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鄭恆遠一臉茫然:「啊?」
「總之就是這樣,快來南達地鐵二號線出站口。」
「哦……」
喬崎掛了電話,看向地上早就木然的男人,感嘆了一句:「天底下真有這么巧的事情。」
「這人的意志格外脆弱、性格矛盾,很快就被我催眠。」席川推了推眼鏡,「雖然穿了黑色衣服,上面的血跡也逃不過我的眼睛,更何況是那種噴射狀態明顯的。他父母的屍體應該被肢解了吧?」他突然歪頭問喬崎。
「沒錯。」
席川淺笑,只說了兩個字:「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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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的人知道喬崎在地鐵就把人抓到了,和鄭恆遠一樣,都擺出一副瞠目結舌的表情。
「你們運氣也太好了吧。」張二笑著調侃站在警車旁的一男一女,「今天又在一起?看來不久就成了。」
「別八卦。」喬崎把證物背包遞給他,「偶遇他在地鐵上做壞事而已。」
「那你們就沒有在上面玩羞恥play啊?」他接過背包,感嘆道,「還挺沉的。」
見席川手上還提著一個粉紅色的袋子,張二笑得更加有深意:「瞧瞧,都給人家買東西了。」
喬崎對於他的八卦神實在汗顏,扶額道:「看來最近你是值班值少了。」
張二立刻閉嘴。
夜風拂來,整個街上的行人更多,席川隱在夜色中,一直注視著她和旁邊的人說話時候的場景,將手里的袋子捏緊了些。
兩分鍾後,喬崎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對旁邊的人說了聲「抱歉」,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眉頭緊蹙。
「春華姐。」
手機那邊傳來一陣哽咽聲:「小喬,我看到那個女人了……我看到了。」
原來是之前那件事。「你別激動,慢慢說。」喬崎柔聲安撫她。
高春華赤著雙腿跪在浴室的地面上,浴缸里放滿水和花瓣。她捂住臉,淚水順著指縫滴在地板上:「那個女人,真的是他公司的,叫宮靜……今天我見到他們去賓館了。後來,後來我給他打電話,他很不耐煩地掛了……」
「我在懷疑是不是那個女人懷孕了……所以他……」
喬崎一直知道高春華沒有孩子,夫妻倆剛結婚時是打算做個丁克家庭的。當時兩人冒著家里人的反對,執意不要孩子,其實還是男人顧及高春華的身子不好,所以才一直沒有提孩子的事情。
只是,時過境遷。當初和和□□的夫妻,終究也是沒敵過第三者的插足。
喬崎嘆息:「沒有證據之前什么都不好說。春華姐,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冷靜。你要明白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家庭?還是他的愛情?」
那邊很久都不說話。半響後,女人低沉的聲音傳來:「嗯……你讓我冷靜一下,我想想下一步要做些什么。」
喬崎從她的語氣中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姐,別做任何傻事。」
「……好。我掛了,再見。」
直到那邊傳來一陣「嘟嘟」的忙音,喬崎才放下手機;轉身,席川已經不知不覺地站在了身後。
「明天我給你送點新鮮的東西過來。」他噙著笑說。
喬崎將手機放進口袋里,抬頭看他:「什么新鮮的東西?」
「我可以暫時保密嗎?」他故意賣關子。
「……隨便。」
席川斂了笑:「我先回去了。」
「嗯,再見。」她語氣平靜地說。
席川摘了眼鏡轉身,朝著地鐵口走去。喬崎看著他挺直的背影以及手上的……bra袋子,當場愣在那里。
你好歹把那個還我啊……可惜他已經進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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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覺前,喬崎瀏覽完這兩年g市發生的大大小小的案子後,去洗了個澡,回卧室准備休息。
躺在床上,她面帶躊躇地拿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席川發個短信,問下bra的事情。
「我那件不要的bra你怎么處置的?」她打了幾個字。正考慮要不要發,手機就來短信了。
席川:晚安。
喬崎深吸一口氣,按下了發送鍵。
沒過多久,那邊就回了。
「我扔掉了。」
她松了一口氣,繼續「我原本也打算扔掉。沒事了,晚安。」
席川也回得很快:「你擔心我把它怎么樣?不會的,我很君子。」
別墅的二樓書房里,席川穿著浴袍,赤腳站在保險櫃前,把那件白色的bra小心而虔誠地放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