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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錯在了哪兒沒有?」

「……知道」

「說說看。」

「第一,沒有想好大義的名份;第二,太過張揚……」

他說的第一是針對殺俘,第二則是說前幾天伏低做小,劉文冷笑了一下:「你倒還清楚啊。」

鄭定輝看了一眼低下頭,隨即又看了一眼,然後又看了一眼。

「你看什么?」

「那人家想大哥了嘛,人家很長時間沒有見大哥了,一時也是……情難自禁……」

劉文咬著牙,無語的看向窗外,此時還沒有玻璃,所以他只能看到白花花的竹篾紙,因為燭光的原因,那紙被映的有些發黃,倒給房間中添了幾分暖色,但劉文卻打了個寒顫,一想到未來幾十年都要聽鄭定輝這么說話,那就覺得一片黑暗。

這就是報應嗎?他迷迷糊糊的想,因為他對鄭定輝太苛刻了,所以他自動進化了身體中這方面的基因來雷他?

「大哥又嫌棄我了。」

鄭定輝一邊揉膝蓋,一邊小聲嘟囔,劉文回過神,瞪了他一眼:「你就在那里跪著吧!」

劉文說著,就放下茶碗,彈了彈自己的衣服向里間走去,鄭定輝卻揉著膝蓋欺了過來。

「誰讓你站起來的?」

「大哥,我都跪了一天了。」

「那又如何?」

「再跪下去,我說不定就真殘廢了。」

劉文冷笑了一聲,鄭定輝道:「我殘廢了不要緊,但我殘了,以後就不好給大哥做飯了。」

劉文繼續冷笑,鄭定輝又道:「那大哥也不舍得吧……」

「滾!」

鄭定輝當然沒有滾,而是能站直

後,又幫著劉文去打熱水鋪床,將劉文都安置好了,這才回自己的營帳,他回去的雖然晚,但自有親兵當值,見他來了,立刻就准備好了熱水熱茶,又問他是不是要宵夜,鄭定輝想了想道:「這時候也不要麻煩了,看看還有餅沒有,有的話拿一張來烤烤,就著茶吃些也就罷了。」

「將軍一天沒有進食,只吃餅怎么行,屬下……」

他沒說完,鄭定輝就擺了擺手:「咱們是來打仗的,不是來游山玩水的,哪有那么多講究,這么晚了,一個餅胡亂填填肚子也就罷了,還要吃魚吃燕窩嗎?」

那親兵去了,不一會兒就帶來兩個面餅,此外還有一盤羊肉:「這是伙上特意給將軍留的,本來還留的有雞蛋湯,只是放的時間長了,也不好喝了,那伙上本想再做的,我給攔住了。」

鄭定輝點點頭,也沒有說什么,凈了手,就吃了開來,這面餅顯然一直是在火上放著的,有點焦干,但還是熱的,配著羊肉吃,倒也香甜,他基本上等於一天沒吃食物,說起來,其實是不適合吃這些東西的,但他們在軍中,哪還會注意什么養生什么保養,就算是鄭定輝這樣的校官,能有餅有肉,也算是好生活了。

他吃兩口,喝一口茶,想著劉文,不覺得笑了起來,劉大郎這次雖然對他苛刻,但到底沒有排斥他;雖然對他又是冷眼又是諷刺,但也總算是來了;雖然沒有再提先前的事,可是、可是……

他這樣想著,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旁邊的親兵見了,就覺得他們的將軍真是太平易近人了,面餅加羊肉都能吃的這么愉快。

劉文這一行,本來就是來勞軍的,但他和林成都病了,這勞軍的事也就只有暫時放下了,劉文這邊有鄭定輝鞍前馬後的伺候,不過幾天就好了,林成雖然也不缺人使喚,但第一他本就比劉文重一些;第二,雖然那些親兵侍衛也算盡職,但也不過是火上做什么,給他吃什么,郎中怎么說,就怎么做,壞是不壞,可要說細心周到,總要錯了一層;第三則是,他雖在病榻中,卻也聽說了劉鄭兩人的那場大戲,立刻就是又恨又惱,本來快好的病,頓時又重了幾分,所以劉文好了兩三天了,他這邊才堪堪好了,說起來,還是有些無力的,但也不能再拖延了。

這是對戎族的第一次反攻勝利,不管從哪個層面上來說,朝廷都不可能吝嗇了,雖然說朝廷也的確是缺銀缺糧,但犒賞的確是豐厚的,將官們是不說了,士兵們也是升官的升官,發財的發財,就連鄭定輝的第七軍,除了他自己,也是從上到下都有獲,這對於他們來說,倒是意外之喜,就算先前有那么些芥蒂的,在銅錢拿到手後,也都消除了。

看到這個樣子,其他人哪還有不明白李思安是怎么想的?就連林成,雖然心中還是惱恨的,面上卻不敢再找劉文的麻煩。

又過了兩日,完成了任務的一干人等也就要回去了,只有劉文和林成以及一干工匠留了下來,他們要在這里負責熱兵器的教導和修理,當然,對外面說的,則是監制強弩之類的器具。

熱兵器的事情,就連林成也只是知道有這么一回事,具體進展到了哪一步,以及地雷的使用都只局限在少部分人中,可以說,沒有直接關聯的,都不會知道,到了這軍中,當然也只有到了一定級別的才知道,鄭定輝爵位雖高,官職卻不高,所以也不清楚,因此在他見到劉文留下來後,在擔心的同時更是欣喜,直到第六軍和第七軍被選為實驗兵後,他才知道,自己高興的,有點太早了。

他這邊還只是高興的勁頭有點受打擊,而鄭鈞下那邊,卻是根本就高興不起來,不過半年,他已經瘦的脫了形,不說過去的熟人,就是他自己,現在都有點認不出自己了。

不過此時,他也顧不得擔心自己的形象問題了,他更擔心的是,豆滿,到底要走向何方?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被家事鬧的頭疼,

有的事情,真的是理智上知道要如何做,感情上卻無法勉強的,是因為俺還毛修煉到那個地步嗎?遠目……

唔,明天好像是中秋?俺會盡力更新,可萬一、萬一更不出來,那也沒辦法了,再,嗯,先放個月餅圖,大家中秋都快樂!

第140章

第一百四十章

為處於柳江以北的豆滿更為寒冷,雖然離海也不遠,但這里的冬天卻很少有暖和的,碰上今年這樣的寒冬自然更是滴水成冰。當然,就算再冷,臨時行宮中,鄭鈞下所在的房間也是暖和的,火盆中的銀絲碳一直在不斷的添加,房間中溫暖如春,但鄭鈞下卻雙手發涼,身體微微的顫抖著。

戎族人!

他剛才看到的是戎族人吧,但是戎族人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怎么還會和覃子豪的副官姜卓浩在一起?講和?以後這大珠的天下就要三分了嗎?可就算是三分,他們只占著這一路的地面,又能做什么?更何況,南邊那邊還不知如何,他們若先和戎族講和了,以後,這千古的罪人可不就要他來擔了嗎?

而且,真的僅僅是講和嗎?會不會還有別的什么……

想到這里,他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那一個後果,更不是他能承擔的。

「聖上,可要用膳?」

他正想著,就聽到一個雖還算恭敬,但卻別扭的聲音,抬起頭,就看到一個長臉斜眼,臉上還有著一塊傷疤的人,那塊疤看起來猙獰恐怖,看起來就像是被什么燙過似的,不過這樣的傷疤,在邊軍中卻並不少見。而一般這樣的人,總是讓人敬畏的,不是敬畏這種傷痕,而是知道,會有這樣疤的人,過去都是罪犯,都是被刺了字流放下來的。

而一般這樣的人,在軍中比別人會更難過。最累的活,是他們的;最危險的活,也是他們的,傷亡最大的事情,自然也是由他們做。不過若是能熬出來,或是干到了一定年限,或是立了大功,這字也能被燙下,這樣的人,則比那普通軍官,更能震住場。

這一點,鄭鈞下當然非常清楚,一見是他,立刻就擠出了笑容:「孫隊長。」

「聖上可要用膳嗎?」

那孫隊長又問了一遍,鄭鈞下哪有心思吃什么東西,但是卻也不敢說不吃,他雖只是一個擺設,但身份在這里放著,大事做不了,但閑極無聊的時候拉著人說說話,聊聊天,一般也不會有人拒絕。

按說他作為皇帝,身邊是要有太監宮女的,可安平帝當初從上京帶出來的太監就不多,後來那些人就是死的死,逃的逃,偶爾有幾個幸存下來的,覃子豪也不會將這些宮中得用的放在他這里,因此他身邊的,就是邊軍,而這位孫隊長,就是他的飲食起居的負責人,當然,也可以說是他的監管人。

這位孫隊長,單名一個念字,據說這個字還是覃子豪幫他起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念恩念舊還是念仇,只知道也是一個傳奇人物了,過去大字也不識幾個,卻有了如今的地位,雖然他這個皇帝是虛的,封下來的官位爵位也帶著水份,但覃子豪能讓他來監管他,可見其,即使說不上是親信,也絕對是個受重視的。所以凡是他說的,他只有點頭應的,此時也是點了點頭:「那就用一些吧。」

膳食很快就端上來了,是梗米粥八寶粥以及幾樣小菜,對於一個皇帝來說,這樣的飯食有些寒酸了,但味道用料也還算講究。飯食上來之後,孫念道:「有些話,我想問問陛下,不知陛下,是否能為我作答?」

鄭鈞下一愣,目光不自覺的飄向立在屋中的兩個侍衛,孫念笑了笑道:「也不算是什么私事了,陛下盡管回答就好。」

鄭鈞下諂媚的笑了下:「孫隊長請說。」

「我聽說,陛下先前是認識鄭定輝和劉文的?」

鄭鈞下啊了一聲,孫念又道:「不知他們兩位……在京中的情況如何?」

「也就、也就那個樣吧。」

「怎么樣?」

鄭鈞下心中犯著嘀咕,可也不敢不說,只有把過去劉鄭二人在京中的一些事情說了,說完後,他有些忐忑的問:「這兩人……可是做了什么?」

「也沒什么,不過是一些私事。」

鄭鈞下怔住了,這先前說不是私事,現在又說是私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此時,劉文和鄭定輝當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