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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熱的吻沸騰人的血液,瘋狂地纏卷上他的舌尖,執意撩撥他回應他的熱情,深得不能再深的吮吻抽空他所有的力氣。

「唔……你想我死麽……」原來受傷再加上失血過多早已有些頭暈目眩,現在被他一搞,唐睿只剩劇烈喘息的份。

「我怎麽會想你死呢?寶貝……」性感一笑,蠻橫地再次欺吻而上,強勢地攻掠他口內。

腦中越來越稀薄的氧氣逼得唐睿不得不張口涉取空氣,卻讓裴臻更加深入至口腔最深處,灼熱的氣息,溫熱的唾液,狂猛激烈的深吻讓人窒息。

直到他快喘不過氣,裴臻才滿意地退離他的唇,一手輕拍他的背:「睡一會兒吧,我發誓你下次醒來一定是在我們的大床上……」低啞輕柔的嗓音繚繞在他耳際,像道和著熱氣的絲絨,輕拂過他耳垂。

唐睿意外地挑眉,隨後被這家夥難得少有的溫柔打敗,累得緩緩閉上眼睛。

裴臻見他睡著,抬手拿出藏匿於發圈中的高科技小型通訊器,拉出天線沈聲問:「怎麽回事?還沒到嗎?」

「裴總!天氣驟變,這邊起暴風了,直升機沒辦法行駛!我正在想辦法聯絡加派人手!」那頭傑失焦急的聲音同樣感染到這邊的氣流。

「還要多久?」

「約莫45分鍾。」

「這點時間我自己都能開上岸了!」

「裴總你放心!我一定以最快時間……」

茲──

通訊器接不良。這才發現天色不知何時暗了下來,海上的天氣就像一個任性的孩子,說變即在眼前。天空布滿烏雲,船開始輕微搖晃。

「shit!」裴臻低咒一聲,讀懂了唐旭最後那抹詭異的笑容。沒有誰能比以海為生的人更准確預測大海的天氣了。

刺目的鮮紅仍不斷擴散,眼睛無可避地瞄到不遠處的軍用匕首,海風吹亂了他的長發,也吹散了深邃黑眸中的塵霧迷亂,一片純然清澈。

只見他緩緩拿起那把短刀,泛出白光的鋒利刀鋒上映照出一個苦笑:「唐睿……這下你欠我太多了……」隨後毫不猶豫地對著自己的手腕高舉砍下──

轟隆隆!──悶雷驟響,一道閃電劃過天邊──

「你干什麽──」刀尖刺入皮肉的一剎那,一只冰冷有力的手緊緊握住正欲施刑的握刀手腕,沈穩的嗓音挾帶輕喘,卻不再柔和,「裴臻你給我記住,我們之間永遠不存在誰欠誰!」

「……可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頓了頓,轉過頭,美麗非凡的臉上很是無奈。

「會有辦法的。」唐睿不在意地微笑安慰,抬手覆蓋住那只險些慘斷在刀下、修長白皙的手,「你應該聽過的──上帝說過:漂亮者生存。」

裴臻想了下,笑了:「唉呀呀,唐總裁在誇人家漂亮麽?」

「呵呵,你想太多了。」唐睿轉手截過那把刀,一個拋物線扔進海里。才終於能夠全身心地放松往後躺,眼睛再次疲憊地合上,別過臉喃喃低語,「……沒想到你會做這種事……」

裴臻聞言一愣,耳根有些紅了:「喂,你什麽意思啊?有種給我頭轉過來!」惱羞成怒地一手揪起他衣領,「唐睿你有種就笑我啊!」

「你干嘛,我是傷患。」唐睿看著他,很不給面子地發出磁笑的低笑,「為了表示我有種,我只能笑了──呵呵……」很是得意的笑個沒完,可惜好景不常,「──咳咳……」

「活該!」裴臻咬牙罵了句,還是小心避過傷口地抱住他,輕撫他的背,嘻皮笑臉地道,「我看你也差不多快掛了,死前給你個機會好好向我表白一番吧~」

「咳咳──表白什麽?我對你沒什麽特別想法……」唇角始終擒著淡淡的曖昧笑意。

裴臻瞪著他,不怒反笑:「呵呵,我不介意以天為被以海為床好好疼愛你一次,寶貝~」說到做到,低頭輕啃他敏感的喉結處,手也開始在他腰間來回挑情撫摸。

「……你不是說我要再上你的床就悶死我麽?」笑著笑著,緩緩閉上眼睛。只是緊抓著那只在腰間撒野的手,十指交握,不願松開。

「喂,你別睡啊。」裴臻推了推他。

「嗯……」唐睿眼皮動了動,卻沒有睜開。

此時,烏雲密布的空中開始有雨滴墜落,劈哩啪啦打在船沿上,越下越大。

耳邊全是驟風洶涌的雨聲,裴臻搖晃了下那只被梏制的手腕,隨後握住另一只同樣不得動彈的手,低頭親了下他的臉,很無奈的笑了,輕聲說了句:「我早上買的tiramisu還沒吃呢……」

突然,海浪拍打過來,船身劇烈搖晃──

17

「……唉,果真全是亡命之徒呢……」

「……老婆你真厲害……」

「……呀,望遠鏡的鏡頭濕了……」

「……我幫你擦擦……好了──老婆,我們什麽時候過去?」

「嗯……再一會兒,現在這個畫面很唯美……」

「……唐睿那小子好像快掛了……」

「……那…過去吧……」

「得令!老婆,我的駕船技術沒退步吧!」

只見一艘100英尺長、帶有五個船艙、水流按摩大浴缸、可伸縮等離子電視和噴氣滑水板的小型游艇穩穩地乘風破浪,駛向災區……

紐約市中央醫院

緊急救護的紅燈終於在凝重的氣氛下熄滅。走出一名身材頎長的白褂醫生。

「醫生,怎麽樣?」七大姑八大姨一窩蜂的擁上,七嘴八舌,「我們家小睿沒事吧?」

醫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張清俊冷傲的臉,不帶表情地冷冷開口,「傷口已經處理好,沒什麽大礙,但病人失血過多加上淋雨,導致高燒昏迷,有些麻煩。如果今晚仍然持續高燒,就有危險。」

「啊──什麽──什麽危險──」幾個女人開始高分貝驚叫。

醫生不耐煩的皺起眉:「還能有什麽危險,你們沒事做可以先幫他料理後事。」

「啊──不可能──小睿怎麽會死──」持續發出高貝噪音。

醫生轉頭交待護士幾句,便大步離開了,從頭到尾看都沒有看這些表面驚慌失措心里不知笑成什麽樣的親戚們一眼。

一路走到標有「冷峻一」名牌的院長室,醫生習慣性的抬腳踢門,卻在抬腳的一剎那決定還是用手推開房門。因為他記起里面有客人──

「小峻,小睿他怎樣?」溫婉如常的美婦人沒事人一般微笑地迎向這個她從小看到大的清俊男子。

「伯母,這次你別太相信我,得看他自己的造化。」醫生脫下白褂,摟過一旁正拿水給他喝的戀人,接過杯子淺啜一口後,便毫不顧忌地朝戀人的唇吻去。

「唔──」可惜戀人不合作,一把推開他皺眉問,「少爺到底有沒有事?」

醫生隨即有些惱火:「你再這樣,唐睿那家夥就不只高燒不退,你信不信我在他肚子里留一把手術刀?」

「你不會的。」陽光般的燦笑自戀人臉上化開,篤定地在他唇上親吻一記,換來醫生眼角溢出的些微笑意。

「咳咳,交給你了馬修。」不愧為自己兒子的得力助手。美婦人上前拍拍他的肩,全權托付,便挪步離開了。

「沒問題,您請放心。」馬修擠了下眼,朝美婦恭敬地一頷首,「少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無事。是不是,峻一?」轉頭挑眉凝視戀人,又是一個燦爛到耀眼的笑容。

「……」醫生仰天長嘆,咬牙喃喃自語,「……為什麽我冷峻一會被你吃得死死的……」

深夜的醫院氣氛分外冰冷寂靜,刺鼻的葯水味總能輕易撩動人不安的情緒。

推開特護病房的門,遠遠的就看到柔柔的月光灑滿整個特大號不像病床的床鋪。

裴臻靜靜地走過去,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盯著那張沈睡中安逸英俊的臉,這種防不勝防的樣子還蠻惹人憐愛的。

「喂,表裝死,快起來。」沈寂的空氣讓人難熬,忍不住用手拍拍那人的臉,「再不起來我就把雞湯喝了。」把手里還提著的容器放床櫃上。

床上的人仍一動不動的躺著,沒反應。

「嘖,要不要王子吻一下公主才醒來啊?」裴臻拿他沒辦法一般弓腰傾身逼近他,臉頰貼著他的,感受到那滾燙的溫度,輕笑了下,「寶貝~你是不是快欲火焚身啦?」說著,站直身開始脫衣服。

此時,門外傳來唏唏嗦嗦的聲音──

「過來,不准看!」

「老婆,閉眼!」

兩道聲音分別出自被戀人強拉來檢查的醫生兼院長及還算關心孩子死活的父親。

「老公,我們還是去見見唐旭吧,這麽多年該了的總要了,我們不能輸給孩子們。」美婦人拉下丈夫的手握在手中,溫婉而堅定地一笑。

「好吧。可是唐睿那小子怎麽辦……」父親又朝門縫里看了眼。

「呵呵,其實到頭來還是你最心疼他呢。」母親柔柔一笑。

「說什麽呢!我是怕他掛了要拖延我們周游世界的行程──」父親激動地開始嚷嚷。

「小聲點,別打擾孩子們。」母親趕忙捂住丈夫的嘴,搖頭笑道,「嘴硬這點你們父子倆最像。」隨後轉頭看向門另一邊那對,「馬修,小睿就拜托你看著了。小浚,馬修是好孩子你要多疼他。」非常懂得說話的藝術,知道怎樣說才能產生最大的效益。

「您放心吧,少爺一定沒事的。」馬修笑了笑,恭敬地頷首。

而一旁的主治醫生則冷冷地來了句:「禍害遺千年。」對病人病情作出最權威的總結。

四人散去後,病房內的裴臻已經裸身鑽進被子,幫病人也退去衣物後,兩具赤裸的軀體便緊緊地貼在了一起,最原始的散熱方法。

「寶貝……你好燙……」臉頰擱在他頸邊,一手緊摟住他的脖子,一手則輕輕在其身上游走撫摸,感受他的體溫。

同時繼續在他耳邊喃喃低語:「……喂,你還不快醒來謝謝我,一小時前你那件被sec調查的case我幫你搞定了,明天大概就能見報──你知不知道我動用了多少人力物力?把我累慘了……」沒想到自己搞的爛攤最後還是自己。

「……你都不知道人家有多可憐……回到家竟然失眠,然後爬起來燉雞湯──還他媽燙到我的手!」說到憤處,舉起自己的手,把食指放到他嘴邊,「快給你裴爺爺吹吹!」於是,就見那根修長的食指開始不停地戳病人的嘴,「唐睿你個混帳東西,到底吹不吹?!吹不吹?!……」

「……唔……」就是死人被他這樣戳法,大概也活過來了,「……麻煩你離我遠一點,裴總……」沈穩的嗓音略帶沙啞。

裴臻聞聲先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