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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停的叫著,就抱著了劉文,而自己的頭,則枕到了他的肩上,身體緊挨著,劉文更能感覺到他的顫抖,不由得,就拍了拍他的肩,鄭定輝將他抱的更緊了。

他是穿著單衣過來的,劉文先前正在睡覺,自然也是只穿了一身睡意,離得這么近,立刻就感受到他身體上的火熱,若在先前,劉文立刻就會覺得奇怪,而在此時,鄭定輝還抓著他的胳膊,他還能感覺到他指尖的冰冷,因此,雖也覺得不妥,更多的,還是覺得他心思太重了。

只是這一次,他卻沒有說什么。

在一般人來看,那個位置代表著無上的權利,無限的風光,可若真要讓那人登上那個位置,就不知道會如何了,這就像現代人大多是想被人矚目,成為明星,可先不說到幾萬人的大舞台,就是在一個百人的小會上,又有幾個,能在沒有經驗的情況下,頭腦清楚,氣定神閑的上下來的?劉文到現在都記得自己第一次登台時的情景。

他從小學習好,人也長得算是周正,因此早早的就被選為班長,在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更被選成了主持人,在那一年的國慶晚會上他就登上了台,雖然已經在下面排演了很多遍,可當他真正上去,看到下面黑壓壓的人頭的時候,還是大腦一片空白,連自己說了些什么都不知道,全靠本能反應才順下來的。

他連登上那樣的校舞台都是如此,更何況鄭定輝將要上的那個位置了。

就在他這么想著的時候,鄭定輝將他抱的越來越緊,冰涼的手也漸漸的向他的衣下探去,劉文一怔,剛要開口,鄭定輝的嘴就覆上了他的,劉文瞪大了眼,卻發現鄭定輝的眼中,那種絕望的味道更深了,那就仿佛,只要他一瞪眼,他就真的會跌落到地獄中似的。

在之後,每次劉文想到此時的情景,就會感嘆人不能心軟,看看他兩輩子都堅持原則,就是在這個時候心軟了一下,就落入這種境地,正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

正是古人誠不欺我!

當然,這都是以後了,在這個時候,劉文這一心軟就沒有瞪下去,而鄭定輝則順勢的開始啃咬他的唇,兩個不知在何時熱起來的手也開始在他的身上游走。

他的手法有些生疏,可卻非常知道分寸,哪里會酥哪里會麻都是了然於心,劉文雖然性子清冷了些,可也是正常男人,這個身體又正值壯年,被他這一摸一揉,不覺得,就有了感覺,只是這感覺一來,他頭腦卻清醒了幾分,當下就下嘴朝鄭定輝咬了下去,他這一口咬的重,立刻就有了血腥味,鄭定輝卻仿佛沒有感覺,手下動作竟沒有絲毫的停頓。

「你!」

「大哥……」嘴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雖然有想把他咬死的心思,劉文卻還是下不了嘴,而他這邊一張嘴,鄭定輝就開了口,他低低的叫了一聲,然後又以一種一往無前的帶著幾分絕望的架勢覆了上去。這一次他嘴上不再猶豫,手上動作更是迅速,先前還只是又揉又捏,這次則直握重點,劉文只覺得後背一陣酥麻,身體是又硬又軟,想要反抗,鄭定輝卻將他的身體翻了過去,然後又從背後抱住了他。

「大哥,對不起……」

「大哥,我、我就是想抱抱你……」

「大哥,就這一次……」

第163章

第一百六十三章

安平二十二年十月一日,這一天對於普通百姓來說,也就是一個燒紙祭拜的日子,而對於朝中的大臣宗室們來說,卻相當於一場地震,雖然很多人事先也有所感覺,或者聽到了什么風聲,但當李思安真的拿出了安平帝的那張遺旨後,眾人都還是一驚。

「李某十六歲中舉,十九歲進朝為官,蒙先帝賞識,托為顧命,聖上臨去前,又留下這等旨意,李某雖愚笨,卻也不敢輕忽。先前外敵在側,李某怕朝中動亂,不敢拿出,現在大局初定,還望各位王爺、同僚,和李某一起共商此事。」

此話一出,一些平時對李思安不怎么服氣的都在心中暗罵了起來,共商?真當我們都是傻瓜嗎?過去不知道你做什么打算,現在還能不知道?人選你都定了,還商量個什么!

果然,那邊就有李思安同一陣營的開口:「不知此事,李相是如何思慮的?」

「此事,聖上早有口諭。當初在豆滿,聖上希望新立之君善戰、愛民,對外,能為我大珠揚威,再不令我大珠受外族侵擾;對內,能令我大珠百姓安居樂業,再不受顛沛流離之苦。聖上英明,李某自無其他思慮。」

「李相所言甚是。」

「既是聖上所言,我等自然是要遵從的。」

「如此聖君,正是我大珠所需。」

……

李思安的話一落,和他一派的人立刻紛紛附和,其他沒有明確站到他那邊的,也不好開口反對,這其中,自有不敢的因素,也是因為,李思安的話讓他們找不到漏洞。

他首先是打著安平帝的旗號來說的,雖然他們誰都沒有聽過安平帝說過,但也不能說安平帝沒有對他說。而且剛經歷過這么一波動亂,在朝在野,是都想安安穩穩過日子的不錯,但也沒有哪個想再被戎族欺負到頭上,對戎族人,眾人都有一種咬牙切齒的痛恨,如果說過去遇到戎族,他們還想著避一避,躲一躲的話,那現在,只怕都恨不得生啖戎族。

而讓百姓過安居樂業的日子……這口號,那簡直是千古以來都必喊的,能不能做到,都沒錯的。他們這么一遲疑,就又有人道:「若如此說,恐也只有善勇將軍符合此條件了。」

雖然一開始因為殺俘被壓了一下,但之後鄭定輝連打幾仗,這官職也就跟著升了又升,現在已經是名副其實的正四品將軍了。這話一說出來,就是一片沉默,此時房間中的人並不多,內官、小吏都被打發了出去不說,有官職的,都是三品上的,而帶爵位的,也都是近枝。在先前沒有說出人選的時候,還有些氣氛,但在此時,則只有沉默了。

雖然並不是沒有先例,但是議論那把椅子上人選這種事,還是有些逾越的。就算現在看起來鄭定輝有很大的希望,但萬一要不是呢?或者就算是了,此時若說錯一句話……

贊同的人不開口,反對的人也不開口,後者是知道反對無效,前者是覺得已經站好了隊,怕出岔子,對於這種心態,李思安自然是了解的,他等了片刻,向鄭明洪看去,鄭明洪心中忐忑,卻不得不開口道:「說起來,善勇將軍的血脈是有些遠,可這也是陛下的意思,依老夫來看,的確是最適合的。」

他這話一出,其他幾個宗室的眼刀就射了過來,而那些官員們則是一片附和,李思安等了片刻道:「既如此,還請諸位隨本相一起去請太後懿旨,詢問太後老人家的意思。」

眾人紛紛贊同,然後一起聯袂去遞牌子,太後自然是沒有什么不同意的,再之後,就是商量詳細的步驟,有去做各種准備的,有去通知鄭定輝的,在詢問了欽天監之後,正式的大日子就定在了十五日之後。

在正式的日子傳到劉家的時候,劉文正在抄佛經,門一響,他的手一哆嗦,墨滴落在紙上,頓時湮黑了一大片,他盯著那黑乎乎的紙,半天沒有出聲。

「大爺?大爺?」

外面的人再次敲門,他回過神:「什么事?」

「劉公公來了,正在前廳等候。」

「請劉大人稍等片刻,我立刻就來。」他說著,放下筆,換了身衣服向前面走去,在要進前廳的時候,他長長的吸了口氣,然後面帶笑容的走了進去,「實在是怠慢的緊,我這幾日,身體有點小恙,先前家人傳話的時候,一開始竟沒反應過來。」

「思安還和我客氣什么?」劉永也站了起來,「不過我今日來,卻是有件天大的喜事要說的,為這,思安也要請我一頓。」

「就算是沒什么喜事,你說一句,我也是要請的。」

劉文請他坐了,自己也坐在旁邊,兩人又客套了幾句,劉文才道:「不知劉兄說的喜事,又是什么?」

劉永一笑,沒有馬上回答,反而道:「說起來你我也認識這么久了,這劉兄的稱呼,卻有些泛泛了。」

劉文一怔,他和劉永也算是結下過革命友情的,他當初叫他劉兄,也是覺得此人可交,不過卻從沒有更近一步。劉永畢竟是內官,鄭定輝又是宗室,他和一個內官關系這么好,總是有些不妥。劉永年齡比他大,品級比他高,他叫他一聲劉兄雖有諂媚之嫌,卻也五官大礙,再叫別的,那就太親密了。

不過此時他既然這么提了,劉文也立刻道:「卻不知大人還有什么別稱?」

「某家當年,是家中最小的,行三。」

他說的含蓄,劉文卻立刻領會了,馬上道:「那我就稱呼大人為三哥?」

劉永哈哈一笑:「這卻是我拿大了,不過我痴長你幾歲,倒也能擔當的起。思安放心,你既叫我一聲三哥,我必不會讓你吃虧的,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地再談。」

劉文又將他引到了花園的涼亭處,這里雖在戶外,但環境僻靜,而且是劉府的制高點,一眼就能看到四處有沒有人偷聽偷看,說話倒也便宜,兩人喝著茶,吃著糕點,閑談間,劉永就把事情說了,之後又做了一些提點:「要說這話,我是不該說的,可我和思安是這等關系,說不得,就要多些嘴,以後……他是不比以前了,思安處事上,還是要思慮思慮。」

即使是劉文,聽了這話,面色也不由得有些動容,先前劉永說要做他的三哥,他還以為劉永是要來攀附的,因覺得這人做事還算爽利,再加上也是不願得罪,他就這么真真假假的叫了一聲,心中還想,此人有些落下乘了也虧的他們先前還有些舊情,否則時至今日他才上趕著過來,反倒不如什么都不做更令人敬佩。

哪知道他卻對他做了這樣的叮囑,這話聽起來平常,但在此時卻是至理名言,真真的重要。他記得在現代看過一段野史,說朱元璋發跡後,有幾個老鄉去找他,這個說還記得聖上當年穿褲衩的樣子,那個說還記得聖上您當年餓肚子時的樣子,他們的本意也許只是提醒朱元璋不要忘了當年的情義,結果卻是令他膩歪透了。

那個位置,還不比別的,最是要求威嚴,一些現在能說的話,將來就不能說,一些現在能做的事,將來,也不能做。劉永給他做這樣的提醒,可以說是在拿自己的前程腦袋來賭。

「三哥的話我記住了。」

見他領會了自己的意思,劉永也很是欣慰,點了點頭,就說到了其他地方上,兩人正說著,鄭定輝就回來了,一聽到他,兩人的面色都是一變,劉文皺了下眉,當下就想趕人,不過總算顧慮著劉永在側,沒把這話說出來。

劉永也是心中一跳,立刻道:「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

劉文心情復雜,也沒心留他。就一邊客套著,一邊將他送了出來,正好在要走到前院的時候,和鄭定輝碰上了,不等他開口,劉永就連忙上去給他行禮,鄭定輝避開了:「劉大人這卻是折殺我了,先前我多受劉大人的照顧,早說著去拜訪大人的,也是近來事忙,竟疏忽了,這次遇上,劉大人可要給我個面子,多喝幾杯。」

「將軍的酒,某……在下是一定要喝的,只是在下身為內官,回去是要有時間的,不如下次由在下做東,還望將軍賞臉。」

「那劉大人可要說話算話啊。」

兩人就這么客套著,也往門外走去了,臨別之時,鄭定輝是戀戀不舍,劉永也是依依惜別,等到劉永的轎子看不見的時候,劉文徑自轉過了身,理也不理鄭定輝的就向回走,鄭定輝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大哥……」

劉文沒有搭理他,走的更快了,鄭定輝在這個過程中不斷的叫他,劉文卻只做沒有聽到。

「大哥真的不理我了嗎?」

劉文握了一下發癢的拳頭。

「這也許,是我和大哥最後一次見面了。」

劉文在心中冷笑,正要推開自己房門的時候,突然被人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