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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打開,外頭卻僅僅立著一位謝擇益。

謝擇益周一以前就與玻爾打過照面,因為擔心日本要野心勃勃的增兵,英國先發制人,將他調了過來。為此還給他升了個銜,肩上一粗一細兩道杠變作兩道大粗杠。上尉大人火急火燎的趕來卻不為別的事,單單招招手,只把楚望叫了出去。

一早汴傑明打過招呼,故而在這里見到他也不覺得奇怪。只是這個當口突然將她叫了出去,她也不心中疑竇重重。

謝擇益在長廊上等她。她出門瞬間,後頭隔音門關上之前,她聽到一句譏誚:「哦,這不是她那位英國情人嗎?」

而此時,她心中已無暇顧它。三兩步走到謝擇益面前,謝擇益卻不看她,下巴一頓,示意她往樓下看。這個地方視野極好,剛好能看到研究院正門下頭停著五六部德國車。日本兵打頭陣,後頭的大班親自開門將戴眼鏡的科學家請了下來,正是仁科芳雄。inft的名義院長,那位長得像老去的洋娃娃似的猶太老頭親自去迎,不時便將那一行人帶進研究院。

另一行日本兵斷後,為首的那個少佐抬頭往上看了一眼,那張臉即使化作灰她都認得。

「你說的那一個少佐,是這一個?」

「是他。」

「看來你引起他的關注,否則怎可能這么巧。」

「他關注的不是我,而是我背後這棟研究院。」

「你怎么想?」

「想什么?」

「准備好了嗎?」

謝擇益難得語氣有些急迫。過去人人都道把守研究院是個閑差,他為了方便執行葛太太交給他的任務,也曾遞申請要請調來這里,不過一直沒批;上周末突然准了,沒想到批下來之後,閑差一到他手頭便成了個燙手山芋。盧瑟福向喬治六世請撥一大筆資金,除此之外,他自己又貼補巨額研究款項,又邀請世界各地物理巨頭來到這遠東第一城市。到底研究什么,除了這棟樓極少數人以外,很難有人能懂得;但是這東西的價值,早在他們來到這里這天起,便已經昭然若揭。

如今日本人來探囊取物,到底要怎么守護?毫不猶豫的接納、采用,是抗爭,亦或是放棄?

他也十分棘手。

她卻一點都不緊張,臉上帶著笑:「你知道那天晚上的案子沒通過審查時,審查官對我說了句什么嗎?」

他問,「什么?」

「他說:『但是,女士,你本人是在我們的律法庇護范圍以內的。』」她瞳孔因興奮而微微發亮,「他說:『如果是你,他們一定追究到底。』」

謝擇益聲音有些冷,盯著她,問:「你想干什么?」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沒意識到對面的人聲音與語氣都沉到谷底,自顧自的笑著說:「記得那位索米爾先生嗎,盧卡的愛人。他回巴黎時,我曾問他:『倘若有下一次戰爭,你還願意為將你傷透心的國家效忠嗎?』你知道他說什么嗎?他說:『隨便多少次,隨便什么時候,他萬死不辭,生死肉骨。』」

她這些熱切、激動的源頭他統統都體會不到。此時只想迎頭一盆涼水潑下去,好叫這個女人冷靜下來,理智一點,想想清楚事情後果。他以為林三小姐是個聰明人,誰知道只懂得為自己一腔不切實際的情懷與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