終於從屏幕移至門邊。

「總裁,外面有對唐氏夫婦一定要見您。」秘書海倫漂亮柔婉的臉上有絲委屈,顯然已經慘遭威逼。

「讓他們等一下。」

「可是他們說攸關生死。」

「咦?」好看的眉意外地輕揚,「……唐太太也說了?」

「嗯。」

「我去看看,先散會。」狐疑地走出會議室。

「裴先生。」辦公室門被打開,溫婉依舊的美婦人看見來人立即起身,「我們原本也不想來打擾你,可是小睿他──」眉頭哀愁地擰起。

「唐睿那小子去找他二叔單挑了,上了駛向公海的賊船。我們很擔心,畢竟唐旭那家夥可以六親不認、殺人不眨眼。」唐父也難得的一臉嚴肅。

「小睿這孩子好勝心強,而唐旭又容易沖動,我怕到時候……」唐母咬緊下唇,不敢想下去。

「我當年是被趕出唐家的,沒有動用唐家一切資源的權利,又不能告訴他奶奶。所以──」唐父眼神迫切的看向跟前這個美麗男人。

裴臻沒有應聲,只是無意識的盯著某一處,好像在思考什麽。

美婦人終於輕嘆了一聲,腳步輕移,上前拉住裴臻的手,柔聲低語:「別怪我之前說那些威脅你的話,你們兩個孩子都太好強好勝,我只是想讓你們明白,一條船上的人只能共同進退,船如果失了一槳,必會失去方向。最重要的是,這艘船能駛多遠,取決於誰與你同行。」

「小子。」唐父走上前摟住老婆的肩,「我當初帶著老婆被趕出家門,沒辦法盡父母之責,我們都有愧疚,可是人不可能什麽事都顧周全。我們是自私,為了一份生死相依不離不棄的感動讓唐睿那小子吃了很多苦,所以也希望他能找到這份感動,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唐母露出欣慰的甜美笑容,依偎在丈夫身邊,拍了拍裴臻的手輕道:「和小睿一起安全的回來,好嗎小臻?」

這聲輕喚終於使美麗的總裁回過神,受不了地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在演言情片麽?」話完腳跟一轉,長發飛揚,沖出辦公室。

唐氏夫婦不覺相視而笑,忽地:「啊!頂級露易十三耶!這小子真會享受!」其中那個中年男子沖到酒櫃前一陣大呼小叫,手也不客氣地自動拉開櫃門,拿出那瓶酒及兩個杯子。

「老公,這樣不好吧。」另一名中年美婦人話是這麽說,卻還是接過酒杯。

「有什麽不好的,我們又不是別人,那小子不會介意的啦!」淺啜一口,滿足地抿嘴享受。

「也是。」美婦人笑了笑,也沒有絲毫罪惡感的舉杯啜飲起來。

直升機飛過藍藍的海岸線,駛向公海區域。

「低飛低飛……」裴臻手持望遠鏡,另一手不斷地敲擊駕駛座背命令。

「裴總,是不是那艘?」充當飛行員的得力住手傑夫眼尖地往下一指。

「靠近些我看看。」調適望遠鏡倍距,直到看清一艘中型游輪上清晰的「海王星」三字,「就是它!放我下去,如果通訊器失靈,兩個小時後來接我。」說罷便扎起長發,一身白色休閑裝的探出機身,踩上繩索。

「你是誰?干什麽的!」幾個保鏢瞄見空中的「異常情況」立即舉槍相向。

「呀呀呀,別慌別慌,我是好人。」好像人家怕他似的嘮念,繼續慢騰騰地爬下,最後完全不把數槍放在眼里的跳上游輪的頂層甲板。

「你想干什麽?!」一夥人訓練有素地上前圍住他,槍口一致頂住他腦袋。

「我想見你們的頭,跟他約好了喲,我叫裴臻。」嘻嘻一笑,舉起雙手任他們搜身,嘴上仍死性不改,「喂喂喂,豆腐吃夠了沒啊,再往下我的小寶貝可要吃醋羅~」

幾人搜不出什麽東西,便派一人進去通報,以真的耽誤了老板的事。

不久,就帶來了命令,態度也恭敬許多:「請跟我來。」

「唐睿!你這家夥要再上我的床我一定拿枕頭悶死你!」這是裴臻被帶進主艙,當著一夥人面說的第一句話。

「你來干什麽。」

「什麽?」

兩位唐先生同時出聲。只是一個口氣微帶怒意,另一個茫然不解。

「唐老先生你好,一直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有夠帥哪!」美麗非凡的臉上掛滿親切笑容,主動上前與之握手,附帶捏捏人家的手臂不吝贊揚,「很猛嘛,有練喔!」

可惜人家不買他的帳,揮開他的手,冷冷地道:「裴先生,我們什麽時候有約了?還有請解釋一下你那句話什麽意思。」

裴臻很無辜地兩手一攤:「兩個問題我一句話回答你,就是一時性起想找小寶貝嘿咻,就找到這來了。」

唐旭凝起眉:「裴先生,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這是在找我麻煩麽?還沒人敢在我面前放肆!」

下一秒,幾柄槍再次抵住裴臻腦袋,把他逼到牆邊。

「唉呀呀,有話好說,別這麽沖嘛。」嚷嚷著被迫手舉過頭頂,反趴在牆上。

此時突然有人冒出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