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0(1 / 2)

梁瞬息萬變的眼神,鍾詮終於說道:「若是主人仍想著那人,屬下願為主人」

「閉嘴!!」

苟梁憤怒地把手邊的水碗水壺砸到鍾詮腳邊,被波及的老頭嚇了一跳,正要破口大罵,卻見苟梁的眼中驀地凝出水花,豆大的眼淚不能控制地往下掉。

他似乎也感覺到自己的失控,一邊擦拭多余的液體,一邊還扯了扯嘴角對他們說:「抱歉,是我失態了。」

老頭看著有點心疼,嘆了一口氣,拍拍鍾詮的肩膀讓他把這些人拖下去再說。

老頭語重心長地對苟梁說:「當中利害我早說與你聽,你既選擇了治腿,便當對今日的境況有所准備才是。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莫非還要為一人守身不成?」

苟梁搖了搖頭。

「我不為誰,只是……如此,他日便踏入黃泉,也無顏再見祖父爹娘……」

說著,他止住的淚水又有決堤之態。

老頭撇了撇嘴說:「人死如燈滅,身前身後盡不知。你想的倒是長遠……真要計較起來,當年他們不願違抗皇命,明知是條死路還要往上走,反叫你一個黃口小兒背負這些苦難!倒是還有臉說你辱沒門風?哪天老頭我若是先你一步下去,定將他們罵個狗血淋頭!」

苟梁牽了牽嘴角,似乎得到一絲安慰,但眼里的光芒很快又暗淡下來。

他說:「我尚能忍受,未到那一步……得過且過吧。」

老頭見他逃避也不能強求。

*

月缺月盈,時間倏然而過。

遠在京城的李彥琢磨了鍾越的話之後,為了保住自己的威信的他用了一個下下策暗中派人殺了幾個自己手下不當大用的黨派人員,將這水攪得越來越渾。

依鍾越所言,之前死的那三人不可能是原主的動的手某種程度上,他的卦算並沒有出錯。

那么,安王和皇帝的嫌疑就大了。

且看死的都是些什么人,雖然都是安王的手下還與李彥有過明面上的沖突,但也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對於朝綱社稷沒什么貢獻。

也就是說,他們這一死,對安王一派並沒有什么大的影響,反倒是讓李彥的名望一度跌落谷底。

只能說,苟梁這個時機挑的太好了。

高家一派被剪除,然而他們樹大根深,武帝下狠手拔除,朝廷的損失也非常慘重,正值動盪。

而李彥的太子之位還沒有真正坐穩皇帝剛剛被喜當爹的那個兒子傷害了,現在又從頑疾中解脫出來,知道自己還能多活幾年,心態不知道有多扭曲。

很顯然,他恨前太子,對於掀開這一切的年輕健康聲望高的兒子李彥也沒有多少好感想必李彥也多少猜測到武帝有心多活上幾年,再踢掉他,讓初涉朝堂還十分純真可愛的小兒子上位。所以才會在被鍾越提醒之後,做出自斷尾翼的舉動,來保全自己。

再則,眼下正當科舉時期,李彥正忙著禮賢下士籠絡這一屆擁有大機會展露頭角的士子,為自己的朝政以後做鋪墊。

現在傳出他如此沒有容人之量、竟是一言不合就肆意殺害的朝中臣屬的言論,哪怕是謠言,也讓許多還未真正踏入朝局的學子們膽寒。

天平一旦傾斜,安王再討巧地做出幾件賺人氣的積德事,人心自然就偏向了安王。

可以說,苟梁輕巧地挑了幾根刺,卻讓安王站在了道義的立場,用一副受盡欺負的委屈模樣,狠狠從李彥手中瓜分到了一部分勢力。況且,安王背後還有皇帝的支持,因為李彥的「作為」太過剛愎自用又毒辣直接,許多惜命的朝臣都不約而同地在皇帝陛下的暗示下站到了安王的陣營。

可以說,現如今安王雖然初入朝堂,但羽翼也不比單槍匹馬在朝中奮斗近十年的李彥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