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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壽字織錦旗袍……咦,剛才還在的呀?」

楚望猛的松開她,忙去尋那品藍身影是否還在。魏小姐忙不迭捋了捋抓皺了的旗袍衣襟,怎么都捋不平,心疼又心急,氣得不行。看著面前那個紫棠色背影,怒從心頭起,眼見她眼睛在舞池中找尋沒留意到迎面走來個黑色身影,便從背後趁其不備的將她往那人身上猛的一推。她毫無防備的,一個趔趄,重重撲了上去。

魏小姐沒想的是,那人本就是沖著她來的。這一推一撲,那人立刻穩穩將她接在懷里。魏小姐計劃沒得逞,允焉卻突然驚慌失措的站了起來,臉上又急又喜,慌張到掐著自己的手指,喊道:「言、言桑哥!」

真真因有人再三相請,推辭不過,便隨他去舞池中跳了一支舞,眼神卻一直時不時將楚望留心著。一見她這邊有動靜,立馬去舞池里將彌雅也一齊請了過來。兩人一同返回長凳附近時,卻正好撞見魏小姐推楚望那一幕,卻更驚異的發現,將楚望接住的那人,竟然是斯少爺!

於是本打算迎頭上去給魏小姐一個耳光的真真,立馬改變計劃,准備靜觀其變、隨時叫允焉閉上她的臭嘴。彌雅則徑直走到魏小姐面前,目不轉睛、樂呵呵的將她旗袍前襟盯著,盯得後者拿手擋也不是,不擋也不是。

楚望被一推一接,一陣天旋地轉後暈乎乎的站起來,看到來人是誰時,整個人也呆了一呆,輕聲喊道:「言桑?」

言桑冷冷將她看著,一句話也不講。

允焉見狀,突然的沖他說道:「她與英軍跳探戈,跳完得開心了,之後還意猶未唔……」

言桑臉色更加陰沉,看了她一眼,連聲音都冷到骨子里:「我知道。請你閉嘴。」

彌雅見狀,笑著說:「這交際場合有人相請,誰不跳舞?位少爺放寬松,又都不是什么小孩了。」

「我只想聽林楚望女士回答我。」他低頭看著她,「你玩的開心嗎?」

她沉默著沒說話。

他嘴唇發白,「你抬頭看著我。」他臉色蒼白到沒有絲毫血色,用手指著自己的眼睛,朝她沉聲怒吼時帶著一點顫抖,「看著我的眼睛。」

她抬起頭來。

他狠狠將她望著。

她眸子漆黑,里頭有一點點星碎的影子在動。她看著自己時,是一樣的神情,和十三歲那年一樣,沒有任何區別。那種神情里帶著肆無忌憚的仰慕。她仰慕他,她喜歡他,崇拜、討好到近乎在看一個神祗,也因此不太敢與他對視。這種仰慕與喜歡會使任何一個男人為之沾沾自喜與欣喜若狂。若是你見過這神情,你會明白:不論如何相隔兩地,音訊不通;她又如何受人詆毀,他始終有自信她將只屬於且永遠只屬於他。

現在她看著他時仍舊與十三歲那年沒有區別。是一樣的神情,可是,不對。

從父親那里得知她在這場舞會,那個白華軍官也在,某一瞬,他心里一震,仿佛意識到什么,便幾乎毫不猶豫的過來了。守衛攔他時,他幾乎快失去解釋的耐性,態度極差的告訴他們他絕對有資格在邀請之列。報上姓名,他們將他請了進去。他在人群中立刻就看到了她,在手風琴與大小提琴的探戈舞曲里,由謝擇益帶著她跳躍……這也沒關系,這是交際舞,他明白。但在某一瞬間,他看到她看謝擇益時候的眼神,與看他時完全不同。

他擅長於剖析每一個人臉上的最細微的表情變化,這是他與生俱來的天賦,他一直引以為豪的天賦,在看到這個神情時,他所建立的全部自信被一擊即潰。

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他幾乎立刻明白了。

一個女人在詩人的詩里不會老去,但詩人他自己卻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