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節閱讀50(2 / 2)

「其實也不完全為你。」阮昧知沉吟片刻後還是說了實話:「有人比你更需要這個成果,那就是你們掌門,我最初打的主意就是若有萬一,以此作為底牌換你們平安,畢竟我已經造出了實例,又有了初步的方案,那兩人不可能不動心。即使這張底牌用不上,也無所謂,反正你也是需要的。」

「那我便坐享其成等你的成果了。」果然自家小弟做事都是奔著一箭雙雕去的,龍驚千摸摸阮昧知的頭,又道:「等一個月左右我就能將勢力攏完畢,到時候我陪你就去見見那個研究者吧。」

「不必,我自己都沒親自和他見面,你就別自投羅網了。」阮昧知趕緊阻攔。

龍驚千神色一凝:「為何?此人不可信?」

阮昧知點點頭:「不僅不可信,而且很危險,絕對絕對不要給他對你的身體動手腳的機會。」血的教訓,他至今銘記。

「要我事後解決他嗎?」龍驚千作心狠手辣狀。

「算了……」到時候還說不定是誰解決誰呢。阮昧知還不想自家兄弟羊入虎口,居譽非那貨的殺傷力,絕對不能用大眾化的境界標准來衡量。

龍驚千點點頭,不置可否。

阮昧知打開玉,將兩位掌門的屍體丟到地上,連帶著兩人身上的儲物袋一起送給了龍驚千:「我大概能猜出你和小尋之間的計劃,你的路並不好走,自己小心。」

「你也是。那小子要是對你不好就告訴我,我替你拾他。」龍驚千拍著胸脯道。

「只有我對他不好的份兒,哪里有他欺負我的可能。」阮昧知理所當然道。

「……」龍驚千默默為某人哀悼,真是辛苦你了,弟妹。

阮昧知拖著受傷之軀交待完種種事項,神也一點點萎靡下來。阮昧知告別了龍驚千。便往直市飛去。便是要回混元宗,他也要等將傷養好了再說。要知道,這一戰出了大風頭的,可不止殷尋問一個。要是半路出了什么意外,哭都沒地兒哭去。

阮昧知趁著夜色平安回到了直市中自家「顏如玉」的總部,跟隨阮昧知轉移的代理掌櫃紀十方趕緊迎上來,順便送上一個噩耗

「誠常那邊傳來消息,有一個叫居譽非的金丹期去了玄明殿,說是找您的。並留下話說,他會將研究成果親自交到您手上,請您務必早點回去。」

「阮昧知」和「小知」之間的等式,到底還是被居譽非給推導了出來……

你見,或者不見他,他就在那里,不急,不徐。

你念,或者不念他,人就在那里。不來,不去。

你怕或者不怕他,危險就在那里。不增,不減。

你回,或者不回去。研究成果就在他的手里。不見,不給。

去他那里,或者,讓他等在你的家里。

守株,待兔。

遲早,悲劇。

104、轉戰小正太

阮昧知如遭重擊,捂著心口表情痛苦。

紀十方緊張地上前扶住他:「老板你沒事吧?」

「我內傷……」阮昧知一想到某人正蹲在樹樁邊等著自己撞過去就有拔腿就逃的沖動,更悲劇的是那樹樁底下就是自己的兔子窩,不去不行。

「老板,你那樣子看起來不像內傷,像傷神。」紀十方扶著阮昧知在桌子邊坐下,為他奉上一杯靈茶,徐徐道:「您要是信得過我,不妨跟我說說。雖然我不一定能為您分憂,但多少也能為您排解一些愁緒。」

阮昧知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悶悶道:「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居譽非確實是我最不想見到的人之一。他見過我最不堪的樣子又知我甚深,對我有敵意不說,行事還全無顧忌。我只怕一見他,就什么底都讓他給抖落干凈了,讓我顏面掃地。」無論哪個男人有過那么一段偽娘歲月,都會恥於將這段黑歷史暴露在人前的。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老板您之前辜負了他,這才不敢面對呢。」紀十方感嘆。

「你老板我看起來很像負心漢嗎?」阮昧知拍桌抗議。

「您不像……」您根本就是!

阮昧知垂下眼,笑得有些澀:「我不欠他,他也不欠我,我們都做了站在自己立場上該做的事。我們都辜負了對方,說不上誰對誰錯。」

整個房間隨著阮昧知話音的落下徹底靜默了下來,紀十方看著阮昧知眼中的無奈,無言可對。

阮昧知嘆息一聲,神色倦怠地起身,沙著嗓子道:「我去休息了。」

阮昧知洗去一身血塵,緩緩爬入被窩,任由黑暗將自己吞噬掩埋。不經意間想起很多年前的很多夜里,有個神經病總喜歡半夜闖進自己房間,跟自己討論他拿突然迸發出靈感構想。

歲月翩躚,再次回望,依然覺得居譽非那貨真的很欠扁!

阮昧知掛心新歡殷尋問的傷勢,盡管有舊仇居譽非捆綁銷售在前,他依舊是一等傷好,便咬著牙往混元宗飛去。

不出所料,剛到山門前,便撞見了某位故人。

「小知,好久不見。」長著一對狐狸眼的清俊男人敷衍地抱了個拳,唇角勾起。

「好久不見……」阮昧知嘆息一聲,嗓音里居然多了幾絲感情的波動:「自打分別後,我總掛心著你的狀況。想著你是不是又寢忘食?吃得不好,睡得不夠。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大會照顧自己……真怕我一離開,你就從豬欄里跳出來,被人給宰了。」

居譽非為自己剛剛居然還小感動了一下而悲哀,就算指望天道忽然扶魔滅道,也不能指望阮昧知狗嘴里能吐出象牙!居譽非皮笑肉不笑道:「我倒是不擔心你的狀況,畢竟你阮昧知可是名聲在外,都說你狡黠如狐,忠誠如犬,凌厲如鷹,妍麗如鳳。」

阮昧知笑嘻嘻道:「過獎過獎……」

居譽非慢悠悠道:「所以綜合以上幾點,大家一般都管你叫禽獸。」

「……」阮昧知面上的笑僵住,他就知道不能指望這小子誇自己半句好。

兩人氣鼓鼓地互瞪了一陣,忽而齊齊笑出聲來,真是久違了,這種旗鼓相當的感覺。

阮昧知飛身上前,誠心誠意道:「玉仙門對我人頭的懸賞是你幫我解決的吧?多謝。」

「是你留情在先。」居譽非別過頭,淡淡道。

看著居譽非那故意不領謝的傲嬌小模樣,阮昧知忍不住樂了,招呼道:「我要回玄明殿了,一起來?」

「好,同去。」居譽非伸手欲拉住阮昧知的手,卻是被阮昧知不著痕跡地避開,落寞之色在眼中一閃而過,居譽非很快又恢復了那副眉眼彎彎的小模樣。

「之前給你的方案有結果了嗎?」阮昧知道。

居譽非點點頭。

阮昧知雙眼刷地一下亮了:「人體實驗也成功了?」

「應該是成功了,可那個實驗體之前也許是被折騰得太過了些,現在看著快不行了,我把人放在混元宗的萬丹房里讓掌葯師叔吊著命呢,你要跟我一起去看看么?」居譽非淡淡道。

阮昧知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道:「帶路。」萬丹房那種公共場所,安全應該還是有保障的。

阮昧知提起了十二萬分的警覺跟著居譽非去萬丹房跑了一趟,結果啥意外都沒發生。阮昧知看了實驗記錄,又和居譽非討論了一下研究相關,不知不覺已是過了一個時辰。

「行了,你走吧,記得把新的實驗體送來。」居譽非得了阮昧知的新建議立馬過河拆橋,興致勃勃重投研究的懷抱去了。

「好,那我這就告辭了。實驗體兩天後就給你送來,你若還有什么要求,派人來找我就是。」阮昧知說完才發現白囑咐了一通,居譽非連眼神都沒施舍給自己一個。這個研究狂!

不知小尋身體恢復得如何了……隨著一步步接近玄明殿,阮昧知心情一點點變得沉重。殷尋問用生命作代價換得自己平安,也不知現在如何了。

阮昧知嘆息著邁入大殿,然後僵立當場眼前這個渾身都散發著冷氣的大帥鍋是誰啊!

令人窒息的天人之姿,令人屏息的淡漠氣質……阮昧知小心翼翼地試探道:「請問,您是主君的哥哥嗎?」

對面那人默然半晌,面上又冷了幾分:「……我是殷尋問。」

「騙人,我家主君怎么可能比我高這么多!」阮昧知反駁。

喂喂,重點就只有身高而已嗎?!殷尋問寒聲道:「信不信隨你。」

「你身體怎么樣了?」阮昧知看了這么一會兒,也差不多能確認真偽了,自然是要趕緊關心一下身體。

「難為你還惦記。」殷尋問神色淡淡。

阮昧知詫異:「我怎么可能不惦記,你以為我是為了誰才拼命往回趕的?」

「難道不是為了見你那故人?」殷尋問揚眉,眼里卻滿是不愉。

阮昧知回來之前,居譽非和病愈醒來的殷尋問打了一個賭。居譽非賭阮昧知回來定是先顧著和他敘舊,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