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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喜歡上我了,所以才硬賴在我家不走的?」

這句話要是細說起來還真不能算錯,湯姆蘇斯基確實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發現不破松太郎很可能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後宮之玉,所以才打算在松乃園長住的。

不破自動把他的沉默當成了是默認,整個人笑得合不攏嘴,打起神來再接再厲道:「那你平時可著勁兒欺負我,是不是也是因為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力?」

「……你最近半夜不睡覺,究竟偷看了多少午夜場的偶像電視劇?」湯姆蘇斯基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感覺到有些發燙,皺眉道,「你用不用去看看醫生?」

不破松太郎要是換了往常就伸手拍掉他的手了,這次卻很配合,還微微抬起額頭方便他摸,笑著拍了拍手:「那你天天對恭子那么好,還對她笑得那么可愛,是不是想要讓我吃醋?」

湯姆蘇斯基被這個問題搞得愣了一下,他其實沒覺得自己對恭子怎么好了,就是見了面親熱地打一聲招呼,在恭子哭的時候找機會遞個手絹,也沒怎么對恭子笑過啊。

他想了半天,看了看瞪圓了眼睛似乎挺緊張盯著自己的不破松太郎:「你覺得我對恭子笑得可愛?」

不破略有些心虛,低頭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沒有啊、沒有,就你這張臉,怎么笑都不可愛……就是你沒對我這么笑過,要不你對我笑一個我看看?」

他才不要說出來呢,其實他每次看到湯姆蘇斯基對著恭子笑得那么溫柔都覺得心頭冒火,憑什么、憑什么呢,你對著我就又是拍桌子又是砸門板,對著恭子又是笑又是遞手絹的,最上恭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呢,也值得你對她那樣好?

當然,現在不破松太郎覺得自己發現了某些玄妙的奧秘,他一點也不生氣湯姆蘇斯基對恭子好了,還順帶著產生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成就感,看人家對我愛得多深沉,拐了這么大的一個彎就想引起我的注意。

這孩子為數不多的腦細胞都用到了腦補上,湯姆蘇斯基為教育界的失敗深深嘆了一口氣,轉頭走到冰箱旁邊,拉開門取出了兩瓶可樂來,把一瓶丟向了沙發上:「你喝點涼的東西冷靜一下。」

不破美滋滋拉開易拉罐喝了一口,斜著眼睛看他,得寸進尺道:「你手里的那一瓶我也要。」

湯姆蘇斯基把他伸過來的賊手拍走了:「那不行,我也得喝點涼的東西降降火,要是真把你拍死在我房間里,那多對不起老板娘對我的多番照顧啊。」

不破松太郎轉了轉眼珠,有點被他話里的意思給震懾住了,抬高了聲音尖叫道:「你想要拍死我?」

湯姆蘇斯基一臉深沉地點了點頭。他剛剛聽不破自說自話的時候沒有打斷的原因很簡單,從小黑屋實時傳遞給他的信息看,橙之玉的攻略進度在不斷上升,短短的三個問題,已經從65%上升到80%了。

看來這孩子很喜歡腦補也不是什么壞事兒,湯姆蘇斯基對著小黑屋里鮮綠色的字體含笑點了點頭,退出了獨立空間,對著一臉驚恐的不破露出一個笑容:「走吧,我們連夜去東京轉一遭怎么樣?」

「私奔?」這也是偶像劇經常出現的橋段,不破倒吸了一口涼氣,興奮得眉飛色舞、雙眼發亮,斟酌了一會兒,又矜持地搖了搖頭,「那不行,我還沒有接受你呢,才不要跟你出去。」

湯姆蘇斯基嘆了一口氣,摸了摸下巴道:「松太郎,實話告訴你,我半年內就要離開松乃園,回去找我的父母了。」

不破松太郎先是大驚失色,失聲問了一句「不是你父母不要你了嗎」,而後停頓了一下,又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嗯,對,我明白了,許多電視劇里就是這么演的,在男女主角定情後,總要有……女方的父母出來橫加阻撓。」

湯姆蘇斯基聳了聳肩膀,糾正道:「是男方的父母,別以為我不看《私奔吧,向著美好的明天》這部惡心電視劇。」

「覺得惡心你還看?」不破對著他皺了皺眉,翻了一個小小的白眼,「我覺得挺好看的。」

「就是因為你覺得挺好看的,才在晚飯時每天都換到這個台的,我只是被迫看了幾眼。」湯姆蘇斯基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去不去東京?我能跟老板娘說一聲,三天就回來。」

不破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一邊是裝逼維持自己冷艷高貴的形象,一邊是向往已久的東京,最終還是追求夢想占據了上風:「好,我們這個周末就去東京玩。」

松乃園老板娘從小對他管得很嚴,不破松太郎在京都這個古韻城市內作威作福,卻沒怎么去過其他的城市。

現在的小男孩兒正是叛逆期的時代,不破說完後又自己搖頭否決了:「不不不,我們現在就去東京,連夜就走!」

無所謂的事情,反正都是陪太子讀書,湯姆蘇斯基點了點頭:「這個好辦,我們給老板娘留一封信,說你為了反抗封建家長包辦婚姻,勇敢地選擇用背井離鄉三天來表達自己追求自由的心情。」

不破松太郎眨了眨眼睛:「你可以直接說我們兩個去追求自由的愛情了。」

湯姆蘇斯基面無表情糾正道:「那不行,你是去追求夢想,我是去找我父母,跟愛情或者自由的愛情都沒有任何的聯系。」

不破並沒有搭理他,而是興致勃勃赤著腳從沙發上跳了下來,撲到書桌旁從湯姆蘇斯基的作業本上扯了一張紙,埋頭奮筆疾書:「我能想象得到,他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的尖叫聲。」

他沒有花多長時間就已經完成了這封家書,上面寫了洋洋灑灑幾千字的愛情感悟和情感宣言,順帶著發表了一通對最上恭子這種「老土的、無趣的女人」的不屑與譏諷。

湯姆蘇斯基探頭看了一眼,還沒有開口,就見不破眨巴著眼睛看著他:「我們是不是應該咬破手指印上手印?」

這孩子神智真的不怎么清醒了,湯姆蘇斯基聳了聳肩膀:「你來吧。」

不破含著大拇指,用牙齒輕輕碰了幾次,都沒下得了狠心咬下去,最後干脆往湯姆蘇斯基嘴巴里塞:「你幫我咬……」

這是電視劇里的經典劇情,他盡量把動作做得行雲流水一點,臉頰止不住發燙發熱。

☆、30客車上

因為是兩個人約定好手拉著手私奔到東京【大霧】,不破也沒好意思半夜敲開自己父母的房門向人家表示自己需要拿著身份證來追尋美好的愛情。

湯姆蘇斯基也沒有身份證,他來到這個世界根本就是一個三無人物,手中倒是有一張屬於原主人千葉的身份證,但是他不承認這個沒有一點亮點的破名字,在剛來到橙之玉世界的時候翻行李翻到了,就順手當垃圾處理了。

他們拖著不多的行李來到了京都車站,然後不破愣住了,兩個沒有身份證的未成年人要如何購買到前往東京的車票,這是一個挺大的問題。

沒有什么能夠難得到有湯姆蘇神力護體的湯姆蘇家族成員,湯姆蘇斯基搖了搖手指表示這壓根不是個事兒,拉著他來到了大廳的自動售票機旁邊。

不破松太郎目瞪口呆看著湯姆蘇斯基用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個戴墨鏡的黑衣人給他的銀色銀行卡在機器上一刷,出票口就十分配合地吐出來了兩張車票。

他從湯姆蘇斯基手中把兩張車票一並搶了過來,舉到眼前仔細看了看,見一張顯示的是自己的,另一張是湯姆蘇斯基的,不僅有條形碼,還有一長串編號,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真的車票。

他心中越發狐疑,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手里那張跟銀行卡似的東西到底是什么玩意?」他記得當初湯姆蘇斯基在松乃園預訂房間的時候,也是用的這一張卡。

這也太神了,想要什么就吐出來什么。不破禁不住多看了一眼,心道難道這家伙的爹媽不僅混黑道,還跟白道有一腿?在沒有身份證的情況下輕輕一刷竟然就能弄出來兩張火車票,這也太牛牛了,怪不得日本黑社會這么發達,實在是優惠多多。

其實是用湯姆蘇神力直接變出來的,湯姆蘇斯基並沒有過多的解釋,聳聳肩膀從他的手中把自己的火車票抽了出來塞在口袋里:「還不知道能不能通過安檢呢,上車的時候小心點,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就趕緊丟了行李跑路反正我腿腳一向比你利索,應該是不會被他們抓到的。」

他說完還專門低頭指了指自己出門前特意換上的運動鞋,又別有深意看了看不破腳上踩著的涼鞋,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不破松太郎聽完後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他有點被這句話給嚇住了,俊臉隱隱發青,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眼前這個永遠處變不驚、笑容淺淡的家伙可以說出這樣不靠譜的話來。

湯姆蘇斯基笑眯眯開口道:「所以說私奔是一項危險系數很高的活計,不僅要在私奔被抓後被父母棍棒教育,還很有可能在私奔當天就死於非命。」他說完後特意停頓了一下,別有深意地反問道:「難道你不敢嗎?」

不破松太郎每當接到來自他的嘲諷和挑釁時,都會自覺把怒槽爆滿,此時被他暗含著鄙夷和不屑的目光輕飄飄一掃,也沒有逃脫掉,頭腦一熱,二話不說跺腳道:「走,我們去檢票口!」

誰怕誰啊,不破估摸著,黑社會老大的兒子再怎么說也不至於弄到兩張過不了安檢的劣等黃牛票才對,實在不行逃跑的時候自己就耍賴滾地上抱住他大腿不松手,要死大家一起死。

不過事實證明,是不破松太郎想得太多了,他很忐忑地看著檢票口工作人員用機器刷卡,很順利就通過了,小小地松了一口氣,又迅速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抬高聲音強調道:「我就說了,不該出問題的。」

他們上車後找了空座坐下,湯姆蘇斯基捏了捏自己半長不短的黑頭發,若有所思道:「等去了東京,我得把頭發剪一剪。」

不破掏出手機來打開早就下載好的視頻看,指著上面的三四個金黃色的腦袋問道:「現在的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歡這種留著無腦金黃色頭發的傻瓜蛋?」

湯姆蘇斯基深深看了他一眼,點頭道:「對,她們都喜歡無腦的傻瓜蛋,所以我覺得你的星路一定會一帆風順、暢通無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