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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逛完了直市,正准備回來時,整個直市忽然被一個巨大的聲音所籠罩,那聲音一共說了三句話,一連說了三遍。可直到聲音徹底消失,也沒人找出那聲音到底是從何處發出的。」龍驚千語氣中飽含贊嘆。

阮昧知也被勾起了性質,問道:「那三句話說的是什么?」

龍驚千也不賣關子,直接復述道:「玉仙門內亂,掌門及弟子均受重傷。幕後之人樓中身份已暴露。小禍害,別死了。」

「……」阮昧知心情有點微妙。

「怎么?」龍驚千察覺到阮昧知神色有異。

阮昧知笑笑,眼神糾結:「沒事,不過是忽然想起了一個故人。」

62、挖坑埋了你3

居譽非背師叛門為基友,直市集體廣播事件後,玉仙門身嬌體軟易推倒的消息不出三天已是傳得連他派的掃地大爺都知道了。

玉仙門此刻就像個衣服被扯得只剩下小內內的嬌媚小弱受,那些本就利欲熏心的門派掌門面對此等情境若是還能忍住,那就不是男人了。一個個或大或小的門派勾結起來,爭先恐後地撲向了玉仙門,落井下石,趁火打劫,趁他病要他命……

樹倒猢猻散,早已被阮昧知的布局動搖了內心的弟子們一個接一個地背離玉仙門,各自出逃。玉仙門高層集體重傷,幾乎尚未做出什么像樣的抵抗,就被人給包圍了。

酣夢殿中,玉傾觴端坐在寶座上,端著茶姿態優雅地品著,作為一只已然被玩家們圍堵在副本中的boss,他現在能做的,也只剩下裝逼了。

「老祖,酣夢殿的禁制再有半個時辰就該被攻破了。」林青遠跌跌撞撞地沖進大殿,慌張稟報道。

玉傾觴不緊不慢地放下手中茶盞,對殿中眾人淡淡道:「今日恐便是我玉仙門滅門之日,你們都是我玉仙門英,也都有些本事。那些人要的,無非是靈石寶典,你們若投誠,送上門的良材美玉,他們自沒有往外推的道理,應當會接納你們的。去吧,去把禁制打開,為自己謀得一線生機。」

「老祖,那您呢?」一個聲音惶急地響起,說話之人赫然正是陸仁賈。

「我?我當然只能死戰到底,玉仙門倒了,誰都可以活下來,唯獨我不行。那些小人怎會允許一個元嬰期的死敵活在世上。」玉傾觴笑著回答。

「我不走。」陸仁賈猛然跪下,雙手伏地,沖著寶座低下頭顱重重一磕:「您生,我生,您死,我死。」

玉傾觴的唇慢慢勾起,笑容清淺:「你既是想留,我自然也不會趕你走。若是還有想陪我戰死的,便站到我身邊來吧。但我並不希望你們陪我送死,明白么?」

陸仁賈利落起身,毫不猶豫地大步走到了玉傾觴身邊。但其余的人,卻是垂了頭,默默向門外走去,富貴安逸了太久,他們早已失去了共患難的血性。況且玉傾觴也實在算不上一個好師父好掌門。

「對了,我還有最後一句話要告訴你們。」

走到門口的親信弟子長老管事們頓住腳步,轉頭看向玉傾觴。

「本掌門……最討厭叛徒了。」

話音未落,沛莫能御的真元之力凝化為刃襲向眾人,一瞬間,身首分離,死不瞑目,門口再無半個活人。他們以為的生路,不過是一個陷阱,通向黃泉。

潺潺鮮血在門前的石板上緩緩浸染,慘烈又凄艷。玉傾觴看也不看自己親手制造的慘案,翩然起身,看向陸仁賈:「走吧,我送你離開。」

陸仁賈愣了一下,然後笑著閉上了眼,默默等死。

玉傾觴失笑:「我不殺你,我要你為我做一件事,跟我來。」

玉傾觴帶著陸仁賈來到殿中密室,密室中的傳送陣早已安置好靈石,只待發動。

「你見過那個叫小知的女孩對么?」玉傾觴開口。

「是。」陸仁賈點頭。

玉傾觴取下頸上的祥雲玉佩,放到陸仁賈手上,吩咐道:「這是一個空間及飛行法器,里面有一塊玉簡,記錄著攻擊過我玉仙門的門派名單。這法器里有數十上品靈石和無數中下品靈石,你拿這些靈石去立卷閣發布契約,買那些門派的人頭。另外再開一張契約,留下畫像資料,以每人十顆上品靈石的價,懸賞小知,居譽非一家的命。」

「您不走?」陸仁賈慌忙道。

「走不掉的,這傳送陣送不了多遠。這附近的元嬰期除了那幫賊人就只有我,在那些修為高於我的人眼中,我可算是無所遁形。恐怕本座剛傳送出門,轉眼就被人給追到了。」如果能走,他又怎么可能留在原地等死。

不再廢話,玉傾觴將陸仁賈丟入傳送陣中,直接發動。

陸仁賈被傳送陣那刺眼的白光閃得雙眼模糊,他流著淚聽到自家老祖笑著說

「我很高興,赴死之前,有你陪我。」

……

山下樹林中的一個樹洞中,一個面目平凡的男子,捂著臉,痛哭失聲。

一日之後,昔日輝煌奢靡的玉仙門,已是成為了一座染滿鮮血的廢墟,玉傾觴的屍體被埋在玉仙山頂,這是他身為元嬰期修士所能得到的最後一點體面。

立卷閣又有了新的契約,契約內容蔑笑著告訴那些掌門們,他們苦尋不到的玉仙門財富到底到哪里去了。

是夜,陸仁賈又通過樹洞中的傳送陣反向傳送回了酣夢殿。

玉傾觴的墓前,陸仁賈取下頸上祥雲玉佩,張開口,將玉佩硬吞下腹,然後跪下,沖著墓碑,僵著身子緩緩磕下三個響頭,聲音哽咽:「老祖,您吩咐的事,小的已經辦好了。」

抬起頭,凝視著眼前墓碑上「玉仙門掌門玉傾觴之墓」幾個大字,淚眼朦朧間,陸仁賈似乎又看到當年那個舉止閑雅的男子笑著對他說:以你之才,不該只是個仆役,我教你本事,你替我賣命,如何?

直起身子,將滿臉淚水草草擦去,陸仁賈自袖中拿出一把早已准備好的匕首,微笑著狠狠捅進了自己的心口。

我們說好的

「您生,我生,您死,我死。」

這場由兩張契約引發的血案,在玉仙門滅門、眾多門派遭殃的背景下,理所當然地成為了修真界年度新聞頭條,被傳得沸沸揚揚。

而小知其人和居譽非一家也徹底出了名,畢竟十顆上品靈石,一千萬靈珠的價格還是非常驚人的,這四人這會兒就是長了腿的寶箱啊,走過路過絕不能錯過!

在這四個人里,「小知」又要更為出名些,隨契約附上的資料里清清楚楚地寫著這個女孩乃是這一系列慘案的罪魁禍首。八卦的人民群眾們,熱情高漲地圍觀著「小知」的畫像。這妹子的臉無論如何都得記住了,得一不小心娶進家門,禍害全家。

然而這些人里,很湊巧地,也包括了順便湊個熱鬧的龍驚千小朋友。

龍驚千看著契約中錄下的3d版的漂亮女孩影像,略覺眼熟,苦思無果。回到南無派外院,一見阮昧知,瞬間豁然開朗。畫面上那女孩明明就是自家兄弟嘛……等等!女孩?昧知?!

阮昧知見龍驚千一見自己,啥都不說,光杵在原地發愣。好奇地走上前,問道:「大哥,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是男的還是女的。」龍驚千恍惚中,實話脫口而出。

於是龍驚千被揍了……

一炷香後,被阮昧知打成豬頭的龍驚千,可憐兮兮地躺在了阮昧知房間的案板上,啊不,是地板上。

「說吧,你今天特地來我這兒找抽,有什么目的?」阮昧知俯視著被靈氣捆得毫無反抗之力的少年,拿腳踹他。

龍驚千默默咽下一口凌霄血,苦逼道:「打在我身痛在你心,好了,別打了!」

阮昧知大發慈悲地停了手,了捆綁著自家大哥的靈力,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休息。揍人也是個體力活啊!

龍驚千從地板上爬起,給自己拖了個椅子坐了,這才開口正色道:「玉仙門的事是你做的吧?」

阮昧知的臉色瞬間變了。

「還真是你!」龍驚千的臉色也瞬間變了。這件事並不難猜,某人經常無故消失好幾天,某人從來不和自己去直市,某人名中帶知、長相嫵媚、言行陰柔,某人修為頗豐、身價頗豐、腦袋頗好使……只不過是,之前他從未將自家兄弟往新聞熱點上靠罷了。

「我……擦!」居然就這么簡簡單單被人詐出了真相,阮昧知除了這兩個字什么感想都沒了。

「你果然是女的?」龍驚千第二個問題隨之奉上。

於是龍驚千又被揍了……

一息之後,被痛毆了的龍驚天捂著肚子又躺回了地板上。

以打人這種方式發泄完郁悶之情,阮昧知這才嚴肅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還以為你會殺人滅口。」龍驚千揉著肚子嘟囔。

「先審問完,我再滅你口。」阮昧知笑著握住龍驚千的手,將人從地上拉起來。

「作為一個害人滅門的布局者,你說滅口這種話,好歹擺個凶惡點的臉啊!」龍驚千也樂了。

「趕緊說正經的,我下不了手殺你,還下不了手揍你么。」阮昧知笑容邪惡,眼神溫暖。在這封閉的房間里,他要滅龍驚千的口實在再簡單不過,但既然龍驚千敢拿命來賭那個自己不滅口的可能,他又為什么不能拿命來信那個龍驚千不背叛的可能。

慘遭威脅,龍驚千不再說笑,趕緊將自己在直市上的見聞一五一十地說了。阮昧知的臉色也一路從膽顫變為擔憂,最後定格在淡定上。

「你已經有辦法處理了?」龍驚千盯住阮昧知。

「嗯。」阮昧知點頭。

63、挖坑埋了你4

「什么辦法?」龍驚千一想到自己正在和一位風雲人物密謀,就止不住地興奮。

「不管它。」風雲人物言簡意賅。

「……」龍驚千瞪圓了眼:「你現在被人以其人之道還至以其人之身了好不好?再這么悠哉小心落得跟玉仙門一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