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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洵一臉茫然地沉默了半晌,終於勉為其難地開了口:「那就……師兄,節哀順變?」

曹相安險些被噎得背過氣去,陸仰山和曾久鋒一左一右死死拉著他,他才沒撲上去打人。曹相安咬牙切齒:「人證物證俱全,你竟還要狡辯,果真不見棺材不掉淚么!」

曲洵莫名其妙地被曹相安罵得狗血噴頭,泥人也起了火性子。他少見地板起了一張苦瓜臉,道:「人證是誰,物證又是什么?大師兄,庄師侄遭遇不幸我也難過,更加能體諒你。可你也不能空口將什么罪名都推到我身上!」

曹相安怒極反笑:「你要看人證?那有何難!」說罷,他吩咐左右,道:「把他們帶上來。」

他要帶的人證便是丁晚嵐,她看著刑庭里的陣勢,臉色有些發白。曾久鋒忙溫言安慰道:「阿嵐別怕,大師伯要問你什么,你只管如實說便是。」

丁晚嵐聞言鎮定了許多,她從小試時第一次遇見象蛛的情形說起,直到他們這一回進山給庄江報仇、拿到貓眼石為止,言辭得體,條理分明。曹相安邊聽著,眼睛里就蓄起了淚水。等到丁晚嵐說完,他終於忍不住對曲洵目露凶光:「人證見過了,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曲洵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丁師侄的這番話里,可有一個字與我有關?更別說要證明我就是殺了庄師侄的凶手了。」

曹相安冷笑一聲:「倒是我不好,忘了給你看物證。」

說著,他來到曲洵面前,攤開手,將貓眼石遞到給他:「曲師弟還認得這個么?」

曲洵看著這塊石頭,表情漸漸從疑惑變成驚訝,他難以置信地將它翻過面來,只見背面一個「曲」字依稀可辨,不由得有些激動:「果然是我的!」

曹相安滿意地哼了一聲:「那是自然。」緊接著,他忽然逼近了曲洵,帶著些惡意說道:「忘了告訴你,這塊貓眼石可是你那孝順弟子給你找回來的。是不是啊,褚師侄?」

曲洵的目光好似黯了黯,開口卻十分平靜:「寒汀是非分明,的確是我教得好。可他也沒說過庄江就是我殺的吧?再說,我的這塊石頭已丟了許多年,你們都是知道的啊。」

曲洵平時唯唯諾諾,今日卻一反常態地將曹相安逼得節節敗退。曹相安大怒,口不擇言地說道:「誰知道你的石頭是不是真丟了?說不定你早為了這一天准備了!」

他這話一出口,庭內眾人神色各異,曲洵更是啼笑皆非:「大師兄,你不能為了急著給庄師侄報仇,就硬把罪名往我頭上扣。我的貓眼石遺失那年,庄江出師了么?我處心積慮這么多年,就為了殺個孩子,我圖什么?」

本以為人證物證鐵證如山,可曲洵連番辯駁,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甚至不用旁人替他說一句話。曹相安心中明白曲洵的話有道理,可他實在不甘心。他舍不得自己心愛的弟子死得這么不明不白,只是死了一頭象蛛怎么可以?它充其量是個幫凶罷了!

曹相安現在怒火正熾,似乎隨時可能暴起傷人,連曾久鋒也不敢勸他,更別說陸庄主了。就在這時,一直低著頭摩挲著自己失而復得的貓眼石的曲洵忽然道:「讓我試試吧這塊石頭里似乎封了一魂,也不知是不是庄師侄。」

毓秀山庄千年名門,自然不會出魂修,但是曲洵略通魂魄之道也並不是什么秘密。他這話一出口,整個刑庭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聚在了他身上,曹相安霍然起身,顫聲道:「……當真?」

曲洵大概從未做過眾人目光的焦點,整個人都有些局促。他垂下頭,咬破右手食指,在地上畫了個小巧妙的陣法,又將貓眼石放在陣眼處。少頃,有股白霧裊裊升起,竟真緩緩凝成了一個人形。

此人面目有些模糊,但是自己的徒弟,單憑身形也輕易認得出。曹相安的嘴唇顫了又顫,奮力捂住了一聲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