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8(2 / 2)

「你看著我。」他近乎絕望的,一再一再哀求,似乎這樣便能叫她改換一個神情。

她仍舊在看著他,一瞬不瞬的,無所顧忌的,令他深陷泥沼的。

他抓著她手將她拉到自己跟前,狠狠吻了上去!

她睜大眼睛,甚至來不及吃驚與反抗。

兩人身後眾人都驚住了,不遠處也有人往這邊看過來。

她掙扎幾下都沒掙脫開,他吻得更狠了,幾乎是試圖將她揉碎在懷里。她想講話卻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他似乎感覺到她臉上的眼淚,也感覺到嘴里的腥甜味,終於將她松開。

兩人分開之後,她後退一步,摸了摸嘴唇,手指上染了一小片鮮紅。

抬頭看著言桑,嘴唇上那點紅是他臉上唯一的血色。

喬瑪玲設想過無數次與他再次相會的情形。她故意穿了那件磁青薄綢旗袍,他與她第一次見面時她穿著的。她被邀請去姨媽家,他正用粵語與吳先生艱難交流著。吳先生說他:「中國畫在於骨骼與神,要一筆而成。你拿素描筆勾輪廓再填色,神就散了,是不對的。」他微笑著點頭應了半晌,卻目不轉睛將她盯著,末了才問道:「吳先生講咩啊?」那時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中國女人就是畫,青山眉黛遠,是山水畫。」她在鏡前捋了捋旗袍的褶皺。這旗袍有許多年歲了,但仍保存得很好,有褶皺卻是不該的。她對著鏡子捋了半晌,稍一動,那褶子又出來了。她心里越著急,幾乎要用狠勁去拉扯它,便聽到身後一聲:「需要幫助嗎?」

她回頭去,他走進來。她沒想到他來了,在門口等很久了;她沒意識到,便是失禮。

見面不美好沒關系,她捺住心頭的方寸,將他請進來。他坐下以後,她嫻熟的替他斟茶,劍指托杯,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她慶幸母親教導了她許多傳統的東方禮儀,她沒丟掉。她明白自己做的很好,坐下來以後,卻總疑心是不是在某一處她本該去整理耳畔滑落的碎發,但她卻忘記了。

他彬彬有禮的謝過她遞來的茶。

她記得他的彬彬有禮。他身量極高,白到近乎沒有血色;他的白與高,教養與優雅,得體的談吐使得他輕易剝離了英國人對中國人固有陳舊的傴僂、蠟黃、形容猥瑣粗俗的形象,三言兩語間便贏得尊敬,使白人立刻將他視為同類。

這也是她從前沉迷他的一部分,但她記得他從前時常有一些無傷大雅的、俏皮的無理,而如今更加疏遠有禮了。

她正享受這片刻寧靜,他卻突然問道,「黃太太找我何事?」

「那天經過天星碼頭,見到青鳥咖啡館,突然想起你,」她盯著他手里的杯子,試圖露出一個自然微笑,「便想找你說說話,可以嗎?」

兩人正對一面玻璃,模模糊糊映出兩人的影子。

她不經意的往里面看了一眼。

他手里捏著只茶盞,從從容容的坐著,神態十分自然。而她看到自己:她一坐下來,旗袍上的褶子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