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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醫生看向陳朔:「你們再協商一下,好吧?」

醫生走了,王淵開始一刻不停地打電話,元一平聽見他一會兒叫「張處」,一會兒又叫「楊大夫「,不厭其煩地一遍遍描述唐慶宇的病情。

剛才王淵的反應讓元一平有些意外,在和王淵的寥寥幾次接觸中,他總是冷靜淡定的,甚至可以說是城府深沉。雖然唐慶宇是他朋友,但但確實是事已至此,無力回天。

元一平有些困惑,他不知道王淵的反應怎么會如此激烈。難道他真的覺得能救回唐慶宇?

在icu,一天的用就要上萬。晚上十點多,唐慶宇心跳驟停,搶救過來了,但醫生說他的身體已經虛弱至極,隨時有可能離開。

第二天中午,唐慶宇的心率明顯增快,他身上又多了兩根管子。

一位滿頭白發的醫生過來勸說王淵:「病人是你朋友?唉,你看,他這樣太受罪了,這樣耗下去,你們肯定是人財兩空的,我們不如讓他少受點罪,早點解脫,你說是不是?你的心情我們理解,但這樣下去,實在是沒意義的。」

王淵死死盯著icu的門,固執地搖頭。

元一平不解地問陳朔:「他能聯系到更好的醫生嗎?唐慶宇還有救?」

陳朔嘆氣:「我不知道。」

事實證明王淵沒有聯系到更好的醫生,唐慶宇也的確救不回來。

第四天傍晚,廣州下了一場秋雨,空氣中寒意如水。

王淵終於同意,撤下唐慶宇的呼吸機。

一個小時三十二分鍾後,唐慶宇停止了心跳。

這四天漫長得像一場凌遲,他們看著唐慶宇一次次被推去搶救,看著他身上的管子越來越多,看著他的生命以如此具體的方式迅速流逝。

而此刻,唐慶宇,永遠地離開了。

第五十章

翌日,唐慶宇在廣州被火化。

參加告別儀式的只有四個人,王淵、陳朔、元一平,和從深圳趕過來的,唐慶宇之前工作的酒吧的老板。

沒有繁冗的儀式,四人每人獻上一束白色菊花,對著唐慶宇的遺照鞠三個躬。陳朔眼圈有些發紅,而王淵面沉如水,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

告別儀式是上午九點開始的,當王淵捧著骨灰盒出來,也不過十點一刻。

走出殯儀館,陳朔對王淵說:「他在深圳的房子還沒退租,還有些積蓄,他之前說……讓我聯系上你,把積蓄交給他奶奶。」

王淵點頭:「這些我來處理,這段時間,辛苦你照顧他。」

陳朔:「沒什么,我們是朋友。」

四人當天回到深圳,老板走了,王淵陳朔和元一平一起來到唐慶宇的出租屋。唐慶宇的出租屋位於一片城中村里,周圍有不少工廠,垃圾遍地,地上流淌著惡臭的污水。

唐慶宇只租了一間房,王淵用唐慶宇的鑰匙打開門,一個女人正抱著哇哇哭叫的孩子在屋里轉來轉去。女人明顯嚇了一跳,厲聲問:「你們干嘛的?」

「我們是唐慶宇的朋友,」王淵沉聲說:「他出差去了,我們來幫他拾東西。」

「小唐?」女人狐疑地打量著王淵:「你是小唐的朋友?我們家和小唐合租了兩年,怎么從來沒