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雪恨。侯爺不能讓這件事被人發現,也不能讓從山曝光,當初可是冒著欺君犯上之罪瞞下的孩子,怎么也不能因此而害了全家性命,所他出面打通了官府,將此事壓下,可那姑娘的未婚夫婿不甘心,偏要追究到底,甚至已經查出了些蛛絲馬跡。沒辦法,侯爺只能下了狠手,治他一個罪,叫他流放西疆,他家人也因此事橫死病死,一個不剩。」
「那姑娘呢?」沈浩初問道。
「侯爺行事心狠手辣,本不想留著這個後患,是從山……」老太太眼眶通紅,想起沈從山跪在自己膝前磕頭的模樣。
他也不知從哪兒聽說自己做的事害了人家姑娘一輩子,於發瘋似的鬧,直到將她鬧來,他跪在她面前,說:「母親我知錯了,我以後再不往外去,求母親救救她,她真的很好……很好……」
他不擅言辭,經常重復同樣的字眼,以證明他心里重要的人事物。
他磕頭,磕得額頭血肉模糊,斑駁了地上的磚。
這輩子,從山只求過她兩件事,一件是求她放他出去看看,另一件,就是救那個姑娘。
「他真的很喜歡凈秀,可他也真的害了她……她是從山這輩子唯一喜歡過,記掛過,並且對不起的人,我問自己,能不救嗎?不能啊。為了從山,我也要把林凈秀救下來。」
老太太聲廝力竭地說出一個名字。
林凈秀,那是三房林氏的閨名。
可誰知,那救,卻是另一場災難,整整二十四年的囚禁。
作者有話要說:我天,一章居然寫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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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從溪
一場大火雖被及時救下,然而應天府的衙役們仍舊有些人心惶惶。這場火來得莫名其妙,滅得也莫名其妙,只留下狼藉一片的文書庫。眼下文書庫內眾人正忙著拾凌亂的文書,燈火已亮了一夜,陸覺竟親自坐在文書庫外監察著。
衙役們忙了整夜,才有人前來稟告。
「陸大人……」
陸覺正看著天色,天還很黑,可更鼓已經敲過五聲,天亮不遠了。
「大人?」
「何事?」陸覺回神,估坐一夜,他眉宇間有絲倦怠。
「卑職們已將文書卷宗都整理妥當,庫內被大理寺帶走的,是宣樂六年到宣樂十五年間的卷宗。」下屬回答道,「還有李主簿……我們要不要……」
陸覺指尖扣著椅背,搖搖頭:「讓本官想想。」
眉心間卻有絲憂急悄然爬上。
「大人!大人!不好了,外面……」有衙役急匆匆地跑來,神色慌張地開口。
「放肆!」陸覺的親信怒斥來人。
那衙役心神一凜,方行禮道:「回稟大人,外面來了好多人,將咱們衙署圍起了。」
陸覺拍案而起,沉道:「隨我出去看看。」
應天府的大門之外,已圍了十數名手持火把衙役,都是大理寺的人,正與應天府的人對峙站在府衙的大門口。秦站在卓北安側後方一步處,額上掛著薄汗,雙手在袖中悄悄攥著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