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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看惡兔子嗎?

宜青還沉浸在兔子的偷襲里,後知後覺地捂住了下唇。他伸舌舔了舔,嘗到了一嘴鐵銹味,當真是破皮了。他捂嘴看向兔子,始作俑者卻全無所覺地從懷中摸出了一張紙,在他眼前抖開。

這正是落衡昨晚從章家叔爺那兒偷來的字據,上邊兒寫得清清楚楚章豐名下有多少田產,這些田產全都歸雲哥兒所有。落衡原是將字據壓在了枕頭下,後來一宿沒睡,又覺得既然自己不走,還是貼身放著更妥帖,於是到了懷里。

此時,他歡喜地將這張字據展開給雲哥兒看,一臉遮不住的求誇獎求親親的得意樣兒。

56、家有仙妻12

宜青問道:「這是什么?」

落衡昨晚已將字據都細細看過了,一彎腰從他的臂彎下鑽了出來,靠在他的肩頭,伸出細長的手指點著紙上的字句:「是雲哥兒的爹生前立下的字據。這里畫著名兒。」

宜青將視線移到最末一行,見到了「章豐」二字。在這名字旁邊,還寫著「章有財」,應當是立下字據時請的本家族親。再看那字據上的條目,俱用清秀的小楷一筆一劃寫明了章豐名下有幾畝旱田、幾畝水田,分別位於何地,家中還有多少余財,除去留與妻子的還剩下多少……

落衡輕聲道:「雲哥兒的爹是個讀書人,將田地和家財都數得清清楚楚,且寫明了都留給雲哥兒。立下這張字據,應當是料到了他去世後雲哥兒年紀還小,雲哥兒的娘又身子骨差,護不住你,怕會被族中貪財無恥之徒欺負了去。」

他所說的正是宜青所想的。

秀水村這等窮鄉僻壤,人離世之後家產一向是由族親聚在一塊兒商議,再掂量著人情輕重分劃。若是死者的子侄輩中有幾個身強力壯、好勇斗狠的,多半便能保住家產;若是死者無後,又或是後輩年幼、不當事兒,家財十有八.九會被其余遠親瓜分去不少。

章豐之所以會立下這張字據,想來是已料到了自己死後的境況。妻子雖則能當家,可惜是外村嫁來的,在章家族中向來說不上話,況且身子骨弱,沒法同族親相爭。獨子年幼,尚且還需要旁人照料,哪里能護得住家財?要是有兄弟可以相幫,倒還好些,可惜他的長兄是個氣量狹小又貪財的,次兄一別多年不見蹤影,卻是一個也指望不上。

他拖著病弱的殘軀,好歹是想了個法子,將家中的田地與家財一樣樣核算清楚,又請來了一位德高望重的族親,當著對方的面立下字據。如此一來,到時族中商量,還有人能幫著幼子說話兒,萬一正到了要撕破臉的時候,也還有張字據可以依憑。

章豐辛辛苦苦做了這些,唯獨沒料到的是他前拒了豺狼,後迎來的還是虎豹。那位德高望重的族親也並非什么善類,在他死後,便將這張字據從他的妻子手中誆騙了過來,又與他的長兄合謀侵吞了田產,逼得他的幼子走投無路……

「這張字據,你怎么得來的?」宜青攥緊了字據的邊沿。章豐寫的一手好字,頗有風骨,然而後幾行的字卻有些飄忽,許是他病重時體力不濟,只得潦草寫完。從那一樣樣列的分明的田產,不難看出這位父親的拳拳之心,他雖然沒能給幼子留下可供肆意享樂的家財,但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也還在盡己所能地為他的後半生考慮、擔憂。

落衡握著他的手,輕輕摩挲著安慰道:「昨晚跟著雲哥兒的大伯去他家,聽得他與妻子說起當年侵吞田產的事,說是還有一名章家的叔爺與他們合謀。那位叔爺手中留著字據,正巧還住在他家,我便……便去取了過來。」不問自取是為偷,到底不是什么光的事,兔子含糊其辭地帶過了。

宜青指著字據上另一個姓章的名字道:「章有財,應當就是他了。」這位叔爺他還有些印象,是個平日里對誰都笑眯眯的老好人。在原主幾次揭不開鍋、險些餓死的時候,他也曾接濟過一些糧食,原主對他還頗為感激。現下想來,那也許只是彌補一些虧欠,好讓良心過意的去。這人與原主的大伯是一丘之貉,一般黑。

「雲哥兒手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