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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也經不起長時間的環顧。

正無聊著,突然聽小辰道:「文總管說霜少爺要養傷,一直悶在房里,便讓奴婢帶了幾本閑書來,供霜少爺打發時間,霜少爺可要現在聽聽?」

秦霜一聽便來了興致:「你們文總管還真是善解人意,都是些什么書?」

小辰翻出來,就著燈光念了起來。她的聲音溫婉,口齒清晰,讀起來娓娓動聽,秦霜本想待她讀了一陣便自己拿來看,但是一聽之下就被這少女的聲音和書中的內容所吸引,沉浸其中了。

這是一本地理志,以優美的語言描繪了中州各地的風物勝景,宛如在人面前展開了一幅畫卷:江南的竹林有一種幽微曲折之美,賞心悅目;北方的極寒之地,終年冰雪,見者膽寒;西南的濕熱之地,綠林綿密,又多珍禽異獸……

秦霜在穿越之前就是千萬城市蝸居者中的一員,此刻聽著聽著便心生向往,仿佛自己正在身臨其境。

回過神來,發覺已過了不少時間,小辰都將書讀過了大半,臉上有了倦容,不由得心生愧疚,道:「小辰辛苦了。今天便讀到這吧,多謝你了。」

說著便起身往里間卧室走去,道:「是時候睡覺了。小辰也累了吧,早些回房休息吧。」

寬衣解帶完畢,坐到床上時,卻聽到房門被緩緩地打開了。

小辰邁步進來,臉上帶著紅暈。更令秦霜驚訝的是,她此刻羅衫半褪,露出了里面鮮艷的肚兜顏色。

秦霜一眼之下忙轉開了視線,道:「小辰,你這是做什么?」

小辰羞澀道:「奴婢……奴婢來服侍霜少爺就寢……」

原來所謂的「服侍」里還有這一項內容……秦霜皺了皺眉:「我不需要。你先把衣裳穿好。」

但小辰反而更走近了幾步,聲音細不可聞:「霜少爺……奴婢,奴婢還是完璧……」

「呃……我不是嫌棄你,我是想說,我暫時並沒有娶妻的打算。」

小辰驚訝地看了秦霜一眼,低頭道:「霜少爺放心,奴婢只是奴婢,不必說妻,就是連妾位都不敢妄想的。」

兩個人的思維簡直不在一個次元里,秦霜扶額。

少女的芬芳離得越來越近了,秦霜干脆將自己的想法一下子全說了出來:「在我心里,有了感情才能做夫妻,做了夫妻才能有肌膚之親。我既無意與你朝夕相守,就不會為了一時的歡愉,拿此事做兒戲。小辰,你明白么?」

等了片刻,小辰溫婉的聲音響起,帶著困惑:「小辰……不是很明白……」

秦霜嘆氣,卻聽她輕聲道:「但奴婢覺得,霜少爺是個好人。」

又拿到了一張好人卡。

拿出命令的樣子讓小辰離開後,秦霜躺在床上,想到這,忍不住笑了出來。倒不是因為這次是他拒絕的別人,而是有一些欣慰,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很不錯的事,沒有下作到和一個初次見面的未成年少女發生關系。

說起來,他終究是個男人,有著血氣方剛的身體,若說面對著溫香軟玉的投懷送抱沒有一點悸動,那是假的。

只不過是對過去的自己不能忘懷罷了。

這是一個和現代不一樣的世界,可他也是個和世界不一樣的秦霜。

9、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上)

捷報先行。雄霸戰勝聶人王的消息傳遍江湖,終於也到了天山之巔的天下會,使得會里人人振奮。不久之後,雄霸一行就回到了總壇。

一大早,秦霜呵欠連天地跟著諸人在解劍碑處相迎。

昨夜做了個大惡夢,逼真地再現了斷甲死的那一刻,緊貼在自己背後的有力的心跳。那人身形高大,抱著自己就跟在身上套上了囚籠一般。秦霜在夢里掙扎了片刻,腰上圍的手臂更緊了幾分。

最後突然松開,所有的桎梏一下子都消失了。秦霜迷迷糊糊地還覺得不可思議,在大張著的被子上滾來滾去,四處都是溫暖柔軟的,才安下心來睡了過去。

看來雄霸的強勢都深入自己的潛意識了,所以恐懼才會化為夢魘吧。

等了半個時辰,結果來的卻只是隨行的一些下屬,並無雄霸的身影。

為首的向著自己這邊行禮道:「啟稟霜少爺與大小姐,幫主他……昨日連夜上山了,可能現在已經在天下第一樓休息了吧。」

孔慈撅起了嘴:「阿爹提前上山了,怎么都不先來看看我呢?」

「這……屬下也不清楚……」

秦霜見到那些人嘴上不說,私底下眉來眼去的曖昧態度,心里就明白了雄霸他,果然是將武林第一美人顏盈帶回來了。

連夜上山,可見有多么迫不及待……望了一眼靠近蒼穹的天下第一樓。雄霸此時應該正和顏盈在翻雲覆雨吧,想到那原本就強勢的眼神中沾染了情欲的火熱光芒,連脊背都有些發麻起來。

接不到雄霸,眾人只能無奈地散去。

回望霜樓的路上,秦霜卻見到了一個白色身影,寬袍大袖,正扭著腰往中樞塔那走,手上捧著一個錦盒。

秦霜好奇地喚了一聲「文總管」。

文丑丑停下腳步,回頭笑道:「霜少爺這么叫丑丑可不敢當,丑丑不過是個下人罷了。」

秦霜道:「我受文總管恩惠頗多,怎會拿你當下人看?對了,文總管可是要往天下第一樓去?不是說師父正在休息么?這又是什么?」

文丑丑扭了幾下腰道:「霜少爺這么看得起丑丑,丑丑真是開心。正是往那里去呢,這個東西嘛……是給幫主的葯丸。」

秦霜穿越過來後,受過文丑丑兩次救治,知道他醫術非凡,此刻聽他說要往天下第一樓送葯,不禁驚訝:「莫非師父此行受了傷?」

文丑丑搖搖頭,眼睛眯成一雙月牙兒,將盒子遞到秦霜面前。秦霜看到盒子縫里塞了一張紙條,上面用金粉寫著「春色滿園丸」。猶是不解,問道:「這是什么葯?」

文丑丑下巴一,一副羞澀的樣子,伸手將後面的四個字都遮上。

「春……」秦霜大窘,「你給師父吃這個?」

文丑丑笑道:「霜少爺誤會了啦,這是給幫主准備的,但不是給幫主吃的,而是……嘻嘻,給幫主的枕邊人的……要春色滿園么,才更能讓幫主盡興呀……方才丑丑算了算,半年前送去的那份只怕不夠,所以現在去添上些。」

秦霜本想問「你怎的半年前就知道了顏盈會來」,突然明白過來,既然連自己都被安排了侍寢的婢女,雄霸身為一幫之主,除了這回的顏盈,寢宮里怎么可能沒有成群的鶯鶯燕燕?

自言自語道:「那師母怕是要受不少的委屈了……」

文丑丑正色道:「霜少爺又錯了,天下第一樓女子雖多,卻都沒有名分,說起來沒有一個算是霜少爺的師母。」

秦霜奇怪道:「難道小慈的娘親也沒有名分么?」

文丑丑道:「她自然是有的,而且是幫主唯一封過的夫人。可惜的是,她當年難產,生下了大小姐後……便不在了……」說著一副要哭的樣子,「霜少爺可別在大小姐面前提,要惹她傷心的……」

「啊……」秦霜突然想起似乎電影里是有這么一段溫馨的畫面,雄霸站在成年孔慈的身後,看著鏡子中她的容貌對她說,雖然自己有過女人,卻從來沒忘記過當年的結發妻子,如今你也出落得與當年你母親一模一樣雲雲。

雄霸雖為一代梟雄,身上卻也有著深沉的感情,對待自己的結發妻子如此一往情深……秦霜暗想,若是孔慈的生母一直活著,也許他也不會在爭權奪利、濫殺無辜的歧途上越走越遠吧。

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問道:「那小慈和師母一定很相像吧?」

文丑丑想了想,凝視著秦霜道:「大小姐和夫人還只像了五分……」

秦霜:「……」

咦,只有五分么?這與電影似乎對不上號啊……對了,大概是孔慈還未成人,五官還未長開的關系吧。

說起來,孔慈的生母當年一定是絕代芳華的吧,所以才讓雄霸對她這么念念不忘,曾經滄海。

還真想見見孔慈長大後的樣子,看看會是怎樣的美貌呢……不過自己應該是沒有這個機會了吧。等到天霜拳小有所成,便是自己叛離天下會的時候。到時做了逃犯,大約是不可能再見了。

秦霜正思量著,一抬頭,文丑丑早就不在原地了。

想了想,又冒出一點疑問,自言自語道:「『還只像了五分』……為什么總覺得這話的語氣奇怪,像是有什么藏著,沒說完一樣呢?」

秦霜等了一個上午,雄霸都不曾傳令來召見自己。但二人如今既是師徒關系,師父下山半年方回,無論如何,在禮節上,秦霜這個做徒弟的也該前去請安問候一下。

到了午後未時,秦霜想著這時雄霸應該已經得空了,往日這個時候他都會在天下第一樓的議事廳處理幫務,便獨自去了,守衛們也都沒有攔他。

推開大門進去,室內薰香繚繞,一片靜謐,雄霸竟然不在。腳步踏在玉石砌成的地板上,敲出跫跫足音。

這時從里間突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如潺潺流水,沁人心脾:「是誰?」

天下第一樓的最外間是議事的,雄霸會在此接見他人。但縱然是最親信的下屬,也只能在此處止步,因為空間廣闊的里間乃是雄霸的私人居處。所以里間的女子,當是雄霸後宮的侍妾無疑了。

秦霜當下恭敬答道:「弟子秦霜,來向師父請安的。師父若是不便,弟子便先告退了。」

那聲音道:「他正在沐浴,說了,若是有個姓秦的少年來了,就讓在原地等候片刻。」

那個「他」自然是雄霸了,秦霜心想原來雄霸也知道自己會來,看來這請安的小事自己做得還算得當,回答道:「弟子明白了,謝謝前輩通傳。」

那女子道:「你……你叫我前輩?」

秦霜恭敬道:「晚輩與師父是師徒關系,前輩又是侍奉師父的,叫一聲前輩也無可非議。」料是雄霸的後宮里都是如花美眷,年紀不會太大,但輩份上確實如此。

「那你怎么不喚我師母或者夫人?」

「呃……」秦霜愣了愣,文丑丑曾經說過,雄霸摯愛乃是孔慈的生母,現在所有的女子都沒有夫人的名分。所以他也只能含混道:「晚輩不敢隨便稱呼。」

「是你不敢,還是我不配?」話音剛落,那女子竟然從里間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