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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看一眼里面的棺材,向旁邊縮了縮,吸吸鼻子:「嗯。」

青年看著那堵牆,掏出劍:「不等他們了,動手。」

51

51、碎片...

石窟中流淌的微風很和煦,帶著少許濕氣,無數的光從深潭發出,將四周映成神秘的幽藍色,女子似乎有些脫力,眉宇間透著抹倦意,輕聲說:「你終於來了。」

段城站在洞口,清楚的感受到蛋上散發的熟悉的氣息,那正是後山打坐時的「靈脈」,但如此近的距離,他能辨認出這和牽引他們來這里的那股並不相同,更准確一點,前者的波動是實物,後者的則是海市蜃樓,除非真正靠近,否則根本看不出虛實,所以嚴格來說,他等於是被假象欺騙了。

他這么想著,忽然敏銳的察覺腦海中無形的牽引消失,終於開口:「果然……」

女子知道他要說什么,點點頭,聲音虛弱:「是我用神識將你叫來的,你原先的修為太低,神識弱范圍小,我要引你過來太困難,就一直等你進階,好在你體內的兩條靈根都屬極佳,又有它的幫助,進階倒也不事。」

三人微微一驚,按照從山洞到石窟的這段長度來看,這個人的神識絕對不弱,而且從這里到學校後山的距離應該比到入口短很多,她要聯系段城其實很容易,可她卻在等段城進階,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就是她的神識沒有表面看著的這么厲害,所以才需要另一方的輔助配合,但距離這么長,她又確實是從開始一直將他們引到這里,這代表她在力拼,把所有神識擰成一股竭力向外探,直到對方趕來。

這幾乎是搏命的做法了。

三人看著她蒼白的臉,接著看一眼前面的禁制和石窟內的情況,內心的警惕頓時消退大半,沒人會在這樣的境地、以這樣的辦法來害人,因此這人應該是有事找他們幫忙。

孟凌打量灰白色的蛋,忍不住問:「這是什么?」

「我族的少主。」女子緩緩撫摸它,眼神帶著濃濃的擔憂。

孟凌的視線移到她的尾巴,那上面覆蓋著金色的鱗片,密密麻麻不似魚鱗,但尖部卻明顯屬於魚類,他詫異的問:「你們族?」

女子的目光也看向尾部,苦笑搖頭:「我當然不能跟少主比,我身上只有一半血統,我的父親是鮫人,母親是螭(chi)。」

夜決瞳孔驟縮,段城則看著她鱗片的色,喃喃:「果然。」

孟凌不明所以,側頭望著他。

「是龍的一種,」段城知道媳婦不清楚,便低聲解釋,「龍是最高的級別稱呼,往下分幾種,其中有鱗的叫蛟,有角的叫虯(qiu),無角的叫螭,也有一種說法是『赤螭,雌龍也』,」他看向她,「這么說你的少主是龍?」

女子淡淡的嗯了聲,摸摸蛋:「它的母親是火龍,父親屬性為水,而你恰好是水火雙靈根,所以才能感覺的到它。」

她只說屬性,卻不說其他,段城立刻敏感的問:「它父親也是龍?」

「嗯。」

段城便不再問了,打量幾眼石窟:「你找我們是想干什么?」

女子不答反問:「那場大戰……他們成功將魔族封印了?」

段城驚訝:「對,你難道在這里待了三千多年?」

孟凌和夜決齊齊一驚,只見女子的眼神有些遠,點點頭:「原來真的已經過去這么久了,當初要不是一宗的青耀在半路相救,我估計早已死了,」她看著他們,「他現在過得怎么樣?」

段城沉默一陣:「他死了。」

「死了?」女子猛然睜大眼,不可置信。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段城把知道的全說了,解釋,「其實現在大多數人都沒聽過青耀的名字。」

「竟然是以身獻陣……」女子喃喃,忽然問,「那魔尊呢?他後來怎么樣了?也沒有他的消息嗎?」

「沒有……他難道沒被封印?」

「沒人封印的了他,何況他本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就連他當初下決心對魔族做大清理也多半是為了青耀,誰知青耀竟死了,那魔尊他……他會做出什么事情來……」女子顯然處於極大的震動中,甚至有些不敢往下想。

段城暗驚,他只知道魔族有一部分是站在人類這邊的,沒想到竟是魔族的尊者,而且看樣子他似乎很喜歡青耀,那些宗派事後閉嘴不談難道和這件事有關?

他下意識看向夜決,自從上次和二哥談完,他便一直懷疑夜決和魔族有牽連,這時望過去,只見這人的眸子沉得極深,顯然對此很有感觸,估計知道內情,他不禁眯起眼。

「都已經過去這么久,不說了,」女子很快調整好狀態,看著段城,不放過他的任何表情,語氣有些遲疑:「和你一起打坐的還有兩個人,最後加入的那個……是怎樣的人?」

她指的明顯就是孟凌,段城握緊媳婦的手,示意他先別開口,皺眉:「你問他做什么?」

「你先說,我再決定告不告訴你。」

段城點點頭,思考一下,認真的答:「他漂亮、霸氣、強大、聰明、機智、對別人冷淡,對我……稍微好點,給親給抱,乖得不行,雖然偶爾打我,但事後會給我抹葯,總之無論哪方面都很完美,舉世無雙,真的。」

孟凌:「……」

夜決:「……」

女子說:「……你和他什么關系?」

「他是我媳婦兒,你有什么事,對他說和對我說是一樣的。」

女子望著他,陷入沉思,這個人既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進階,應該沒有邪念,她看一眼懷里的蛋,咬了咬牙,下定決心的說:「你把他叫來,我有事要拜托他。」

「你直接告訴我吧。」

「我說了也沒用,」女子看向禁制,「你進不來,我也出不去,但他不一樣。」

段城頓時眯眼,恍然想起媳婦說過被吸的是陌生的氣息,所以這人很有可能知道媳婦體內有法器,他掙扎片刻,看向孟凌,後者明白他的意思,淡漠的開口:「我就是,你說吧。」

女子從剛才就注意到他們的手相互牽著,但她探過這幾人的氣息,知道里面沒有她要找的人,因此雖然疑惑,卻沒往心里去,這時聞言卻是一驚:「不可能,你的氣息不對。」

「因為有它。」孟凌將隱藏在袖口中的手鏈摘下,這是他們進入地宮聽見那幾名妖修的談話,夜決忽然遞給他的,他沒問,直接戴上了,如此看來這東西有掩蓋氣息的用途,可夜決為什么要給他這個?

關於他們在地宮的動作,段城自然注意到了,不過他覺得夜決不會在那種情況下害媳婦,便沒阻止,現在見它被拿出,他簡單掃了一眼,這是由幾塊淡青色的玉石串成,上面刻著復雜的花紋,很是致。

他不禁垂下眼看向夜決的手腕,這人的袖口雖然什么都沒露,但以他金丹期的神識,這人無論有什么小動作他都能敏銳的察覺,所以他知道夜決也戴著同樣的手鏈,只是這人想隱藏的究竟是什么氣息?和魔族有關?

他壓下心頭的諸多情緒,看向石窟。

女子打量孟凌,暗中點頭:「沒錯,是你,你……」她遲疑的問,「你和魔尊是什么關系?」

孟凌皺起眉:「我不認識魔尊,我是孤兒。」

段城握緊媳婦的手,挑眉:「你為什么這樣問?」

女子怔了怔,見他們神情不對,便尋找措辭:「他身上有一點魔族的氣息,我也不敢肯定。」

段城表情不變,簡單哦了一聲,沒有開口。

女子只是想確認孟凌不會和那群窮凶極惡的魔族是一伙的,現在見他們不知情便不再多言,何況從孟凌身上的氣息來看,他應該和魔尊屬於同系,是站在人族和妖族這邊的,想罷她看向孟凌:「你能進來么?」

段城心里一緊,下意識摟著媳婦,雖然沒說話,但占有欲和保護欲卻清楚的表達了出來。

女子的神情帶著懇求:「我沒惡意。」

孟凌和她對視片刻,拍拍段城的手示意他放開,完全不在乎夜決還在場,直接邁進了禁制,來到深潭前。

潭底放著幾顆夜明珠,正散著柔柔的光,他掃一眼,發現除此外水底竟還有少許不知名的透明的發光生物,其中偶爾會有水流劃過,卻不知地底通往何方。

女子見他上前,從懷里摸出一個東西:「這個……你認識嗎?」

孟凌搖搖頭,側身移開一點讓段城看,後者眯眼,發現那是一塊成人男子巴掌大小的奇怪的牌子,其上刻塑有五方天帝形貌,並有玉龍盤繞,他在腦子思索片刻,猛地一震,幾乎和夜決同時開口:「……崆峒印?!」

段城神色凝重:「難怪你剛才沒說它父親的身份,原來是崆峒海的不死龍族。」

女子嗯了一聲:「當初我父母在一起時家里很反對,我不清楚到底發生過什么,只知道父親死了,母親生下我沒過多久也去世了,我只有一半螭的血統,從小很受欺負,是不死龍族的族長夫人留的我,把我當成女兒養大,後來大戰開始,站在對立的那一部分魔族率兵攻進來想搶崆峒印,你們也知道,崆峒印是十大神器之一,能讓人不死不老,對外界的一切攻擊無效化,魔尊既然想清除他們,他們打不過,自然要搶崆峒印。」

孟凌雖然不認知這東西,卻聽過崆峒印的名字,在段城和夜決叫出那一聲後他便瞬間回憶起這東西的作用,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女子一直盯著他們,見他們眼底沒有涌出貪婪的欲望,終於放心:「當時夫人剛剛產後不久,很虛弱,她知道魔族的目的,就讓我帶著崆峒印和少主離開,結果半路遇上魔族,是青耀和族內一名長老及時趕到才救的我們,後來長老把我們送到這里,設下禁制就走了……可過去這么久他還沒來……恐怕……」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悲涼的心緒,繼續說:「這座山的靈氣本來不好,少主在這里要靠地脈養著,它也同時滋養地脈,山的靈氣漸漸的就好了,這也是山上能種植這么多靈草的原因,地脈變好後少主便得益更多,但這些遠遠還不夠。」

她嘆氣:「少主的父母不是同族,它這樣的水火雙靈,想要成功誕生就需要這兩種靈氣以及神氣的作用,當然它也會反過來滋養孕育它的人,大自然中純粹的水火元素太少,何況還缺少神氣,我一直很擔憂,直到忽然遇上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